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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听了儿子这话,心下更气,都是那些小骚蹄子们挑唆的,有些狐疑地瞧瞧伺候儿子吃茶的儿媳,难不成是她?
李贵媳妇任由婆母打量,低眉顺目的,要照着她说,这个婆婆还真是个没成算的,瞧瞧旁人,靠着自家女儿在宝二爷屋子里当差,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
自家婆婆好歹也是哥儿的乳母,那是何等的情分呢?竟是笼络不住一个小主子,任由几个丫头片子拿大,还作践自己,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你这是甚么话?我哪里招惹过那个小祖宗啊!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气,左不过就是林姑娘,或者四姑娘罢,却来我这儿撒气,你说说,袭人、晴雯那几个小蹄子,竟然合伙儿地蒙我,瞧着吧,我那天不告诉了老太太,狠狠地收拾了她们,那时候才知道我呢。”
李嬷嬷还待愤愤不平地说些什么呢,瞧着儿子冷肃的面孔,声音慢慢地放低了下去。
李贵瞧着她这般,又不大忍心了,便苦笑了一番,道,
“妈,你可别找袭人与晴雯的麻烦了,谁都知道,那是老太太给的,日后是要做哥儿的房里人的,你这般下去,再得罪了她们,日后,咱们家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想着宝二爷这几日对着自己淡淡的,更加地倚重茗烟儿了,李贵只得这般那般地叮嘱一番李嬷嬷,一定要和袭人、晴雯交好,哪怕是其中之一也成啊。不交好,那也成,也别结仇啊。
瞧着儿子说的郑重,李嬷嬷便也应下了,只是她一万个瞧不是那个一副主子作态的袭人,倒是晴雯,倒还罢了,她颜色比袭人更好,日后只怕更有造化些,想到了这里,李嬷嬷自是忙不迭地应下了。
李贵瞧着她应的认真,可也不敢太过抱什么希望,只想着,真别再惹事了,那可就好了。
这些小事儿,也不过是一阵风儿吹过也就散了,谁还真能和主子计较不成了,过了两三日的,宝玉心气儿转顺了,又有林妹妹给了自己一个笑脸儿,立即地就将前两日的那些心事儿都扔了。
瞧着李嬷嬷,他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让丫头们斟茶,亲手地递给了嬷嬷,说是赔礼的。
难得的,李嬷嬷并不像之前那样拿大,也不大狠劝着爷们儿读书上进,宝玉心下满意不已。昨儿老太太屋里送过来的几个金灿灿地芒果,就送了两个给李嬷嬷,让她拿回家去。
李嬷嬷千恩万谢了一番,让宝玉心里越发地顺畅了,倒是袭人,若有所思地盯着李嬷嬷远去的背影,有些想不明白,她这是哪里不对了。
林如海在查看了管家送上来的那几页纸之后,可是半点儿气也没生,这让一向颇合他心意的管家也有些摸不准了,老爷这幅菩萨式的表情,莫不是……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头林如海就吩咐了,一连串地话语,管家正在出神发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在他修为不错,虽是没大仔细,可是老爷的吩咐却是一字不漏地都听进去了。还煞有介事地重复了一遍,林如海瞧着他还没糊涂,也就不计较他走神儿的事儿了。
贾敏旧年从贾府带来的奴才们,不管是送到庄子上的还是依旧在府里当差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细细地彻查一遍,林家的这些老仆,也难保没有那坏了心肝儿,吃里扒外的,林如海自诩端方君子,可做事起来,却是手段狠辣,若不然,他也不能在这江南盐政上待这么些年。
听着老爷竟是要大动干戈的模样,林管家心惊不已,可林如海吩咐下来了,用的又是那几位,他还真的不敢狠劝,略微地说了几句,让老爷别生气之类的,林管家便躬着身子出去了。
只希望那些人好命罢!
林如海虽不是扬州的最高长官,可盐政,多么惹眼的地儿,别说大阵仗了,就是个风吹草动的,都能掀起大波浪的。
林如海手上有几个了不得的人物,若不是这次事涉亲女,他还真不会轻易地请他们出手。
当然,等到日后,林如海却是非常地感念自己的这一动作就是了。
既然史家的哥儿送来信了,不管他是真如此地纯良,为了自家亲妹子着想还是想借着黛玉的手,搭上自己,林如海宁愿相信是前者,若不然,这才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心智计谋也太可怕了些。
这事儿,他还是承情的,给史家姑娘找嬷嬷,那么自己也能替自家闺女找两个嬷嬷啊,既然贾府老太君不教女儿管家理事的手段,那有宫里出来的嬷嬷也是一样的,只怕手段与贾府老太君也没多大差别呢。
林家虽然离开京中这么些年了,可姻亲旧故还是有几位的,即便没有,林如海的同年同窗还是有的,只是久不走动罢了。
林如海思来想去地,这样的私事儿还真是不好太过劳动别人,只有那一位了。
林如海长叹一声,自己与他,也是十几年没见了,若不是阴差阳错,只怕如今,人家比自己风光许多罢!又想着,自己当年因着各种地顾忌,没有出太多力,实在愧对两人之间的交情。只是,如今,也唯有麻烦他了。
无奈之下,林如海便书信一封,写的自是哀怨凄惨的紧,他知道谢温的性子,最是心软不过了,他又是个爱操心的琐碎性子,只怕自己这信一去,他就能打发谢夫人亲自上贾府去瞧瞧黛玉去。
若果真黛玉受了委屈,只怕比自己还急呢。林如海想到了早年的好友,与自己同科出身的状元郎谢温,忍不住地唇边逸出一丝儿笑意来,倒是略微地驱散了存留与心中的烦闷
谢温在衙门里,却是连连儿地打喷嚏,小吏们都是捧茶递水的,他自己还纳闷呢,这到底是怎么了呢?难不成真是有人在念叨自己了?
