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怔望石兰,齐彦轻了下头。
“不会说,那便送我一个花灯。”
——
半个时辰后,小寒庄正厅里。
齐彦正把红纸慢慢地糊上弯成花灯状的竹枝,石兰坐在他身侧默默地望着。许是上次扎花灯的数量多,齐彦的动作很快,石兰误以为扎花灯很简单,刚才试弯过竹枝后才知扎灯过程中需注意的细节有多少。
见齐彦认真地检查扎好的花灯,石兰唇角逸出一丝浅笑道:“真想不到你一个大男人做起事来这么细心。”
听到石兰所言,齐彦神情极为严肃道:“身为驻港军人……”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不该说的事,齐彦立刻噤声。
齐彦居然是驻港军人!
石兰惊讶万分,这会见齐彦低眸不语,知其身份特殊不宜透露过多的话。石兰主动岔开话题:“花灯做好,我们去寒石镇吧!”说完,石兰起身走到齐彦身边。
望了眼手中花灯,齐彦道:“还差一幅图。”
石兰闻言一笑,弯身拿起桌上的笔,转而在花灯上提了句诗:“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花灯上两行诗句映入齐彦眼底,他默默地在心底读了一遍,然后站起身望向石兰,好半晌后才道:“这个时辰寒石镇镇门已关。”见石兰神情略显失望,他又道:“其实寒石镇的男女更喜欢去对面山头的百年树下挂灯。”
石兰伸手接过花灯,喃喃自语:“究竟是寒石镇的传说多,还是你故意哄我开心?”
齐彦哑然失笑道:“我真没骗你,只是这两个传说皆缘于一对痴情人。”
“哦?”
“我们边走边说。”
石兰笑点了下头,然后与齐彦走出小寒庄,两人直往对面山头去,一路上齐彦向石兰讲述了有关挂灯的故事。石兰沉默地听着,不知为何石兰对这个听似的凄美故事一点也提不兴致来,反是自己那于齐彦紧扣的手指更容易分去石兰的注意。等到石兰在齐彦的轻唤声中回神,他们已来到传说中的百年老树下。
此时树下挂了不少花灯,有的烛还未灭,有的看起来已有一段时日。借着微弱地烛光,石兰发现这棵树下不仅挂着花灯,树枝间还吊着些香囊。收回视线,石兰为不让齐彦知刚才她发怔的事,石兰并没有问出疑惑之处,而是提高了手里的花灯道:“怎么挂?”
“传说两个相爱的人同时在花灯上印一滴血,然后在不出声的情况下两人许出相同的愿,到时候这花灯会自飞上去,两人的愿望也会成真。”望了眼愣住的石兰,齐彦续道:“这只是传说,没人成功过。”
石兰很想知道为何没人成功,因此提议道:“我们试试吧!”
对视良久,齐彦点了点头。一起咬破手指,使渗出伤口的血一点点侵湿红纸。接着他们闭上眼开始许愿,红灯里的烛光突然变亮,两人的眉微拧,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花灯突然脱离石兰的手,自动挽上最高处的木枝。
睁开双眸之际,石兰问:“你看到什么?”
“跌入深渊。”
石兰并未接话说她看见了什么,只是望齐彦好一会儿,道:“齐彦,娶我吧!”
此提议显然出乎齐彦的意料之外,他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选择沉默,沉默地望着石兰,良久道:“给我八天时间。”
石兰笑而不语,或许这是另外一种拒绝方式。至少在后面的八天时间里,齐彦渐渐的不再出房间,直到他一连两日不曾进食,石兰担心地推开他的房门,这才发现齐彦已离开小寒庄,只有那封写着“等我”的信笺告诉石兰他还会回来。
时间过的很快,距齐彦离开还剩一天。而石兰握着那封写着两字的信已整整五日,今日她又坐在木阶前发起愣来。直到午时过后,石兰在小寒庄外设下的铃铛响起,她登时站起身,朝庄门方向跑去,当门被人推开的那刻,石兰赫然止步,她的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齐彦手里的红衣。
慢慢地走到齐彦身前,石兰的目光从红衣上移向他那略显疲倦的脸,纤长的指慢慢抚上齐彦的脸,颤声道:“你去哪了?”
捧着红衣的手微微提了提,齐彦微微一笑道:“成亲怎能没有嫁衣?”
视线再落他手,石兰抬手轻抚过红色嫁衣,这嫁衣作工并不好,但不知为何石兰一眼便喜欢上。慢慢接过嫁衣,石兰的注意力突然转至齐彦指上的红点,那些红点似被针扎过形成。
“这嫁衣是你做的?”石兰愕然道。
齐彦别扭道:“我好像没东西送你,这嫁衣你若觉得的难看,我扔……”
“扔什么?”石兰紧抱住嫁衣,热泪盈眶道:“一个男人亲手为我做嫁衣,为什么要扔?你呆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呆。”说完,石兰转身往庄里去。
注视着石兰跑远的身影,齐彦嘴角微微一扬,其手不由自主地整了整肩上包袱。
入夜。
屋里烛光摇曳,一身嫁衣的石兰静坐在屋子里,握梳的手微微颤抖着,如果许愿前看到的事是真的,她会后悔吗?
