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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阿呆身影消失,石兰慢慢拧眉,此时她的心头似有块大石压下,令她很不舒服。
“你怎么了?”见石兰脸色难看至极,丁丁担忧地问道。
闻声侧首,石兰摇头道:“没事。”其实这会石兰很想通过丁丁来解答怪梦的原因,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她又改了主意,石兰在害怕,害怕自己一旦知晓答案,有些事便会改变。
决定不问后,石兰定神再望丁丁,见好友是一脸忧色,笑转话题道:“你会在深圳待多久?”
“后天飞香港。”突然想起石妈妈出门前说过话,丁丁又道:“阿姨还真急,这么早就想把你推出去。”
听到这话,石兰的思绪立刻被拉至明日相亲上,不禁困恼道:“我不想去,但我妈的话就是圣旨,这可怎么办?”
“我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抬手搭上石兰的肩,丁丁又道:“但你得请我吃大餐。”
本为丁丁说有办法解决问题而高兴,但听自己还得“出血”,石兰忍不住道:“你真狠。”
丁丁微笑道:“我们半斤配八两,不然我怎么成你损友?”
在一番玩笑后,石兰去了厨房,今日石妈妈因朋友生日不在家,但她出门前已为她们把菜搭配好。这会家里只有石兰和丁丁,于是吃饭时石兰特意为阿呆准备了一份,但阿呆没有出现,连房间里也不见他的影,这顿饭石兰吃的有些不知味。
一旁的丁丁见了不禁皱眉,于是在出门办事时也将石兰拉了出去,可路上石兰说什么也不肯和丁丁去别人家,故两人在约定好手机联系便分开了。
望了眼开走的计程车,石兰慢慢转身,脑海中又一次闪过阿呆孤独离去的身影,脸上的笑渐渐退去。她这是怎么了?和阿呆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莫名的感觉?带着这种疑惑,石兰走进一间咖啡厅。
刚坐定,对面的空座上便显出阿呆的身影,石兰一喜,正想开口问他刚才去哪了,却见阿呆指向走来的服务生。石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闭上嘴转望窗外。等到服务生靠近,问她需要点什么,石兰只答要两杯蓝山咖啡。
许是见石兰一人点了两杯咖啡,服务生多望了石兰两眼。
石兰倒没放在心上,反是拿出手机在上面打了一段话,然后将手机放置在两杯咖啡的中间。
对面坐着的阿呆望着手机,摇头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不知道!那个人没说,他很久没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感觉到阿呆提到自己死因会散发出令人压抑的气场,石兰忙拿起手机按了几个字。等到阿呆再望手机,他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石兰见他沉默的低下头不再激动,她亦不再问话,只是将手机放回包里。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一人一鬼都低着头,阿呆怔望着咖啡杯,石兰则是用匙慢搅咖啡。等到咖啡冷却,石兰和阿呆同时抬头,目光相遇嘴角皆露一笑。石兰动了动唇,无声地说了句:“我们走吧!”最后石兰是在服务生的怪异目光下走出咖啡厅,但她没多想,反正相互不认识怕什么。
走在街道上,石兰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瞥向阿呆,虽不明白现实和梦里的奇怪感觉是为何,但她很喜欢这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瞥了眼身侧直望前方的阿呆,石兰心底的疑惑大增。
突然阿呆身飘进一间买花的店子,石兰茫然地侧身,这才发现他们走到了“花卉世界”。看了看来往的行人,石兰迈步走进那家店,目光扫过两侧摆放的盆栽或被修剪的花,这是石兰第二次走进“花卉世界”,小时候和妈妈来过一次,买了条金鱼,结果养了不到三天鱼就死了,从那以后石兰再也没踏进这里。
终在店里一角,石兰发现了阿呆,只瞧阿呆蹲在一盆仙人球面前,石兰好奇地蹲至他身侧。借着店里客人的说话声,石兰大着胆子发出声,当然她不敢说大声,只用了彼此都能听到的声音问:“你生前养过仙人球?”听丁丁说属于“天魂”的魂体在遇上生前接触过的东西便会忍不住靠近,故石兰有此一问。
阿呆愣了一会,而后侧头望向石兰道:“不知道,买一盆吧!”
石兰听言摇头,答:“我不会养。”
“我教你。”
终石兰被阿呆那渴望的眼神打败,点头答应买下这盆仙人球。
下午六时许,石兰和丁丁通过电话约好在一家饭店见面。当丁丁来到石兰订好的包厢看见送她国宝眼的阿呆,脸色登时沉下。
见丁丁狠瞪阿呆,石兰安抚道:“别气了!你用鸡蛋滚两次眼就好。你再看他,被你打的全是伤,疼也没药擦。”
“他才不用药,用符就可以了。”丁丁郁闷道。
石兰问:“什么符?”
