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过那东西了?”
“爵士,这两年我一无所长。”班森笑道,“光顾着把报上
提到考古队的那些新闻剪下来做成剪贴簿了。”
H。M像触了电似的:“你有个剪贴簿?”
”有关这家人的?是啊,做了好多年了。”
“真是振奋人心呐,嘿,”H。M频频颔首以示嘉许,我也
有个精美的剪贴簿,在楼下轿车里”。他斟酌了片刻,很不情
愿地甩开这个话题,“算了,以后再说。随即又突然问道,本
来你以为海伦小姐今天会在哪里?”
“天啊,不知道,爵士!我还以为小姐至少要再过一周才
来呢。”
HM闭上双眼,旋又睁开。
“你呢,彭芙蕾太太?”
因为沉默了很久的缘故,彭芙蕾太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
怪异:“这里所有的安排都是由班森先生负责的,我并不知道
海伦小姐今天要来。”
“所以打了你个措手不及,对吗?”
“是的,爵士。”
“就像干坏事时被抓了个现行那样慌张?”
班森咳嗽了一下,“大致也可以这么说,爵士。”
“我没理解错的话,当看门人打电话进来说小姐已经开
车上来的时候,你们都在餐具室内?嗯。然后你们直接从餐具
室前往大厅?嗯。到大厅用了多长时问?”
“啊,两分钟,或者更多一点。”。
“ 两分钟? ”H。M。厉声重复道,“或者更多?挺久的啊?仅
仅是从房子的后面走到前面?”
“彭芙蕾太太和我交谈了一会儿,爵士,我们——有点心烦意乱。”
不知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想象,吉特感觉,彭芙蕾太太好
像张了张嘴有话要说,而班森好像是非常凑巧地碰了碰她的
手臂。
吉特没法确定。H。M真的不怀疑班森和女管家在串谋
些什么?班森会卷进什么阴谋里面,这念头也太离谱了,简直
是个笑话。但下午那整个怪异、不自然的气氛又浮现在脑海
中——常青树旁沙沙的雨声,划破天幕的闪电,凭空消失的
海伦·洛林。
“我的意思是”,HM耐心地解释,“去大厅的途中,可有
什么事情拖住了你们?任何事?”
吉特敢发誓,彭芙蕾太太差一点就要吐露些什么了。
“当时你和彭芙蕾太太一直在一起吗?”
“是的,爵士!”仆役长似是松了口气,又似紧张不已,一
口气说道,“从接到看门人的通报开始一直到发现大厅地上
的雨衣和青铜神灯为止,我们都没有离开彼此的视线。彭芙
蕾太太可以证明这一点。”
“据法莱尔说,有个叫鲍尔斯的水管工听见海伦进来
了。”
“是的,爵士。”
“他听到前门打开又关上一个女孩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他又听到了脚步声,然后脚步声停下了,喔,天哪!停下了”
HM脸上满是敬畏,“你们听到这些了么?”
“没有,爵士”班森答道。彭芙蕾太太也忙不迭地表示赞
同。
“为何会这样?”
“啊,爵士,餐具室在长廊的末端,长廊前端是一条厚重
的绿色粗呢门帘,除非声音非常之大,否则我们是完全听不
到的。”
H。M。把雪茄平放在烟灰缸边上,身体前倾:
“但是你看!整座房子都是人,难道除了那个水管工,就
没人听到或是看到些什么?仆人们呢?”
“他们都在佣人厅里喝下午茶,爵士,杂使女仆除外,但
她白天放假外出了。其他在屋子里工作的人就只有水管工鲍
尔斯,还有个在钟楼上修钟的人。”
仿佛是为了强调这句话,那古老、沉重的钟声又再次传
来,当——敲下了九点的第一响。
“彭芙蕾太太和我”,班森说,“然后就进了大厅。我能提
供的情况恐怕只有这些了,先生。”
“但这该死的……”
“那盏灯就放在那儿”,班森说道,“雨衣也在那儿,但小
姐不见了。”
在随后的沉默中,九点的钟声敲完了最后一下。又开始
下雨了,金色和灰色的窗帘后面,雨打花窗的声音断断续续,
又为笼罩塞文大宅的夜幕增添了几分孤寂。奥黛丽·维恩从
壁炉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哆哆嗦嗦望着窗户。
“就这样吧,”HM。含混地说,“快去把电话接通”。
班森从椅背上拿起HM的大衣,又从璧炉上拿起那顶
皮帽,微微一鞠躬,随彭芙蕾太太一同走了出去。房门轻轻地
关上了。KM。拿起雪茄,坐了回去。
“生存还是死亡?”吉特·法莱尔说道,“生存还是死亡?这
句古话总在我脑子里盘旋,爵士,海伦总该在什么地方才
对。”
“嗯哼,似乎如此,对吧?”
“您发现什么线索了?随便什么线索?”
HM挠着他那硕大的光头。
“嗯,现在说不上什么线索”他抬起头,“除非你能提供
一条。”
“ 吉特,他是想知道”,奥黛丽环抱着双臂说,“为什么称
会对这事多多少少有点预感呢?”
