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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不畏听得心中一惊,正待问柳效悔为什么激动,老妇人已望着屋门,提高嗓门亲切的说:“我说‘银花’呀,咱们家的客人来啦!出来见见吧!”
话声甫落,茅屋里立时有了动静,并传了出轻微的“咻咻”声!
辛不畏一听,知道又是一只大蟒蛇,定睛一看,只见一条黑白相间花纹的大蟒蛇,正由屋内缓缓的爬出来。
它的身材比‘金花’似乎要小一些,但它那对寒光闪射的眼睛,和吞吐有声的红信,看来依然有些怕人。
老妇人一见黑白大蟒蛇,立即叮嘱道:
“你可要看清楚,这位是辛少侠,咱们家的客人,以后碰见了,可要亲热一点儿哟!”
辛不畏一听“要亲热一点儿”,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仍向着花蛇笑了笑。
老妇人望着花蛇却继续说:
“好啦,这儿没你的事了,去找‘金花’玩去吧!”
黑白花蛇一听,立即沿着门侧墙根,缓缓的爬向了西屋后。
老妇人却望着辛不畏,有些感慨地笑着说:“我老婆子这一辈子,也没给我那老头子生下一男半女,我们就把‘金花’,‘银花’当成我们的孩子,我们富,它们跟着沾光,我们穷,它们就跟着我们受苦,几十年如一日……”话未说完,两人已进到了内室门前。
辛不畏心情急切,立即迫不及待的探首向内一看,只见师妹柳效梅,穿着老妇人的蓝衣蓝裤,正仰面睡在床上。
一柳效梅果真安然无恙的睡在床上,内心一阵兴奋,脱口呼了声“师妹”,急步奔进了室内,直达床前。
老妇人却笑着说:
“别急别急,让我唤醒她!”
说话之间,已至床前,就用她的右手衣袖,向着柳效梅的娇靥上一挥,柳效梅立时打了一个喷嚏,缓缓睁开了眼睛。
辛不畏急上一步,不由激动地噙泪呼了声“师妹”。
柳效悔定一定神,一见辛不畏就在床前,立时恍然坐起,脱口急声道:“师哥,快去追美兰姐姐,快。”
说至最后,竞泣不成声地哭了!
辛不畏听得脑际“轰”的一声,不由惊异紧张地问:“师妹你说什么?”
柳效梅立即哭声道:
“是美兰姐姐救了我,你快去追呀!你快去追呀……”辛不畏由于内心一直骇怕柳效梅碰见于美兰,这时一听柳效悔谈到于美兰,顿时慌得不知如何回答。
老妇人则宽慰的说:
“梅儿,冷静些,于姑娘走了已快三个时辰了……”柳效梅立时倔强任性的哭声埋怨道:“娘,您为什么不留下兰姐姐,您为什么不留下兰姐姐?”
辛不畏一听于美兰喊老妇人“娘”,顿时如丈二金刚摸不着摘袋。
老妇人立即无可奈何的说:
“她当时哭得也很伤心,坚决要走,我怎么好强把她留下来!”
辛不畏原以为是那位中年儒救了柳效梅,没想到竟是于美兰。
这时一听,不由焦急的关切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简直闹糊涂了!”
柳效梅只是掩面哭泣,摇头不语!
老妇人代为解释说:
“据那位于姑娘对我老婆子说,她在安邑城那晚跟踪你进入古宅时,正在听你和穿厅上的张义谈话,一回头,葛然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老花子……”辛不畏立即道:“那位老花子就是安邑城的马丐头!”
老妇人颔首道:
“不错,当时由于你拔剑吆喝,马丐头立即说了声:‘跟我走’,当即和于姑娘离开了!”
说此一顿,特地目注辛不畏,继续说:
“马丐头知道于姑娘非常关心你的安危,更明白于姑娘对你的一番情意……”
辛不畏听得心头一震,赶紧解释说:“于姑娘对晚辈,只是因为帮她押缥而感激……”老妇人立即淡淡的道:“不包括在中途小店,因中迷酒而救她的事?”
辛不畏听得浑身一点,俊面立变,不由紧张不安的看了一眼低头啜泣的柳效梅,想到他托抱着于美兰进入内室的事,不由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老妇人却拉回正题,继续说:
“马丐头和于美兰一直暗中跟踪着你,所以你杀了铁头和尚,斩断了‘黄狼’朱九的双腿,他们两人都在暗中目睹……”辛不畏的确大感意外,他做梦也没想到马丐头一直帮着于美兰在暗中盯着他,因而不自觉的“噢?”了一声。
老妇人则继续说:
“马丐头深知‘黄狼’朱九的底细,因而断定身为总分舵主的‘金眼鱼’朱七,绝对不会放过你,是以,他在你中毒昏睡的三天中,每夜都暗探一次‘黄狼’的分舵,知道‘金眼鱼’派了‘钱氏三煞’去收拾你,还通令沿河各渡口截击你……”辛不畏听得心中一动,脱口恍然道:“这么说,于美兰骑走‘小白’是有计划的?”
老妇人立即沉声道:
“你现在才明白?”
