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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亦苒儿握紧手中玉佩,转身离开了地牢。
作者有话要说:
☆、再也不见
亦苒儿回到苑中,仙儿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一边等着了。两人又告了一会儿别,天已经完全黑了。
夜黑风高,她拿着玉佩独自一人从后门出了凌云殿,往玉公公处走去。紫影一直在前门守着,既然决定要走,就应该走得彻底点。
玉公公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玉佩,又看了一眼亦苒儿,才说让她回去等着。他会安排好一切。
回来的路上,经过昭阳殿时,她还是忍不住停了停脚步。
殿中烛光昏暗,一排排巡逻的侍卫自殿前走过。
她抬头,皓月当空,棋子似的星星洒满了墨色的天空。今夜过后,这一盘棋该何去何丛,似乎于她而言都没有什么关系了。还是会忍不住想,他在殿里面的情景。暗淡的烛光下,他独自一人披着一件外套,对头昏黄的烛光批着奏折?又或漆黑的房间,他半靠在床头,胸膛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双眸似眯非眯正假寐中?又或许跟她一样站在殿前,看着浩瀚的苍穹思索,只是他们想的,永远都到不了一处。
他与她,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有他的报复,他的决心,有他需要守护的国家,子民。而她,从一开始,再怎么努力,也学不会做他身边那个母仪天下的后。
一阵夜风袭来,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喷嚏。深秋,夜,越来越深。她收回遥远的思绪,往凌云殿走去。
而先前被她诸多猜侧的墨尘殇,此刻却并不在殿中。侧君苑,一处并不怎么明亮却宽敞的房间里,他坐在一处稍高的位置上,有条不絮地吩咐着下面的人,吩咐他们怎样走好今晚的每一步。
亦苒儿回到凌云殿假寐了一会儿,睁开眼。玉公公安排的人还没到,只好起床,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渡着步。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给墨尘殇留下了三个字:我走了。
笔刚放下,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亦苒儿犹疑地打开门,门口是一位穿着黑布衣的奴才,半底着头。
“有什么事?”
小奴才已经推开她钻进了房间,并且迅速关上了门。
“你……”亦苒儿正欲叫人,眼前的小奴才已经站起了身子,随意腿下头上的黑帽,烛光下,一张小脸灿烂如花:“是我。”
竟然是红笺!
两人商量好出去的办法,亦苒儿叫醒外面守夜的人,叫她去玉公公那里一趟。
不一会儿,屋中又来了两位奴才。
红笺伸手轻轻点了两人的昏穴。让亦苒儿换上他们其中一人的衣服,然后趁着夜色,与亦苒儿一起,弯着腰从后门走了出去。
正呆在树上打瞌睡的紫影,见到一前一后两名奴才出了凌云殿的后门,也没甚在意。
红笺一直将她带到离宫门口不远处的一所小苑,那里已经有一辆经常出入宫门的马车在等着了。
亦苒儿进了马车,红笺坐在车外架着马。
到了宫门口,守门的侍卫照例检查了一番,红笺拿起手中准备好的令牌,称宫中一位美人想念宫外一样小吃,特地命玉公公出去寻。玉公公伺候王上走不开,便领他们出去寻。
守卫一见是玉公公手里的领牌,自是不敢怠慢,立即弯表示欢送。
红笺捏了一把冷汗,驾着马车缓缓前进。
夜风阵阵,阴暗的苍穹乌云滚滚,皎洁的月光忽明忽暗。
“王上。”身后的侍卫突然恭敬地唤了一声。然后守着宫门的侍卫齐刷刷全部跪了下去。“参见王上。”
马车微微一顿,车中亦苒儿的身子也跟着轻轻一晃。难道他发现了。
红笺心里着急,轻轻“驾”。
“等等。”是墨尘殇的声音。
亦苒儿听见有脚步声正在向马车靠近,是他一惯的低沉,稳健。
“这是哪一宫的马车。”问这句话的是名女子,应该是从书。
连丛书也在这里,这大半夜的,他们想干嘛?
“回王上,是玉公公处的,替玉公公出去采办一些东西。”一旁候着的侍卫恭敬回答。
红笺低着头,一只手握着马绳,一只手握着领牌。她在想,就这样充出宫门,逃出去的胜算究竟有多大?