察觉到石兰说话和以往不同,丁丁不解道:“你以前可不会问这些,怎么对他……”
石兰听闻忙转移话题道:“丁丁,这道菜是这店的招牌菜,你尝尝!”
——
深夜,石兰坐在床上翻看着书,阿呆则坐在书桌前,双目呆望仙人球。待到时针指向十,石兰放下书,她觉得有点渴,于是她准备去倒杯水喝。可在走出房间那刻,石兰发现隔壁丁丁睡的屋子门是半掩,她好奇地推开门。
只见丁丁盘腿坐在床上,手拿一支笔,在本子上写着字。
石兰走到床边坐下,笑道:“你还和以前一样喜欢拆字。”
“什么拆字,我在学测字!”见石兰似不信她的样,丁丁伸手将笔塞进石兰的手里,又道:“不信你写个字,我来测!”
石兰摇头失笑,知自己这会不写个字出来,丁丁是不会让她走,因此石兰执笔在本子上顺手写了个“呆”字。
望着石兰写下的字,丁丁笑着道:“呆字上面一个口,下面一个木。口对心,你心里一个人,可是你很迷惘,因为这个人是……死人!”丁丁没想到自己测出这样的内容,尴尬地笑了笑:“一定是我测错!兰兰,你别当真,我爷爷说我还是初级阶段,说错话是难免的。”
怔望了会丁丁,石兰笑着抽出被丁丁紧握的手,道:“我才不会当真!我求那些鬼魂离我远点都还来不及,哪还会去想死人,我又没疯!”说完石兰回了自己卧室。
关上门的瞬间,石兰的笑没了。喘了喘气,待到心静下,石兰侧首望向做在书桌边的阿呆,难以置信道:“难道这种感觉是喜欢?”
似听见石兰的说话声,阿呆侧头道:“什么?”
石兰全身一震,立刻摇头道:“没事,我睡觉了,你慢慢想。”说完石兰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直跑至床边翻身上床,然后用被子盖在头上,自我催眠道:“别胡思乱想,你只是同情他,同情而已……”不知重复了这句话多久,直到石兰说话声越来越轻,她的眼慢慢闭上。
收回落在在仙人球上的目光,阿呆慢慢转身走至床边,注视着睡着的石兰。忆起白日在某家医院门前看见的一幕,他不禁道:“什么是喜欢?爱又是什么?”
似听见了阿呆的说话声,石兰微微皱了下眉,待到一丝凉意划过眉角,不安的心神渐渐恢复平静。只是石兰没想到平静过后,又一个梦出现。
“赤霞,思颖从小体弱多病,你要好好照顾她。”
眼前的画面慢慢成形,石兰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十七岁少年身侧,而少年的怀里抱着位脸色苍白的妇人。突然,这位妇人伸手握住了石兰的手,见石兰呆望自己,妇人颤声道:“思颖,以后你要听哥哥的话,不可以偷偷把药倒了,知道吗?”话音未落,妇人的手落下。
“娘……”少年大叫。
望着断气的妇人,心痛的感觉渐强,石兰因此回神。虽然感觉很真实,但石兰知道她又开始做梦了。在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后,石兰突感喉咙处一热,一口血雾在眼前出现,身倒向一侧,昏迷前石兰看见那少年爬了过来。
三个月后,山林小道上一个少年正背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女娃慢步而行。
“哥,这些年你一直都待在玄心正宗?”女娃忽道。
少年的眼往右一侧,笑道:“没有,每年我都会回家一次。”说完一抹忧愁上了眉梢,少年的目光转回到正前方,他开始想三个月前发生的事,那日娘死了,本就多病的小妹突然吐血,他用了一夜时间这才保住了小妹的性命,可谁想小妹醒来后记忆全失。
想到这,少年长叹一口气。
听到这声沉叹,女娃沉默了,她正是成为燕思颖的石兰。现在背她的少年就是《倩女幽魂》中鼎鼎有名的道长燕赤霞,不过这个燕赤霞可不是电影版的,而是雷死人的电视版。但你能想象电视里的大胡子也曾是英俊少年吗?其实也不用想这么多,梦里的世界都是虚幻就和编剧编故事一样,所以石兰也不再去想电视里怎么没有燕思颖这号人物。
又过了三日,他们终于来到京城。然在他们走进京城不过百米时,一人出现叫住了燕赤霞。
“燕师兄。”
石兰闻声望去,一个身着白衣道服的十岁男孩正往他们跑来。听燕赤霞道出此人名后,石兰才知这个男孩便是以后取消燕赤霞宗主之位的金光,也是这几日燕赤霞常提起的那位年纪与她相仿的金师弟。
金光跑到燕赤霞身前,轻喘道:“燕师兄,你回来了。”
燕赤霞淡淡一笑,正想问金光这般急所谓何事,可不远处的一道身影打断了他想问的话。
只瞧一位年约十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