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夕松开手,迫不及待地在车内从后排坐到前排,“你怎么知道是我?听声音听出来的?”
“闻味儿闻出来的。”
“用夏奈尔的女人很多、很多。”
他搂住她的肩膀:“但用夏奈尔同时又吃很多醋的女人不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不回答,深吻李帅。他挣脱了一下,没有成功。等深吻完毕后,他才说,“你就和武术大师一样,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纠缠。”
她撒娇道:“我就要纠缠你。我不纠缠你,叫我纠缠谁?”
“你的推论基于这样一个假定:你天生就有纠缠人的权力。”
“女人就是这样的。世上只有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我今天特别高兴。”
“为什么高兴,而且特别?”
“你的秘书,向我透露了你的去向,我立刻就紧张起来,赶快来此。我高兴你来这不是为了女人。只要不是为了女人,你干什么都行,哪怕杀人放火。”
“你可真无聊。咱们去哪?”
她幸福地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都行。”
他开玩笑道:“那我就往山崖下开。”
她居然同意:“那我就和你一起融化在星空中。”
他无奈地笑笑,开车下了山。
丁尼很自信地向方兴发起的攻势起了作用。非如此,他不会深夜叫她到别墅来,更不会有酒。此刻,她坐在方兴的对面,不间断地释放着魅力信号。她相信,他一旦投入自己的怀抱,就再也不要想脱离了。老男人谈起恋爱来,就如同干透了的千年古刹着火,没有救的。
他举杯示意。丁尼认为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于是将杯中的XO一饮而尽。
他略微品了一小口:“你心里一定认为我是一个冷血的人。”
“我至多认为您是蓝血之人。”蓝血是贵族的意思。她在等方兴问。
“起码要三代,才能出贵族。我的爷爷,不过是四川的一位农民。”他指指桌子上的大笔记本,“你的履历告诉我,你财经学院毕业后,在美国卫思礼读过一年?”
她很坦然地点头。在申请这个职位的时候,为了加深印象,就虚构了这项履历。也不完全是虚构,她曾经在卫思礼上过短训班。
“卫思礼是一个专门培养贵族妇女的学校。宋蔼龄、宋庆龄、宋美龄三姐妹,都曾经在那里就读。是一个好学校。”他慢慢地转动着酒杯,“但你刚才一个动作,就揭穿了你这个谎言,也许叫做玩笑更合适一些。”
她全身紧绷:“什么谎言?我没有说谎啊?”
他紧紧盯住她:“你不能想象一个电力学院的学生,哪怕他只读过一年,不知道欧姆定律吧?以此类推,一位在卫思礼就读的学生,哪怕只读过一个学期,也应该知道法国酒,尤其是这种级别的法国酒该怎么喝。”他见她已完全糊涂了,就做了一个示范。“应该一点儿一点儿品,一位资深的喝酒者告诉我,法国酒是有骨头的,须将其嚼烂才能往下咽。”
“酒也有骨头?您越说越玄了。”她知道必须绕过这个暗礁,便挪坐到他的沙发上,改变了话题,“我能不能看看您这本子里记的都是什么?”见方兴不置可否。她顺手打开笔记本,笔记本里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号,根本无法识读。她于是叫道:“一本天书!”
“非天书,岂能让别人读?”
她合上本子,靠在他身上:“我一直想问您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人能真正看透您?”
“我的一位老领导,在休息之后对我说,某某我真的没看透。某某某我没看出来,竟会是这么一个人。我告诉他,假设你再工作一次,你依然看不透,也看不清。”他接着解释道,“你在台上的时候,某某和某某某是真的唯命是从。但你下台之后,他们是真的对你敬而远之。都是真的,如何能看穿、看透呢?”
她认为自己的原始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方兴却认为已经完全回答了。她嫣然一笑,希望得到进一步的解释。
“一个人,如果清澈见底,那么他也许是个好人。但他一定不是一个好领导。好人很单纯,所以很容易领导,或者说根本不用领导。那么,需要领导的,就只剩下坏人了。如果你不知道坏人怎么想,怎么能领导他呢?”接下来,他换成了领导的口吻,“隆德的股票,一直在盘整。我现在需要它动一动,而且要动得漂亮。”
她一阵惊喜,但表面平静:“你看过我拟定的融资方案了?”
“不仅看过,而且仔细研究过。框架相当不错,只是整个流程缺乏监督。”
她认为自己的设计很完美:三家基金共同操作,万无一失。
“牛顿能分析光,开普勒能观察星体,我能看穿人的内心。”他慢吞吞地说到这,突然提高声调,“这三家基金,原本是一家!”
