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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琬琰下意识抬手覆上自己的腹部,没有回话。
这时,古郁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静谧。
“什么事?”他的声音清冷淡漠,听到电话那头说的话,他冷呵一声,道:“那你们等着吧,我要先送琬琰回家。”
挂掉电话,他跟没事人一样继续陪着叶琬琰散步。
“是古家过来的电话,要我回老宅。”不用她问,他直接说了电话内容,“估计是已经发急了吧,古家这段时间已经丢了三分之二的股份和产业了。”
叶琬琰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知道是你……”
“不管他们知不知道,都对我没有影响。”古郁清俊的容颜在夜色下尤为疏浅,深邃幽暗的眼瞳凝着远处的阑珊,说着毫不在意的话,“古家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不论他们生气或威胁,与他看来,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瞎蹦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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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古俊凯气得甩掉电话,直骂“逆子”。摔到古木台上的电话被线拉扯,连同座机一起坠在地上,发出“砰”的脆响。
“好了,急急燥燥成什么样!”古建业透过老花镜看向自己的二子,敲了敲拐杖,击锤在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沉闷而混沌,却清晰的让客厅里的人都安静下来,一齐望向老人布满皱纹的脸。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我们古氏鼎立S市,现在危难时却无人相助,都说树倒猕猴散,该来的,有什么结果,都别怨天尤人,这就是命。”
“爸,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古氏真要完了,我们怎么办?!”古映柔觉得父亲老了,就喜欢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现在他们聚在这里是为了找出怎么解救古氏的办法,可不是来听他消极士气的。
古建业蹙眉望着女儿,厉声道:“又不是人死了,养活自己都不会吗!”
“爷爷,姑姑也是着急,您别生气。”古绍驰安慰了下老人,对自己父亲道:“爸,小郁什么时候来?我有点事儿想问他。”
古靖蓉看去一眼,眸中闪过异色。
“那个逆子,古家现在都到了存亡的时刻,他竟然还在陪女人逛街!”说到古郁,古俊凯就一肚子气,“当年我就不该……”话说到一半儿生生收住,气哼哼坐下,冷声道:“他说他要送完人回家才过来。”
古绍驰“嗯”了声,看向今天一直默不作声的古绍祺,问,“堂兄,怎么没看到绍羽人?”
“绍羽身体不适,在家养着。”古绍祺淡扫过古绍驰,“他来不来没关系,在公司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
坐在另一边的李明杰环胸睨着这一幕,唇角微微勾起。
众人在客厅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等来姗姗来迟的古郁。
“逆子,你知不知你现在在做什么?为了个女人连家都不要了是不是!”一见到古郁,古俊凯沉着的脸立马变黑,刷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指着古郁连番怒骂,“你最好记住,你姓古,不是姓叶!你手上还有古家的股份,就给我老老实实点!”
古郁单手插兜步伐稳健地走到大厅,如山峦般屹立在众人不远处,清冽如寒霜的目光扫过大家,最终落在古俊凯身上,缓缓开口,“我把手上的股份还给你好了。”
他声音清清冷冷,在这个温暖的室内,也显得料峭刺骨。
完全没想到古郁会说出这样的话,古俊凯怔了怔,不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一声轻“嗤”好似从古郁鼻子里喷出,带着不屑和肆意,“以古氏现在的状况,你觉得这些股份还有意义吗?就算能兑出些钱,你以为我会在乎?”那双墨蓝色的眼眸带着真切的蔑视,“你想要就还你,里面的东西我没动过分毫。”
眼见古俊凯又要爆发,几人忙拉住他。
古建业神色复杂地望着这个自小就优秀却性格寡淡的孙子,心思千回百转,最终都只是化成一声叹息和摇头,没有说话。古映柔想说什么,被自家儿子叫住,古绍祺根本没理会古郁,到场的人中,唯有古绍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两目相视,只问出一句简单的话。
“是不是你做的?”