如此一问,柳效梅再度哭出声来,显然在怪他辛不畏,当时就已经知道于美兰将‘小白’骑走了,却故意不说出来。
辛不畏不安的看了柳效梅一眼,真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只得道:“我当时只想到将来看到‘小白’时,只要撮唇吹个口峭,它一定会跑回来!”
老妇人立即挥手道:
“好了,你也用不着解释了,你现在总该佩服马丐头当时设想的周到了,他知道,不管你的水功多精,武功多高,在那么湍急的河水里,绝对无法又能照顾马匹及拒敌……”辛不畏这时的确佩服马丐头的高明见地,因而恭声应了个是。
老妇人则继续说:
“所以,在你斩掉了‘钱氏三煞’的右臂后,他立即要于美兰骑走‘小白’,先去掉你的累赘,岂知,跟着你一块儿前床的,竟然还有梅儿……”辛不畏赶紧解释说:“师怕是要师妹随着晚辈去见我义父……”老妇人正色解释说:“这样以来,马丐头可就慌了呀,他一面赶紧去通知你师怕柳一针设法补救,一面告诉于美兰姑娘随时保护梅儿……”辛不畏听至此处,已完全明白了马丐头的用心良苦,显然是有意让于美兰和柳效梅因此认识,希望能藉‘救命之恩’,让柳效梅不得不同意她和于美兰共事他辛不畏一人。
老妇人则继续说:
“你师伯当时也慌了,立时想到了我们老头子和我老婆子,也请马丐头利用丐帮的势力,尽快通知我那老头子赶到河边去!”
说此一顿,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继续说:“待我那老头子火速赶往河边时,于美兰姑娘已驾着小船,就在你们小船翻覆,梅儿正在水中挣扎时,将梅儿救起来了……”辛不畏一听“梅儿正在水中挣扎”,虽然柳效梅就坐在他的身前床上,他的心头仍如被重锤狠狠击了一下一般。
老妇人继续凝重他说:
“我那老头子本待引她们两人回来,但于美兰姑娘却坚持要我那老头子去协助你……”辛不畏听至此处,不由既感动又惭愧地低下了头。
柳效梅突然流着泪说:
“兰姐姐对你这样好,你为么要那么伤她的心?”
辛不畏听得一愣道:
“我没有呀?
柳效梅嗅声道:
“那她为什么坚持要走,不愿意在这儿等你?”
辛不畏见问,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了,他总不能说这还不是都为了你?
老妇人却在一旁公正他说:
“梅儿,你也用不着埋怨你师哥,想想看,于姑娘为了他的安危,一直暗中保护着他,你却化装成于姑娘的模样去戏耍他,现在,吓得他一口一个‘于姑娘’,再也不敢称呼‘兰妹妹’了,你说,你师哥到底是为了谁才冷淡她?”
柳效梅当然心里明白,但她却不愿意认错,反而嗔声道:“梅儿也没有不准他喊‘兰妹妹’呀!他自己做贼心虚,先改了口……”老妇人立即含笑挥挥手道:
“好了好了,于姑娘已经走远了,要见她只有到长安‘威远镖局’去见了!”
一直到现在辛不畏还没闹清那位中年儒士和这位老妇人的底细,以及和柳效梅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时见有机会,赶紧恭声!”
“敢问前辈,您是……?”
话刚开口,老妇人和柳效梅都忍不住失声笑了!
柳效梅抢先笑着说:
“你在河边碰见的那位中年儒士是我的干爹,人称‘五毒真君’……”‘五毒真君’一出口,辛不畏立时望着老妇人恍然大悟道:“啊哎,晚辈真该死,您老人家就是当年人见人怕的‘降龙菩萨’前辈嘛!”
老妇人——‘降龙菩萨’却呵呵笑着说:“还不错,你这孩子的心里还有我这老婆子的一席之地……”床上的柳效梅却深情地瞪着辛不畏,忍笑嗔声道:
“这么大的大男人了,话都不会说……”辛不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我又有什么话说错了?”
柳效梅嗔声解释道:
“你要说‘人人敬畏’,不能说‘人见人怕’,你以为我娘是母夜叉呀?”
‘降龙菩萨’一直呵呵祥笑着,这时一听,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同时笑声道:“你把干娘说成是母夜叉,当然人见人怕了……”话未说完,柳效梅已撒娇不依,嗔声道:“娘,人家只是比喻他用辞不当嘛!”
‘降龙菩萨’依然哈哈笑着说:
“好好,我的乖女儿,他用辞不当,你用辞正确,好了吧!”
如此一说,三人俱都愉快地笑了。
辛不畏首先收笑恭声道:
“前辈,晚辈这次下山,原本是奉命将靖王府的失宝夺下来送回靖王府去的,没想到竟耽误了这么多天……”‘降龙菩萨’立时会意,含笑问:“你们要走了是不是?”
辛不畏立即不安的歉声道:
“是是,晚辈想先去崤山‘如玉山庄’,将约会之期告诉白啸天后,还要赶往长安揭穿崔总管和袭师爷的盗宝诡谋……”话未说完,‘降龙菩萨’已赞声道:
“好好,我马上去给你们煮饭,吃饱了也好上路!”
说此一顿,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