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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想想也是。
吃完宵夜之后,周鞍钢提议以步当车,走回去。走了一会儿他突然笑起来。张琴很纳闷。他于是说:“我笑你想得出来。”
她依偎在他身上:“人家就是担心嘛!”
“跟着我,你谁都不用怕!”他豪迈地说,“不过你有一点说得对,要是有人想要威胁我,一定要绑架儿子。而你绝对是安全的。”她不解。他解释说,“你我这种关系,是通过婚姻来的。法律上叫做拟制血亲,也就是法律认为的亲戚。而父母、兄弟姐妹、儿子女儿,这些就是血亲。换言之,拟制血亲是可以取消、替代的,而血亲是不可替代的。香港有位知名人士,儿子很不听话。所以他登报与之脱离父子关系。可在他弥留之际,还是把家产留给了儿子。”
张琴思路很女人:“你的意思是有人绑架了我,你不管?”
“管当然要管。问题是罪犯不会做此选择。因为太太是可以置换的,威慑力不够。”
她生气地说:“要是有人绑架你,我就不管。”
他笑着说:“这我相信。有一位著名的房地产商人,被人绑架了。绑匪开价不过一千万。但他太太还是报了案。”
“后来呢?”
“后来他太太就成了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
“那她先生呢?”
他手一挥:“顺理成章地被撕了票。”
“这位太太一定不是亲的。”
他笑着说:“我已经论证过,‘太太》‘先生》这种关系,没有‘亲、表》一说。亲、表指的是血缘的远近。而你我这种关系,只有前后之分,前妻、大太太、二太太等。”
小牛与小姬吃完饭后,也以步当车走回住所。那种不祥之兆,始终笼罩着小牛。所以在路过电话亭时,他说要打110报警。
小姬却认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是不能随便通知警方的:“你的袁叔出了事,那就不说了。要是没事,你可就麻烦了。”小牛却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你说得倒轻巧。你见过遛马、遛狗的,你什么时候见过遛警察的?”她见小牛犹豫,就拿出战无不胜的法宝:“我看你和那个小雨就是不清白。要不你也没有这么大的劲儿。”小牛不再犹豫,也不能犹豫,伸手招呼出租:“就是,生死由命。”俩人上出租。
从小牛提供的表上可以看出:林恕的电话,在皇朝大酒店使用频率最高。因此,袁因就把此当成第一地点。他坐在酒店的大堂里,密切注视着往来的人群。手里紧紧拿着那只装有剔骨尖刀的皮包。
高度注意,是不能持久的。加上酒精的作用,午夜时分他终于睡去。
虽然只睡了十分钟,但却是一个致命的错误:路过的林恕看见了他。
苏群步行到袁因住宅外的监视点巡视。刑警小李说袁因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有回来过。他拍拍小李的肩膀,说因为人不够,要到明天中午才会有人替换。
小李表示无所谓后,问这是一个什么案子。听到是牵扯到上亿元的大案后,他吐吐舌头:“我的妈啊,我一辈子也挣不来!”
苏群笑着说:“一辈子?一百辈子能挣出来,就算你小子有本事!”
林恕锁好房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皮包,从中取出一截很细的带锯齿状的钢丝绳。然后,从另外一个包里取出两个木把手,装在钢丝绳的两端。此时,门无声地打开,秦芳进入。
“你是怎么进来的?”
“用你进我房间的方法。”她说着坐到了他旁边,拿起钢丝绳看了看后说,“法律明文规定了哪些刀具是管制刀具,规定得很细,连款式都有。枪支更不允许私人持有。立法者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杀人不一定用枪、用刀的,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工具。”她摸着钢丝绳上细细的锯齿,“这个绞索,还可以当钢丝锯用。”
“你想歪了,这绝非杀人工具。”
“如果不是杀人用的,你说是干什么的?放风筝?”她根本用不着他承认,“你要杀谁?”
他拿回钢丝绳:“我谁也不杀。”
“你我既然达成了合作的协议,就一定要有合作的精神。”她严肃地说。
“我很有合作精神。”他也很严肃。
“你杀了人,可以一走了之,可我还要在这块土地上生存。”
“我可以带你走。”
她不屑地说:“这首先是你要能走得了!你没有领教过内地警方的厉害。”
他打断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领教过?”
“命案一出,哪怕有丝毫牵连,都会危害全局。”
“这点你放心。这个计划对我,要比对你重要得多。从于建欣时代起,我就开始了行动。行动是有成本的。”
她讽刺道:“谁的买卖没有成本?”
“确实,你和麦建也有成本。但你们的成本,不过区区百万块钱。可我却把全部都压在KG上了。另外,还附带大量的债务。高利贷,你明白吗?”
