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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恶心,那么恶心,恶心的让他忍不住想吐!
“哭?你东燕启也会哭?”绮户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扶起他的肩膀,赤红了眼吼道:“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的解释?你知不知道其实只要你来一趟,跟她说一句‘相信我’,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你,可是你呢?你在哪?躲在你的德育殿,躲在你那后宫里,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放开!”槿药赶到时见绮户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心下一惊,运气劈开了缠着东燕启的手。
绮户情绪激动,其实根本就没有动武,此刻被槿药毫无预警的一下震的双手发麻,不一会血液就流淌了下来,绮户笑了,笑的低沉,那笑声中的讽刺逐渐扩大张扬的飘荡在琼楼宫的上空。
槿药一时无措起来,扶着东燕启的手一颤。
“你们除了保护你们的主子还会做什么?你,槿药是吧?若是你能借着这段时间能来给她开导一下,给她调配一些善药,她会过的好些的,真的。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她要的真的不多,只要你们在她受伤的时候稍微安慰一下就好了。可是你们呢?你们这些所谓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在她如此无助的时候你们到底在哪!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哪!”
东燕启苍白了脸,绯红色的薄唇紧抿一线,他无法去回答!因为他伤害了她!绮户说的不错,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
槿药张嘴想为爷辩解,可是话在嘴里饶了千万遍始终无法说出口。有什么理由说呢?千万种理由难道就能构成她无条件的承受现在的痛苦吗?
彼时,余情从大门外走了进来,看见屋里的情形,双手一摆,下人们都有序的撤退了,他缓缓踱到东燕启的耳边道:“是鬼妖和任玉山,属下无能,未能追上!”
雪颜一肃,他冷了眸子:“出动暗烈骑,让子清去。我要魔宫这次在这个世上消失。”
余情和槿药俱是一惊,槿药劝道:“爷,让魔宫消失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暗烈骑再厉害也抵不过魔宫的十大长老,布阵阴阳术,可不是战场上能用的上的。”
“我去。”第一次失了耐性,他甩开槿药的手,转身之际眼前一黑,竟是硬生生倒了下去。
“爷!”
“爷!”
199
东燕启那厢在忙着如何铲平魔宫,鬼妖这边却是一路游山玩水,任玉山虽不情愿但也没主动提出要回去,理由只有一个,当然是有求于人。
东霓笙才被迫引完产,身子骨虚弱的很,每天被鬼妖也不知是毒药还是补药的灌,愣是硬生生灌的胖了四五斤,自己甚是奇怪,在皇宫里那么大补特补都没把自己的身子给滚圆,在外面这么一溜遭居然浑圆了。
鬼妖笑呵呵道:所谓是药三分毒,这毒药用的好自是可以比补药还有效的。
和鬼妖相处将近一个多月,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不像外面所传言的那般不近人情,只不过玩心甚起,没什么道德观念而已。比起任玉山而言,她还是较喜欢鬼妖此人,他就好似一阵风,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能捆束于他。
任玉山这妖孽就不同了,每次来找她不是要她命就是要嗜血魂珠,这次来找她肯定没啥好事,而且看他这一个多月来每次都将欲言又止的眼神将她望着,她就毛骨悚然的。
没了个孩子,她虽没个什么心理影响,毕竟那孩子不是她要来的,但好歹身体上受了创伤,他居然还每天跑来用精神挫伤她!
过了凤阳,鬼妖挑了个阴气忒重的城镇做休息地,东霓笙后来才知晓这个地方离魔宫不远了。
她有点惊恐。这两人居然是在绑架她。
鬼妖乐呵了:我都绑了你一个月了,你怎么笨成这样,今天才知道!
任玉山也有点不可置信:你当真以为我们把你弄出来游山玩水的?!
惊悚过后,霓笙淡然了,坐下准备谈判,才开了个头,外头就闯进个人急匆匆的拉了任玉山的衣袖就走,边走边嚷:要生了要生了······
东霓笙完全没摸着头脑,望着鬼妖的眼神有点委屈无辜:你们到底是唱的哪出啊?你们把我的弄没了,怎么把人家给弄生了呢?