“倒不是预感,”吉特反驳道,“只是心理学家把这叫
做——好吧!就是一种潜意识。因为我很害怕,他思索着,斟
酌着措辞,海伦从埃及回来时,奥黛丽和我到克罗伊登去接
她下飞机。”
“嗯哼,然后呢?”
“当时您也在那儿,吉特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您肯定
也在,因为海伦说她和您一起回来的。但我不记得看见过
您。”
“你当然见不着了,孩子,我中途在巴黎下了飞机。继续,
继续,接着说!”
要怎么解释他的感觉才好?一幅幅无声的画面在吉特眼
前闪过。雾蒙蒙的四月天,巨大的银色机身,降落时的巨响,
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乘客们从舱门鱼贯而出,记者们在栏
杆后等着某些知名的乘客从舱门出来——
他看到海伦匆匆迎面而来,上衣白空风吹得十分凌乱。奥
黛丽吻了海伦——而他(这个呆子)却没这么做,尽曾他下意
识地伸出手去,她也是一样。但两人都停住了,他回想着海伦
那棕色的眼眸,迷离的笑容,还有手指触到她掌心的感觉。
然后他们乘机场巴士离开。车上人人都在聊天,闹哄哄
地,记不清都说了些什么。赛米拉密斯饭店嘈杂喧嚣而又金
碧辉煌,令晨曦与暮霭中的街灯黯然失色。除了这一切的一
切,脑子里就都是海伦的面容。
“之后我每天都见到她,”吉特解释,“她对阿里姆·贝的
那个预言忧心忡仲,虽然极力掩饰,但是确实非常担心。之前
您应该也注意到了——我他妈的到底想说什么——海伦有
多紧张吧?”
H。M点了点头
“没错,孩子。我留意到了。那么?”
“我觉得她可能已经做了些什么,来证明那诅咒纯属无
稽。但同时她又非常害怕,我现在脑子很乱,您看,因为……
这不是她第一次失踪了。”
H。M。那双镜片后的小眼睛顿时瞪了起来,兴趣陡生。奥
黛丽也坐直了身子。
“不,等等”吉特说,“那次倒没什么超自然的因素在
内,如果你们是在往那方面想的话”
奥黛丽喊了起来:“你从来没向我透过一点口风!”
“嗯。”
“为什么?”
“因为海伦不让我说。”
“接着说,孩子。〃HM愣愣地催促。
“我以为她会自己告诉你的,”吉特对奥黛丽说,“她不是
不信任你或者别的什么缘故,但—今天是星期几?”
“星期四,孩子。”
“我一直想办法让海伦把心放宽,天啊,要是能博她一乐
的话,我甚至愿意从饭店楼顶上一跃而下,她拒绝谈起埃及,
谈什么都行,除了埃及。但我能看出来,她心里老惦记着那边
的事。后来,周一我去赛米拉密斯饭店的时候,发现她不见
了。”
“不见了。”奥黛丽·维恩喃喃道。
“大堂的门房说,她没带行李,也没留地址但给我写了
个纸条,让我别担心,别向任何人问任何问题,不要接待访
客,特别是记者,如果有记者来的话。她甚至还留了把钥匙,
让我在饭店的客房里呆着。”
吉特紧蹙眉头,想挤出个笑容来增加点底气,但失败。
〃那感觉真是挺不舒服的,”他说,“像个穷亲戚一样坐在
赛米拉密斯饭店里,还得看服务生的脸色。不过我坚持住了
有个叫波蒙特的美国人来访,也被我挡驾。然后,今天早上海
伦又出现了。我去得很早,见她坐在卧室的椅子里——脸色
苍白得骇人,穿着件花边睡衣,也不肯说去了哪里,就是这么
回事。”
寥寥数语拼出一幅异常生动的景象。
“那么”,奥黛丽问,“你们俩为何整天形容古怪?你有没
有再问她究竟去了哪儿?”
“自然问了。”
“但她还是什么也不说?”
“一个字也不说。她—好吧,她哭了起来。”
“傻瓜”,奥衡丽遗憾不已,“你当时就该把她搂在怀里然
后……”
瞅见吉特的表情,她便打住了。吉特上前气冲冲地对着
炉火一踹,激起一阵火星。
“ 但是,吉特!”奥黛丽不依不饶,一边还赏玩着摇椅把手
上自己那涂成鲜红色的指甲,“假如你真是个如此不解风情
的木鱼脑袋的话,那你到底觉得哪儿不对劲?你究竟在想些
什么?”
“喔,我想到了另外一个男人。”
“去你的1原来你知道得一清二楚!”
“至少那是我最初的念头。后来却又不太肯定了。不过这
都无所谓。”吉特转向H。M“事情经过就是如此,爵士。您可
有什么看法?”
HM的雪茄灭了。他倚在沙发角落里,麻木地瞪着脚上
那双大鞋子,半天才发现雪茄已经熄灭。他两次张开嘴要说
点什么,却又闷闷不乐地把话收了回去。他从内恻的衣袋摸
出一张旧信纸,撕下一张纸条,伸到壁炉里借了个火。火焰贪
婪地吞噬着纸条,光芒映照着青铜神灯,在壁炉后的墙上投
下一个不停摇曳的巨大阴影。
此时班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