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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林蜜儿画那些只是顺手,因为知道林静书骨子其实并不赞成妹子对孙五这份一厢情愿的感情。但眼睁睁看着一对契合度如此高端的CP被林太子的化骨绵掌给阴在摇篮里,实在不是卫若子的性格。鉴于孙五活死人般沉闷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会是双方互动中负责主动向的一方,所以卫若子觉得自己很有义务,应该帮忙让主动的公主妹子更主动一些,如此才能让这对高品质CP的成功率能再高上那么一点点。
干这种事只是一时兴起。虽然抹了膏药缠了纱布,但那种挖心挖肺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脸上的皮肉骨头里烧灼着,卫若子只能用这种分散注意力的方法来减轻痛苦。林静书说她脸上抹的苏颜膏是孙五临时为她赶配出来的灵药,不仅能让她脸上伤口愈合迅速,对消淡刀创愈合后留下的疤痕印迹更是具有奇效。其实留不留疤什么的,卫若子倒真是不怎么在意。反正穿到这地界,披着原版白富美的皮混了一两年,她也没见落个什么好,反倒是上辈子做了二十几年的土肥圆,她却是从不缺少做平凡女吊丝的经验。所以相较而言,改头换面做个丑女,对卫若子来说绝对比做绝色才女卫四小姐更自在更得心应手一些。
让卫若子头痛的是乾坤镜。脸上的刀伤养几天落了疤,自然就没事了。但乾坤镜不弄到手,方含轩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虽然经过了这些事,让卫若子对方含轩那丫的内里本质又深刻入骨地了解了三分,以这多出来的三分了解,用膝盖想也知道,就算她把乾坤镜弄回手中交给那丫,那丫也绝对不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但问题是,如果没有那块破铜板板拿在手里,她更是死路一条。
所以,没办法,她还得继续蹦跶着自寻生路。
推门走进林静书的书房时,林太子正坐在桌前写字。见卫若子进来,向她轻轻点了点头,温声说道:“你先坐着,我一会就好。”便又低头继续写字。卫若子便自已找了椅子坐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桌上的茶盏,一点眯着眼睛打量他。
时近傍晚,天色已暗。书桌后的男子神色专注。烛灯在书案上摇曳,忽明忽暗,将那张清隽瘦削的脸映照得忽隐忽现。林太子长得不算英俊,五官略嫌平常,但胜在一个气质雍容气度不凡。或许是因为出身显贵的原因,这男人身上似乎天生带有一股从容稳重的气度,行止言谈间,那种天然流露出的自信淡定,总能让人感觉无比地安宁妥贴。
唉,那些风骚邪魅什么的真是弱爆了,太美丽的东西果然都是附带剧毒属性的。卫若子不由自主地轻叹了一声。她实在是被莫安之方含轩那些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们给整怕了。为小命着想,她深深地觉得自己实在应该多跟眼前这种拥有无比雄厚的安全保障资源的男人,多多拉拢感情才是。
林静书写了好一会。卫若子都喝完一盅茶了,他才放下笔,将写好的东西仔细封好,唤门外书僮进来交待道:“一封递给渝洲府韩大人,一封送到南郊的明园,交到莫大人手中。拿商馆的贴子。”
待书僮揣着东西出了屋,林静书才端起茶抿了一口,迎上卫若子的目光,微笑说道:“你那日在渝洲府失了踪,便被方含轩污了个见宝起意,卷宝私逃的罪名。如今回来了,渝洲府韩大人那里,自然需得分说明白了。至于莫公子那里……”林静书突然停了停,看了一眼卫若子,见她神色如常,重又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次好在莫副使还念着去年在上京城的那段交情,帮我在韩大人面前担待了不少,才让渝洲府没把窃宝背主这种罪名定死在你身上。为了帮忙寻你,莫公子这段时日更是倾心尽力,费了不少心血。”
卫若子低头走到书案前,摊开纸笔写道:“公子大恩……”
不待她写完,林静书轻轻按下她的手,道:“我可不是叫你谢我。今日在园子里便同你说过,是我没护好你,累你受苦。”
卫若子抬起脸,拿眼睛看着林静书。林静书与她对视了一会,然后放开她的手,道:“你继续说。”
其实卫若子也不想再啰嗦一些无谓的废话。感激记在心里,合适的时候记得用行动来投桃报李,才是最真诚最实在的“谢谢”。关键是,别人客套起“大恩不言谢”“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之类,只需动动嘴抒抒情,便能表达出个“以身相许”的澎湃来。但这种澎湃要让她这个哑巴来表达,恐怕不写上篇洋洋洒洒上千字的“感动中国”发言稿,还真表达不出她谢意的隆重。所以卫若子重新低下头,开门见山地写:“方含轩放我回来,是为了乾坤镜。”写完后抬起头,又拿眼睛定定地看着林静书,等他说话。
林静书神色不变,依旧微笑着说道:“我知道。有我和孙五在,这些事你无需担心。对你来说,安心养好脸上的伤,才是最要紧的。”
卫若子咬着笔头默默想了一会,然后写道:“能给我说说,乾坤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么?”
