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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干呢?他们是隆德药业的董事长、总经理啊!”
“隆德药业是什么?不过是一个股份制公司。所谓的董事长、总裁不过是董事会任命的干部。任命,你懂吗?”沈工已经开始失控,一口气地说下去,“宋朝的官有顶纱帽、清朝的官有顶戴,他有什么?不过是一张纸或者说是黑板上的一行字。明天有谁不高兴,擦掉就写上别人了。而KC是什么?我记得你们对KC的基本评估:有阶段性的突破。流感是个大家伙,阶段性的突破就很了不起了,商业价值很大。谁要是把它掌握在手里,就可以拥兵自重。”
袁因承认沈工的分析有道理,李帅确实在拥兵自重。否则不会从一开始就把这个试验分割成若干个独立的部分,而由他一个人总其成。
沈工大发议论:“旧社会的药房老板不也这样干。配药的时候,自己把自己锁起来。我告诉你,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像诺曼底登陆一样,是经过精密策划的。”
袁因觉得信息已经很充分,就提议散伙。他必须回去准备。沈工却不想散。他只得倚老卖老:“我实在太累了。”
沈工似乎清醒了一些:“好吧。”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叮嘱道,“我今天告诉你的,是高度机密。明白吗?高度机密。”
袁因扶着他往出走:“明白。”
“我是怕你掉进陷阱。”沈工醉态可掬,“你要是对别人说,可就害了我了。”
袁因郑重地承诺:“我已经是将近花甲之人了,这点利害还是知道的。”
周鞍钢就KG的问题,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召开会议。参加的有那红、徐纲等人。这是一个复杂的案子,必须群策群力。
徐纲首先做出评估:至少有三个利益集团,在觊觎KC。一定要设法监控。
周鞍钢反问:“怎么监控?羁押?”
徐纲自己退了回来:“羁押似乎不妥,证据不足。”
周鞍钢引用鉴定中心那位工程师的原话:“如果一个孩子的理论上的父亲和实际上的父亲搞错的话,可能有很多原因,例如婚外情等等。但母亲不是生母的话,就只有两个原因,事故和阴谋。KG就是孩子,李帅、袁因等就是它的生母?”
众人就此展开了讨论。
那红首先提出了“毁弃说”。阴谋者毁掉样品,同时把配方存放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针对大家的质疑,那红解释道:“样品不重要。只要取得了有关的指标,样品完全可以毁弃。重要的是配方。”
徐纲不同意:“配方不是有副本吗?”
那红说:“是有副本。但样品可以调包,配方就不可以。”
周鞍钢理清了思路:“咱们是否可以这样假定。最后一次试验,取得了重大成果。所以才有了假样品。”
这个说法,是有逻辑基础的。非如此,调包就毫无意义。
接下来的讨论,已经接近了实质。样品不重要,关键是最后一次试验的配方。
周鞍钢认为配方的物化很可能是一张磁盘。
徐纲是检察院内部的计算机专家。他认为很可能连磁盘都没有,而是把配方做成一个文件,发到一个网址上。然后再把磁盘一毁、发送纪录一删,一切均消弭于无形了。
这话引起周鞍钢高度的重视。存放在一个虚拟的地方的东西,不知道路径,任何人也找不出来。既然如此就不能惊动他,起码在他把配方吐出来之前,不能惊动他。
针对“他要是不吐”的反驳,周鞍钢说:“有吃有吐,方才符合生物代谢的规律。《孙子兵法》云:‘围师必阙》,咱们外松内紧,给他留下一条路,他一定会做。”
至于这个“他”是李帅,任何人都没有怀疑。因为只有他才能做到这些。
徐纲看看手表后,对周鞍钢说:“是不是该吃饭了?”
周鞍钢笑着说:“那好,我请客。”
那红却要抢着请客。
徐纲用话剧演员的腔调说:“请客,让女人走开!”
那红说她有重要消息宣布。
徐纲对那红选择的请客地点很不满意,认为快餐只有女人和小孩子吃。远不如点两个炒菜,来一瓶啤酒过瘾。
周鞍钢却对“中式快餐”和“西式快餐”进行了比较,最后得出了“西优中劣”的结论。理由就是:中式快餐,比方包子,不能凉吃不说,还要坐着吃。而一份汉堡、一瓶可乐,可以在大街上边走边吃。
就在晚餐的尾声时,那红要求大家一起端起饮料杯;接下来她邀请在座所有的人,出席她在后天举行的婚礼。
徐纲顿时假装哭泣。
周鞍钢知道徐纲要搞恶作剧。果不其然,徐纲装模作样地说:“完了。完了!”之后又说,“我老是想,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下子好啦,窝边草让别人吃了。”
那红笑着说:“你就是想吃窝边草,窝边草还不想让你吃呢!”
周鞍钢嗔怪那红太会保密了后,询问“那一半”为何方人氏?
