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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脸刀’却再度哼了一声道:“我只知道辛不畏也是生了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人,他也是由他娘生下来的血肉之躯……”话未说完,‘白狐仙娘’已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好了,你去吧!我已经累了!”
但是‘鬼脸刀’王强依然站着未动,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辛不畏觉得该走了,立即向着上柳效梅一挥手,转身就待离去。
但是,刚一转身,蓦见东北百十丈外的花丛中建有一座堂皇阁的院,院外即是与这面相连的广大花园。
花园中有仙山,有小亭,曲池小桥,一片一片的花圃,开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朵,实在是一处养心抬性的好所在。
最令辛不畏注意的是,正有四个素衣侍女,各自提着一盏纱灯,引导着一个健壮老人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正匆匆向着那座阁楼得院门前走去。
辛不畏看得心中一动,断定能到后注花园独院中来的人,除非是情形特殊的贵客,大都是本宅的主人。
一想到本宅的主人,辛不畏立时想到了白啸天,同时也想到那个跟在后面的十八九岁少年,很可能就是义父宫自豪和颜如玉共生的儿子——白玉豪。
正因为有了这一想法,他决心赶过去看看,是以,即和柳效梅,悄俏纵下阁栏,直向那座独院前走去。
前进中,细看那个健壮老人,年纪五十多岁,两鬓已经灰花,戴烟色毡缨帽,穿浅黄色簇花锦缎袍,白净净的胖脸上,秃眉小眼,一望便知是个富于心机的阴刁人物。
跟在健壮老人身后的少年,着淡黄长衫,发髻上束一条金黄丝带,生得剑眉星目,胆鼻朱唇,温玉般的白皙面庞上,充满了焦急神色。
正打量间,蓦闻紧跟在身侧的柳效梅,情声道:“师哥,那人好像是白啸天……”辛不畏立即赞同的颔首道:“我也是这么想!”
柳效梅继续道:
“这么说,那个跟在后面的少年,就是师叔的儿子白玉豪了?”
辛不畏道:
“如果走在前面的锦袍老人是白啸天,跟在后面的少年当然是白玉豪了!”
柳效梅却不解的问:
“你看他们神情焦急,步履匆匆,可是遇到了……”话未说完,风目一亮,脱口又悄声道:“师哥,这座阁楼独院,会不会是颜如玉的独居住所……”辛不畏一听,一个不祥征兆闪电掠过心头,也脱口悄声道:“不会错了,看来,可能是颜如玉病危了!”
说话之间,四个提灯恃女已引导着白啸天和白玉豪,急步走进了院门内。
柳效梅却急声催促道:
“那咱们快去看看!”
于是,两人展开身法,越过曲池小桥,绕过一座假山,已到了院门前。
也就在两人飞身纵落在院门外的同时,院中已传来一个妇女的声音,惶声道:
“老爷快请上来,夫人恐怕不行了……”话音未落,已传来白玉豪的哭声道:
“娘!娘!孩儿来了!”
接着是白啸天的急声阻止道:
“豪儿,不要慌张!不要慌张!”
辛不畏一听,知道颜如玉真的病危了,白啸天和白玉豪的前来,很可能是她回光返照,要和她心爱的儿子见咽气前的最后的一面。
在这一杀那,他突然有了一个决定,他不能让颜如玉就这么含恨死去,他要让她死得安心,死得瞑目。
是以,探首向内一看,只见门内是道迎壁,一眼看不见院内情形,他竟然大步走了进去。
柳效梅看得大吃一惊,本待出声阻止,又想到他们前来,就是要当面告诉白啸天,要他依时按址前去赴会的。
绕过迎壁,发现院内一片寂静冷清,两厢阁楼漆黑无灯,就是正中长阁上,灯光也不太明亮,整个院中充满一煎煮草药的气味。
岂知,一到院中;辛不畏竟低声道:“我们上去!”
去字出口,身形已起,直向阁楼上飞去。
柳效梅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阻止已经不及,只得飞身跟了下去。
一纵上阁楼栏台,立即听到敞开着的厅门内,传来白玉豪的悲痛哭声,和白啸天戚声道:“玉妹,豪儿来了,你不是要见他吗?”
话声甫落,里面已传出一阵浓重的喘息声!
由于声音太低,断断续续,辛不畏和柳效梅听不清说些什么,但已肯定,说话的人必是病危的颜如玉。
辛不畏走进阁楼外间一看,发现内室垂着绣帘,根据门帘上的人影,里面至少六人以上,断断续续的声音,正由帘内传出来。
只听白玉豪悲痛的哭声道:
“娘!您不能走,您不能忍心丢下豪儿就走了呀……”只听那阵喘息乏力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傻……孩……子……”仅说了“傻孩子”三个字,喘息突然加剧!
已经泪流满面的辛不畏,知道是时候了,立即走至门帘前,镇定平和的恭声道:“昔年故人,‘龙形剑客’宫自豪,特派义子辛不畏,暨师侄女柳效梅,前来探望故人!”