林静书一边看着她笔下陆续成形端正秀气的簪花小楷,一边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轻叩着桌面。直待卫若子写完这一句,停了笔,他才慢慢说道:“乾坤镜在你手里的时间不算短,你应该是最了解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
这话一说,卫若子便知道自己今晚来这里找林太子来对了。这丫果然是个处于风浪中心,斡旋于暗涌之后的局中人,肯定知道不少。不过刚刚那句话显然不是卫若子想要的答案。所以她依然看着林静书,眼神很坚定。
林静书脸上仍带着笑,看向卫若子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些探究和玩味。卫若子眼中是她平素极少表现出来的认真和坚持。两人默默地对视了半晌,林静书突然开口说道:“去年在沐汀围场,杜沛然把你送到我帐蓬里时,故意让我以为你是某一方面安插在莫安之身边的钉子。因为在莫安之面前露了行迹急于脱身,杜沛然便趁机借助你逃脱之机取信于你,以便探明你身后之人究竟是哪一方的势力。当时杜沛然言语之间,便是故意让我这般以为的。”
“直到后来莫安之发现不对,找来我处以卫府满门性命相逼,要求你回去,结果你居然真的接受他胁迫,乖乖地回去了。我才发现,事情似乎比我所以为的要有趣得多。”
卫若子脑子有点愣,有点反应不过来:是她表达有问题,还是林太子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她问他乾坤镜,他却来跟她叙旧事忆从前?这话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的弯?尼玛能不能不欺负哑巴啊?让她这个哑巴掌控一次谈话内容会死啊?
林静书微笑着着卫若子,语调平常得好像在说一件昨天才发生的事:“杜沛然莫安之这两师兄弟,一个超然物外游戏人间,一个却在大周官场朝堂纵横周旋进退裕如,看似各行其事互不相干,实则两人一个在朝一个于野,隐成呼应之势,配合极为默契。那次便差点真被他骗了过去。我没想到杜沛然会是真的想要瞒着莫安之,想要在他眼皮底下将你带出周国境外。”
卫若子眨巴了一下眼睛,脸上突然有些发烫。好吧,虽然她当时也曾怀疑过杜沛然的动机,但鉴于这丫后来一系列的表现,总的来说,她还算没看错人。更何况她还摆了那丫一道,顺便放了那丫一次鸽子……估计那丫这会儿从莫安之那里听了自己如今的惨烈现状,八成正躲在某处幸灾乐祸地嘲笑她的自做聪明。事实证明,甩开一个武力值超强的贴身保镖,这是一种多么地愚蠢和2B的行为。
嗯,那丫没那么不厚道吧。
发现卫若子在走神,林静书略提高声调,将她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还记得沐汀围场我书案上的那本帐册么?你在受莫安之胁迫,决定重回相府之前,曾一夜未合眼,帮我将那本帐册重新核较了一遍,并将其中关键之处为我一一标注了出来。这事你可还记得?”
卫若子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明明眼看着就可以一拍屁股潇洒地跟丞相府说骨得白了,结果临到最后却不得不乖乖地让莫安之那厮给拎了回去。她那时烦燥得要命,拿着帐目画图表,完全没事找事,只想借着枯燥的数字图表,好把满心满肺的不甘憋屈郁闷转化到异次元,以便她能够空白着脑袋面对残酷事实。
现在想想,那时真心算不上惨。
林静书道:“莫安之这些年以丞相府大公子的名义,除了帮卫新元在朝中谋夺权势外,更多的,却是隐在背后操纵着这些权势,很弄了些银子。”
“我南国与莫公子之间,很早之前便开始在合作了。”
他看着卫若子慢慢说道:“而那本帐册,便是莫安之利用沐汀围猎之便,给我交待的帐目。”
卫若子一惊。当时脑子里虽然模模糊糊地有些想法,但却没想到那东西居然会是这么重要的帐目。这俩人的胆子可真不是一般二班地大,她若没记错,当时那可是在皇帝老子的眼皮底下啊!
这俩当着皇帝老子的面玩这么刺激的勾当还嫌不过瘾,居然还将这种杀头的证据随手乱扔,居然还直接让她这疑似探子随便这么一翻,就给翻到了……
突然意识到了点什么。卫若子悚然而惊!她那时行止神色只要稍有异动,怕是直接就会被林太子给灭口了吧?!
看到卫若子眼中后知后觉的惊惧,林静书失笑说道:“现在怕可是晚了。在你动手碰那本帐册的一刻,我便已有杀你之意。”
见卫若子眼中惧色更浓,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卫若子还握着毛笔的手背,状似安抚:“好在你那些标记,看似随意,却每每直指要紧之处。说实话,那些要紧之处,可是帮了我不小的忙。也让莫安之难得地头痛了一把。只不过当时我以为你只是想借此举示好于我,叫我帮你对付莫安之助你脱身。没想到你后来居然会为了卫家姐妹,选择向莫安之妥协。”
“一则想收你为我所用,另一则,也想弄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来历。所以回了上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