谢温如今官职虽不低,可是个冷衙门,工部又是最没油水的,他当年与义忠老千岁的那一架,闹的堂堂一个状元公,在翰林院窝了几十年,好容易地,当今即位后,知道这位是有大才的,可碍于太上皇,也不敢大用,只好将他提拔到工部,做些实事儿,好过继续地在翰林院蹉跎了。
谢温虽是工部侍郎,可是因着不受上皇喜欢,各种掣肘、绊子地不断,在翰林院窝了这许久,谢温别的没有,这养身的功夫却是大成。
不管你说的再有理,若是差事没办好,我照样与你过不去,即便你是个锯嘴的葫芦,这事儿办的漂亮,我就高看你一眼。他这副做派刚开始大家还觉得别扭,可是时间长久下来,却是最为舒坦不过了。
这差事本来就是作熟了的,大家谁不知道呢?没有人扯皮,占功劳的,反而比往日里更轻松了。
大家反倒觉得这谢大人,是个难得的好官,想与他近乎一二,可谢温耷拉着一张脸,瞧都不瞧你一眼,让那些想要巴结之人闹了个没趣,只怕人家给自己小鞋穿,心中各种忐忑呢,可到了后来,你做事勤谨了,谢温照样儿地不昧下你的功劳,真是让人长舒一口气儿!
工部侍郎这个位置,不高也不低,坐的正是舒坦的时候呢,谁知道,会有小风寒呢?
去了上官那里,告假一声儿,坐上官轿,在长随车夫的伺候下,回府去了!
他前脚儿地刚进了府门,后脚儿地林家来送信的小子就到了谢府的门房。
听的是江南盐政林如海的家人,那门房也不敢怠慢,只是心下疑惑,这从来没有交际的人家,怎么会来自己府上呢?
一边儿地往里面送信儿,一边儿地就将那小子招呼进了屋里,让人上茶,若真是亲友,老爷保不定地就要见的。
林家前来送信的是林管家的儿子林大,知道老爷打发自己来是为着什么,对着谢府之人他也不敢拿大,自然,傲倨之类的自然是没有的。
那门房一向地见惯了各色人等,瞧着这林家的下人这副不卑不亢之态,心里暗赞一声儿,好规矩!
果然没多会儿呢,谢府的大管家亲自地上门房这儿来领人了,那门房默默地擦了一把汗,好在自己一向是个规矩的,从不敢怠慢了谁,这若是再惹着了不该招惹的,那自己只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默默地,这门房就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听着那人是谢府的大管事儿,林大自是更不敢怠慢了,态度颇好,寒暄之后,听说是老爷正等着呢,林大也再是无话,立即地后脚儿就跟上了。
略微地打量了一番林家来送信之人,谢温便接过了那书信,揭开火漆,然后默默起来。
一时间,书房颇为安静,林大跟着自家老爹在老爷面前伺候了那许久,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他这样平静,倒是让谢府的大管事更加确定,这位只怕是林如海颇为看重的奴才。
谢温放下了书信,淡淡地道,
“你家老爷说的事儿我竟知了,你回去吧,让他放心就是了!”
本还想说些什么,可转脸儿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拉着一张脸,冷哼一声,竟是背过身去了。
林大颇为尴尬,有些傻眼地瞧着谢府的大管家。要说他尴尬,谢管家更尴尬呢,自家老爷虽是个执拗的脾气,可从来没当着外人发脾气的啊,这如今,却是能对着林府的一个小管事儿露出这样的面容,看来,这个林家,只怕是世交啊。
可若是世交,自己却是没大听说的,到底是如何呢?他还真是有些拿捏不住了。
苦笑了一声,默默地一伸手,将林大请了出去。本要安排住处的,可林大说了,林家在京里是有宅子的,既是这样,那谢管家也不就勉强了。好生地让人将林大送了出去,这才又转身进了老爷的书房。
这一回,却是谢管家也是糊涂了,瞧着老爷并没有生气啊,这到底是怎么呢?
谢管家不停地瞅着自家老爷的神情,谢温又不是死人,哪里能不知道呢,若是往日,他还能解释一二,可今儿个,他才懒得开口呢。
将那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