第61章 岁月了无痕(二)
古郁神色淡淡;冰瞳内有霜色凝结成锥,他唇角挂着一抹浅淡的笑;透着股说不出的晦涩邪气;疏离淡漠;“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古绍驰微缩了缩瞳;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攥起,却没有回他。
两个男人同样俊美无匹,一人冷冽,一人清俊。对峙中,从各自身上散发出的不容忽视的气场;让在场听懂或没听懂对话的人;都放浅了呼吸,只把盘旋呼啸的戾气留给场中两人。
过了良久,古绍驰才松开拳头,目色复杂地凝着古郁说,“古家成长到现在这么多年,你不能做得太过,就算心里有气要怨,也不要这么极端。”
古郁动了动眼珠,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心底却在诧异竟然能从古绍驰嘴里听到委婉的劝说,而且听着还带了几分歉疚和苦涩,完全不像以前相处时的盛气凌人和针锋相对。暗暗看了他半晌,说,“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就别浪费口水了。”
今天在场的几人,都是在古氏任较高职位的自家人,古郁绕过古绍驰,直接走到坐在一旁,温雅俊朗的唐宇帆身边,翘上二郎腿儿,问,“人既然都到齐了,有什么要说的快点说吧,我还要回去陪琬琰。”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古映柔早看不惯古郁,见他如此大咧,不满地皱起眉。
古郁淡淡扫她一眼,轻笑一声,看向自家爷爷,悠悠开口,“古氏现如今的状况已经再禁不起折腾,不如趁现在把还有利益可图的几家转手,还能留个本儿,更何况树大招风,古氏这么多年的基业虽然大,却架不住自己蛀空和狼狈为奸。”
说着,转头看向身边的人,问,“作为公司的法律顾问,宇帆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唐宇帆扶了扶眼镜,白色的衬衣让他看起来温润疏朗,“表哥说的没错。”他打开腿上放着的文件夹,条理分明地说,“以目前古氏的现有资金想要挽回之前的流逝的40%资源根本毫无可能,如果果断放弃,还能用剩下的5%另起一部分小市场的回购……”
古郁懒懒听着唐宇帆的数字分析,虽然对方是个律师,但他有着敏锐的市场眼光,甚至很清楚整个走向,那么为什么以前他没直接说呢?
直到他讲完,古郁的嘴角都是上扬的。
“古氏已经这样,我老了,早就不想再搀和,宇帆和小郁都说得对,你们自己都回去好好想想看吧,有什么决定,都不必再来找我。”古老再也不想多说什么,看着这些人心底着实发堵,招了招手,便让佣人搀扶着上了楼。
“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古郁站起身就往外走,被古俊凯叫住,“混账,你这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古郁缓缓转身,直盯着这个提供了一个精子造就了现在这具身体的父亲,笑了,“说实话,我想去什么地方,想做什么,你还真管不着。如果你不乐意见到我,那干脆解除父子关系吧,就当我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说罢,转身离去,没有理会身后暴怒的咆哮。
穿过客厅经过古绍驰时,对上他虚晃而出的三根手指,微眯了眯眼,看向他凝着自己的眼,提了提唇角,脚步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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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天空厚厚的压在整个城市的上空,薄雾中透着淅沥沥的雨丝,让开车的古郁神情肃穆,保持着挺直的身姿,凝着前方的路。
窗外的景色由最初的繁华,渐渐变得荒凉,叶琬琰回头看了眼古郁,没有做声。
仿佛发现了她的动作,古郁头也不回的问,“怎么?”
声音清冽沉缓,又带着他特有的磁性。
望着窗外的景色,叶琬琰抬手在车窗的薄雾上画下几道线条,不解地问道:“我一直没想明白夏一鸣为什么非要见我才肯说实话,之前你不是说,是他抓了我们吗?既然给了他机会离开C国,他为什么还没走?”
古郁墨蓝色的珠瞳微微凝起,话语里透出一股冷意,“他是觉得我们不能拿他怎么样。”冷笑一声,他的眼底激射出续涌而出的嗜血,“如果这次他还想玩什么花样,我不会给他留下任何生的机会。”他微转头,看向同样转过头望着自己的女人,吐出残忍的话语,“哪怕他在最后反悔了,还是一个必死的结果。”
叶琬琰几不可闻蹙了下眉,在古郁噙着寒凉冷意的眸光下,突然冲他冁然一笑。
“其实我骨子里带着凉薄,很少有人能让我在乎生死,如果夏一鸣最后不配合,那只能表明是他得寸进尺的结果,如果拿喜欢或者爱之名来劝你,才是最不可能的行为。”
古郁眼中的冰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骤亮的欣喜。
他没想到能从自家女人口中听到一个这样的回答。
他曾经害怕过她如果知道自己的残忍还会不会喜欢他、跟他在一起,以前她说过不论他怎么样都不会介意,可他心底还是存在一丝不踏实的想法,如今他方言直白的在她面前说出了他要做的事,甚至对方还是一个曾经和她有关的人,没想到她给出了极让他开怀满意的答案。
“吱——”车猛地停在泥路上,叶琬琰惊讶地看向古郁,就见对方驯如闪电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大力抽到自己面前,猛地低下头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古郁的吻跟平时大为不同,是如野兽般的撕咬霸道,充满了浓浓的渴望和激动。
她愣神的功夫,牙关就被对方情谊撬开,让他长驱直入,在她的内里翻弄搅乱,吞咽着彼此的呼吸和涎液,血色和喘息。
瞬间明白了古郁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叶琬琰放松身形,主动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