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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爱才之心的房大人自然地就多问了他几句,这虽然不是大事儿,可也引的几位年岁比较大的侧目不已。
与这样一个小屁孩计较,大家又觉得失面子的紧,可是又有些不甘心,便隐隐地有些隔离他的意思。
吴元泽并不大理会这些人,自己一个人还自在呢。瞧着他这副淡定的模样,房大人更是喜欢了。复又想着,让人打听一下,瞧着打扮教养不俗,只怕家境也不差。
若是真的好,那么自己还有个嫡幼女没有说亲呢,说不得,就有一个大好的女婿了。
这样想着,瞧着吴元泽的目光中又带了些挑剔。
大家虽然不知道房大人的心中所想,可是不免地还是有些幸灾乐祸之意。
吴元泽倒是淡定的很,这场谢师宴之后,便与众人辞别,上了马车,回府去了。
武大人瞧着吴元泽的模样,竟是与那人一个模子里长出来的。只是现下还不便宜,武大人忍着心下的酸涩,回府衙去了。
吴元泽听着贾元春封为贤德妃的消息,就知道秦可卿只怕是死期将近或者已经死了吧!
不知为何,竟是隐隐地松了一口气。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姐姐了。即便是亲姐弟,可从没有见过面,哪里来的感情呢?再者,秦可卿即便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怕更多的是尴尬罢,又要如何地面对秦家的养育之恩呢?
好吧,红楼就是一本糊涂账,说不得,秦可卿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呢?
这些胡思乱想的事儿也只能放在心底一圈儿罢了,确实在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瞧着他面色凝重,众人也不敢聒噪打扰了他,半晌儿之后,吴元泽恢复了正常,意兴阑珊地打发了人,将自己关在书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晚膳时分,这才出书房出来。略微地用了两口饭之后,他便将吴氏夫妇唤到了眼前,想问问他们的想法。
“我想举家进京,你们觉得如何?”
“公子,这却是为何呢?进京做什么?可是要去寻姑娘?”
吴嬷嬷急忙地问道。
“有这个意思,姐姐那里即便是有娘家人照佛,可不过是个五品小官儿罢了,对方的门第那样高,说不得姐姐就受了这样那样的恶气了,还是进京去看一趟吧,这样我才放心呢。”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如今我年纪小,虑事不周,自然是要借重二位了。”
“四爷那里并没有消息来,咱们贸然进京,这样好吗?”
“没甚么大不了的,前些年的那次遇袭,你也是知道的,那次失手了,说不得就有下一次,我虽然能一次逃生,可也不能回回都有那样的好运气,不管是谁做的,在京里了,好歹是天子脚下,总归有几分忌讳的。”
“可是,可说句大不敬的,若是四爷起了别的心思,咱们可要怎么是好,这一进京,岂不是去送到了人家嘴边了?”
“这倒不用太怕,若是那位真要置我于死地,那不就是这样的小打小闹了。依着他的性子,只怕是不用我上京,就能弄死我了。”
这样的话一出,却是让吴氏夫妇两个变了脸色。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若是这样,那还真不如进京来的好,至少在京里还有些顾忌的。
这样一番下来,却是让吴氏夫妇两个同意了上京的事儿。只是,这一时之间,却也不是那么便宜的,这里的产业也不能全都处理了,有老早吴家留下来的,更多的就是吴氏的嫁妆了,作为儿子,他母亲的嫁妆也不能都丢下不管吧。
吴元泽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麻烦,产业虽然不多,可都是赚钱的旺铺,这一时之间地,放出了要处理的消息来,上门来问的人,自然就不少。江南富足,商户也多,最不缺的就是银钱了。吴家铺子要价也算是公道,即便是这样,也花了一月多的时间呢。
剩下的那几间铺子,吴元泽还是留了下来,作为自己的退路也好,日后找到了小舅舅,交给他重新振兴吴家也罢,也全是比较方便的。
这样的处理果然吴氏夫妇两个是高兴的,他们虽然是下人,可是为了吴元泽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力,吴元泽自然地准备了一笔不小的财物算是答谢。
吴氏夫妇两个坚辞不受,可是吴元泽自己也想的明白,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即便是下人,亦是如此。
吴氏夫妇两个,虽然受了肃亲王夫妻的大恩,可是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个情分到底有多重呢?让这两口子照顾了自己十几年,即便是如此,也该是还完的时候了。
这样为他们置办些财物产业,一是答谢,第二也是拉拢的意思,毕竟自己年岁尚幼,许多事儿还需要这二人操劳。
即便是他二人看上去有些小心思,小计较,可也无碍与自己的利益,这就足够了。
他想的倒是通透,可吴氏夫妇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很是不安了一阵子。
吴元泽的性子,他们也是知道的,推辞不了,便收下了。心中若说是一点儿窃喜都没有,那可真是假话了。
他们虽然伺候着主子,也算是忠心耿耿地,可总有后辈儿子的,孩子们渐大了,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地靠着老子吃饭吧?
