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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建欣没有想到他会了解这么多,色厉内荏地说:“我看你也就是这两个了。”
周鞍钢严厉起来:“他们现在通过一些人和李帅勾结起来了。目前,他们掌握着配方和样品,正在策划出逃。我知道,你掌握着一些信息。你毕竟有一些有势力的朋友。他们可以利用权力、金钱渗透进来。如果说你们的罪恶计划是一个产业的话,核心竞争力一旦失去。整个系统立刻就会土崩瓦解。”
于建欣哆嗦了一下。
他抓住机会,告诉在继金秋子之后,袁因也被杀,手法很残忍:“他们不在乎死得人多,就像在深圳破获的那个盗车集团一样,杀死所有的车主。这样,他们的存活期就会长一些。关键时刻,他们对任何人都不会手软。”
于建欣已经完全泄气。
“作为一个正直的公民,我非常憎恶你们这些罪犯。但作为一名检察官,我不得不从你们这些罪犯的角度去想问题。你们没有理想,你们完全由利益结合起来。所以我相信你不愿意看到,在作为阶下囚,度日如年的时候,你的那些同伙们,在瑞士滑雪、夏威夷游泳,尽情地享受着美酒、雪茄》》”见于建欣嘴唇动了动,他站起来说,“我还知道,让你在监狱里缄口不言,是因为有人付了封嘴钱。如果停止支付这封嘴钱呢?我想,你一定会说的。而在那个时候再说,已经于事无补了。另外,我告诉你;你知道你现在在哪一个监狱吗?”
于建欣当然不知道。
他给了于建欣致命一击:“我不会告诉你的。这事只有高检和我本人知道。你将被单独监禁,直到此案了结。”
“我说。”于建欣终于坚持不住了。他领教过单独监禁的厉害,刚进监狱的时候,他不服从“牢头”的管教,“牢头”知道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是不能打的。于是就命令整个牢房的人,不许与他说话。整整一个月,没有人与他说一句话。若不是监狱外面的人施加影响,他很可能就疯掉。这段经历,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生理特征,往往决定思维模式。比方太太与先生为某件事吵架,随后自然是冷战。冷战的时间一长,太太可能已经忘记了起因为何,只记住了一种“不高兴”的情绪。
爱是没有缘故的,有缘故就不叫爱了。
宁夕借着月光,望着睡得很香的李帅,发了毒誓:我一定要得到你!得不到,就毁了你。
一个女人向一个男人开枪,不是因为太爱,就是因为太恨。或二者兼而有之。
周鞍钢将于建欣的交代,向高策做了汇报:“在他被捕之后,现在已经在逃的前市政府秘书长肖零,曾经向他保证刑期在十年以下,而且两年后就可以保释,并说这是一位大领导的旨意。肖零出逃后,又有人不断地关照。至于此人是谁,他本人和子女、亲属,都没有见过。”
高策默默地在听。
他汇报完后问:“您说这个上面的人,是不是》》”
高策摆手:“猜测不是我们的工作。”顿了一下后,他问,“你对这位中介,有什么看法?”
他不满地反问:“您不是不让猜吗?”
“凡事皆可两分。职权范围内,可以‘大胆地假设》,但要‘小心地求证》。”
他说出了“方兴”的名字。
高策喃喃地说:“方兴。方兴。”
“方兴我比较熟悉。”周鞍纲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有一个感觉,仅仅是感觉。”他改用很正式的语气:“方兴属于那种‘推一推,拉一拉》的干部。”见高策不置可否,他接着说,“人生的关键处,不过两三步。有的时候,甚至只有一步。所以我想》》”
“你想和他谈一谈?”
他并不回避高策已经混浊的眼中发出的锐利光芒:“我保证不泄漏机密。”
“我有一位朋友,是个很著名的眼科大夫。”高策语气很是慈祥,“一次,他的孙子不小心被剪刀弄伤了眼睛,需要手术。他于是在自己的医院里主持这场手术。他的儿媳妇不放心。他指着周围的医生们说,这不敢说是全世界,起码是全中国最好的眼科医疗队。但下刀的时候,出于亲情,他想尽量地多保留一些。就是这多保留的一点,酿成了一场悲剧。”他稍事停顿,“我研究过有关方兴的资料。在若干个重大关口,他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希望他这次也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因为多少次的选择都是正确的,渐渐地他就变成了一个一意孤行的人。尤其当这种人走向犯罪的时候,同样也是坚定不移的。”
“我和方兴,毕竟是两代人的交情,所以我还是想尽尽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去吧。”高策一顿,“武侯祠有一副对联。上联是: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下联是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他笑着说:“您不会忘,您是想让我说。下联是: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
高策也笑了:“要不然古人说,‘老而不死曰之贼》呢?”
