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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皮!?”沐凝陡然睁大了双目,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清丽眼底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神色。
她还是在野史里面看过这样的记载,历史上最喜欢剥人皮的当属明朝,剥皮手法也各有不同,但传说最广的一种应当就是这些人此刻所做!
那就是先在地上挖个坑,将人埋进去,只露个脑袋在外面,然后在人的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再向里面灌水银。
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这时候,埋在土里的人就会痛不欲生,不停扭动,但又无法挣脱。
最后肌肉和皮肤完全被水银隔开,身体痛得狠了,就会从头顶“光溜溜”地爬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皮剥下来之后还要用石灰去熟,最后制成两面鼓,或者人皮灯笼,或是揎进稻草,仍然被填充成人的样子,挂在衙门口,以示警戒。
彼时,沐凝目瞪口呆看着那些人往凤小宝等人头顶灌水银,她忽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怕了?”容楚凤眸一斜,唇角勾起邪佞的冷锐。
“你不觉得这种刑罚太残忍了吗?”沐凝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冷,她咬紧了唇,素手捏的死紧,眸光中也染了惊怖与不赞成。
“残忍?”容楚闻言却是发出一声冷嗤,他看着那几十具曝光在阳光下的女性尸骨,容色未变,但说出的话却异常冷冽,“这世间又有几人不残忍!?你昨夜如果不残忍,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有命在这里指责本王残忍?”
“……”沐凝咬紧了唇,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去反驳,其实她心中也知道凤家的人那是罪有应得,理当受死!
贩卖私盐已是死罪,还杀害那么多的无辜少女,这凤家的人又有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手上没染过血?
她昨夜杀人时亦是满身是血,因为如果不杀掉那些人,那么她就得死!
她只是觉得剥皮这种酷刑是暴政之下的产物,让人看了心胆生寒,实在是不舒服。
凤小宝等人原本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黑风骑的将士要在地上挖个坑,还让他们待在坑里,正怔楞间,突然一股剧痛传来,头皮被划开了。
接着他们便感觉头顶好像被倒入了什么东西,仿佛会游走一般坠满全身,猛然间,剧痛传来,顿时让他们惊恐大叫起来。
包括凤家人在内,还有那些围观的百姓们一开始也没明白这是要做什么,直到看到那五个坑中其中一个人猛然间蹿了出来,众人无不吓得惊叫出声。
但当他们看到那蹿出来的人全身血红,分明是没了皮的模样,蹿出坑洞后,字往前跑了几步,便仆倒在地,一边痛苦大叫,一边浑身抽搐,没皮的全身鲜血淋漓。
霎时间,这一处原本开阔的凤家大门前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
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呕吐,有人已经转身跑开了,还有更多的人都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紧接着,凤小宝也从自己的人皮里蹦了出来。
这一刻,曾老太太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
即使心智坚定如沐凝,也委实看不下去了,那血淋淋的场景太过残酷,让她胃里都泛起了酸水。
但更让沐凝心生惧意的,还是她身边这个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男。
他究竟还有多少残忍的手段没使出来!?
看黑风骑剥皮的娴熟程度,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沐凝不由想起市井中关于容楚的传言。
都说恭王麾下鬼军是令全大乾朝臣闻风丧胆的存在,鬼军中后来还分出一支专司刑罚的队伍,这些人都是从司礼监挑选出的太监。
太监的心理本就比正常男人阴暗,经过鬼军训练的太监更是心狠手辣,各种各样的酷刑层出不穷。
但这些太监却与黑风骑的将士们一样,对容楚忠心不二,只听从他一人调动,就是皇帝老儿也是无法指挥得动他们的。
据说容楚初摄政时,大力打压忠臣良将,对于他政见不合的人,更是毫不手软。
曾经有大臣背地里骂了他几句,还是在床头和自己的小妾说的,第二日,那大臣就被司礼监的太监们直接从床上绑起来,直接投进了天牢,再也没出来。
而那大臣的小妾也是不知踪影,据说是被扔进了军营,充作军ji了。
想到这里,沐凝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神情自若的容楚,心中咯噔一跳,不觉打了个冷战,面纱后的眉头也紧紧蹙在了一起。
照这妖孽的手段看来,她怎么觉得他和明朝那些变态太监有的一拼啊!
描眉化妆,衣饰超级华丽sao包,这不是前世她看的那个叫什么《龙门xx》电影里的某位娇艳如花的某厂公形象吗?
沐凝嘴角一抽,下意识瞥了一眼容楚胯下,心中忽然浮上了一个猥琐的念头,容楚这厮这么变态,会不会是因为他那个不行?
或者,他根本就木有小鸡鸡?
沐凝越想越觉得可能,自古以来,似乎都是太监最变态!
嗯,有机会她一定要亲手摸摸看!
“你笑什么?”