她一下子被击溃:这三家基金,都是由申井掌控的鼎力基金控股的。她不认为方兴能够看出来。
“你们,我指的是你和申井,想从这次隆德股票拉升中获取利益,这我能够理解。但你们应该说清楚。”
她有些不知所措。
方兴的目的不过是拆穿申井、丁尼这套把戏,从而掌控他们,并没有换将的意思。临阵换将,不吉利不说也来不及。搞一次不被人察觉地大幅拉升,需要数千个股票账户,非有多年的准备,根本做不到的,“我会派一名干部去监督的。”
她这才从绝望中,挣扎出来。
李帅的电话响,他随即打开了车窗。因为车速快,风声呼啸,宁夕除去“嗯”“知道了”外,什么也没能听到。但她还是从中品出了异味,追问是谁。李帅含糊地说是一位客户。她不信:“你是搞研究的,又不是营销人员,哪来的客户?就算是客户,那么是谁?哪个单位的?”
“藤缠树,这没错。”他回避要害,“藤寄生在树上,如果它缠得太紧,树就死了。藤于是也就死了。”
“藤与树不是寄生关系,而是共生的关系。”
他以攻为守:“如此说来,你要把我缠死,然后另择高枝?”
“以你的学识,应该知道一个说法、一个概念,不能无限外延。”
他见无法摆脱,便坚决地说:“外延也罢,内涵也罢,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去!”
她的嘴唇直哆嗦:“你属于我!”
他猛地停住车:“我只属于我自己!”
林恕与秦芳设计好,今晚把李帅调出来,然后,他去李帅家,在宁夕的配合下,寻找KG样品。但从秦芳打电话到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李帅依然不见踪影,“看样子,你的命令不太灵。”
“他一定会来。”秦芳很自信地说,“小时候,我哥哥养了一大群鸽子。有一次我见他把本来素不相识的一只公鸽子和一只母鸽子放在一个笼子里。它们先是互相争斗,慢慢地就配上了。后来,他拿着那只母鸽子走到哪,那只公鸽子就跟到哪。有一次我哥哥拿着那只母鸽子时,遇到了一个同学就聊起来了。那只公鸽子一直在天空中盘旋,最后它实在飞不动了,就落在附近的一棵树上。要知道,家养的鸽子从来不打野食,也不会像鸟一样落在树上。男女之间的吸引力,要大过金钱、权力。”
林恕看手表:“虽然我完全不同意你说的话,但还是盼望他会来。我今天非常需要他离开家三个小时。”
李帅和宁夕默不作声地坐在车上。
他用余光从反光镜里看到有一辆空载的出租汽车驶来。便说:“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下不下?”
她很坚决地说:“我也最后一次回答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他突然打开车门,拦截住出租车迅速上去。等她反应过来,汽车已经开走了。她立刻换到驾驶员的位置上,发动着汽车朝着出租车驶去的方向追去。
秦芳挂机后,对林恕说:“他在来的路上,你可以去了。”
他朝她竖竖大拇指:“尽量拖住他,我需要三个小时。”
“十个小时也没问题。问题是母兽一旦进入发情期,完全不可理喻。”她欣赏着自己涂满指甲油的脚,幽幽地说:“说真的,能找一位李帅这样的丈夫也不错!”
他看了她一眼,径自出门。
不一会儿,宁夕就丢了李帅。她发疯一般地在城里乱开。突然间,她重新发现了李帅乘坐的出租车在对面的车道上行驶,准确地说不是看见,而是感觉到那是李帅。于是,她不顾一切地穿越人行横道,一脚刹车,然后掉头就入了原本逆向的车流当中。
若干车辆躲避不及相撞。她根本不在乎,加速而去。
在路上,林恕无数次地打宁夕家里的电话和手机都通,但没有人接听。等到了李帅家门口,他终于放弃了努力,拿出一个助听器模样的东西,放在门上听了片刻。随后拿出一条柔软的钢片,把它插入钢制保险门缝。
门被打开,他从容进入。
进入皇朝大酒店的宁夕,已经完全没有了平常仪态万方的步态。匆匆拉住一个服务生,劈头便问:“你见到他了吗?”服务生纳闷地看着她,礼貌地问她是否不舒服。她这才恍然大悟,打开手包,从里面取出一张李帅的相片:“就是这个人。你看见这个人了吗?”
服务生看也不看相片:“没有。女士。”
她不讲理地说:“你倒是好好看看啊!”
服务生依旧保持礼貌,请她去总台查询。
李帅进秦芳的门前,不放心地向外看了看。
秦芳嘲笑道:“一只惊弓之鸟。”然后让他脱外衣。他不肯,让她有事快说。
她不高兴地说:“就不!”
他只好脱下外衣,搂住她的肩膀,低声下气地说:“慢慢说,慢慢说。”
她笑了:“没事。一点儿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