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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很多先生和夫人来看望妈妈的时候,我都会给他们唱歌呢。”不过她马上皱起了鼻子,“可是罗切斯特先生不喜欢我这样。”
小姑娘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沮丧,她皱着细长的眉毛仔细回忆了一下,过了半天忽然耸拉下了肩膀:“他从来说我唱得好过。”
我忙鼓励她:“怎么会,我觉得你很棒。”
阿德拉的脸仿佛被她手里的油彩和光线的反光所点亮。“真的吗?”她欣喜地问。
我点头微笑着说是。她挺起胸膛:“那你下次见到罗切斯特先生的时候可一定要这样和他说。”她昂着小脑袋,“我要好好表演一番,这次要让他好好夸奖我。”
这位小阿德拉口中的罗切斯特先生,费尔法克斯太太口中公正的主人一直没有回到桑菲尔德。 很快三个月过去了,在新年的某个下午,我才偶然遇到了他,只不过我起初并不知道。费尔法克斯太太恰好写完了一封信,托我带去镇上邮寄。
一月份的空气里还带着凉凉的湿气,我裹紧了斗篷慢慢走在通往海镇的小路上。我必须谨慎万分,因为小径上有不少薄薄的冰,稍不注意就会滑倒。四周安静极了,耳边除了沙沙的风声就只剩下自己平稳的心跳声。海镇的方向是连绵的山峦,我在桑菲尔德旁转到月亮初升才往东走去。
天色越来越黑,软绵绵的云朵遮挡住明亮的月光,我呼吸着清澈新鲜的空气,心中一片雀跃。忽然,远远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配合着长长的马嘶声。有人来了!我连忙躲到一边。
没过多久,那哒哒声越来越近,马的嘶鸣声也越来越响,每一分浓重的鼻息都仿佛喷在我柔软心房上,混合着马匹特有的腥臭味和热气,炙烫在我的皮肤上,热得让我心下一惊。
“哒哒哒”那匹健壮的黑马跑近了,嘶吼声配合着暴躁的响鼻声,优美强健的黑色身躯挟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从我身边旋风一般卷了过去。
我眼角一花,只听到一个低沉的命令声。“快点!”然后一角黑色的披风威风凛凛地从马背上翻卷出来。我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正要继续赶路,却听到后面突然想起一声沉闷的撞击,像是拳头猛的撞到玻璃门上,“哗啦啦啦”伴随着一声痛苦绵长的马嘶。“该死的!”一条短腿鬃毛狗从一旁窜了出来,“汪汪汪”冲着倒在地上的人狂吠起来,一声声撕裂了初春山谷的平静,难听得堪比指甲划在铁块上的尖利声。
我急急回头,正看到那马和人都翻倒在地上。我走过去,那被马压倒在地的人正气喘吁吁地挣脱马鞍。
我想他并不需要我的帮忙,本着一点礼貌和良心,我还是问道:“先生,你受伤了吗?”
他嘀嘀咕咕着挪动着腿,嘴里“嘶嘶”发出对疼痛的不满。我立马明白过来:“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他抬起脸迅速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黑亮凌厉,我被这目光一看到,便闭上嘴不说话了。他挪动着脚,慢慢站了起来,他示意我站到一边去,自己弯着腰隔着裤子摸着自己小腿。过了好一会,他才低低地骂了几声“该死的。”然后又蹒跚地挪动到一棵大树下,坐了下去。
我看他这样逞能,有些过意不去,还是打算帮帮忙。“要是你伤到了我可以去叫人,我可以去桑菲尔德或者是海镇。”
他抓着大树的枝干,又尝试着站了起来。 听到我的回答,他似乎皱起了眉。
“谢谢你,我很好。”他动了动腿,马上又疼得抽搐了下。
遮住月亮的云朵渐渐挪移散去,周围的漆黑都在这缓缓的挪移中逐渐缩小,头顶的月亮越来越大,投射在他脸上的阴影也一点点散去。他那斧刻雕凿出的五官也慢慢显现出来,这下我能把这位可怜的陌生人看个清楚了。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紧锁的眉毛让他看上去格外严肃。
“那您打算怎么上马呢?”我也拧起了眉毛。
他这才重新注意到我。
“我觉得你自己该回家了。” 他不耐地看了我一眼,挥着手赶我走。如果这个人在和我说话时和和气气的,如果他微笑着谢绝我的帮助,我想自己一定会礼貌地告辞,继续赶路。 可是眼前这位面庞黝黑胸膛宽阔的人,却让我变得不像平常的自己。我想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犟脾气,海伦老是因为这个说我,我也深感烦恼。
话说回来,就是这么短暂的目光交接,我竟觉得自己能从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这位陌生人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看了看山坡下的桑菲尔德宅邸,灰白色的建筑显得整个庄园肃穆严谨。这个陌生人态度真是一点也不和善,但是我还是礼貌地回答了他。
“桑菲尔德。”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初遇的场景来自于原著,后面一章罗切斯特和简爱的对峙也会从原著里改编,因为我觉得这俩场景实在太经典了,于是我选择忠于原著 ~(≧▽≦)/~啦啦啦
☆、第十四章 罗切斯特
“桑菲尔德?”他大理石般的下颚在这一瞬间猛的收紧,低头轻咳了一声,又抬起头上下审视着我,挑起了浓黑的眉毛,用一种古怪的腔调重复道:“……桑菲尔德?”
