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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深意,于是她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错”H。M说,“玩笑变得无法控制,玩具手枪被装上
了真子弹。有人狂性大发,诉诸谋杀那个人现在就在我们中
间。‘”
露台的石地上响起一串怡然自得的脚步声,里奥一波蒙
特先生从房子前方漫步而来,彬彬有礼,意态悠闲。
他没戴帽子,身着一件甚是合体的西装,见到海伦时,并
无丝毫讶异,仅仅是像对其他人一样,微微欠身致意。他眼角
那纹路的滑稽感则已被唇边的小心谨慎所抵消了。
“各位早安,”波蒙特说,“我是来取青铜神灯的。”
吉特。法莱尔顿时周身一紧,但他说不出是为什么。
“现在”H。M。说“我们这里有两位预言家,一位古典而
华丽不羁,”他指了指阿里姆·贝,“另一位现代而有条不紊,
他又指了指波蒙特,不妨让我们看看,当我们解决塞文伯爵
失踪一案时,这二位能否有所助益。”
H。M沉默了片刻,把玩着指间的雪茄。
“昨天早上,也就是星期天早上,”他说,“我依然受困于
两个问题:首先海伦·洛林是如何消失的?其次,那金匕首和
金香水瓶出了什么事?”
“这两样合计价值约达一万至一万二千英镑的古物,从
出土于埃里霍之陵墓的大批珍宝中消失了。根据塞文伯爵本
人的报案,埃及警方称它们已被走私出国。此前我曾从海伦·
洛林那里听说过这两件东西。”
“她说这其中出了点麻烦,但说不上具体是什,只知道
此事令她父亲忧心忡忡。而当我们与身在开罗的塞文伯爵本
人通电话时,他说他回英国不仅仅是因为女儿的失踪,而且
‘国内也有些麻烦事要料理’”
“有趣非常有趣”
“星期天早上,为了追踪那幅失踪的画像,马斯特司、吉
特·法莱尔与我一同前往茱莉亚·曼斯菲尔德的古玩店。顺便
说一句,马斯特司第一眼见到画像时大吃一惊,表示之前曾
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张脸。而我——当时仍未明白过来……
我说他一定是在海伦·洛林的某张照片上见过吧。但马斯特
司依然不甚满意。当然,他其实是在杂使女仆安妮身上看见
了那副面容。”
“我按下古玩店的门铃后,马上—请往意,是马上,在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茱莉亚曼斯菲尔德便急急忙忙出来
应门。”
“显然她当时在等人,而且她一开始说的话也显示了这
一点。并不是等我们,而是别的什么人”
“起初她并不怎么害怕,只是有些疑惑,直到她开始描述
海伦·洛林是如何把画送来的时候,才心生恨意。但当她发现
法莱尔正紧盯着展示柜里那些埃及的饰品、戒指、神灯等等
之时,顿时紧张不安。法莱尔盯着那些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
特别的动机,但她却认为他有。为什么?”
“然后店门打开了,来者完全无视他人,眼中只有这位女
店主。他径直声称自己的名字是里奥·波蒙特,而且是来……
“砰!他看见了我们,于是半途煞住话头。片刻后他又彬
彬有礼地解释,自己是偶然进来问冲模如何前往塞文大宅的,”
HM冷冷地说,“这真是蹩脚之极的托词。假如我走进一家
店铺是去问路的话我,是决计不会刚一开口就自报家门的。”
“看起来,波蒙特极有可能就是曼斯菲尔德小姐在等的
人,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其中就暗暗示
警,挑明在场的马斯特司是位警官。
然后,该死的,我们离开之前,她真的陷入恐慌之中!惊
恐之下,她就开始喋喋不休地扯些塞文伯爵的事—他去年
给她写了几封信,他时不时从埃及寄给她几件不值钱的东
西,如此云云。而当我们并未就此追问时,她便喜不自胜,如
释重负。将这情况与我在那里看到的其他某些东西结合起
来,便不难看出……”
海伦听得全神贯注却又一头雾水,两手紧紧按在一起:
“您在暗示什么?”她叫道,“莫非波蒙特先生去那里是为
了……”
“那把金匕首,”HM说,“还有那个金香水瓶。”他补充
道,“就在那时,为了这些东西,有人正准备进行谋杀。”
此时露台上热浪袭人,太阳移过头顶,浅浅西斜。
里奥·波蒙特就像个苍白的影子一样,把玩着自己的手
指甲。
“我们继续看看这关键一天发生了什么吧”H。M沉思
着,“塞文伯爵回到了英国,一步步走向死亡。下午临近傍晚
时下起雨来,一辆红色的本特利载着车上的人,正行驶在从
伦敦到这里的路上。四点半时,里奥·波蒙特在下面的铁门处
徘徊着……”
他挥了挥手。
“然后呢?”马斯特司追问,“说下去啊!”
