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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夕矜持地笑笑:“对于你们男人来说,也许是这样的。”她不是不喜欢钱,现在大概没有人不喜欢钱,至多是嘴上说不喜欢钱。但这个男人提出的计划,竟然要把“偷盗”“感情”等捆绑在一起。这是她绝不能够接受的。
“我说的是真理。真理是不分种族、性别的。”
“我可以保留我的意见吗?”
“当然。”说罢,林恕举起酒杯,“为了友谊干杯。”
宁夕与之碰杯后,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这之后,出现了片刻冷场。
她显然不愿意这样的场面继续下去,便说:“对面桌上那位女士戴的珍珠项链好漂亮。”她打算说完这句话就告辞。
他很随便地看了一眼后说:“珍珠项链的价值随着时间负增长,人老珠黄就是这个意思。她人也老,珠也黄。”
她被他居高临下的态度激怒:“但这串项链所附带的感情价值,却会与日俱增。”
他笑笑:“你是科学家,准确地说是化学家。化学家最崇尚试验,咱们来做个试验如何?”
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着他不说话。
“我可以把这串你所谓附带着感情价值的项链头过来。”
“我看不一定。”
他站起来,过去对那位女士说:“你可以把这串项链转让给我吗?”
女士白了他一眼,决绝地说:“绝对不可以!”
林恕开出一万港币的价格。听女士说,此乃母亲送的礼物后,他又加了一万。
女士口气已经不那么硬:“礼物是不能出让的。”
林恕再加一万港币。
女士刚要说话,却被她的先生拦住。先生是懂行的人,深知讨价还价的精髓:“不卖。多少钱也不卖。”
“四万港币。”见这对夫妇不说话了。他看看表,取出支票簿。
先生涨红股:“五万港币。”
“四万是最终的价格。”他作收回支票簿的姿态。
先生伸手去摘太太脖子上的项链,太太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听任他把项链取下。
他走回自己的桌子,将这串最多价值一万港币的项链送给了宁夕。
宁夕显然受到极大地震撼,神经质地抚摸项链。
林恕得意地点燃一支雪茄。
“你真的把它给我了?”
“当然。”
她不愿意自己心里美好的东西被毁:“我可以把它还给那位女士吗?”
“既然我把它赠予你,处分权就完全在你。但前提是你能够找到它的主人,”
她回头一看,邻桌上已经空无一人。
“他们怕我反悔,赶紧溜之乎也。”他起身,“如果宁教授能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将不胜感激。”
宁夕的心理防线一下子被击溃了,并且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多年的独身生活,使得她锻炼山这样的能力:“你坐下。”
林恕听话地坐下。
宁夕询价:“如果我原则上同意你的建议,你如何付费?”
“一百万港币。”
“如果我搞到配方的话,你再付给我多少?”
“再付给你一百万。”
“你不觉得少了一些吗?”作为一名化学家,宁夕深知KCG方的价值。
他居高临下地说:“请容我把单位说出来,美元。”
宁夕与之对视。
周鞍钢在会议结束时,作总结性发言:“今后再收到这类关于招待费超支、差旅费超标的举报,尤其是不具名的举报,一律不查。”
枪察官那红发言:“但降德药业的做法有些过分了,一个月吃掉了四万块钱。四万块钱几乎等于咱们在座的这些人半年的工资。”
“此问题要从两个方面分析。隆德药业是隆德集团最优质的资产,其年营业额将近两个亿。和这个数目相比,这钱并不多。一个家庭,也要拿出一些钱来送礼、请客,何况—个企业?”周鞍钢顿了一下,“其次是,随着时代的变化,吃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记得一位美国企业家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在四十年代后期,他在日本请客,经常能请到内阁大臣一级的人物。有些时候,首相都会出席。首相夫人甚至把自己的一份带回去给孩子吃。但到了五十年代,至多请到局长一级的干部下。等到了五十年代中期,就很难请到重要人物了,这是为什么?因为日本经济的发展,人们已经解决了吃饭的问题。”
那红二十七岁,是位嫉恶如仇的女士:“话虽这么说,但还是非常痛恨这些利用公款大吃大喝的人。”
“我也同样痛恨。但这不是咱们工作的重点。在新形势下,职务犯罪也有新特点。权力通常在土地和金融这两个领域寻租。这有许多先例。”
检察官徐纲插言说:“还有贿赂。”
周鞍钢归纳道:“资本是追求利润的。贿赂对于行贿的人来说,也是成本,大规模的贿赂,通常不离这两个领域。咱们要在这方面痛下功夫。”
麦建的别墅,地处宁水高尚住宅区中,进门望去相当豪华。其实,他只布置了客厅和餐厅两个房间。这幢别墅是用分期付款的方式购买的,首付就是一百万人民币,这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现金。他的部下兼情妇秦芳当时就表示异议。他对她说:“克林顿的老子是开火车的。有一次,克林顿问老克林顿如何才能成为有钱人?老克林顿告诉他,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发财。但我知道有钱人都打高尔夫。小克林顿遵循父亲的教诲,结果成了总统。”接着,他总结道,“只有和有钱人混在一起,才可能成为有钱人。而和有钱人混,起码要像个有钱人。”
麦建进屋后,把皮鞋踢出老远,接着把领带拉下,很随便地扔在沙发上。然后他一伸手,秦芳像一只小猫一样,听话地凑过去。他搂抱着她说:“我今天的戏唱得怎么样?”
