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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在宫里这么些年,总算是熬出来了,可是她比之前却是更加地谨慎了,并不轻易地出门子,每日里向主子娘娘请安之后,就缩在自己的宫里不出去,谨言慎行的模样倒真是让皇帝欢喜了一阵子。
这果然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教养很是不一般,她出身不低,自然是琴棋皆通的,皇帝很是高兴能在宫里找到这样一位才女。
可是这话却不知怎么地,就传地走样了,说是她贤惠大度,一个贵人,要贤惠大度做什么呢?
就怕主子娘娘觉得自己是个心大的,元春还想着去坤宁宫解释一二,可这本就是无据传言,特意去解释是不是显得自己才是别有用心的呢?
元春短短几日地,就消瘦了一大圈儿,皇帝心疼不已,云雨之后,特地地问了,才知道她的心事。
对于元春的隐忍知礼,皇帝很是喜欢。连连地让她放心,知道皇帝不会怪罪自己,元春自是欣喜的,只要抓住了帝王的心,那么在这后宫,你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果然地,第二日,皇帝就下旨,晋了元春的位封,成了贾嫔。这下子,元春更是炙手可热起来了。
这成为了一宫主位,自然是件可喜之事,可是囊中羞涩的很,恼不得要麻烦府里了。
打发了自己宫里的太监总管,想法子带口信给母亲,让她想法子筹措些银钱,捎进宫来,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
贾府听了宫里的消息,知道自家姑娘得宠,自然是高兴的紧,银子啥的,府里何曾缺过了?
即便是府里周转不便,可也没要让宫里的贵人手上缺钱的道理,不过是为了什么,这往宫里送钱,贾赦自己也是乐意的,这不,王夫人四处落腾了五千两,都换成了小额的银票,以供女儿在宫里打赏之用。
贾府这里的纠葛别人是不知道的,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儿,大家也不能插手不是。
听着贾嫔这两日出手又阔绰起来了,皇帝也只是冷笑一声儿,再不做理会。这后宫的女子,再怎么蹦哒,也不过是要看皇帝的意思罢了,还能翻出来什么风浪呢。最怕的是和前朝有什么勾连,那才是糟心呢。
好在贾府在前朝并不没有什么助力,就是她的父亲,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员外郎罢了,这贾政都五十的人了,还是个五品小官儿,自然地,这一辈子地前程也就那样了。
皇帝这样想想,心下平复了许多,再不关注这些了。
听着下面的奏报,他忍不住地,又想拍桌子发火了。可是想着清溪书屋的上皇,还是再忍忍吧,总有那么一日的……
如今朝上分为上皇派与新帝派,虽然现如今的该当家的是新帝,可是谁知道如今皇帝的日子正经儿地不好过呢。上皇在朝中几十年,自然不是二三年的当今可比的。再者,当今还是做儿子的,不管是规矩还是礼法上,都矮了一截。老臣勋贵们仗着上皇的势,就不大将这位性子颇为和善绵软的当今放在眼里。
当今因着各种原由,也只能继续扮着孝子状了。这日里,下晌儿的功夫,皇帝也不知道有了什么喜事儿,竟是心情好的很。平日里并不外露的皇帝今儿嘴边也挂着一丝笑意,别说是外人了,就是日常在皇帝身边儿伺候的几位近侍也瞧着稀奇的很。
不过皇帝高兴就好啊,他高兴了,大家的日子也好过不是,谁也不敢追究这皇帝是为着什么才这般高兴的……
皇帝的糟心事儿可不止是这些呢,就瞧着他那位非要邀名的父皇,只怕他的日子还会这样难过几日就是了。
当然了,皇帝才三十出头的样子,倒也等的来,不用发愁,总会有熬出头的那一日的。
这样安慰了自己一通之后,又吩咐了御膳房,替上皇置办了一桌子大补的晚膳,这年头,什么玩意儿金贵皇帝就紧着上皇那儿供。
上皇最爱的一口就是鸭子,往年里因着各式各样的缘故,也不敢贪嘴,如今,他退下来了,这口腹之欲自然是不再限制了。
皇帝听了父皇用了小半只的鸭子,很是高兴,都说了这能吃是福,父皇吃的好,说明身子康健,他这个做儿子的,只有高兴的份儿。
这几句话一出来,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说皇帝是个至孝之人,虽然政事上还瞧不出来有什么建树,可就这个孝顺劲儿,上皇选择逊位与当今,果然是没选错人的。
不管如何,皇帝与上皇都是满意的,臣子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这上头有两层婆婆,那个煎熬劲儿可比自家的小媳妇儿难受多了。
这些朝堂上的是是非非,不管是日子好过不好过的老大人也好,真孝顺假邀名的两代帝王也罢,都是影响不到老百姓过日子的心情的。吴元泽如今自己手里有钱了,便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思了,这做学问又如何呢?考了进士当官又怎么样呢?若是自己学着先生这样,在乡下置办几倾地,做个老财主,娶个媳妇儿,生几个孩子,似乎也是不错的,何必要纠结自己的身世呢?