把话说完,室内顿时一静,白玉豪也惊得夏然停止了哭声,因而,颜如玉激动的喘息和兴奋的含糊话声,听得更真切了。
柳效梅见辛不畏哭了,再想到师叔一生的悲惨遭遇和颜如玉即将含恨死去,也不禁流下了两行晶莹泪珠。
但她却望着门帘,戚声说:
“我们可以进去吗?”
话声甫落,又听颜如玉激动喘息着说:
“……快……请……啸……天……”
接着是白啸天浑厚有些颤抖的声音,吩咐道:“金嫂,请他们两位进来!”
门帘上人影一闪,接着将门帘高高地掀起来。
掀帘的人竟是一个身穿宝蓝罗衫黑溜裙的青春少妇,一双明目虽然湿润,但仍挤出一丝笑意,向着辛不畏和柳效梅说声“请”。
辛不畏和柳效梅,早在蓝衣少妇掀帘之际,已看清了白啸天面色铁青,一脸的怨毒,正以炯炯的目光瞪着他两人。
白玉豪满面泪水,神情凄慌地跪在床缘前,也正迷惑的向随们两人望来。
四个素衣侍女,则远远地站在后面落地花窗前,根据她们迷惑的神情,似乎也闹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辛不畏仅向室内看了一眼,即在蓝衣少妇的肃请下,举步走了进去。
他看柳效梅同时急切地向着悬有雪白纱帐的牙床上看去,只见一条锦缎绣被下,覆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
那女人的头发仍黑,双颊深陷,皮肤沽呈象牙色,俩道细长柳眉,一双明亮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和柳效梅。
想是那女人神情激动,双目中本就噙满了泪水,因而看来,两眼特别明亮。
辛不畏一见床上女人,知道就是义父官自豪一生痴爱的颜如玉,因而拱揖恭声道:“晚辈辛不畏,叩见夫人!”
说罢,屈膝跪了下去。
柳效梅断定白啸天在此时此地,绝对不敢施展煞手,因而报出自己的姓名后,也随着辛不畏跪了下去。
原来跪在床前的白玉豪,一听辛不畏报出了名字,惊得倏然由地上站起来,再看白啸天的怨毒不安神色,顿时火怒,只是在母亲的病塌前,不得不强自忍耐罢了。
躺在床上,枕着绣枕的颜如玉,一见辛不畏和柳效梅向她行大礼,双目中的热泪立时涌出来,并望着床前的白玉豪,颤声乏力的喘息着说:“豪……儿……
代娘……扶……起……来……”白玉豪虽然满腹怒火,但他不敢违背母命,恭声应了个是,急忙躬身肃手请起。
白玉豪待辛不畏和柳效梅叩首站起时,他才发现辛不畏和柳效梅的脸上,都已流满了泪水,这不能不令他感到惊异和迷惑。
他方才在前庄大厅上,看到父亲白啸天,一连派出几批高手去截杀辛不畏。
而如今,这个辛不畏见了自己母亲竟流泪下跪!
他再转首看看自己的母亲,苍白的唇角上,竟挂上了一丝他从未见过的笑意,而颤抖着双唇想说什么,却激动地发不出声音。
柳效梅一见,急忙在锦囊内拿出一个紫血玉瓶来,同时噙泪亲切的说:“这是我爹柳一针精心炼装的‘延寿补血续命丹’,夫人可每天服一粒!”
说罢,又上前一步,望着白玉豪,继续道:“玉豪弟,请马上给夫人服一粒!”
白玉豪这时已惊觉到辛不畏和柳效梅,与他们白家的关系绝对非比等闲,个中内情,只有他被瞒着而不知罢了。
他虽然已没有了一丝怒火,但仍不敢将玉瓶接过来,本能地转首去看白啸天。
白啸天一听是‘柳一针’精炼的‘延年补血续命丹’,自是精神大振,喜出望外,立时向着白玉豪,急忙点了点头。
白玉豪双手接过,拔开瓶塞,满室生香,倾瓶倒出一粒鲜红如血的药丸来。
蓝衣少妇,早已倒好了一碗清水送到床前。
白玉豪小心地将药丸放进母亲颤抖的口中,并由蓝衣少妇的手里接过清水倒了少许。
白啸天兴怕辛不畏和柳效梅说出他十八年前,联合‘地支剑’,和‘金眼鱼’,设计暗害宫自豪的事。
是以,一等颜如玉服下药丸,立即谦声道:“多谢辛少侠和柳姑娘,内人已服下‘延寿补血续命丹’,稍时必会好转……”柳效梅当然知道白啸天要她和辛不畏出去,是以,未待他话完,已谦声道:“不必了,药丸服下,立见神效,老庄主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问尊夫人了!”
白啸天当然相信药丸的神奇效力,但心里暗暗焦急,恨得牙痒痒的!
果然,枕在枕上的颜如玉,不但面色已恢复了稍许红润,同时乏力的说:
“我……想……坐起来……”白玉豪一见,立即兴奋的欢声道:“娘,您的气色好多了,说话也有力了!”
白啸天却劝阻说:
“玉妹,刚服过了药,还是多休息一下的好!”
柳效梅深怕颜如玉太劳累,急忙附和着说:“夫人,老庄主说的不错,您有什么话,就躺着问好了!”
白啸天一听要颜如玉问话,脸色立变苍白,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