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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摸索中习字的石兰手一滞,而后抬头“望”向声源处,沉默不语。不是石兰不想答话,只是她不知道这话该怎么答。若她开口便是冷言冷语,反显得她没有修养;若是平静以对,又心生疙瘩,毕竟徐奶奶的死和这个女人有关。即便这是梦,以石兰的性格看这人已入她的黑名单,若无必要,她是绝不会见这人。
见石兰沉默以对,言静庵倒是无所谓的笑笑,然后缓步走到石兰对面坐下,望石兰半响道:“徐老夫人的死,非我所愿。”
听她说这话,石兰皱眉道:“我不是来听你忏悔了!既然来了,我只想知道当年你和你选定的皇帝说了些什么。”
未料到石兰会如此说,言静庵似陷入回忆般,脸色渐渐转白,过了许久才开始述说当年的事。
原来当年言静庵与烈震北道别不久,在回静斋的途中忆起在幽林小筑见过的女孩,不由自主地在画上作出相见时的景面,后又因某事将画落在客栈,被后投宿的客人得了去,也不知怎得这画转入朱元璋手里,朱元璋因画中景查出女孩下落及身世,之后便有当年的事。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死,罪过!”最后言静庵一声长叹道。
这声叹或许言静庵是发自内心的,但听在石兰耳里却是假意尽显,因此她冷哼道:“一句罪过就可抵一条人命?言静庵,你真虚伪!”
闻言,言静庵面上显出一抹忧愁,接着她似打定了什么主意,正色道:“静庵知罪孽深重,徐姑娘现可取静庵性命,静庵不会有怨言。”
在看书的时候石兰对慈航静斋的印象算不上喜欢亦算不上讨厌,可就在这一刻,石兰觉得言静庵比“水母阴姬”更让人讨厌。若此时她真拿把剑轻易刺死言静庵,试问她一个瞎子还能离开慈航静斋吗?那些慈航弟子不为掌门报仇才怪,石兰没兴趣当刺猬,更不想死在慈航静斋的人手上。再说,言静庵真觉罪孽深重,愿以性命偿还,为何二十七前不以死谢罪?这话也太说不过去了。
细想一番后,石兰冷淡地说道:“当年的事我已知晓,若你真有心求死,自杀吧!相信言斋主不是空口而言的人,我也该离开这了。”
没想到石兰会说出这样的话,言静庵垂首静默了片刻,道:“要静庵死并不难,徐姑娘可否告知静庵,你是否已助庞斑练成《道心种魔》?”
石兰闻言皱眉道:“以言斋主的武功应该不难看出我的能耐,怎会有此一问?”
“当年静庵在幽林小筑初见徐姑娘,便发觉姑娘的武功不低于静庵;今日再见,静庵全然感应不到姑娘的武功,可见姑娘的武功已非静庵能比。”说到这言静庵顿了顿,又道:“家师逝前曾说过幽林小筑的由来,静庵从而得知姑娘家传绝学乃是四大奇书之一《长生诀》,此为道家宝典。以姑娘的聪慧,想必不需静庵多说。”
依言静庵之言,庞斑留她在身边是不安好心?石兰不禁想起这些年与庞斑的相处方式,以及书中韩柏的练功方法,便忍不住失笑道:“言斋主,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说罢,石兰起身朝她依稀记在心里的出屋方向走去,在走到门边时,石兰止步又道:“希望言斋主能有正派之风,说出来的话别言而无信。”
原本因石兰所说愣住的言静庵回过神来,在石兰开门之际,忙道:“静庵言出必行,只是今夜已晚,姑娘暂且留宿一夜。明日我徒儿梦瑶也会下山,让她送送姑娘吧!”