秦芳娇声说:“精彩极了!”
“‘文革》的时候,我就经常参加演出。进入商场后,这点儿小本事还派上了大用场。人生大舞台,一点儿错没有!”
她奉承道:“麦总要是有机会接受系统的训练,没准能成为一个大演员呢!”
他不屑地说:“演员算老几?你看那些大明星,我说的是女的,最后不是个个嫁给了商人?他们演戏赚来的那点儿钱,和商人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但您出手是不是大了点儿;五百万可不是小数 目。”
“这你就不懂了。什么样的人才算有钱?买大别墅、开凯迪拉克都不算,”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个瓶子是他在台湾买的高仿真赝品,“有钱人必须买没有用的东西。比方买马、买占董,最好是买个星星之类的。比方我把太阳买下了,世界上的人就都要改‘太阳照耀着我们》为‘麦建照耀着我们》。”
“可是》》”秦芳欲言又止。
“可是咱们公司的账,已经快红了不是?”他得意地笑笑,“这就叫‘千金买马骨》。国宝我都买得起,你还怕银行不借给咱们钱?”
“这倒也是。可咱们能抵押的都抵押过了。”
“女人就是笨。在这家银行抵押过了,还可以到那家银行去抵押嘛!”
“麦总的头脑就是厉害!”
“抢银行不能用枪抢。”没有多少男人,能够经得住美丽女人的刻意奉承。他自然不例外,“而要用笔和文件枪。你看广东那几个笨蛋,开枪杀人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也不过抢了几百万,最后带都带不走。过去不说,就是你给我管账这些日子,咱们就从银行贷出多少钱来?五千万也多吧?”
她准确地报出六千四百万。
他得意地说:“还是咱们的效率高吧?”
“可银行的钱最终是要还的啊?”
“我也没说不还啊?”他双手一摊。
“咱们拿什么还啊?”她特别强调“咱们”俩字。
他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隆德制药的KC。”这是他第一次对秦芳说起。
秦芳其实很早就知道KG,或者说她就是为了KC来的。她是一个对金钱极其敏感的人,在她只有十六岁的时候,某次在当时宁水最高级的华宇商厦观察一只钻戒——当然,她根本买不起如此昂贵的东西,不过是过过眼瘾罢了,正好遇到全市大停电。灯一熄灭,她不假思索拿起钻戒就跑。这是一种难得的素质,犹如优秀足球运动员的射门意识一样:若无天赋,绝难培养。可惜的是,没等出门电就来了。因为是未成年人,她被拘留了三天了事。但她非但没有因此悔改,对金钱的热情反而与日俱增。“KC?”她故作惊讶地反问,“KG是什么?”装傻能够让你获得更多的东西,这是她的人生经验之一。
飞机穿越厚厚的云层之后,耀眼的阳光就从舷窗泄入,宁夕戴上了墨镜。这副顶级的“雷朋”墨镜,是她得到了林恕五十万港币的定金之后,给自己买的礼物,当然,她不会忘记给李帅也买一副。
她破例提前一个小时出发,到位于“山顶”高尚住宅区转了一圈。她已经决定,这个“项目”完成之后,要在这里买一幢房子。她自然知道区区百万元是不够的,但新计划的轮廓,已经很清晰地存储于她的头脑之中。
隆德制药公司的总工程师衰因,是一位年近花甲,生就一副典型南方人面孔的男子。当他出了香港机场,坐上专门来接他的汽车后,便闭上了眼睛:他知道,等待他的是漫长的技术谈判。可不过十分钟,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头,汽车上了环城高速。
袁因质问司机:“你要把我拉到哪儿去?”
司机阴沉沉地回答:“你该去的地方。”
情急之中的袁因赶紧拉车门。
司机从反光镜中注视着袁因:“我要是你,就不干这种徒劳的事。”
袁因不听,继续行动。
司机的语调不高,但充满威慑力:“后面的车门是自动闭锁的,只有我能打开。还要提醒袁先生的是,此刻的时速是120英里。”
袁因看看飞速后退的树木,只得服从。他是一个听天由命的人,他这一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