“马斯特司,当时你我二人正在仆役长的餐具室里面。快
到五点时,从剪贴簿里,我突然获得了灵感,海伦·洛林‘消
失’的经过,顿时在眼前真相大白。我高兴极了,真的。当时我
信誓旦旦地宣布,那女孩是安全的,她的男友完全不必担忧。
紧随其后而来的—是一连串恐慌。电话里传来一条
口信,说塞文伯爵午饭前便离开伦敦,应该已经抵达此地。而
青铜神灯又从楼上的起居室里不翼而飞。柏特·莱昂纳德跑
进来告诉我们那辆本特利轿车四点半就到了。那顶帽子、那
件外套还有青铜神灯都出现在书房的地板上,但塞文伯爵不
见踪影。”
“正当我自以为征服了那个制造失踪事件的妖魔时,古
戈诺尔大剧院里那些恐怖故事又都杀了个回马枪!真要命!
我可以证明,或者说我相信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证明,
侮伦·洛林以一名女仆的身份安然无恙地呆在这座房子里。
但同样的方式,你们看,却无法适用于她父亲,用同一匹布不
可能裁出两件隐身斗篷。当时我真是震惊不已,要是我想错
了……但我没错。”
“这一起失踪事件,明明白白写着谋杀的字样。当里奥·
波蒙特和茱莉亚·受斯菲尔德冒雨而来时。我便立刻看清了
‘谋杀’二字底下的落款,看清了那金匕首和金香水瓶在这案
件中的位置。我和波蒙特谈了两分钟,然后我又想起了电话
的原理……”
茱莉亚·曼斯菲尔德长身而起。
“我到这,这里来,”她结结巴巴地说,“是来帮你揭示一
条在我身上玩过的、蠢到极点的把戏。而你居然暗示,我,或
者波象特先生与塞文伯爵之死有关,简直忍无可忍”
但H。M既没看着她,也没看着波蒙特。他伸出手恶狠狠
地指着另一个方向。
“那就是你要的人,马斯特司。这个唯一的犯人,这个卑
贱的年轻人,在扼死他的恩人时全无丝毫歉疚。现在他看上
去有点不舒服,我衷心希望当你们逮捕他以后,他会更难受。”
奥黛丽·维恩尖叫起来。
因为HM指着的人是桑迪·罗伯森。
下忍岔要智装~~
“你是不是疯了?”桑迪问道。
”噢,不。“H。M说。
桑迪背靠栏杆,上身前弓,呆立不动,双手各自紧握着两
边的石头。他嘴唇发干,裂纹毕现,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微
笑。老好人桑迪头一次不高兴了。
“在你面前”H。M。接着说“有三个女人:侮伦·洛林,奥
黛丽·维思,茱莉亚。斯非尔德。你对她们每个人都海誓山
盟,却又以各种方式利用她们每个人来为自己大肆敛财。这
就是你的生活方式,不对么?”
H。M。向里奥·波蒙特做了个手势。
“那么,你该不介意把昨晚在旅馆里对我说过的话再重
复一遍吧?”
“没问题”波蒙特的态度清晰而坚定,猫一样的绿色眼
珠机警地转动着,“四月的第一周,在开罗,我买下了那匕首
和香水瓶。”
“从什么人那里买到的?”
“是罗伯森先生,”波蒙特迟疑了一下,“他准备将这两件
东西从那一大批出土自法老陵墓的古董中弄出来,而且他相
信再过很长时间塞文伯爵才会发现。而且他自信能够让塞文
伯爵——没有商业头脑,处事又很漫不经心的老人—相信
它们仅仅是遗失了而已。”
“你和塞文伯爵没法谈生意,于是这家伙就带着他的方
案找上门来?”
“完全正确!”
“具体条件是?”
波蒙特脸色一沉。
“我付给他三万美元,而他保证将东西替我走私出埃及。
东西出国后我已付了三万美元的一半,等我在英国将匕首和
香水瓶拿到以后再付另一半。”
“那他要怎样将东西走私出埃及呢?”
“我来回答可以么?”茱莉亚·曼斯非尔德突然喊道。
H。M扫了桑迪一眼。
“你该不会是想说,”他指了指曼斯菲尔德小姐:“你从没
见过这名女子?星期天在古玩店里,她扯了一通塞文伯爵如
何如何友善之类的,随后又说‘还有另外那位先生’而且变
得结结巴巴还飞红了脸。”
“另外那位先生?当时我无意中看到门后她的住处那里
有一张你的照片,还被爱意浓浓地装在一个银质小相框里
面。于是我便隐隐察觉到了在这匕首和香水瓶一事背后有
你的双手在操纵。在开罗的萨沃伊大陆饭店里,我就曾见过
你趾高气扬的模样,恕我直言,我可不怎么待见你这副尊
容。”
此时H。M又看了看吉特·法莱尔。
“你还猜不出来么,孩子?她就是罗伯森先生的一个战利
品啊。奥黛丽·维恩总该告诉过你,他们颇有来往。这是班森
说的,他昨晚在大厅里偷听到……”
“先生!”班森惊呼,饱含责备之意。
“不管怎么说,”HM说,“提到把东西走私出埃及……”
曼斯菲尔德小姐看都没看桑迪一眼。
除了眼底之外,她依旧面色刷白,双手僵在身侧,尴尬、
愤怒、羞辱如潮水涌来。她高高昂起下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