沐凝正想得入神,突然耳畔传来容楚独特迷人的声音。
“啊?我笑了吗?”沐凝摸摸脸,透过纱巾看着容楚。
“还笑得很猥琐!”容楚眯起凤眸,眼中似有霞光喷薄,他高傲地抬高了下巴,“说,你刚刚是不是在打本王的主意!”
“噗!”沐凝闻言,差点一跟头从屋顶栽到地上去。
大妖孽连这也能看出来?她表现地有那么明显吗?!
“哼!本王告诉你,本王可不是个随便的人!”容楚起身,十分傲娇地说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屋顶上风大,容楚那一身华丽的宽袍广袖立即飞舞起来,配上他那绝世的姿容,远远看去,还真像是天上神祗下凡一般让人惊艳。
可是他说出的话却让沐凝嘴角抽搐,实在是想用鞋拔子抽他。
什么叫他不是个随便的人?什么又叫她对他死了那条心?
都没动心,又谈何死心?
说得好像她对他有什么企图一般!
嗯,不过她确实有个企图,那就是想摸一下他到底有木有小鸡鸡!
“哼!王爷放心,本姑娘也不是个随便的人!”沐凝不甘示弱,也站起身,捏紧了小拳头,示威似地在容楚面前挥了挥,“不过,王爷最好记住,本姑娘随便起来不是人!”
“你竟然承认你自己不是人?!”容楚似乎被沐凝这一句“随便起来不是人”给震惊了。
“是啊,本姑娘不是人,是鬼!”沐凝扭头,故意一掀头上的纱巾,她脸上还顶着鬼妆呢,可不就是鬼吗?
而且她说的也没错,她本来就是异世来的一抹幽魂!
“那也是一只丑鬼!”容楚嗤笑。
“哼!”沐凝狠狠瞪着容楚,气恨地将纱巾继续蒙上。
心中却在腹诽,这只妖孽真可恶,专挑她的痛脚来补刀!
两人这么一斗嘴,时间过得特别快,沐凝也懒得再去关注凤家那些人的死活,要求荣大妖孽送她下了屋顶后,她便见白雅琴母女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她们先是对着沐凝右后方磕头,“谢王爷不杀之恩!”
容楚淡淡扫了白雅琴一眼,“不用谢本王,是这只呆鸟要救你!与本王无关!”
白雅琴直接对着沐凝就磕头。
“咦,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沐凝吓了一跳,她可不习惯受人如此大礼,连忙上前想要扶起白雅琴。
“多谢三小姐救命之恩!雅琴今生今世没齿难忘!来生定当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报三小姐大恩!”白雅琴却坚持磕了三个头,还让她身边的小女孩也跟着磕头。
“真的不用!是你救我在先,我只是还你恩情而已!”沐凝见扶不起白雅琴,不由叹气。
“趁本王还没改变主意,赶紧离开这里!”容楚凤眸冷锐,看着白雅琴怀里的小女孩。
白雅琴被他毫无温度的凤眸骇了一跳,她出生书香门第,自然知道这满门抄斩,是不能留下任何隐患的,于是她连忙保证道,“王爷放心,民女也是被凤家强抢来的,民女恨凤家,今天之后,民女此生绝不会再提及凤家,音儿只是民女的女儿,她姓白!”
容楚没有再搭理白雅琴,转身走了。
沐凝道,“你快走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三小姐,我家住在清平郡,十里堡,有机会,希望能再见!”白雅琴感激道。
在转身的刹那,白雅琴忽然转身,双眸飘向站在远处的那一抹颀长身影,她眼中忽然露出奇异的光影,“三小姐,王爷他,喜欢你!”
“咳咳咳……”沐凝闻言,顿时一口气没喘上来,猛地剧烈咳嗽起来。
“三小姐,不管您信不信,我都要说,我祖上是相师,我也粗通相面之术!”白雅琴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观三小姐红鸾星动,不久将会有大喜临门!而且这一门亲,与三小姐是天定良缘!先在这给三小姐道喜了!”
沐凝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又听到白雅琴这句话,她顿时眼角嘴角齐抽。
白雅琴这是说她不久又要嫁人了?而且这回嫁的还是个良人?!
沐凝觉得自己要是相信那就真是脑子坏了!
这白雅琴是不是死里逃生,太高兴以至于糊涂了?所以才会说这些话来让她高兴?
“告辞!”白雅琴看不到沐凝神情,但她却能感觉到沐凝的不以为然,她也不介意,福了福身,便要彻底离开这座充满了不好的回忆的肮脏大宅。
然而刚走了两步,白雅琴又停下了脚步。
沐凝嘴角一抽,以为她又要说什么。
但这一回,白雅琴却是从小女孩脖子里取出一个玉珏,她将玉珏递给沐凝,“三小姐,这是我家祖传的辟邪宝物,今日送给三小姐,愿三小姐此生顺遂,遇难成祥!”
沐凝原本不想要,人家都说是祖传的了,她要了不好,但当她一看到那枚玉珏,却立即就被吸引,不觉便伸手接了过来。
“多谢!”沐凝轻声道。
此时白雅琴已然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