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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好消息”。
这个“人”应该就是他起名为A子的女人。
久子还期待A子给她带来幸运。
根据久子姐姐永子的推理,A子在那个星期六去了城本医院, 给了城本五十万
元。
然后在出去的时候对久子说:
“今晚请在家里等我。我带着追加的礼金……”
这的确是好消息。学习班从新学期开始,学生的人数比去年减少了,财政出现
了危机。
他将此事不知对久子讲过多少遍。虽然没有明说让久子帮忙,她又不笨,当然
能心领神会了。正当此时,她听信了A子的甜言蜜语……
“畜生!”坪井嘟囔道。
他真想把长着痦子的A子揪出来。 他想起吉冈说过大野木律师的夫人鼻子的左
边有颗痦子。
大野木的夫人不一定是A子。 不过痦子长在那里,确实是条有价值的线索……
坪井查了一下市内的电话号码簿。
一共有三个叫大野木的,分别是大野木果品店、大野木法律事务所、大野木安
夫。
坪井考虑律师一定有宅电,一定是那个叫大野木安夫的。
“您好,我是大野木。”是一个女子接的电话。
“是律师大野木的府上吗?”
坪井压低声音。虽然没有必要,他却下意识地想掩盖自己的声音。
“是的。是寒舍。”
“对不起,您是夫人吗?”
“哦……”
“很冒昧,我想打听一下,夫人在上上周的星期六,去过城本医院吗?”
“没有……”对方立即否认了。
“也就是四月十日。”
“喂,没去过。我不找城本先生看病。”
“怪了……的确看到夫人了……”
坪井紧迫不舍。
“可能是哪位搞错了。我想起来了,四月十日那天我去东京了。
“是吗?对不起。”
坪井挂上了电话。她否定得那么干脆,看来不是撒谎。大野木夫人不是A子。
可是过了一会儿,坪井去学习班,却从孩子们的口中听到大野木的名字。
学习班每天六点开始上课,可是孩子们一般都要早来一会儿。五点四十分左右,
管理员就把门打开了。
在坪井六点到达时之前,有的孩子闲聊,有的孩子自己读正当此时突然一个孩
子说到“大野木”的名字,这个声音穿过大门传到了坪井的耳朵里。
坪井进了屋门后,立即将门关好。
“刚才,是谁在说大野木?”
“晤。我说的,怎么啦?”是一个叫田口良一的六年级男生。
“那个,他是谁?”
“大野木君,跟我是同班同学。”
“那个大野木君的父亲是干什么的?您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良一得意地回答说,“是律师……那家伙可骄傲了。整天说
他长大了也当律师……”
“哈,原来如此……同班同学?”
后来一想,也不奇怪。根据电话簿里刊登的位址,大野木的私宅在“市内丰村
街”,丰村街跟坪井住的樱田衔毗邻,属同一个学区,
“先生,怎么啦?”另外一个叫宫田的六年级男生问道。
“没什么,我正好想起一件事情……可是那个大野木君怎么啦?”
“那家伙说要到东京去上中学,我们正说着这事呢!”
“谑,到东京上中学!”
“那家伙的母亲是教育妈妈。”田口对宫田讲。
“呃?教育妈妈?”
“先生,前些日子咱们打棒球的时候,来声援进东队的妈妈”
“哦,有三四个人,她也在其中?”
“是的,浓妆艳抹,最漂亮的那位。”
宫田连比划带说,包括女生在内,一起笑了起来。
学生们自学开始后,坪井想了无数次,原来那就是大野木夫人!
那天比赛时,进东队来了几个母亲声援自己的孩子。她们虽说是来当啦啦队,
可她们并不关心比赛,只顾自己闲聊。
坪井时常瞟她们一眼。
她们当中个子最高、皮肤最白的那个人给他的印象最深。年龄大约三十来岁。
穿着毛衣、西服裤。紧裹着毛衣的胸部轮廓分明,那紧身的西服裤也尽显出她的曲
线。
她是在比赛到半截才来到的,她走过坪井的身边时飘过来一阵香水味。
原来她就是大野木夫人呀?他又一次想到。
正当此时,田口举手道:
“先生!”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呃,遗产是什么?”!
“遗产?汉字怎么写?”
“汉字我不知道怎样写,大概和金钱有什么关系……”
“啊,遗产呀。那是死人留下的财产。以后遇到类似的问题应该去查辞典。不
知道汉字怎样写,查一下国语辞典就明白了,懂了吗?”