“里面坐着的是谁?”墨尘殇低沉着开口。
“是玉公公下面的一个小奴才,他同奴才一起出去。”红笺压低了声音回答,并出示了手中的领牌。
但是,墨尘殇显然不信。狐疑地看了一眼马车着一直低着头的红笺,伸手,正准备挑起朱帘一瞧究竟。
“王上……”是红影的声音,有些急促,由远而近。
马车中的亦苒儿明显松了一口,屏呼吸倾听外面的动静。
紫影走过,低声耳话了几句,几个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墨尘殇转过身离开后,红笺轻轻架了一声,马车缓缓往宫外驶去。
亦苒儿坐在马车中,心像千万只蚂蚁在饶。她早上去看墨尘殇时,他还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怎么才几个时辰不见,他又来到了宫门口,而且听刚刚的声音,除了丛书,红影,蓝影,似乎还有很多人……
想到这里,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轻轻挑起一角的帘。远远地,便看见一身墨色长袍的墨尘殇站在宫内一棵大树下,他的面前站着红影,蓝影,丛书,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官员。墨尘殇一边交待,一边用手比划着些什么,他的胸膛甚至还缠着纱布,碎碎的月光下,脸上神色少有的凝重。
似乎是感受到亦苒儿这边的注视,墨尘殇打着手势的手僵在半空中,蓦然转过头。
亦苒儿手心一抖,手中的帘子听话地放下。
马车,夜色中,马车已经顺利驶出宫门口。
距离太过于遥远,墨尘殇只能注意到抖动的帘子,还有摇晃不定的马车,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离自己远去,又说不出来是什么。转过头,继续先前没有讲完的话题。
马车中,亦苒儿直直坐在车沿边,她甚至还能感觉到帘布抖动时轻轻摩擦在她脸上的感觉,揉和的夜风透过帘布的缝隙钻进来,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的脸颊。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再见,再也不见。
马车,载着重重误会,踏着层层幕色,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幕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卷完毕,撒花
第五卷不会太长,会加几个番外,然后正文全部完结,耶……
☆、一错再错
我看他向我走来,一身玄紫色长袍,身后是冉冉上升的朝阳。他有非常俊朗的五官,嘴角似乎还弯着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但我知道,那不是在笑。
一如我初进宫那一年。初夏,他一身素白长衫向我们姐妹走来,身后是早起的朝阳,嘴角挂着一抹羞涩的笑意,我知道,那也不是笑,是警惕。一种面对慕容家两姐妹应该有的警惕,然后,眼光停驻在我身后的冉冉身上,从此,再没有离开过。
我似乎又听到了慕容研的怒吼,他说:“她不是我妹妹,没有义务为慕容家牺牲。”
书房里传来书本摔落地上的声音,父亲的声音因为生气在轻轻颤抖着:“就算她是我从外面捡来的,我也养了她整整十年,冠上慕容家的姓就该为慕容家牺牲。”
我
“父亲。我不要她进宫,大不了我不要那个位置……”
后面的话被父亲一个巴掌打断。我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父亲是对头四周的家丁交待:“好好将少爷看着,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那是一个非常炎热的夏季,是我与冉冉入宫前的最后一夜。我本来是想过去告诉父亲:不用冉冉进宫,我可以的,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冉冉同我不同,同慕容家的每一个孩子都不同。她清冷,淡然,眼角时常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悲伤。这样的孩子,总是让人疼惜的,我曾经也非常疼惜她。
看到父亲震怒的身影越走越远,我双手搅在一起犹豫了好久好久,最终还是选择回了房间。
如果,那时的我能猜到后面发生的种种,那怕是有一点点预兆,用尽全身力气也不会让冉冉进宫。这样,他们就不会相遇,这样,他就是我一个人的,这样……
有人说,爱情会摧毁一个人的理智,会另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变得如蛇蝎般恶毒,我想,那个人说的就是我吧。
那时,他还是一个非常阳光的少年郎,有着羞涩的微笑,有着较好的身手,偶尔也会骄傲地谈起他的父王与哥哥。一开始,他待我与冉冉并没有什么不同,一起进书院,一起在先生脸上画乌龟,偶尔还会一起溜出宫游玩,他知道很多事情,很多好玩与有趣的事,常常讲得我与冉冉一愣一愣的。
那段日子总是肆无忌惮的。
只是偶尔,在我一个回神中。会看到他独自一人站在书院发呆,看见他面对冉冉时眼里闪出那一抹奇异而明亮的光。后来,我从父亲那里得知,他的母妃在前几年离开他了。
我开始变得有些心疼他,想着今后要一定要待他好一点。然后,一个转身,便看见他牵着冉冉的手从街的另一边走出,两人脸上都挂着羞涩而开心的笑容。
我从没有在冉冉脸上看到如此开心的笑容,也从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宠溺的表情。我只是嫉妒,嫉妒他总是事事想到冉冉,嫉妒他待冉冉比我好,嫉妒他从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过……
所以,我开始想方设法让他知道冉冉不是慕容家亲生的,让他嫌弃冉冉的来路不明;想方设法让慕容研进宫,让他知道慕容研对冉冉的心思;想方设法将宫里的消息带去给父亲,希望父亲早日向王上提出将我赐给他作正妃……
我的“想方设法”终于有了成效。他与冉冉开始发生很多莫明其妙地争吵,冉冉不爱说话,更不想解释,一发生争吵便会回家,慕容研自然是跟着,这样的矛盾越积越深。
我看到他为了冉冉的事伤心,心里既难过又开心。
这样的日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