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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擎的兴趣转换得很快,指着屏幕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和数字问道:“您在玩儿游戏?”
周鞍钢关闭掉这个界面:“老爸我可没有这个福气。”
“那您干什么呢?”
周鞍钢坦白相告:“我在研究一个案子。”
儿子坐到周鞍钢的腿上:“以后我给你设计一个程序,一下子就把坏蛋抓住了。”
周鞍钢正要说什么,张琴进入:“就算你设计出来这个程序,你爸这台破电脑也运行不了。快睡觉去!”
儿子在周鞍钢的脸上亲了一下后,默默地走出去。
周鞍钢埋怨道:“你可真会煞风景。”
张琴不以为然地说:“就你这破风景,还用杀?”
周鞍钢纠正道:“是煞风景,而不是杀风景。”
张琴离开前说:“一个意思。你也早点睡,眼圈都黑得跟上了眼影似的。”
周鞍钢摸摸自己的眼睛,随后继续工作。
秦芳进入房间时,麦建正在用望远镜观察李帅房间。
麦建俯身望远镜,头也不回地说:“这两个人,要说岁数也不大。小别胜新婚,怎么也不亲热亲热?”
秦芳不满意地说:“叫你干活,不是叫你看色情片。”
麦建回过头来:“搂草打兔子,我这也是捎带着。怎么样?配方到手了?”
“你以为配方是电影票?”
麦建不满意了:“花了三十多万,怎么也得有点儿收获吧?这可都是我的血汗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麦建逼近秦芳:“这孩子已经出去了,这狼什么时候套着?”
秦芳把高跟鞋脱下:“已经套住了。”
麦建的眼睛里立刻放出光芒:“那配方呢?”
秦芳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告诉你,这可是一个系统工程。”
麦建不解地问:“系统?工程?什么意思?”
秦芳不屑地说:“跟你也说不清。这么说吧,已经跟他发生了关系,这仅仅是第一步。”
麦建嬉皮笑脸地问:“发生了关系?什么关系?男女关系?”
她退后一步,躲避他口中逼人的酒气:“关系建立了,就需要时间。泡着、泡着,就能泡出来。”
麦建上前搂抱秦芳:“就和泡茶、泡妞一样?”
秦芳眉毛一竖:“我今天可没心情。”
麦建用力抱住秦芳:“你没有,可我有。”
秦芳把脸拉下来:“你别自找没趣!”
麦建只好松开手。
秦芳边往洗手间走边说:“你给皇朝大酒店打一个电话,给我订一个套间。”
麦建追过去问:“订房间干什么?”
秦芳在洗手间里回答:“我要摆一个局。”
一场按照常规意义也算成功的性爱之后,李帅疲惫已极。
宁夕回忆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最后终于忍耐不住,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李帅睡意蠓咙地说:“哪不对劲儿?”
宁夕确实说不出来:“反正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李帅只得转过来:“你觉得不对劲儿,就是不对劲儿。疑人偷斧这个典故说的就是这个。”
宁夕知道这些问题是无法讨论的,便问:“是不是药品鉴定的事不太顺?”
李帅伸手关灯:“我不想说这个,睡觉吧。”
不过片刻,他就睡去了。但宁夕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张琴睡着后很久,周鞍钢还在看书。到了两点,他准备关灯睡觉。
就在这时,苏群的电话进入,
周鞍钢小声问道:“什么事?”
苏群笑着说:“我也骚扰骚扰你。”
周鞍钢看看已经被吵醒的张琴,越发低声:“快说。什么事?”
苏群这才说出“包裹事件”。
周鞍钢很不满:“可疑的包裹关我什么事?”
苏群也不满了:“香港来的。上次您老人家不是吩咐我,凡是有香港方面的一切可疑的事物,都要向你汇报吗?”
周鞍钢听完,立刻起身悄悄穿衣服。
就在他准备关灯离开的一刹那,张琴突然说:“你给我站住。”
周鞍钢笑笑:“你醒了?”
张琴坐了起来:“我倒是想不醒呢?干什么去?”
周鞍钢说:“有个案子。”
张琴看看表:“这个钟点,还有案子?不是去会情人吧?”
周鞍钢俯身在张琴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永远不会,我这辈子只有你。”
张琴虽然满意这个回答,但还是用“鬼才信!”三个字来结束这次谈话。
第十一章
周鞍钢进入公安局会议室时,苏群、陈述和若干警官已围坐在会议桌旁,居中的位置虚席以待。苏群要他去坐,周鞍钢当然不会上这个当:“你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吗?”