主子的这些东西,正好儿地给三个儿女们分了,他们的后半辈子也算是有靠了,只要细心地打理,至少是不愁吃喝的。
解决了后顾之忧,吴氏夫妇便决定带着小儿子进京,长子与已经出嫁的女儿还是留在姑苏为好。
主子的产业也是要人打理的,这样倒也便宜。
他们虽然想的好,可是并不见得吴元泽会乐意。就算他们的忠心可用,可不代表下一代也是这般。
吴家的长子早就消了奴藉,是良家了,虽然三代不能科举,可是到了孙辈儿,就可以了。又哪里会再搀和这些事儿呢。
就算他乐意,吴元泽自己也不放心,器重太过,是福是祸的还真是说不明白呢。
定下了这样那样的章程之后,吴元泽便将剩下的铺子悉数地托付给了士隐。
当然了,也不过是让士隐略微地照看一下,每年的收益自然是会让人送回京里去的。
士隐虽然不耐这些俗事,可是对于吴元泽的请托,也不会推拒了就是。
听着他定下了十月的船,士隐长叹一声,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再没了话语。可是脸上的不舍和伤感让吴元泽自己也非常地不好受。
只是,又能如何呢?也只得这样罢了……
☆、第192章
虽然上京的时间章程都定下来了,可也不是立时就能动身走起的;依着吴元泽的性子;自己最为亲近之人也就是先生一家了;士隐与封氏那里已经辞别过了;其他人家;实在是没有必要,就是与自己生分了的白坤诚,自己也不一定有什么心思要去辞别呢。
可他从刚过了乡试,总有几个同年之类的,今儿你请客吃酒,明儿他请你赏花儿的,总还是耽搁了一阵子。
就是白家那里;还真是不好不辞而别。吴元泽这个孤拐的性子别说是他的先生甄士隐深知了;就是相交了不多久的白坤诚,也是知道的。
如今听着他要上京了,白坤诚准备了些许的程仪,想着即便是不缺这点子东西,可为的也不过是自己的一片心罢了。
可若是,若是他不来道别,可怎生是好?
白坤诚虽然心上患得患失,可面上依旧光风霁月的很,淡定的模样倒是唬住了不少人,可是这其中却不包括人老成精,亲手教养儿孙的白启。
白启看着孙儿比往日里更为焦躁了些,不满的很,将白坤诚叫到了书房,狠狠地训了一通。
白坤诚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也不辩解,老实地认了错。倒也是,若是他不认错,只怕后面有好果子吃呢。
瞧着他态度还好,白启也就不鸡蛋里头挑骨头了,温和地点点头,让他下去了。
白坤诚瞧着爷爷没有别的吩咐了,躬身一礼,然后退了下去,到了门口了,就听到老爷子淡淡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让你与吴元泽少来往,并不是要完全地断了往来,丁点儿不知道变通的臭小子,你要去送他,我还能拦着你不成了?”
白坤诚听了,心下一喜,面上仍旧淡定,轻声回了一声,便飞快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听着孙儿比往日里更轻快了几分的脚步声,白启也觉得轻松不少,儿孙都是债,许是到了自己阖眼的那时节,才能放心下来?
想着在京中的长子,外放西南的二子,明年翰林院马上要散馆的幼子,白启老爷子长舒一口气。唉,还有的是心要操劳。
白坤诚哪里知道爷爷的那些忧虑呢,往日里小大人一般的模样,如今却也有几分少年人的雀跃了。
虽然听了爷爷的意思,与吴元泽少了往来,可是心上还不时地记挂一二。听着那臭小子过了乡试,白坤诚也高兴的紧,这贺礼也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他知道吴元泽最爱的就是搜集各类的诗集子了,是以,家里有几本收藏,被白坤诚找了出来,想着送给他。
可一时地也不知道怎么与吴元泽往来,一时地怕他真的厌了自己,患得患失了好几日,这几本诗书便也留在了家里,压根儿就没敢往出送。
这下可好了,诗集,游记,外加上两方好的砚台,松烟墨,零零总总地,竟是一副老妈子之态。
瞧着礼单子,白启身边儿伺候的丫头心生古怪,自家大爷也操心太过了,这哪里是同窗好友送礼,简直就是长兄操心幼弟。
白坤诚只当是自己哪里弄的不精细了才让丫头生出了这样的面相,急忙地开口问了,那丫头哪里敢说心中所思,只是赞了几声,不外乎“大爷考虑的周到,这些东西精细非常,最好不过了。”
白坤诚听了,这才罢了。揣着礼单子,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