她轻描淡写地说:“你可以壮士断腕嘛!”
“‘断腕》根本不足以形容,一旦输了,必是‘断头》!”
她很硬地说:“但还是不能杀人。”
他阴森森地说:“此人不除,前功尽弃。”
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改问他有多大把握。
他不假思索地说:“百分之百!”
李帅以电脑作伪装,在思考下一步行动方案。宁夕无声地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关切地问:“你好像忧心忡忡。”
他抬起头来:“忧心忡忡?我顶多是若有所思。”
她把手插入他的头发里:“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你瞒不了我。能说,你就跟我说说。不能说,你就说点儿别的。也好宽宽心。”
为了试探她的反应,他说:“KG样品被毁了。”
“这有什么?有送审的那个,也就足够了。”
李帅进一步试探:“那个样品,也被人调了包。”
她这下子惊讶起来:“去海北只有你和袁总两个人啊?”
“所以说,调包的人,一定是我们两个里的一个。毁掉样品的,也一定是我们两个人里的一个。”
“一定是袁因!”见他问理由,她说,“我了解你。”
他伸了一个懒腰:“你要是检察官就好了。”
宁夕认为样品被毁,不是什么大事。有配方在,可以再做。
他认为这个说法太小儿科:“你也算是一位科学家,应该知道任何一项科研成果,从蓝图到成品,需要多少时间。时不我待啊!”他接着说,“方兴已经约我明天早晨六点,到公司度假别墅去和他谈。”
她怀疑是否搞错了时间。
“方兴以精力充沛著称,据说可以连续工作二十四个小时。”他的眉头锁起来,“看样子,明天我不好过啊!”
她提议早一点儿睡。他说睡不着。她柔声说道:“你洗个热水澡,然后我给你按摩按摩。”见他不耐烦,她的声音越发柔软,“有用,一定有用。”
他抚摸她光滑的手臂:“关键时刻,也只有你了。”
她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这些日子,我反复想了。实在不行,我就跟你到海角天涯。凭你的本事,到哪也不比这差。”
他被动地走向浴室:“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想在中国发展。快四十岁的人了,连根拔起,到哪也会觉得隔。”
她从后面搂着李帅的腰:“咱们先把今天过了,以后的日子长呢!”
秦芳不会直截了当地问林恕要杀谁,而是问他能否下得去手。
他的回答,也是虚的:“我生平最信曾文正公的两句话:挥金如土,杀人如麻。”
她很担心林恕的处理对象是宁夕。因为宁夕一动,满盘皆输。便试探如何解决宁夕失控的问题:“给钱,还是杀了她?”
“既不用给钱,也不用杀她。”林恕抚摸着她的脸说,“你知道她为什么失控吗?”
“不知道。”
“你像一颗巨大的新星。新星不足以形容。你像黑洞,吞没一切,什么都不吐出的黑洞。你的出现,使得原来运转良好的系统,瞬间出现了紊乱。”
“怎么能怨我?没我的时候,甚至在没有你的时候,她就和李帅相爱了。”
他却认为这很不一样:“有一件东西,你不想要了是一回事,被人夺走又是一回事。或者说,一件东西,当有人争夺的时候,它就会变得愈发珍贵起来。争到最后,它完全脱离了它原来的价值,变成一种虚幻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下课?或者》》”她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钢丝,“我就是用这个东西的目标。”
他收起钢丝绳:“你是不可或缺的,所以我绝对不会杀你。”
“你很坦白。”
他认为宁夕的作用已经被秦芳取代,只要让她恢复“无害”状态即可。至于方法,那很简单:“擒拿术的关键就是反关节。胳膊、手腕不能朝那边弯,咱们就让它朝那边弯。她不是爱李帅吗?咱们就用毁掉李帅来威胁她。”
“你确实诡计多端,以后我得防着你点儿。”她伸手邀请他去她的房间。他不去,原因是:办大事之前,与女人同房不吉利。她讥笑他迷信。
他解释说:“我不信上帝,也不信任何主义,要是不迷信点儿,也太空了。”
李帅睡得很香甜。宁夕坐在他旁边,深情地凝视他,想叫醒他,可又舍不得,虽然此刻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不料李帅突然坐起来,睁着眼睛说:“KG是我的,谁也拿不走!”她就像一个母亲哄孩子一样,抚摸着他说:“是你的,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他用无神的眼睛看看宁夕,重新睡下。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拿起闹钟,定好时间。
第十六章
李帅站在别墅院子边上,看方兴在练太极拳。他不懂拳术,但看得出他很有功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