这时,门被人推开。
石兰侧眸望去,齐彦亦是一身红色长衫。
见石兰呆望着自己,齐彦缓步走到她身边,而后坐在石兰身侧道:“想什么?”
石兰浅笑道:“想会不会真有来生。”
齐彦眉头一皱,很快又舒展开。他低头从袖里取出一根发簪,然后抬手将簪子插入石兰发间。
望向铜镜,一根雕有兰花的簪子映入石兰眼中,她伸手抚了下簪道:“你做的。”说完,镜中原是怜星的容貌慢慢地改变。
“我答应过你三件事,既然答应,便以礼为证。”
随着齐彦之言,铜镜里显出了石兰自己的容貌。
见此情形,石兰眼中透出淡淡地笑意,好一会后她才侧身道:“那第三件礼物呢?”
“跟我来。”
两人缓步来到庄上正厅,在面向厅内的刹那间,石兰的唇微微张开,眼中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只见正厅里曾挂过花灯的位置被一串串竹制的风铃占去,夜风吹入,风铃发出铛铛地响声。再观厅内正中处,那儿摆着一张长桌,桌上置着一张古琴以及一根玉笛。
石兰不解地望向齐彦,齐彦轻握着她的手,拉着她走至长桌边道:“这里没有喜曲,我们合上一曲。如何?”
“这话可不像你会说,谁教你的?”石兰淡笑道。
齐彦老实答道:“那位教我做嫁衣的老夫人。”
不想细知,石兰伸手阻了他再说之意。接着绕过齐彦身,慢慢地坐至长桌一侧,拿起置在琴边的玉笛道:“我们相遇过很多次,却从未合奏过。今有此机,怎能错过?”说完石兰眸光一侧,望向坐下的齐彦,问:“合奏什么曲呢?”
齐彦反问:“你想吹何曲?”
闻言,石兰低眸望了望手中玉笛,眼珠微转道:“还记得那日我们用花灯许愿吗?弹你想弹的曲吧!”说着望向齐彦手放在琴弦上的位置,微微一笑后横起玉笛。在齐彦拨弦之时,一个浅浅的音自笛孔飘出。
待到曲音随风远去,齐彦道:“接下来……”
“你的合卺交杯酒呢?”石兰放下玉笛道。
听了此问,齐彦侧目望向另一侧的桌案,那里正摆放着两个小杯。接着齐彦慢慢起身走向桌案,端起杯望向他身后的石兰,沉吟片刻道:“梦醒,把我忘了。”
对齐彦对望许久,石兰违心道:“这只是梦,我知。”
慢慢接过杯,同喝杯中酒的那刻,石兰的眼睫已湿。
待到两人放下杯,石兰的手慢慢环上齐彦的腰,侧脸慢贴向齐彦的胸膛衣衫。知齐彦今夜不会再有动作,石兰柔声道:“既然是梦,你又怕什么?”说完石兰仰起头,双手转环上齐彦的脖,轻吻了下他的唇,道:“呆子,就算是离别也让我做个美梦好不好?”
闻言齐彦心头一颤,将石兰眼中的情看入眼底,终他低头吻上石兰的唇。良久,两人唇分,齐彦抱起石兰走出正厅。
厅里的烛依旧燃着,风铃声时不时作响。
——
两个小时后。
齐彦坐在床沿,修长的指轻轻抚过石兰的脸颊,眼中透出隐隐的不舍。当一声轻咳传来,齐彦猛地缩手,梦里的景慢慢转化为现实中石兰的卧室。
“时间到了。”
瞥了眼挑眉的判官,齐彦慢慢低头吻了下石兰的额,压低声道:“兰兰,再见。”
在齐彦起身的那刻,一滴泪自石兰眼角溢出缓缓滑落在枕头上。冷气散去,石兰缓缓睁开双目,小声道:“再见。”
半年后,杭州。
凝视着坐着沙发上的石兰,丁丁皱眉道:“这个孩子是不是那个男鬼的?”
顺着丁丁的视线望向自己平坦的腹部,石兰唇角逸出一抹淡笑,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这个鬼胎一旦满十个月,你会死!”丁丁严肃道。
“我知道。”石兰知道,半年前那个梦里她便知晓。花灯飞起时齐彦看见的是深渊,而石兰看见的是她生下一个鬼宝宝,然后死去。
未料石兰明知故犯,丁丁冷声道:“趁你还没有被这个鬼胎吸尽阳气,拿掉他。”
石兰摇头道:“我不会拿掉他。”
“兰兰,我没想到那晚测字的结果会成真,这是我的疏忽。”丁丁缓步走到石兰身前,慢慢蹲身道:“那个男鬼已经投胎,你爸妈还活着,不要让他们伤心。兰兰,听话!把这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