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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单讲讲第三个什么叫真实性的问题,为什么我对这三个东西比较关注,因为我觉得对我们现在写作构成影响最大的三个问题,那么什么是真实性呢,意大利有一个大家知道这个人非常有名的学者叫昂贝托。艾科,艾科出了很多东西,这个人是一个符号学的教授,到50岁左右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想到要写小说,然后一举成名,成了一个非常畅销的作家,你们看中国翻译他的小说,比如说《玫瑰的名字》,写得非常恐怖,他把宗教上的很多的思考和那种杀人案件联系在一起,小说很好看,那么这么一个符号学教授来写小说,但是他研究的主要的范围也是在符号这个里面,对文化符号进行分析,他讲到一个例子,我觉得今天也可以跟大家谈一谈,也跟日本有关系,一个例子,这是我从他的一个演讲录里边看到的,他讲了这么一个例子,日本有一个电视台,这个电视台呢,有一个主持人,这个主持人在主持节目,非常的漂亮,非常美丽,那么她在主持节目的时候,很多的电视观众,到了后来就爱上了这个主持人,不断地有人给这个主持人写信,那我相信在中国也有这样的情况,大家喜欢某个人,比如喜欢白岩松大家可能会给他写信,但是在日本的话发生什么事情呢,写信非常之多,多了以后,电视台发现问题比较大,为什么呢,这个人是不存在的,她是通过电脑合成,一个虚拟的这么一个人,那么电视台觉得有欺骗公众之嫌,一定要声明一下,说这个人是不存在的,然后电视台就发表声明,大家不要来写信了,没有这个人,她是结合了不同女性的特点,然后虚拟出一个非常美丽的这么一个人来主持,你们猜猜看,这个声明登出来以后有什么变化,不仅写信的人没有停止,更多了,而且那些写信的人公然在信中,声称我们根本不在乎她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有意思,你们想想看,他不在乎,都是真实性的问题带来的,所以很多人就觉得我宁可需要一个虚幻的东西,我不要这个真实的,真实有什么用,真实的东西是很难忍受的,比如说我记得我小时候在家里面农村家里要是死了人,我相信很多人从农村来可能有这个记忆,我小时候有这个记忆,老人死了以后他尸体是停在自己家的客厅里边厅堂里边,然后我记得如果气候不太热的话,这个遗体最少也要放七天时间,有的更长,我记得哪个时候我家里一个老人去世以后,我记得我那个时候大概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我非常害怕,因为我觉得活人跟死人同住在一个房间里那个感觉是很怪的,然后很多天,你就看到一个长明灯在那儿,这个小殓以后,要大殓。一开始小殓,小殓的时候,他还躺在棺材盖子上,衣服已经很整齐了,头上弄的红花什么的很难看的,然后你看了以后,你觉得很吓人,这个人死了那是很难看的,脚穿着新的鞋子,新的衣服,有豆油的小灯,供了很多的贡品,很可怕,然后大殓的时候就给他装棺材,把棺材敲死,还要停一段时间,然后再出殡,整个的过程需要一段时间,这个真实不真实,太真实了,但是是很可怕的,你觉得死是什么东西,这个死就是真实的就在你眼前发生的,然后你跟亲人,他就是你的亲人,对于我的父母来说他们觉得很正常的,他们跟死者之间有一种非常亲密的关系,这个关系维持得非常好,有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就去摸他的脸,眼睛闭上去,摸他的眼睛然后跟他说话,说你是不是担心什么事情,说你眼睛要不要闭上,你闭上吧,就像他还活着一样跟他说话,然后摸了摸,嘴里还跟他含个东西,我小时候有这种记忆,我就觉得它很真实,可是你们想想现在的人是怎么死的,所以加缪在他的《局外人》里面,在《鼠役》里面说过一句非常极端的话,他说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死都变得不真实,死都变得不合适宜了,你要是死了很悲惨,所以我们以前读小说,我读到这种比如说一双陌生的手替他合上眼帘,读到这里我心就一震,为什么震呢,因为亲人的眼帘是要亲人来合上的,那么一双陌生的手来合上他的眼帘,意思就是说这个人死于非命,是由外面的人来给他合眼帘不是自己的儿子,或者说妻子,或者丈夫,来给他合上眼帘,他跟不相识的人死在一个不相识的面前,这个在过去是很悲惨,是一个悲剧啊,可是在我们今天百分之八九十的人眼帘都是别人合上的,都是医生合上的,所以这种真实性的东西,对我们今天写作构成很大的影响,什么是真实,我们说文学要表现真实,那么什么是真实的东西,我怎么表现,对不对,而且过去我觉得有很多的例子可以说明这个问题。