“你要是不坐在这,我就宣布散会。”
“坐就坐,吓唬谁?”周鞍钢在中间的位置坐下后,才发现陈述,赶紧招呼道:“陈教授穿上警服,我都不认识了。”
一脸疲惫的陈述与之握手:“我其实只是路过宁水,不知道怎么被苏群知道,硬拉我来凑数。”
苏群在自己的单位开会,感觉特别好:“人多力量大嘛!”
陈述认为此乃无稽之谈:“听着很像小孩子打群架。”
苏群示意后,一位警官打开投影设备,一根手指出现在屏幕上。
苏群简略地说:“经过陈教授检查,起码有两点是可以肯定的,手指来自一位女性,二十岁左右。其次,是被刀砍下来的。”
陈述注解道:“还没有来得及做仪器分析,凭肉眼观察,难免有误。”
周鞍钢奉承道:“您‘观千剑而识器》。应该不会错。”
苏群对周鞍钢动不动就引经据典,颇为不满:“别酸了,咱们开始分析吧。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周鞍钢当然不会知道。他于是讲解道,“第一,这个包裹来自香港,而且是从威玛公司所在的街区邮局邮寄的。”
周鞍钢根本没有听说过“威玛公司”。
苏群解释说:“就是金秋子在香港时供职的那个公司。”
周鞍钢质问:“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苏群再次向警官示意:“让周局长知道知道。”
屏幕上出现金秋子的图像和文字资料:金秋子,二十七岁。香港威玛公司雇员。后供职于隆德药业。2004年被杀。
因为没戴隐形眼镜,秦芳看不清楚体温表上的读数,就让麦建代看。
麦建看了看后说:“三十八度五。不算低。”
全身酸痛的秦芳起身:“可能是感冒。”
“也可能是艾滋病。艾滋病的初期症状,就是发烧。”
“我要是得了艾滋病,一定是你传染的。”
“我不过是开一个玩笑。艾滋病又不是感冒,想得也不一定能得上。”他见她穿衣服,便问,“你这么早去哪?医院还没有开门呢!”
“医院?我哪有那福气?我要在李帅上班前到位。”
他不无醋意地说:“他也不一定一上班就会给你打电话。”
“李帅这个人极其多疑。万一他打了,我必须在岗。”
他坐了起来:“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她直白地说:“要在你们两个人中间挑一个的话,我肯定挑他。但现在我谁也不要。”
“是不是你另有喜欢的人。”
她简捷地回答:“我喜欢钱。钱永远年轻,钱永远不会欺骗人,永远最可靠。”说话间她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出门。
他提醒她应该梳妆一番再走。
她背上包:“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
他重新躺下:“那我再睡一会儿。”
她止步:“你知道你为什么到了这么大岁数,依然不过小康水平吗?”
麦建也是一个很自我的人:“我根本不以为我岁数大。男人四十一枝花,而且我的财产水平,也绝不止小康。”
她坚持自己的观点:“就是因为懒惰、拖拉。”
他强调自己发起者的身份:“我是精子,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没有我,一切都扯淡!”
她在关门前,狠狠地说:“要不是因为这一点,我根本不会带你玩儿!”
他坐在地铺上,自言自语道:“你带我玩儿?休想!”
在会议接近尾声时,周鞍钢说:“寄这个手指的目的,显然是在威胁。因此,威胁谁就是最重要的问题。所以我建议,把这个包裹仍然放回邮局。看看谁来取,好顺藤摸瓜。”
苏群立刻说:“你说得很对。小孙啊,把包裹放回去。”
警官纳闷地说:“您不已经命令放回去了吗?”
苏群假装摸摸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个脑子?”
“你少来这套!”周鞍钢转向陈述,“是否应该从断指上取下一块组织?”
陈述点头:“是的。有了它,就可以做DNA分析,将来会是很有力的证据。”
苏群很认真地说:“我倒把这事给忘了。”
周鞍钢得意地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刚刚说完,就看见小孙与苏群会心一笑,立刻觉出自己上当了。自我谴责道,“我这个人怎么不长记性呢?”他转对陈述说,“我请你吃饭?”
陈述很认真地回答:“请人吃饭用疑问句,显得十分虚情假意。此其一也;其次,如果不请晚餐的话,最少也应该请午餐:绝无请早茶的道理。”
“吃早茶的时候,咱们可以商量午餐和晚餐的事。”
苏群趁火打劫道:“周局长很不WTO,凡有好事,总把我忘了。这次必须带上我。”
周鞍钢不同意:“我们两个有机密话说。”
苏群纳闷地看着两个人:“你们很熟悉?”
周鞍钢占了上风,很得意地说:“相当熟悉。”
苏群疑惑地看着两个人:“不应该。你们既不是同学,也不是老乡。”
“我刚当检察官的时候,对一名杀人犯提起公诉,而陈述教授则是被告请来的律师。”
苏群向陈述问结果,陈述笑而不答。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