鬼妖端着茶盏笑的甚是高深莫测。东霓笙是看出来,这家伙完全就一看戏的。
来到魔宫的第一反应就是:桃源。
鬼妖用他那斗大的帽子往头上一罩,无比惋惜道:“多好的一风水宝地,被他整成这副鬼样子。”
后来东霓笙才从魔宫里的人听说,这魔宫现在的样子还是任玉山就近一年赶出来的,以前的魔宫就如鬼妖所希望的那般阴沉晦暗的很,看看那些个桃花树、梨花树,长的红的红白的白,鬼妖每每痛心疾首,好似毁了他的尊严般重要。
梦雪生了个男娃。很漂亮,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能把人心都看的软下来,东霓笙第一次能抱到一团柔柔的东西。
鬼妖说:“若是这孩子保不住,你那孩子就保住了。”
东霓笙抱着孩子犯傻,听的一头雾水。梦雪从床榻上艰难的爬起来,任玉山那老妖怪居然紧张的更嗜血魂珠掉地上一样。
“对不起,我听玉山说了。这件事他没跟我打商量,若是我知道了,肯定是不准他这么做的。”梦雪的脸有点白,可霓笙总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任玉山忒没情意的把这一个月来没说出口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他说:“丫头,我要隐退了。”
东霓笙还是愣着,不忘赞了几句:“好事啊,世间一大魔头要隐退,少了一忒大隐患啊。”
鬼妖噗呲一口茶水直泻千里,气势磅礴,甚为壮观。捂嘴咳嗽了三声,道:“你这丫头真不厚道。”
“我哪能厚道啊,我再厚道我手就哆嗦了。”她淡淡然瞟了一眼鬼妖,作势要撒手的模样,吓的梦雪差点晕过去。
200
时至今日东霓笙都没弄明白任玉山口中所说的隐退究竟是真是假,试想一个整日里揣着弘扬魔宫之伟大理想的人突然说自己要隐退愣谁也是不会信的。更何况当年任玉山爱自己的母亲爱成那样都没有撒手这一念想,如今这个姿色不是很上乘的梦雪凭什么让他有了如此决绝的念头?
东霓笙不信!鬼妖私底下也偷偷跟她咬舌根,说他也不信。霓笙就纳闷了,问他既然不信为什么还要帮他。这下轮到鬼妖纳闷了:我就是因为不信所以才要看看他到底是真隐退还是假隐退啊!
霓笙甚无语。可鬼妖也说了,当魔宫一代教主虽然得受点教中老不死的唠嗑,但相比较其他职位还是比较轻松的,只要偶尔寻个机会出去烧个火杀票人,其他时间基本上是能吃就吃能喝就喝。最后他相当慎重的点了一下头,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个相当有潜力的职位。
一晃都过了百日,在期间东霓笙对魔宫的构造方位也熟悉的差不多了,她嘴上虽没明确表示自己不想接手,但也没堂而皇之的拒绝。任玉山也就当她默认了,他乐的甚是轻松每天抱着孩子搂着老婆逛花园。
每每这时,东霓笙的脸色总是能比大长老见到自己时的脸色还要臭上几分。鬼妖一壶酒靠在栏杆上笑的放肆而招摇。
渐渐的,她也习惯了忘记。明晃晃的阳光下,脑海中还是会忍不住闪现某个人的笑,如沐春风,总能让人晃花了眼。心口疼的厉害时,她也学着鬼妖那般猛灌酒,可谁知鬼妖那看上去跟白开水没两样的酒居然比好运酒馆老板娘酿的酒还要烈。啜了两口她便开始说胡话了,两眼发花时总能看见一身白衣潇洒的九叔站在她面前。
第二日醒来后还是鬼妖那张阴气沉沉笑脸相迎的脸,鬼妖长的其实并不阴沉,面如冠玉,细眼长眉,就是眼睛里的死气太重。霓笙总是开玩笑说把他仍死人堆里都不会有人把他当活人。
然,鬼妖的医术确实让她心生佩服。都说鬼妖是医死人,毒活人的,霓笙觉得外界的这种说法有点太含蓄了些。殊不知,鬼妖此人根本就是个变态。
他总喜欢把人医的半死不活,一口气吊着,让你求生不能求死无门。今日给你来一剂灵丹妙药明日给你来一服穿肠毒药。乐此不疲的看着你在他面前痛的死去活来,东霓笙被他折磨了好几次,但她韧性太过,就是死也没吭一声,这倒让鬼妖没了兴致。
任玉山说百日宴上他就把宫中一切事物正式交予她了,叫她这些日子耐心学着点,不懂的地方多走动走动下面的十大长老。
东霓笙暗地里摸了一把虚汗,就你这魔宫还要学着点?学什么?学怎么去杀人?难不成杀人还得杀点有内涵一点?
鬼妖听了这话思索了一会会,道:“他的意思是想让你怎么学学借刀杀人,以后别跟着他学,出去走一趟后面就跟了一群才狼虎豹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东霓笙想想也觉得是个理,之后的日子还真去几个老不死的庭院走动了。这一走动,霓笙甚觉得人不能活的太长,活的岁数越长,这舌头就跟着岁数长长了似的。
月光如锦,湖面波纹泛潮。
她累了一天,从大门外走进来。见凉亭内坐了个身影,以为是鬼妖。他平时这个时间都在月下独酌,对影成三人呢!
一边走一边甩了甩酸痛的胳膊,无比怨愤的向凉亭内的身影抱怨道:“这些个老不死的简直比昭华城南北街上的大妈都扰人,耳根没个清净。你说这都是个什么事啊,我每天一去他们就跟我说些个任玉山的八卦,怨他这怨他那的。”
石桌上正好放着一护清酒,她动手倒了一杯却见鬼妖还背对着她坐着,沉默的很稀奇。
咬了杯口,她笑:“又在想什么呢?不要告诉我这酒里你又洒了千娇百媚散。可是会死人的。”
鬼妖的背僵了一僵。她含笑一仰而进。大门口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