石兰拉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想想现状,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提议,故石兰决定留了下来。
自言静庵离开后,石兰一夜未眠,没有手刃言静庵,石兰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其实石兰是个很现实的人,如果她能打赢她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可事实是她真不知道徐栩的武功,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动手不就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吗?徐奶奶死前让她小心慈航静斋,若是以死在慈航静斋的人手中离开这个梦,石兰心里会很憋屈,所以才会让言静庵自己决定,亦好让她看看慈航静斋的人的真面目。
翌日。
石兰在一名慈航弟子的带领下来到出慈航静斋的大广场,在经言静庵吩咐后,秦梦瑶带着石兰离开了慈航静斋。在踏出第七重门前,石兰回首“望”了眼言静庵,面上露出一个连她自己都琢磨不透的神色离去。
慢慢走下帝踏峰,秦梦瑶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偶忆起离开前师傅的话,她便忍不住瞥望身侧的石兰,红唇微张后闭、闭后又张,反反复复不下十次后,容色归于平静。而缓缓下石梯的石兰自然感受到身旁秦梦瑶的复杂目光,但她没兴趣问其因。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石兰跟着秦梦瑶前往巴蜀之地,事实上石兰因眼看不见,并不知秦梦瑶欲照师傅之命送她回幽林小筑,一路上秦梦瑶更是避过进入中原的魔派眼线,以致石兰未生出丝毫疑惑。然就在过黄州府时,秦梦瑶万万没想到会遇上江湖上近来传言的人——韩柏,一切便在这夜改变。
如往常一样,秦梦瑶找了个偏僻的客栈安顿好石兰,尔后出去查看魔门动静。怎料半路被韩柏追上,又因他有老友‘独行盗’范良极相助,二人在入夜时分在客栈里寻到秦梦瑶。这时的秦梦瑶正将刚买回的洞箫递予石兰,当感应到二人进入客栈后方小园,秦梦瑶立刻起身走出小园的亭子里。
“前辈追踪之术果真了得,不知前辈可是‘独行盗’范良极?”秦梦瑶淡然道。
范良极微微一笑道:“惭愧惭愧,竟用了这么长时间追踪姑娘下落。”
坐在亭子里的石兰并将他们的话听到耳,只是用手抚了抚洞箫,这些日子不是闷在车里,便是闷在客栈房间里,石兰这才提出需要一件乐器,未料秦梦瑶买的是洞箫。她似有二十七年没碰管型乐器了,也不知这箫吹出来会是个什么音。
就在这时石兰听到韩柏一声大叫,手微微一滞,尔后在韩柏跃回小园时吹起洞箫。
原本想大叫的韩柏在听到箫曲后哑了声,默默的来到范良极身侧,双目注视着背对向他们的石兰。而范良极在听到箫曲后由肃言转为淡笑,在石兰吹完一小段曲后,拍手大笑道:“好曲!好曲!能在被人包围下听到如此妙曲当真快意。”
石兰听后皱眉,起身“望”向他们所站直出,面上掠过不悦之色道:“你是快意,我却不乐。宁静之夜,倒被你们坏了兴致。”说完慢慢走出小亭来到秦梦瑶身前,将洞箫递上道:“秦姑娘,这洞箫不适合我用,你的路也不应该与我同行。”
秦梦瑶愣愣地望着石兰,伸手接过洞箫道:“前辈可是要回魔师宫?若是,恕梦瑶不能从命。”
听到这话,石兰不自觉挑了下眉道:“魔师宫有何不好?幽林小筑又是否安全?你能保证不会有人打扰我么?”
一旁正好奇方夜羽来而不攻之由的范良极冷哼道:“原来姑娘是魔师宫的人,难怪他们不攻!姑娘倒是与范某说说那些邪魔外道有何好?”
石兰微一错愕的侧首,在循着声“望”范良极许久后笑道:“在范先生看来,他们杀了人便是邪魔外道,正派杀人就是合情合理。难道被正派杀的人就一定是邪派?我看不尽然。” 说到此石兰顿了顿,又道:““我不喜杀戮,但在我看来你们所说的正派邪派杀人之分,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你敢说你没杀过人,没做过坏事?”
“这……”范良极被问哑口无言,只因石兰说的也是事实。
似能猜到范良极现在的脸色,石兰笑了笑道:“当然,若我处在范先生的位置,也会有与范先生相同的想法。若要将这些事归之为一句话,不外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范先生也不必与我生气,大家的经历不同,看待事情的想法亦不能同语。”
石兰这番话一出,使得范良极恼意全无,不由哈哈大笑道:“我范良极若与姑娘生气,岂不成姑娘所说五十步笑百步。”可不过半会范良极的笑声顿止,忽地大喝道:“庞斑,来了怎不现身?”
范良极话音刚落,石兰便觉有人靠近自己,接着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栩栩。”
“庞大哥。”石兰淡淡一笑道。
望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石兰,庞斑微微皱了下眉,双目立扫过一侧的秦梦瑶三人,后视线落回石兰身上。庞斑缓缓伸手覆在石兰手臂处,道:“东面三里有个‘柳心湖’倒是个宁静之地,去那走走吧!”
石兰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庞斑迈步,然在她走出七八步后,小声道:“庞大哥,他们……”
庞斑侧头望了言愣在原地的三人,答道:“夜羽知道该怎么做,今夜不会有杀戮。”
半个时辰后,一只小艇缓游在柳心湖上,坐在艇尾的庞斑双手轻摇橹桨,将小艇驶向湖心。
而坐在艇首的石兰则抬头闭目,感受着数日来难得的宁静。待到小艇稳停湖心,她方才睁目道:“我见到言静庵了。”
“据我得到消息,她在半个月前去了。” 庞斑注视着石兰道。
石兰一脸平静道:“是吗?庞大哥,我是不是很胆小,二十七年后才知道真相,连杀她都不敢。”
“她已经死了,问这些又有何用?”庞斑微笑道。
凝“望”对面的庞斑好半晌后,石兰点头道:“是没用!事实摆在眼前,我是胆小怕事的人,为了自己想,连报仇都可以拖这么长时间,还是让对方自己了断。”
庞斑轻笑道:“你是否真明白了徐老夫人死去的话?小心慈航静斋,非是想你为她报仇才点明,依我看她是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