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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元限也没把握可以边挡无情犀利无双的暗器边送徒弟飞跃悬崖,一时倒也没了办法。无情助铁手阻了伤心箭后便驱着轮椅坐镇崖边,敛袖微笑,再也没发一道暗器,只不过那笑容很明白的告诉元限与六合:不想掉下去就站在那里不要动。
元限又岂是易与之辈,脸上那道疤痕红的似乎跳动起来,他一言不发的望向无情,终于又挽起七色弓,搭上一支墨绿羽箭。
“啊——!”
正在无情暗自警惕元限无双无对的伤心一箭时,这边战团中发出一声怒吼,两边人马愕然看时,正是铁手左闪右晃,拼着几道擦伤,终于绕到了雷艳身前,雷艳与他似乎早有约定,一见铁手赶来,立即飞身纵向那千道骄阳与孤华相撞的剑气中去,早有准备的一剑化做流星,火光中,杀人之剑再行舞起,瞬间,天下第七的势剑便被炸成光粒,随着雷艳明若秋水的‘倾心’一剑,是一连串不住滴落的血珠。
——与戚少商专心对剑之下又遭雷艳这大名家的倾心一剑,天下第七身受两道重创,势剑之势顿时偃旗息鼓,连同天下第七一声低吼汇成一团昏黄,往后撤去,再也没了影子。
铁手插到了雷艳与雷怖的战局中去,雷艳方才分身去助戚少商,一剑逼退了天下第七,而铁手则二话不说,一掌印向雷怖胸膛!
雷怖大惊,他深知铁手内功盖世,少有敌手,正与雷艳打的顺手时却见临时换人,一个没习惯,差点抛了步步刀与之对掌。
若非雷怖也是大名家,大宗师,仍是握刀劈去,卸了铁手掌力,否则他也不用再混世了。他刀法强横,破坏力极强是没有错,但若与铁手对掌,却绝对的力有未逮。
但接下来的事却让雷怖穷毕生之力也难以忘怀。
——铁手压根就无视自己力挫千军的雷霆步步刀,而是向自己‘扑’了过来!
通常以这种‘一往无前,决然且执着’的姿势向人飞扑,只有两种用意:其一,是想扑到心爱之人的怀中(具体参考小别胜新婚或十年生死两茫茫的重逢场面);其二就是要与对方同归于尽。
显然铁手飞扑向雷怖的用意不可能是第一种。
所以雷怖一惊之下,连刀都忘了收回来。
他喜欢蹂躏美丽娇小的女子,将她们蹂碎在自己的胸前,听她们哀呼娇喘,不过他绝不愿意迎接铁手这样气概的汉子。
所以一怔之下,铁手已飞扑近身,完全不理会步步刀穿臂而过,一把揪住了雷怖,顺手来了个位置转换。
铁手的身后正是那道紧随不舍的伤心一箭。
所以雷怖才发出了那声惊讶之极绝望之极的怒吼。
同时也明白了两个道理:
第一:元限这一箭自己再练十年也未必接的住,之前自己与他种种作对说好听点是不畏强权,说难听点简单点就是找死;
第二:都传说铁手是个温厚老实的好汉,但老实人却不等于笨蛋。
铁手这一招险到了极处,却使局面骤然扳转,元限远远的暗赞一声,第二道墨绿小箭终于射了过来!
第三十五幕:凭一箭,倾倒英雄
元十三限第二箭射出,场面上登时又发生了变化。
他含劲待发冷眼旁观时,雷艳与戚少商重创惊退了天下第七,而铁手也突发奇想将雷怖做了挡箭牌以抵挡追着自己的伤心一箭,无情坐镇崖边,不容自己与六合青龙轻举妄动,这时可以说无情一方占尽上风。
自从雷艳从连云寨秘道遁出,胆大妄为出其不意的‘破戒’一剑开始,事情都往有利于无情一方发展,就算天下第七也同样骤然暴起,偷袭于无情,虽然他的剑法与雷艳固然还有点距离,但更主要的是雷艳偷袭之后双方都已谨慎起来,他再没有那么好的机会。
这时一面倒的局势有如手谈之中,布局已过,中盘及半,已见输赢。
这盘棋一开始就处处被人牵制,连接着下下去的必要都没有了。
但是就是这样的形势下,元限一箭射出,局面便即发生变化。
这时的元限,就好象这对局中的神一样,凭任你怎么挣扎怎么尽全力将局面扳到自己一边,他轻松挥袖挽弓,你之前的努力就必然付之东流。
若说第一支赤色小箭是为了立威,那么这支墨绿色的箭便足足用上了八成真力。
本是实质的小箭脱手,便气化为一线深潭般的幽光。
仿佛浩瀚青空皆为棋局,天下万物引颈待戮。
霸王诀别了艳姬,孟姜哭毁了长城。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红颜见白头。
所有人看到这一箭,都明明白白的看到了两个字。
——伤心!
箭未伤人时,已撩拨的人们心底深处最纤细的那根弦隐隐作痛!
这伤心一箭正是射向无情。
而此时本已射至雷怖喉头的第一箭,也被此箭箭气所引,及时一偏,从雷怖被雷艳洞穿的肩膀剑伤处再次刺穿,同时气劲陡然增强,雷怖身后,功力深厚如铁手者,硬受此箭的结果是,肩处炸开一片模糊血渍,倒飞三丈,重重跌落地上!