方兴确实就是周鞍钢推断的那位“中介”,他几乎在于建欣被转移走的同时,就得到了消息。但他想了一夜,到早晨才给刘武打电话。
这个刘武,是祝启昕早年的秘书,后来下海经商。当时与于建欣“做生意”,严格地说根本不是做生意,是侵吞国有资产的另一种说法而已——就是由他出面的。后来,于建欣被捕,他却安然无事。方兴当然知道刘武后面有人。而且可以推断:此人必是祝启昕。
当初,祝启昕把他安排到隆德,他还是很感激的。但到任之后,他才发现,祝启昕其实是要他来弥补漏洞的。这个洞起码有一个亿那么大。
当然,他与祝启昕之间,都没有说破。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收益。刘武要他安抚于建欣,他也都照办了。既然是链条中的一个环节,就必须服从整体需要。但同时,他也知道风险所在。正是为了规避风险,他制定了两年离开的战略,才采用了危险的拉升隆德股票的战术。
刘武一听就慌了:“您说怎么办?”
刘武的年纪虽然比他小,但从来就是以“你”相称的。“您”字一出来,就说明他黔驴技穷了。
“走为上计。要马上走。先到香港。然后听我的指示。”
刘武已经没有了平常的潇洒:“可是您知道我既不会说广东话,更不会说英语。更重要的是》》”
“钱的问题,我会安排的。”
刘武听说钱的问题,方兴可以解决,答应立刻走。
他知道只要刘武一走,这个案件就被拦腰斩断了,周鞍钢等,当然最后能够把它接上,但需要时间。有了这段时间,他就可以从容完成自己的计划。为了保险,他要刘武不走海关,而走他预定的路线。
乱了方寸的刘武当然答应。
放下电话后,他点燃一支雪茄烟。他自认不是一个爱钱的人。而且很看不起于建欣、肖零、刘武之流。甚至连祝启昕也看不起。认为他们都是“守户之犬”,见小利则忘命,干大事则惜身。所以,自己在这个“疯狂掠夺”的过程中,一分钱未取。原以为只要跳出这个是非圈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但没有想到,半路里杀出个周鞍钢来,生生把链条结扯断了。
他在十分钟内,就将雪茄吸完。吸完之后,决心一下,用电话约戴平。
李帅从“钱的事,要用钱来办。”这条定律,推出了“感情的事,要用感情来办”的定律。他挽住宁夕的胳膊,在漫长的江堤上散步。从她在拉斯维加斯赌场将自己拉出开始,一直回顾到现在,“回到国内,我原本打算干一番事业。于是乎,机关算尽。每日忙忙碌碌,已经忘记了活着到底为什么?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有时候,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你这话是从苏东坡‘常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脱出来的。”她表现出罕见的冷淡。
他真诚地说:“我还真不知道苏东坡说过这话。”
“我就是在你的书架上的苏东坡文集中读到的。”
“那也许它进入了我的潜意识。总而言之,你再次把我拉出了赌场。”他见她神情诧异,便说,“现在咱们可以实施咱们的计划了。”
“咱们不知道有过多少计划。你指的是哪一个?”
“先到香港,然后转道去美国。离开这里可恶的一切。我在国内待的时间太长了,对外面的一切,很有些隔膜了。出去之后,全靠你了。”他望着远处,“咱们到了美国,找一个小地方的大学,我去当个教授。你呢》》”他顿住。
她浅浅一笑:“你准备怎么打发我?”
他亲吻她:“当然是给我生一大堆孩子。”
“一大堆?”
他认为她已经进入了圈套,为了做得更像一些就说:“我这么优良的基因,应该多多播种才是。”
她也做出被感动的样子,问何时动身。
他再作临门一脚前的盘带:“我估计KG项目,至多用一个月就能完成。届时,我在香港有一个会议。到时就可以借道走了。”
她脸上露出些许兴奋:“一个月?”
他踢出最后一脚球,很随意地问:“哎,对了。我在家里的卫生间放置的那块备用的样品,你是不是动了?”
谈话刚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心存侥幸。李帅所作所为,都是为他们两个人的。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她刚刚泛起的兴奋,也消失殆尽。
他却没有感觉:“你要是拿了,还给我好吗?”
她的脸色冷峻起来:“对你第一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我拿了。对你第二个问题的回答是,还给你有一个先决条件。”
他着急地说:“N个都行!”
“一个,只有一个。”她竖起手指,“在咱们出去之后,在美国某大学任教之前,我才能把样品还给你。”
他顿时萎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