过去我觉得对真实性危害最大的就是文化的侵略,这个在西方历史上很多,比如一个国家把一个国家打败了,打败了以后我要彻底征服你这个国家,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你这个国家的什么亚历山大图书馆,全部给你烧掉,把你的语言给你变掉,这个是对一个民族的最残酷的征服,为什么,杀你人是没用的,最后要把你的文字跟语言跟你的文化记忆全部抹掉,把你的真实性抹掉,所以安德里奇他为什么能得诺贝尔奖,我们觉得这个人太不重要了,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又太重要了,他保留了一个民族的文化记忆,所以诺贝尔奖给他我觉得是有道理的。
那么第二个呢,对真实性有过很大的一个妨碍的东西是什么呢,报刊检查制度,这个在西方是由来以久,比如说你们知道乔伊斯写的《尤利西斯》,就遭到查禁,《尤利西斯》他觉得我写的是真实,但是政府不让你出版,强硬地说你就是不能出版,你再真实跟我没用,你不符合我社会的意识形态,那我就给你一刀,你不要出版,这个东西在西方长期以来,也是作家最反感的,经常跟政府对立的,这样一种东西,可是到了今天呢,我在意大利在法国跟他们作家聊的时候,很多人在这一点达到共识,最真实最厉害的东西已经不是前面两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国家入侵,种族灭绝在当今社会里边绝对不是一件说做就能做得到的事情,第二个事情呢,实际上各个政府也都开始慢慢地放宽了这个尺度,在中国这个变化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开始放宽了某些尺度,最要命的是后面第三个,市场的选择,这个很要命,这个真实性的破坏是很要命的,因为市场的选择,市场从来没有说不允许你写什么,不允许你表现,它没有不允许,它允许你写,但是市场它的眼睛不看你,你就死了,我不选择你你就完,就是这么一个现实,市场它不需要打压你,说我不允许你写,不像政府某个机构,不允许你写,它就是我不看你,我不炒作你,你就完蛋,你的声音就发不出来,那么大家知道,我们的历史是要我们今天来书写,我们的以后的历史也要后面的人来书写,那么历史怎么才真实呢,我们今天的文化记忆,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些东西,历史中描述的东西是真实的吗,跟我们个人有什么关系,个人的内心有关系吗,这都是我们要重新来看待的一些问题,究竟什么是真实,所以这些东西呢,我我觉得对我们的写作呢,也构成非常多的压力,很多人都说活在真实中有那么容易吗,清醒但活着,对不对,或者说痛并快乐着,这个反正都差不多,这个句式很时髦,活着但真实,这个容易吗,我觉得不容易,有的时候我自己感觉到我自己身上有很多东西,我在做一个判断的时候,我觉得很难给出一个真实的东西,必须前面做很多的附加说明,然后你才能涉及到一点点你认为真实的东西,如果说一个人说真实就是在生活当中,随便可以抓它,真是很难尤其在文化相对比较发达的地区,所以我讲了半天,讲了这三个方面,实际上构成了我们今天当下写作的一个背景,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一个背景,也是现在的文坛感到普遍困惑的,非常重要的原因。
观众:格非老师,非常高兴今天能在这里听您的演讲,我们听您的演讲,您所发出的声音是中国的声音,是民族的声音,而且我听您的演讲感觉过程中有很多观点是很中国化的,也有一些观点是非常西方化的,我想问一下,在您的写作过程中,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它们对您写作的影响分别是什么。
格非:好的。她实际上这个问题前半部分是谈到民族文学的问题,这个倒是我不太同意的,我是觉得,我刚才讲不能非此即彼,说什么民族文学世界文学,我觉得这个都是一体的,中国定位的话,你肯定要把自己放到世界当中去,你才能定位,所以我觉得也不能片面强调民族文学,我很同意波尔荷斯的一个话就是说他说如果你是阿拉伯人,你就没有必要强调骆驼,你是一个假的阿拉伯人,我来冒充写一个阿拉伯人的经典,我让人家误以为我是阿拉伯人,我就在里面多写骆驼,写沙漠,人家一看这个是阿拉伯的,但是我如果真的是阿拉伯人,我就不用写了,因为这个东西是我日常生活所见的,所以我就觉得这个东西呢,所谓民族和世界的关系,波尔荷斯讲过一句非常非常重要的话,今天我也把它介绍给大家,波尔荷斯说,他说我一生中,都在寻找,努力地把自己变成一个阿根廷人,可是我忘了自己本来就是,这句话说得非常有哲理,你本来就是一个阿根廷人,像我这样一个人,没有在国外生活超过三个月,从农村到城市到上海也可能已经16岁了,上大学,然后在城里生活,一直生活在这个环境里边,你的耳濡目染,所有的聊天学习都是中国的环境,这个中国的东西怎么对你没有影响的,它的影响是最大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