“二师弟!”
二箭未至,铁手已然受伤,无情眼睁睁看着铁手倒地,偏生无能为力。
要命的深碧箭气已找上了无情。
无情扬袖。
此时他不能慌,不能乱。
他眉间犀利的宁定已并非自信,而是死志。
一二十道暗器先后阻着箭气,却也只能阻着片刻,再无法改移箭道分毫。
“小心!”
箭气受阻的片刻,戚少商执剑飞扑,剑气一长,已卷上伤心箭气。
无情只来得及说声:“小心。”话音落时,戚少商已如铁手般被撞得飞起,那一线深碧却被戚少商的剑气所激,反而诡异的大亮。
——我接不下。
无情叹了口气,正待运起轻功避其锋锐,身边一道人影又如戚少商般飞掠而上,迎向那道死亡箭光。
管弦歌哭,浅吟高吭。
醉笑三千,不诉离殇。
他周围三尺方圆,便成了一夜昏黄灯火摇曳的欢场。
那一剑突如青楼花厅中,炸起一片死坟骨骸,妖异的近乎残艳。
灯火上的一点亮色,就从他的剑尖流到剑柄,杀人之剑锋芒毕露,决然如最后挽歌。
灯下骷髅谁一剑。
流殇。
无情本想让他走的。
可是来不及说话,这人已冲了上去。
杀人之剑没有后退的道理。
元限要的是活的雷艳,可是雷艳却决不会独活。
他流殇一剑撞上伤心箭气,亦如戚少商般倒飞倒地。只是雷艳的杀气比谁都重,那一剑比谁都决绝,所以他受的反击也更是残忍,身子恍若风筝断线,飘摇半晌,方才凄凄落下。
戚少商与雷艳及时出剑相阻,伤心箭气似有所敛,无情一拍扶手,冲天而起,旋舞袖中,散出道道银光。
箭追而上,气势已减,无情双瞳猛然紧收,两道血红艳芒先后撞上小箭。
箭势终于停下,箭光散落,又化为实体,墨绿色的小箭钉入无情腰间,箭尾犹在颤动。
无情终于力尽,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这一箭若是箭气,他此刻已被拦腰斩断。
而元限与六合青龙已趁他们对付伤心箭时,悠然度崖,站在一干倒地败将的面前。
六合青龙自然趁机恭维师父武功绝伦,而元限的神情异常凝重。
虽然他两箭便使铁手、雷怖、戚少商、雷艳与无情五大高手重伤不起,但他也没想到对方的战意如此顽强。
他欣赏。
虽然元限并非什么侠义道中人,但这些年轻的晚辈却不由得让人激赏。
雷艳眼中余光望去,雷怖就倒在自己身旁,所以想也不想,手中长剑已架到雷怖的颈上。他倒没想过元限会为了雷怖妥协,只是心忖必死,之前也要执行‘杀人者’的义务。
雷怖却是见机迅速,当雷艳落到自己身边时已暗暗叫苦,眼见雷艳长剑架来,竟是不躲不闪,手中大刀已依样画葫芦的架到了身边戚少商的喉头。
元限对雷怖没什么情谊可言,冷眼看他们鬼打鬼。身后燕诗二与顾铁三双双抢前一步,要替元限将雷艳捉回来。只是他们刚走近两步,便是两道白光打到面前,急闪之下亦是擦发而过,足以使他们惊出一身的冷汗。
无情居然还能发出暗器。
两人对望一眼,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就算是重伤的四大名捕,既然还有战力,那不妨交给师父他老人家解决。他们虽然武功不差,却决不愿与濒死反扑的无情拼命。
这时铁手已站了起来。
铁手是继雷怖之后被伤心箭气正面直创的人,但他内力最为深厚,现在拍拍衣服站起来的样子,使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受伤。
元限与六合青龙远远站在崖边,似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将这些人杀个干净。那边还有大雷门数十子弟在看着,此时若元限狠下一条心大开杀戒,传出去日后便是与诸葛和雷家结下了血海深仇。
不过他考虑的还不是这个。雷艳性子之倔可谓生平未见,万一将他逼急,他极可能自尽,到时候得不偿失,并非元限所愿。
元限等人与铁手对峙之时,雷怖已开口:“拿开你的剑。”
雷怖这时已发现,雷艳远比自己伤重,此时此刻,惟有拼着挨雷艳一剑,将戚少商毙于刀下。
不过他不知道戚少商是雷艳的好友,雷艳的剑在他将刀架到戚少商的脖子上时,就注定了不会刺下。
雷艳苦笑,“条件?”
雷怖道:“两年内不得追杀我,你若答应,我立即收刀便走,不过问此事。”
“好。”
雷艳干脆收剑,雷怖在一干人面前与他约定,就不会食言而肥。
雷怖收刀,缓缓抚肩站起,他已无余力再凌空度崖,只好低声下气的去求元限帮忙。元限自己足够收拾场面,大方点头,将雷怖送了过去。大雷门子弟一走,场面重又凝重起来。
“留雷艳一命,其余的,”元限肯送雷怖,也是不愿此人因自己见死不救而出意外,不愿与雷门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