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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个人的事
作者:良飞
初识
乔任梁是位大学毕业没多久,靠着家庭资助,在城市里闯荡的青年。虽然用父母的钱住着环境良好的公寓,他内心总是不安,希望自己能早些找到一份稳当的工作,再不用过多的依靠父母。他是念法律专业的,所以他最理想的工作是成为一位律师,还是非常有名望的那种!他一直在努力……
这天,面试又不怎么顺利,乔任梁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公寓。按按电梯按钮,竟然没反应!怕是停电或出故障了。“Shit!”乔任梁不禁觉得懊恼:面试不顺,连电梯都和他作对!他只有不情愿地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他住的是6楼,还是得走些路的。走上3楼,发现那儿的楼梯上堆满了杂物,竹篓、麻袋、旧报纸、过期杂志……什么都有,堆了许久了吧,都有股霉味了。乔任梁变得更心烦了:这公寓的环境还算得上优质,怎么我们这幢楼里会有这么大堆杂物在这儿?!正想着,却见杂物堆里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这可有点吓到乔任梁了。壮壮胆子,乔任梁往杂物堆里望了望,有一床棉被,被子底下还有点鼓鼓的,好似,是个活物。难道是人?叫花子?乔任梁有点无奈,但还是顾自上楼了。就在他转身上楼的那一刻,被子底下的活物掳起了被子,看了看乔任梁的背影……
乔任梁回到家里,却怎么都安不下心。他觉得他住在如此没有环境及安全保障的公寓里,是不妥的。于是,他打电话给物管,希望他们处理掉3楼的那一大堆杂物。电话里,物管的态度自然是诚恳的,表示会尽快解决此事,并安抚了乔任梁,让他好好地住下去。
第二天傍晚,乔任梁又是面试而归。今天的面试似乎感觉不错,录用的几率挺大。所以,乔任梁的心情也格外的好。接近公寓,便看到门口大堆的杂物,他甚至已经认识了那堆杂物——就是3楼的。乔任梁觉得更惬意了:不仅工作有眉目,住的地方也可以安心了。正这么想着,却见一个穿着破烂、头发乱蓬蓬的男子在那儿拼命地捡、推那堆杂物。难道,他就是昨天被子里的那个活物?乔任梁心想着,走近了。那男子像是没感觉到身边有人似的,依旧费力地在那儿挪杂物。乔任梁觉得有些惭愧:他一个电话,使得原本好好在3楼走道“安家”的乞丐无家可归,又要去寻找新的居点。但是,这不是他该管的。所以,乔任梁进了公寓,不再理会。电梯早已恢复工作,再不用走楼梯了。但乔任梁的心一直没平稳,总觉得是自己错了。住这公寓的有几十户人家,没见别人反应这堆杂物,他倒举报了,把一个乞丐的生活给搅了。越想越不是滋味,所以当乔任梁刚来到自己家门口时,就又乘电梯下楼了。
到了门口,那乞丐拖着那一大堆杂物,走在不远处。乔任梁追了过去,对那乞丐说:“你不用搬了,我去和物管说说,你还是回3楼走道吧。”那男子始终低着的头微微抬起,但还没触到乔任梁的目光,就又低下了。乔任梁见他没反应,也不多说,直接帮他搬起了杂物,往公寓走去。那乞丐便也尾随着乔任梁,把杂物再推回去……忙活了个把小时,才算一切恢复原样。乔任梁本想再与那乞丐多说几句,顺便道歉。谁料那乞丐一股脑地转进了棉被里,与外界隔绝。乔任梁不仅失笑:这个乞丐,可真有意思啊!
