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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不畏却不以为然他说:
“可是,那个姓林的船老大,并没有认出我是谁来呀!可见通报上没有写明我的衣着相貌………”话未说完,柳效梅已无可奈他说:“唉呀!你怎的这么死脑筋,你的衣着相貌当然都写在通报上,只是他们用不着通知所有的船家,没有他们的许可不准开船。”
辛不畏立即道:
“这么说来,只好你一个人去要渡河牌子了……”柳效梅不由嗔声道:“你还真的以为我们人要哇?……”辛不畏听得一愣,问:“那我们……?”
柳效梅立即道:
“我们暗中偷呀!只要有了牌子,林老头就可以渡我们过河,林老头既没有责任,那个姓魏的老水鬼也没有话说!”
辛不畏毅然颁首道:
“好,那咱们就去偷吧!可是,他们的支舵在什么地方呢?”
柳效梅举手一指码头方向道:
“咯,看到了没有,那点灯光处就是!”
辛不畏循着指向一看,只见数百丈外的一片黑暗房屋中,靠近码头的一端,果然亮着一点灯光,因而催促道:“那咱们快去中,已经五更天了,最好在天亮前能渡过黄河!”
柳效梅赞同的一颔首,展开身法,当先向前驰去。
辛不畏一面跟进,一面关切的说:
“不知这个支舵上有多少人?防守的可严密?”
柳效梅立即轻蔑的说:
“一个小小的支舵,最多十多个喽罗,高手大都在潼关街上的总分舵上。”
数百丈距离,瞬间已到,只见那点灯光,竞是一个西瓜大的油纸防风灯,高高的悬在一座面向着渡口的高大院上口,仅门级就有十二三层。
柳效梅则一指高宅东侧道:
“我们由院侧进去!”
由于院建在河堤土堆上,侧院用石块由河滩堆起,院墙看来特别高,至少两丈五尺。
两人来至侧院墙下,一长身形,双双飞上了墙头。
墙内没有任何警戒,不远处的长房内,正传出了阵阵沉睡鼾声,正中上房内尚亮着灯光,且有人声传出。
辛不畏向着柳效梅一打手势,双双纵落院内。由于黄河激流澎湃,水声震耳,即使有警卫也听不到两人带起的衣袂破风声。
两人一绕过长房墙角,即见上房门内灯光照到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排四寸见方的桐油木牌,每个木牌上分别以天地日月等字编有番号。
柳效梅一见,首先碰了辛不畏一下并举起玉手指了指那些木牌。
辛不畏会意提点点头,转首又看了前面院门一眼,以快闪疾避的轻灵小巧功夫,捷如狸狐般已到了房门外。
柳效柳仍隐身在墙角处没有过去,她一方面要为辛不畏把风,一方面也知道,跟过去也插不上手,因为这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不是交手打斗。
辛不畏贴墙站在门外,只听里面不时有人报出:“七索”、“老千”、“八万”。
悄悄探首一看,只见房中共有六个黄衣背刀大汉,四个在打纸牌,两个站在一旁观看,显然,站在一旁观看的两人,很可能就是大门口或院中的警卫。
辛不畏一看房中有这么多人,心中十分焦急,因为,即使他的身手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将六人制服。
看看墙上挂着那排木牌,虽然就在跟前不远,可是,必须进入门内才能拿到。
根据当前的情势看,两个观牌的背刀大汉,俱都面向门口站着,只要他们一抬头,立可发现他辛不畏在偷木牌。
辛不畏一直在心里盘算,如何一举将六个人制服,而不发出惊呼喝叫或其他声音。
继而一想,心中大喜,目光倏然一亮,顿时想起了怀中尚保留着在‘九曲谷’捡起的‘白狐仙娘’的述魂帕。
是以,他再不迟疑,即在怀里将那方大红绸帕取出来,暗运功力,劲透掌心,悄悄向着房内六人抛抖。
先是最外面的三人各自打了一个喷嚏。接着,里面的人也跟着打了一个。
站在两边看纸牌的人两人突然惊觉有异,急忙抬头外看,并耸起鼻闻了闻。
一抬头,立时发现了门旁抖动的红绸,大吃一惊,正待喝问,“啊涕”一个喷嚏,发现四个同伙己伏在桌上,两人也跟着旋身栽在地上。
辛不畏一看,哪敢怠慢,收起述魂帕,飞身纵进房内,伸手在墙上取了一面木牌,他此刻内心的高兴,绝非笔墨所能形容,立即喜攸攸的急步向柳效梅身前奔去。
也就在他李出房门走向柳效梅身前的同时,院门口突然响起一声苍劲喝问:
“那是什么人?”
辛不畏暗呼一声“不好”,一个箭步已到了柳效梅身边,同时低声催促道:
“咱们快走!”
说着,当先飞身纵上了墙头,
柳效梅方才见辛不畏在怀中掏出了一块红绸向着上房门口内抖,心中既惊且怒,闹不清辛不畏的身上怎会这种下五门的东西!
