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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四十五岁就匆匆离开了人世,没有看到朕创立唐朝,朕也感叹她去世地过早了。”
李建成、李元吉见李世民表演成功,引起父皇的一番感慨,心里嫉妒。哥俩交头接耳一番,又定下一番妙计。李元吉自恃和尹德妃近乎,乘乱走到了她的身后,对她耳语了一番。尹德妃打心眼里喜欢愣头愣脑却不乏坏心眼的三胡,听了他的话,频频点头,为了表示真心认可,又从酒桌底下伸手,捏了李元吉一把。酒宴散去,尹德妃扶高祖回后宫,高祖还沉浸在刚才的伤感之中,兀自唏嘘不已,尹德妃撇着嘴,水袖一甩,说:“皇上以为秦王酒宴上流泪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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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东宫生灵,一概格杀勿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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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答道:“太穆皇后在日,心袒二郎,二郎孝谨,所以悲泣。”
“非也,非也。”尹德妃头摇得拨郎鼓似的,“秦王正是不识好歹之人。今海内升平,陛下年事已高,正当颐养欢娱。酒宴之时,秦王独自流涕,一则不顾陛下身体,二则憎恨妾等。今陛下亲眼所见,尚且如此,陛下万岁后,妾等母子焉能为秦王所容?”高祖一听,此话也是,摸了摸尹德妃的脸说:“谅他也不敢怎的。”
尹德妃泪珠已下来了,滚珠似的:
“皇太子仁孝,齐王大度,陛下以妾母子嘱托,必能保全。秦王有狼子之心,千万不要让他成什么气候。”
见高祖已有所动,尹德妃继续煽风道:“听说秦王左右,如那房玄龄、杜如晦,日夜劝秦王行大事。秦王虽是陛下的亲儿,恐坏话听多了,也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话说得有些粗鄙,但高祖听了颇觉是那么回事,他当即指示旁边的太监:
“传朕旨意:房玄龄、杜如晦永不更事秦王!”
太监应声去了。尹德妃心中暗喜,扶侍高祖睡下,待高祖打呼噜起,忙撤身退出寝殿、摇摇摆摆找齐王报喜去了。
李元吉正在偏殿候着,尹德妃手半捂着嘴,笑嘻嘻地把事说了,李元吉心里高兴极了,乘着酒劲亲了尹德妃一口,尹德妃见眼前无人,顺势往李元吉怀里一倒,元吉狠狠搂了一下,想想大事未成,又推开尹德妃:
“忍一忍,等咱当家做主再说。”
李世民在后宫的情报网也够可以的,宴会上流泪却被人暗箭中伤的事很快反馈了过来,另外还捎带一个重要的讯息,即齐王和尹德妃有不可告人的亲密接触。此事是李世民对付齐王的杀手锏,但还得谨慎行事,弄不好就是另一个“流泪不讨好”。
这此事按下先不说,尤其令李世民恼火的是房、杜二人被敕令不准事秦王,房谋杜断,少了这二人,李世民像丢了魂似的,一些重要的决策难以立即付诸行动。但无论如何,李世民是不愿屈居人下的,各项政变前的准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转眼进入五月,随着炎热夏天的到来,李世民预想的几步已基本到位。在后宫,秦王府与嫔妃的关系虽比不上东宫、齐王府,但李世民在太监中也收罗了几个重要耳目。宫中的一举一动总能适时地反映过来。尤为重要的是,一些驻守在玄武门的羽林军将领争取了过来,同时秦王府私养的几百名勇士也通过各种渠道参加了羽林军。在外廷上,李世民也以有克定天下大功、礼贤下士的风度,赢得了萧瑀、陈叔达等大臣的有力支持。在培植地方势力上,秦府也先走了一步,在河南山东一带聚集地方势力,把东都洛阳经营成对付东宫的重要基地。李世民的打算是,如果在京师斗东宫不成,即退守洛阳,与李建成对垒争天下。
武德九年(626年)六月,景色怡人、风平浪静的昆明池,凉亭里,高祖李渊正和裴寂等宠臣一块喝酒消闲,裴寂不小心又提到了秦王,高祖唉声叹气地说:“朕最愁的是不好安排他。”
裴寂刚要说话,一个太监手拿锡封机密文书匆匆走过来。裴寂接过文书,小心拆掉封皮,而后双手呈给高祖。高祖接过看了看,无奈地摇摇头,把文书递给裴寂说:“灭不完的西突厥啊!”