交集日子一天天过去,乔任梁却还是没找到工作。这天回家,电梯又出了毛病,乔任梁只好再次走楼梯。到了3楼,乔任见到那堆杂物,才恍然想起这个乞丐的事。他朝那棉被张望,鼓的,看来那乞丐依旧在睡觉。乔任梁笑笑,上了楼。不一会儿,乔任梁手拿泡面地又下到了3楼。他轻轻叫唤:“你饿了吧?吃点东西。”那团棉被没反应。乔任梁打开泡面盖子,让刚泡好的面条的香味四溢开来。那棉被下的人果然有了动静,慢慢掀开了被子。乔任梁把泡面递给他,那乞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乔任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乞丐吃面的手顿了顿,接着,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李易峰。”“李易峰是吧?我叫乔任梁。”这样,就算认识了吧。
从那以后,乔任梁便天天给李易峰送泡面,当然,只有晚上这一顿。白天,乔任梁依旧奔波在各家律师楼。乔任梁住的公寓是和父母一起的。不过,他们在6楼买了两套房。一套乔任梁住、另一套他父母住。乔任梁的父母喜欢旅游,所以常常大半年都不在家。6楼的房子,也就是有一间空着的。
算起来,认识这个李易峰也快一个月了。乔任梁发现李易峰是个有着轻度自闭症的男子。不管他对他说多少话,李易峰总是很少开口。开了口,也顶多“是”、“嗯”等等的回答一两个字。或者索性不说话,直接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而且,他几乎从不抬头,乔任梁至今都没有看清过他的容貌。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李易峰不会是个坏人。所以,乔任梁做了个极大的决定:让李易峰搬到他父母空置着的房子里住。这样方便些,省得每天从6楼跑到3楼给他送泡面。乔任梁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好心,要救济这个李易峰。可能还是为当初要物管赶他走那件事觉得良心不安吧。于是,乔任梁帮助李易峰卖掉了所有的杂物,但李易峰坚持要留下一袋东西,乔任梁也不多过问,相信这是李易峰的私人物品。就这样,李易峰从一个没人理会的乞丐,变为乔任梁的邻居。原本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人,开始有了交集……
喜欢洗了头、洗了澡,换上乔任梁为他准备的新衣服,李易峰总算是干干净净地出现在了乔任梁面前。乔任梁端详着李易峰微低着的脸,发现李易峰其实也是个长相端正,甚至有那么点帅的男人。乔任梁笑了,对李易峰说:“易峰啊,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了,你也是个健壮的人,可以去找份工作,要抬起头做人,知道么?好啦,别再老是低头了,来,抬头,看着我。”李易峰缓缓地抬头,可刚触碰到乔任梁的眼眸,就又低下了头。乔任梁走得离他更近一步,双手扳直李易峰的肩膀,强迫他与他对视。李易峰终究拗不过乔任梁,对上了他的双眼。“这样就对了!不是很容易的嘛!”乔任梁对着李易峰笑笑说,“好了,你就安心住吧,我去准备晚饭。”李易峰一直注视着乔任梁的身影,他这才发现:当他看到乔任梁美丽的双眸后,便再也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李易峰心想:这世上怎会有这么漂亮的眼睛,又怎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渐渐地,李易峰的话也多了起来。至少比以前好多了,再不是只限于点头、摇头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过,相比于乔任梁,他总是沉默的。而且,总还是喜欢低着头。不善于眼神交流。不过,李易峰总会在不经意间偷偷抬眼望望乔任梁美丽的脸庞。对此,乔任梁可是全无察觉。
乔任梁的取向比较特别,他不喜欢女人,却喜欢男人。也就是通常所说的“Gay”,不过他没有彻底地为自己定性。因为他至尽为止也没有交过一个同性的男朋友。可他却一直有喜欢的人。那是他上大学时候的学长。大他一届,也是念法律系的。有时候同系的人一起上某位著名教授的课时,乔任梁就会很开心,因为他就有机会看到那位学长了。乔任梁总是挑那位学长右后方的位置坐,因为这样,上课的时候就能偷偷瞄上几眼,也不怎么会被发觉。记得自己有次打篮球的时候,还不小心把篮球打到刚好路过的那位学长的身上。那学长没什么不悦,反倒很温和地把球递还给了乔任梁……总之,大学里乔任梁最美好的记忆就是关于这位学长的。本以为没什么机会再见到了,不料,最近乔任梁倒老是在各家面试的律师楼看到他。他似乎已经成了挺有名的律师。乔任梁觉得狼狈,认为自己没什么脸面去与学长打招呼,所以次次都落荒而逃。
重逢这天回家,乔任梁想起家里的泡面似乎就快没了,于是就进了便利店。刚挑了一会儿,却见便利店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那个学长!乔任梁有点紧张,但又忍不住不去看他。那男子站在乔任梁正对面的货架那儿,他俩刚好隔着一个货架对望。那男子也注意到乔任梁,眼神中透着一股莫名的味道。那男子没买什么便走了,乔任梁顾不得手中已经挑好的泡面,追了出去。那男子还在便利店外,见乔任梁出来,笑着招呼:“找我?”乔任梁觉得尴尬,但还是开口道:“你记不记得,我们是一所大学的。你比我大一届,是叫付辛博对吧?”付辛博笑了,说:“当然记得!如果没记错,你叫乔任梁。”乔任梁对于付辛博能记得他的名字感到很欣喜。付辛博又说:“你现在有工作吗?如果有兴趣,可以到我的律师楼来当助手,就算是兼职也可以。”乔任梁听付辛博这么说,自然高兴得疯了。但还是保持镇定地说:“好啊!”付辛博说:“那好,明天你来SKY律师事务所找我。”然后,两人就挥手说了Byebye。
回到家,乔任梁乐得又是试衣服、又是选香水。着实为明天的见工忙活开了。工作是其一,而与付辛博的接触似乎是比找到工作更让乔任梁兴奋的事情。乔任梁乐呵呵地把李易峰拉到了自己的房里,说:“易峰,我找到工作了!以后生活就更安定了。你也不用再天天吃泡面了,怪不好意思的。你以后就到我房里和我一起吃饭吧。”李易峰笑着点头。乔任梁注意到后,说:“易峰,其实你长得很帅呐,要多笑笑哦!对了,其实你现在已经不那么自闭了,也快些去找份工作吧。”李易峰刚为乔任梁夸自己帅而感到高兴,可一听到找工作,还是黯然了。他低落地说:“我这样的人,没读过什么书,又没什么用,简直是废人,谁会要我?”乔任梁说:“怎么会没人肯用你!你别怕,等我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