说不得又是些狗血淋头的烂事儿罢了,吴元泽这样一想,便心平气和下来了。对着前些日子自己对于吴氏夫妇的逼迫和隐隐地疏离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总之,不管是为了什么,这夫妻俩对着自己那可真是没话说的,自己这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作态即便是自己也瞧不上的很,就更遑论是别人了。
鄙夷了自己一番之后,吴元泽便摆正了态度,日后再怎样,也不过是水来土淹,兵来将挡罢了。
瞧着自家哥儿似乎是放下了心结,吴氏夫妇两个也高兴,当初受了主子的恩惠,照顾小主子,如今他大了,却是对着自己有了心结,不说别的,除了惶恐之外,更多的却是心酸。
如今吴元泽又能不动声色地亲近起自己来,吴氏夫妇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呢,主仆总算是相得了。
这一缓和下来,再去思量自己这些日子的作为,他只觉得好笑的很。这般作态,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身世之故?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安全感的缘由?
吴元泽学着孟老夫子自省了一会子,又意兴阑珊起来,瞧着什么,也不得劲儿。
打不起精神,也不过是两天的事儿,甄士隐对着弟子的纠结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依着他的性子,那就是弟子闲的了。
很快的,他就各种地功课给埋了进去,就是以往甄士隐拦着不让下场的童生试,如今也是开口了。
吴元泽虽然不知道先生这番出尔反尔是为了什么,可是有个目标了也好,只要能让自己摆脱这个浑浑噩噩地近地,那就成了。他是不想再追究那些了。
埋头苦读,英莲那里知道了哥哥要下场的事儿,自然是悬心的,听了母亲的话语,还果真地去下了一回厨房,瞧着她满头满脸地都是面,封氏就有些好笑的紧,可是小姑娘家的面皮薄,好日能够以地借着元泽的名头让她学着了解厨房的这些事儿,封氏自是忍着笑,让丫头们将她收拾干净了这才看着她去外面书房给父亲和哥哥送吃食去了。
这一早上的功课上来,别说元泽这个半大的小子了,就是甄士隐自己,肚子也有些空,瞧着女儿过来了,两人自然地就停下了手边儿的事儿。
瞧着英莲一脸的献宝模样,这两人却是谁也不开口,就等她显摆呢。
果然地,英莲替他们煮了一碗汤面,巴掌大的碗罢了,闻着味儿,吴元泽觉得自己更饿了,眼巴巴儿地瞅着士隐,瞧着他点头了,便自己动手了。
士隐那里,自然是有贴心的好闺女服侍,比自己这个弟子可真是强了许多了。
吴元泽也顾不上那些抱怨,端着碗,拿着筷子,看着先生动筷子了,自己也急忙地开动了。
英莲自己也忐忑,就怕味儿不好,父亲和哥哥再嫌弃了可就糟糕了。
三两口地,士隐便与元泽两个将那小碗儿面下肚了。瞧着他俩吃的欢喜,英莲自己也高兴,收了碗筷之后,便带着丫头去内宅去向母亲显摆去了。
这里,士隐与元泽两个急忙地让丫头上了凉茶,灌了好几杯下去,这才觉得嘴里没那么咸了。
两人互视一眼,想着英莲说的,明日再送来新花样儿,两人心有戚戚然……
不过既然是英莲的一片好心好意,就算是砒霜,那也得咬牙灌进去了。
晚上临睡的时候,士隐将女儿厨艺告知了老妻,希望她能劝导一二,封氏瞧着自家老爷一向万事不盈怀的淡定模样早就不见了,忧心忡忡的,也算是逗笑了封氏。
只怕他再恼了,封氏急忙地应了下来。士隐闻言,这才放心下来了。
当然了,他也放心的太早了,英莲如今正在兴头上,怎么会听了母亲的劝告呢。兴致勃勃地英莲一早儿地又带着丫头下厨了……
这是她的一番孝心,士隐还真是不好拦着,还是元泽想了法子,让她在一旁指点众人就是了,就怕弄伤了自己,不得累得父母担心劳力。
英莲听了,果觉有理,便不在执拗着要自己动手了。吴元泽瞧着她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这才默默地擦擦头上的虚汗。哄个小姑娘啥的,还真是很不容易啊……
这有了专门的人动手,自然不会再让士隐与吴元泽两个的胃受罪了,这两人除了每日授课之外,竟是期待起了英莲每日送来的吃食,这样的天伦之乐,却是士隐一向喜欢的。
乖巧的女儿,上进的弟子,还有什么不足的呢?士隐对着自己以往的执着也是悉数地扔下了,越发地超脱了,很是有几分名士的风范了。
吴元泽瞧着也是羡慕不已,这样活着,才算是自在呢。只是,人生在世,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心境,这样的定力呢?不为外物所惑,说的好听罢了,但凡人都是有贪欲的,不是求名,就是求财,更甚的就是财名两得的,这样的一般都是没啥好下场的,可是世人都觉得自己是精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