“是的,懂了。”
“真的懂了吗?那么用遗产这个词造一个句子。倘若真的理解了,就能造出来
了。”
“是。”田口稍一停顿,便大声说道:“爷爷死了以后,大野木君的家能继承
一大笔遗产。”
“什么?啊,这句子造的还算可以……”
“先生,刚才我说的是真的。真有一大笔遗产。大野木君的家要在东京买一套
高级公寓,那家伙还要去东京上中学呢!”
“我知道了。大野木君的事到此为止。”
坪井瞪了田口一眼。
坪井虽不让他再讲那件事情,但并不真生气。
从刚才的对话,田口知道了坪井对“大野木”这个名字非常关心,大概为了想
讨坪井的喜欢,才提出那个问题来。
学生依然以自学为主,坪井在一边茫然若失地思考着问题。
刚才田口讲的事情如果是真的,其意义非同小可。
田口大概是听大野木亲自讲的。那个叫大野木的少年可能喜欢自我表现,好在
朋友面前焙耀。
大野木的祖父去世了。于是他的父母在计算遗产,被那个少年听到了,跑出来
向朋友炫耀。
安乐死、遗产。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就能嗅出犯罪的味道来……
安乐死本来是为了解除病人的痛苦而采取的一种医疗手段。
可是,从遗产的角度来看,结果是不是为了病人,天知道声称为了解除病人的
痛苦,其实是为了算计得到多少遗产。
也就是说为了遗产而杀人。
坪井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看来还要调查一下大野木夫人。
居然相信了大野木夫人说的那个星期六她去了东京,真是够蠢的……
第二天等到十点钟,坪井声称自己是市政厅的市民科庆吊股的工作人员,往大
野木安夫的家里打了个电话。
市政厅里有没有市民科、庆吊股没有什么问题。一般市民几乎不知道市政厅里
到底有哪些机构。只要他能说出具体的一个名称来,对方一定会深信不疑的。
这一点,即便她是律师夫人也不会例外的。
果然她听了坪井所报的职务,一点儿也没起疑心。
“是的,您有什么事吗?”她轻声地问道。
“实在对不起。”今天,坪井没有改变嗓音,“最近,府上的老人是不是去世
了?”
“呃?不,那不是大野木的父亲,您是不是说我的父亲?”
“哦,是夫人的父亲吗?对不起,请问一下住址、姓名、死亡日期以及得的什
么病?”
“干什么?我父亲不是K市的市民,有这个必要吗?”
“呃?不住在K市?”
坪井立刻感到期望落空了。
“喂,他是在N市去世的。”
“N市吗?请您大体讲讲好吗?”
N市与K市的北部接壤。从K市的中心街驱车三十分就能到达N市。
“是吗?那我告诉您。姓名古桥京一郎。 死在自宅里,住址N市大新桥二三六
号。死亡日期今年的二月二十日下午一时二十分。年龄七十五岁。大约一年前患脑
血栓而卧床不起,突然因呼吸困难而死亡。这些情况可以吗?”
“啊,夫人您怎么称呼?”
“大野木美和子。三十二岁。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已经去世了。”
“还有一个问题,开死亡证明的医生是谁?”
“那个嘛?”大野木美和子顿时语塞了,“这个,我想不起来了。 大概是N市
的过去一直给父亲看病的医生吧……对不起,您直接问一下好吗?陪父亲看病的保
姆的电话……她的名字叫大场君代,电话号码是……”
大野木美和子直到最后也没怀疑坪井,把保姆的电话告诉了他。
坪井致谢后挂了电话。
他非常兴奋,死亡的时间是二月二十日这一点也与他和吉冈推断基本一致。一
定是在十九日或二十日。
实际上实施安乐死是在十九日,不好意思直接写当日,只是把死亡证明往后开
了一天而已……
坪井接着要给大场君代打电话。如果她说出开死亡证明的医生是城本哲也的话,
那就万事大吉了。
坪井依然用K市政厅庆吊股的名义。
大场君代也没有起任何疑心。当她一听到K市政厅时马上客气地说道:
“您奸,有何贵干?”
但是她告诉坪井的名字并不是城本哲也,而是N市的内科医生米田修一先生。
“米田先生。您没搞错吧?”坪井疑惑地问道。
“哦,一直是米田先生给老爷看病。绝对没错。”
“没找K市的城本先生看过病?”
“这个……一直是我陪老爷看病。除了米田先生以外没找过别人。”
“是吗?”坪井心想大场君代可能是被收买了。于是他想威慑一下她。
“你倘若撒谎的话,要受到惩罚的。假如查出来的话,你要明白后果自负……”
“可真的就是只有米田先生一个恐吓一点儿也不怕。
南署的吉冈刑警又来到了坪井的房间。
吉冈和前天一样盘着腿坐在桌前。
“全市的办事处差不多都调查过了。”
“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人?”
“城本开的死亡证明只有一件。而且日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