“突厥人居无定所,来去无牵挂,历朝历代都对他们头疼。”裴寂猜到了机密文书的内容,边说边看,“……突厥郁射设将数万骑屯河南,入塞,围乌城……”
看完后,裴寂脑瓜一转,对高祖说:“以臣之见,不如派秦王督军北征,一来把他们兄弟们分开;二来防御突厥,仗打完后就让秦王在北边屯田。”
此主意甚妙,高祖心胸顿觉豁然开朗,他赞许地看着裴寂说:“下午开御前会议定此事。”开会通知刚一发出,消息灵通的李建成立即找李元吉紧急磋商,定下一个主意,而后李建成出面,来到后宫,对高祖说:“此番出征,还是元吉督诸军北征比较合适。”
“元吉有时办事毛躁,怕难以胜任。”高祖说。
“元吉现在可有长进了,”李建成指手画脚地说,“那年随我平定刘黑闼时,元吉率军自后包抄,一路势如破竹。”
高祖想说出让李世民出征,把他们兄弟分开,免得狗撕猫咬的事。但忍忍又不说了,表现出一丝顾虑说:
“元吉手下没有多少精锐之师,不若秦府多骁将。”
此事正说到李建成的心痛处,他有些激动,立动身子对高祖说:“此所以天下太平而暗藏风云。只因秦王府借战争机会,笼络天下英雄,其府内谋士如云,战将如雨,致使他李世民时时有夺嫡之图谋。儿臣此番所以让元吉督军北上,是想拨秦王府的精锐军士随军出征,使秦王府的势力不过是一个王爷的水平,此于国于家百利而无一害!”
李建成慷慨陈词,一语道破天机,也不知是他自己想出,还是魏征等人所教。高祖听了颇对口味,频频点头,当即拍板——“御前会议不开了,传旨下去,命齐王率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瑾等驰救乌城!出征将士任齐王挑选。”
接到圣旨后,李元吉得意非凡,六月二日,即赶到兵部大堂,发之调秦王府的尉迟敬德、程咬金、秦叔宝、段志玄等人到帐下听令,另派亲信持圣旨到秦王府任选精锐军士随军出征。要求所有人员在六月五日前到位,六月六日在昆明池誓师出征。六月丁巳日,太白经天(昼见午上为经天)。太白阴星,出东当伏东,出西当伏西,过午则经天。太白经天,预示着天下革,民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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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东宫生灵,一概格杀勿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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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预示着什么大事要出现,秦王府里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人人神情严峻,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后院的一个工房里,几十个妇女在紧张地忙碌着缝制一新的甲衣。秦王妃长孙氏一边飞针走线,一边招呼大家把逢好的甲衣码在墙边。王府的后厅里,李世民、长孙无忌、高士廉、尉迟敬德、侯君集等人围坐在一块,撑手咬牙,紧张地商讨对策。
外号“小诸葛”的高士廉说:“太白经天,其占为兵丧,为不臣,为更王。东宫、齐府虢夺我秦府兵权,即是乱子的开始,天已露征兆,当今之计,需痛下决心,追逐潮流,迎头赶上,躲避矛盾肯定不是办法。”
长孙无忌焦急地说:“图穷匕首见,调走我们秦府的将士,就是要孤立殿下,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不能再犹豫了。”
李世民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其实他恨不得马上动手,宰了那两个通往皇位的绊脚石。他迟迟不表态,就是要看僚属们的决心,等大家劲憋足了,上下一心了,这事就算成功多半了。但见尉迟敬德在那搓着手急不可待——“殿下,快快动手吧!”
李世民面若秋水,沉默不言。正在这时,大厅的门“哐”地一声被推开了,程咬金气急败坏地闯进来,冲秦王嚷嚷着:
“日前使知节出为康州刺史,我抵死不往。今往征突厥,岂能道半个不字?齐王又以金帛诱右二护军段志玄,志玄不从。大王帐下将佐,俱将随军北征,大王翼尽拔,身何能久?愿早早为计。”程咬金的观点挺尖锐,粗中有细,大叫大嚷中话却说得头头是道并明确告诉李世民:“若你身边的人都走了。李建成、李元吉就可以在京城轻而易举地制服你。”这道理李世民何尝不知,他指一个座令程咬金坐下。正在这时,一个卫士走进来,对李世民耳语了一番,李世民站起身来说:“快请率更令丞进来!”
太子率更令丞王至被人引进内厅,见里面坐了好几个人,王至有些意外,李世民请他坐下说:“这些都是自己人,王先生有话请讲。”
的确,李世民暗中已下完决心,要在一、二天之内解决问题,王至的话必须让大家听到,超级密探太子率更令丞在众人跟前的亮相,也让大家对事变有必胜的信心。王至似乎还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他疑惑地看了看在座的人,仍压低声音对秦王说:
“这两天太子和齐王日夜在一起商谈。头午时,探得太子对齐王说:‘现今你已得秦王骁将精兵,拥兵数万,我邀秦王于昆明池为你饯行,你可使壮士将其于幕下拉下,奏称暴卒。主上不能不信。我当使人进说,令皇上以国事属我。尉迟敬德等既入你手,可悉坑之,孰敢不服!齐王道:‘事成之后,兄以我为皇太弟,我当为兄手刃之。’”
王至说完,只说怕耽搁久了引人怀疑,拱了拱手,先告辞走了。王至一走,尉迟敬德一拳擂在桌子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一不做二不休,先结果太子、齐王再说。”
尉迟敬德的话说得比谁都直白,第一次明大明地说要宰太子、齐王。的确,就要被别人坑杀的人,话语间也顾不得许多了。李世民并不以为悖逆,他心里不知宰过李建成、李元吉多少次了,他叹了口气说:
“骨肉相残,古今大恶。我虽知祸在须臾,但欲待其先发,方以义讨之。公等以为如何?”
这会儿说出这个话来,只不过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程咬金一时看不透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