那红说爱人在银行工作,名叫贺新辉。
徐纲说以自己如此杰出的观察力,怎么一点觉察都没有。
那红道出根源:“我们是中学同学。他大学毕业以后,就到英国学金融去了。今年才回国。”
徐纲于是说:“如此说来,我还好受一点。青梅竹马的力量,别人比不了。唉!”他浩叹一声,“古诗云:恨不相逢未嫁时。不对,应该是:恨不相逢青梅时。”
那红笑着说:“什么破诗,连韵都不押!”
当出租车在李帅下榻的宾馆停住后,李帅邀请秦芳上去。
秦芳感觉到宁夕肯定在附近,但没有说:“不啦。我还你自由了!”
李帅其实也不愿意秦芳上去,因为袁因就住在他的隔壁。再说,他还要想一些问题:“我要是不要呢?”
秦芳当然知道这是标准的口是心非,但不会说出来,只是问:“你什么时候走?”
李帅当然不会说有关KG的事情:“如果一切顺利,明天就走。最迟也不过后天。”
“我也差不多。”
李帅打开车门:“那咱们宁水再见。”
秦芳点头。
李帅欲关车门。
秦芳侧过脸来:“你就这么走啦?”
李帅于是给了秦芳一个深吻。
秦芳很满足地回吻李帅。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故意要让宁夕看到这一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形成对峙局面。只要对峙,就会有交易的机会。
果不其然,树后的宁夕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林恕提供不了李帅的坐标,她因此决定来这里守株待兔。怒火、妒火交叉燃烧着她的心,她紧紧咬住嘴唇。
袁因也在自己房间里看到了这一切。他虽然没有别的信息源,但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出现,一定会使得问题更加复杂化。
高策对周鞍钢的方案大加赞许:“一个很好的方案。这样的方案我是想不出来的。”
周鞍钢也笑了:“我的经验告诉我,这不是好兆头。比方现在开始分房子、调工资了,领导把你叫去上来就说你是如何、如何的好,后面准是让你等下回分房子,以后再调工资。”
高策由衷地说:“也许我从前是这样的,但这次绝对是出于真心。前苏联国内战争中,涌现出一大批英雄,比方夏伯阳、伏洛西洛夫、铁木辛格。但到了卫国战争,他们迅速被朱可夫这样的新一代将领所取代。这不是因为他们的斗志被磨灭,而是因为他们的思想、战略战术过时了,骑兵是对付不了坦克的。”
“您的表扬强度,都让我害怕起来了。”
高策不理睬他,继续说道:“虚拟,要害是虚拟。一个亿.化成一串数,然后存放到一个虚拟的空间了。就和数字账户一样,你不知道密码就没有这笔钱,即使你是这钱真正的主人。瑞士银行,就有大量的匿名数字账户。”他顿了一下,“看样子,KG取得了重大的突破。非如此,他或他们是不值当动这么大的手脚。”
周鞍钢称赞高策英明。
高策不满地说:“你别给我戴高帽子。这是最简单的逻辑推理,中学生都会。”
周鞍钢埋怨高策过于直白:“当面就揭穿别人的谎言,尤其是善意的谎言,会让说谎人的心里很不好受。”
高策继续自己的推理:“以李帅的智力,必定有一个很好的脱身预案。”
周鞍钢也认为肯定有。
高策接着提出了两大可能:“李帅之外,别人有无作案可能;或者李帅是受到了操纵,自己浑然不知。”
周鞍钢认为两种可能都有:“但无论哪一种,李帅的核心地位是不可动摇的:换句话说,任何势力都要通过他方才能达到目的;我们应该抓住这个纲,纲举目张。”
高策接着以“非典”为例,讲出了一番道理:“鉴于我们对它的了解很少,故而对付其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患者,其中包括疑似患者隔离起来,防止蔓延。然后再研究其内部结构,找到根治方法。”
周鞍钢抽象地恭维高策讲话很有庄子风度,但具体却是否定的:“可我有些担心这种隔离的有效性。万一走漏,后果不堪设想。”
高策却以为对于传染病来说,非典型肺炎不是最准控制的,虽然它通过空气传播,但中间媒介是人。倘若媒介是蚊子、苍蝇、老鼠,那才是大麻烦。最后,他意味深长地说,“你可以对人群晓以利害,通过行政命令他们,甚至通过法律强迫他们。但对于动物,这些都不起作用。”
“您的意思是,他们是理性的人,活动是可以推断的。因此咱们》》”
高策笑着说:“既然你明白了,就不用说了,说破了不值钱。”
正在香港机场候机准备去海北的林恕,通过机场无线网络系统,前后收到了秦芳的资料和李帅今晚将回宁水的两个邮件。
林恕顾不上看秦芳的资料,赶紧用电话要出宁夕,命令她马上乘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