由于院门传来了苍劲喝问,知逍行踪己被发现,惊急间,只得跟着辛不畏纵上了墙头。
两人仅在墙头上足尖一点,双双纵落在墙外的河滩上。
但是,身后高墙内的大客院子里,吆喝连声,同时响起一片呐喊。
辛不畏内心十分懊恼,没想到功败垂成,木牌己到了手,偏偏在这时被人发现了,是以,向着柳效梅一挥手,两人加速向远处的河边驰去。
但是,身后的大院子里,不但吆喝连声,而且有十数人已呐喊着由宅门的高阶上追出来。
柳效梅回头一看,脱口急声道:
“师哥,我们不能再找林老头了!”
辛不畏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柳效梅急声道:
“你怎的这么傻?在这等情形下,林老头还敢开船吗?”
辛不畏不由焦急的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柳效梅只得道:
“我们只有先进人山区,等天明后再设法渡河了!”
辛不畏一听,立时断然反对道:
“不,除了此刻,再没有机会了……”
说话之间,两人恰巧奔至河边一排漆有黄漆的梭形小船前,是以,辛不畏继续道:“来,师妹,快上船,我们自己渡河!”
说罢停身,伸手将系在石桩上的缆索解焉下来,望着有些迟疑的柳效梅,催促道:“快呀,再迟疑他们追上来了!”
柳效梅依然迟疑焦急的悦:
“可是,我不会划船呀!”
辛不畏急声道:
“没关系,我会划,你只要抓紧船舷坐稳当就好了!”
说话之间,已有近二十名黄衣背刀大汉,正沿着河滩,飞身迫来。
辛不畏一见,再度急催促道:
柳效梅又看了一眼数十丈外的一群追来大汉,才战战兢兢的急忙踏上梭形上船。
辛不畏一等柳效梅在前座坐下,立时登上船尾,一只脚猛的一蹬邻船,小船立时如脱弦之箭,直向下游冲去。
由于小船骤然加速,刚刚坐下的柳效梅,娇躯向后一闪,本能的脱口发出一声娇呼。
虽然水声隆隆,震人耳鼓,但柳效梅的这声娇呼,仍被追来的那一群黄衣大汉听见,立时有人高声大喝道:“在那边,在那边!已经上船了,已经上船了!”
柳效梅紧紧抓着两舷,听了岸上的大喝,不由以惭隗的目光看了辛不畏一眼。
辛不畏是紧立着船桨,把它当作尾舵来用,船速虽然疾快,但他仍希望保持一些斜度,在顺流数里之后,能够到达对岸,只怕那时早已远离潼关。
至于柳效梅方才的惊呼,他并没放在心上,因为原就被黄河帮发现了踪,如今只求尽快脱离他们的势力范围。
今夜的水势的确特别湍急,在山陕北部及甘肃一带,可下了一场大雨,而辛不畏的身上也溅了不少河沙。
正因为柳效梅的惊呼,又给了岸上的‘黄河帮’一个目位置,一阵“哗哗”
轻响,一道火焰,划空射来。
辛不畏,柳效梅抬头一看,只见一支火箭,挟着燃烧火焰,迳由当头掠下,“沙”的一声轻响,应声射进了河面,火焰顿时熄火就在小船头前不远。
柳效梅由于不会水功,有通天的本事在水上也无法施展,因而在气势胆量上都受到相当的影响,不由望着辛不畏忧急的低呼道:“师哥!”
辛不畏为了远离岸上火箭的射程,紧扳着船桨使小船斜行,因而仅回答道:
不要怕,马上就可到达对岸了。”
话声甫落,“哗”的一声轻响,又一支火箭,挟着熊熊火焰射来!
这一次射程更远,“沙”的一声,火箭竟射进船前一丈以外的滚滚河水里。
柳效梅一见,不由忧急的说:
“师哥,他们的火箭好像一直在标示着我们小船的位置。”
辛不畏见柳效梅浑身湿透,秀发和如花的娇靥上仍在滚动着水珠,再度宽慰的说:“不碍事,他们终有射不到的时候!”
果然,火箭虽然仍一支接一支的射来,却逐渐落在船后,而且愈落愈远,但是,落箭点,却和小船在同一平行线上。
这时东天已经泛白,两岸景物,均能隐约可见,同时也发现,小船早巳过了河中心,正在加速向对岸斜斜冲去。
辛不畏见已经到了对岸,不山望着神情紧张的柳效梅宽心的笑了。
柳效梅虽然安心了不少,但看了落汤鸡般的自己,不由蹩眉埋怨道:“师哥,你看怎样么办?原本过两天就可到长安了,小妹的衣服都放在‘回春堂’!”
如此一说,辛不畏才发现柳效梅的绿绒劲衣完全湿透了,衣布紧紧的贴在她玲拢剔透的娇躯上,高耸的酥胸,柔细白纤腰,和一双圆润的玉腿,完全毕露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时,他才发觉,看来娇小的师妹柳效梅,娇躯之健美,绝不输胴体丰满的于美兰。
一想到于美兰,心头便立时升起一丝落寞怅然之感,他和于美兰自途中相遇,一直到托抱着她进入小店的客房疗伤,以致她负气离去,一幕一幕的经过,像闪电般滑过他的心头和脑海!
他在想,师妹为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