他指着山坡下被月色萦绕的庄园,“你是从那里来的?”
“如果你指的是桑菲尔德。”我回答,“恐怕是的。”
“恩。”他若有所思地瞥了我一眼,那双黑眼珠闪了闪,“你知道那是谁的吗?”
“是罗切斯特先生的。”
那双黑沉的眼眸深得看不见底,我隐约从他眼底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戏谑。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我对这个人没完没了的问题弄得有些无奈,“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事实上。”这个陌生人吃力的缓缓站起来。“如果你能抓住马笼头的缰绳,把它带到我这儿来……”
我望了望身后早已站起来,原地烦躁踏步的烈马,忽然想到了方才它跑过自己身边时带起的呼呼风声,还有它扇动鼻翼时喷洒的热腥气。
“恩……” 我其实是不敢去动那马的,就算是蒙特的枣红马也只敢远远看着。
“如果你不敢。”身后传来那个人低沉带着笑的声音。
我的犟脾气又窜上来了。 “我可以试试。”我一边嘴硬一边小心地挪到那匹大马前,那双死瞪着的大眼睛立马瞥见了我,愤怒地伸长脖子向我狠狠地翻动厚嘴唇,带着腥气的牙齿向我危险地呲着。
我又试探着走近了些,想去够它的马笼头。“帮帮忙吧伙计。”我冲它咕哝,可是那马的头仰得更高了,死活不让我摸到它的头。见我又不甘心地凑到它身边,硕大的鼻孔里不屑地喷起了粗气,凶恶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好像只要我再靠近一点,它就要愤怒地扬起蹄子把我踩死在土里。我意识到它的性子太烈,连忙停了手站在原地和它大眼瞪小眼。
就在我无奈地想告诉那位陌生人我实在对付不了他的爱马时,他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了。
“我知道这有点难为你的。”他还算是善解人意:“如果你能帮我走过去,我可以自己上马。”
我走过去,准备去扶他。
“对不起。”他说,“出于需要。”然后他沉重的左臂搭在了我肩上。我抖了抖,冰冷的斗篷紧贴着我□的皮肤,黑呢缎子滑滑的,还透着夜晚初秋的潮意。我不舒服地挪了挪位置,他费力地靠着我急促地喘着气,倚着我一瘸一拐地往黑马走去。火热的气息喷在我脖颈处,激起无数个鸡皮疙瘩。
等我们走到黑马身边,先前狂躁的马立刻安静了下来,乖巧地任由它的主人牵住缰绳。他利落地翻身上马,接过了我递给他早先遗落的马鞭。
“多谢你。”他在马上向我点点头,好比一个神气的大船长。
不过这个陌生人紧接着又皱起眉打量了一番我简朴的穿着。
“所以我想。”他的目光掠过我廉价的羊毛斗篷和黑皮帽,“你肯定不是……不是佣人了, 恩?”
我正忙着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皮手筒,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听到他疑惑的自言自语,“或者是我想错了。”
他没想错,我身上的斗篷和帽子和桑菲尔德的佣人们比起来,质量差太多了,所以他才会对我从事什么样的工作产生了不解和困惑。
我直起身,正要告诉他其实我是个来应聘家庭教师的。可刚一抬头,便猛然撞上那对幽深的黑眼睛。这直勾勾的目光吓了我一跳,那深深凝视的目光又让我有些口干舌燥。他那凝神专注的样子让我蓦地想起来以前在罗沃德的时候,大家也都是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布洛克赫斯特先生头顶上唯一几撮卷毛。这感觉坏透了,直接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变身成那几根微颤颤在风中凌乱的小黑毛,每天被迫抹着无数的定型发油,却要接受这么多人审视疑惑的目光。
“恩……”我动了动干燥的唇,掩饰性把脸颊边荡下来的黑发绕到耳后。
“那快去做你的事吧。”他一眨不眨地盯了我一会,“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我干站在那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的靴子就轻轻一扣,脚后跟的马刺让那黑马恶狠狠地喷了口气,仰着脖子嘶鸣了一声,后脚一蹬便跃了起来。他的黑披风和那油光闪亮的黑鬃毛一样从我眼前闪过,我还没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跑开了好几英尺远。方才狂叫的狗也急吼吼地撒开四腿跟了上去。
我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