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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方型大渡船,根本不用篙撑,完全利用相互对角的上游铁环索链,藉着水流之冲向对岸,然后,将带过之南岸索链系在船上,将北岸的车马再渡过来。
由于黄河之水十分急危险,有时操作不慎或装载错误,都可能翻覆渡船。
是以,行商客旅,一旦上得渡船,一切皆听船老大的指挥切忌随意走动,更不可乱说忌语,例如:翻啦,完啦,漏啦等等。
如果在渡船上说错了话,让你跪在船头上是客气,否则,船老大一怒之下,很可能把你丢进水里去祭河神。
风陵渡有数百家民房,客栈就有数十户,专供第二大绝早赶渡船的车马商旅进餐住宿之用。
黄河帮的人舵就设在风陵渡街上,分舵主、‘江海钓叟’朱七经常坐镇舵上,有时也率众视察上下游去收鱼税银子。
于化龙多年保镖,不止一次来往潼关和风陵渡,对黄河帮的情形也较清楚,一些香主执事大头目也认识。
正因为这样,为了避免碰上‘江海钓叟’,所以才绕道前去渡口。
渡口挤满了车马行人,货物堆积如山,不少船夫正在指挥着上货装船。
就在辛不畏拉着辕马将达渡口的同时,人群中突然走来六七名背插单刀的黄衣大汉,迳向他们的马车前迎来。
于化龙强忍肩上伤口痛,立即含笑纵马向前。
前进中凝目一看,正是以前见过几面的李姓大头目。
于是,未到近前先含笑,同时高声招呼道:“李大头目,诸位弟兄好,老朽又来麻烦各位了!”
说话之间,已到近前,立即翻身跨下马来。
李姓大头目当然也看清了于化龙,一望而知途中遇到了漏子,想必肩背上已负了伤。
这种丢人现眼不光彩的事,对方不说,自是不问,好在他们要的是买银子。
是以,李大头目早已抱拳欢声道:
“原来是京师‘威远镖局’的于总镖头,小的李阳奎在此伺候您……”于化龙赶紧忍痛还礼,含笑谦声道:“不敢当,不敢当,您大头目太客气了!”
李大头目转首瞧了一眼,拉至近前的镖车和辛不畏于美兰,故装迷惑的含笑问:“为什么不走撞关大道,却走半山小道迂回……?”
于化龙未待对方话完,已含笑解释道:
“这次护送的并非一般装银子镖车,不便迳行潼关大街,老朽知道,在这儿一定会碰见贵舵主和诸位!”
说罢,立即望着于美兰,吩咐道:
“兰儿,把车帘打开,让大头目瞧瞧!”
于美兰恭声应了声是,就用手中的马鞭将车帘掀开了。
大头目李阳奎和几个喽罗一看,见是一口棺材,纷纷向地上吐了口口水。
于化龙再度望着放下车帘的于美兰,吩咐道:“大头目和诸位弟兄的酒钱呢?”
于美兰应了一声,急忙在镖囊里取出了大小两个红布小包,双手递绐了于化龙。
于化龙接过两个小包,双手向前一送,含笑谦声道:“大头目,各位弟兄,这是老朽一点点小意思,一包是献给贵舵上的,另一包是烦请大头目代雇一艘大渡船,剩余的就送绐大头目和各位弟兄买杯水酒吃!”
李大头目一看,立即咧嘴笑了,送给舵上的银子不说,仅雇船的了就多了十两之多。
是以,哈哈一笑道:
小的们花您总镖头的银子最多了,每次过海每次拿,实在是不好意思……”
于化龙表面愉快,心里焦急,恨不得马上登船渡过河去。
这时一听大头目客气,赶紧哈哈一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李大头目又回身望着六名喽罗命令道:
“还不赶快谢谢总镖头,找船去!”
六名喽罗同时抱拳说声“谢谢总镖头”,其中两人转身向数十丈外的一艘渡船奔去。
李大头目则向着于化龙,侧身肃手道:
“请总镖师,少镖师,还有这位姑娘,就坐刘二麻子的船过河吧!”
于化龙见‘江海钓叟’朱七并没有在渡口中,不由暗暗念佛,他作梦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一到渡口就找到了船!
于是,赶紧说声“谢谢”,即向仍拉着辕马拢口的辛不畏挥了个手势。
辛不畏一声不吭,逞自拉着辕马向河边走去。”
保镖闯道,自是认识不少水旱码头的人物,而彼此对黄河帮的厌恶也是心照不宜,各自有数。
刘二麻子经常载渡威远镖局的镖车,而给的船资又比普通货物多的多,自然也认得于化龙。
这时一见于化龙亲自押镖到了,赶紧向前打招呼,并指挥伙计们放搭板,解船缆,就在李大头目举手放行的手势下,一声吆喝,渡船离岸,直向河心驶去。
滚滚的河水,溅起尺丈高浪,船行愈冲愈快,刹时间有如脱弦之箭。
于化龙拉着自己的座马,紧临马车站立,并示意辛不畏务必将辕马拉紧。
于美兰拉着白龙驹,就站在辛不畏的身后,对于能如此顺利的找到渡船过河,也感到高兴欢喜,当然,这完全靠老爹的人际关系。
渡船离岸还不到河幅的三分之一,突然听到上游岸边发出一声尖锐口哨声!
这声口哨,尖锐刺耳,虽在“隆卤的湍激水流声响中,依然清晰可闻,而且回音逞由两岸送回,这人功力之深厚,可想而知!
于化龙父女和辛不畏神色一惊,循声向岸上看去,只见上游岸边,一个渔翁装束的老人,手持钓竿,蓑衣竹笠,目光炯炯向着这边的大船招手。
船老大刘二麻子一见,面色大变,不由焦急的说:“于总镖头,咱们是否回头?分舵主在招呼咱们了?”
于化龙立即果断的说:
“不必了,地盘银子咱们已经缴了,你尽快放船就是,一切曲我负责!”
辛不畏虽已知是谁了,但仍忍不住问:
“这个拿钓竿的老渔翁,可就是‘江海钓叟’?”
于化龙一面注视着岸上的‘江海钓叟’,一面忧虑的回答道:“不错,正是这个老儿!”
于美兰也不禁忧虑的说:
“爹,看他来得这么匆急,很可能已接到‘如玉山庄’的通知消息!”
于化龙却有些迟疑的说:“会有这么快吗?”
说此一顿,蓦见岸上的‘江海钓叟’朱七,飞身纵上了一艘梭形快艇,放下钓竿,拿桨猛划。小艇快如脱箭,直向这艘大渡船追来。
一看这情形,于化龙的心中一动,立即望着辛不畏,低声问:“辛少侠,你的‘天雷剑’?”
辛不畏立即道:
“就放在车篷内的边角上!”
于化龙会意的颔首道:
“看情形,这老小子可能已知道‘天雷剑’重现江湖的事了,稍时他登上船来,你可要小心行事!”
辛不畏淡然一笑道:
“果真他是为了‘天雷剑’而来,他这‘江海钓叟’可能就要变为“黄河死鱼”了!”
如此一说,于化龙的胆气立壮,于美兰也不由抿着小嘴儿笑了。
就这说话之间的工夫,小艇距离大船已经不远。
只见‘江海钓叟’倏然丢下手中的木桨,拿起钓竿身形疾纵,一式“大马行空”,直向大船上扑来。
看看将到大船边缘,由于大船仍在快速冲进,“江海钓叟”又一式“云里翻身”,直向于化龙的身侧马前落去。
于化龙保镖数十年,早已习惯了应付各种艰险的局面。
这时一见‘江海钓叟’身形落下,立即哈哈一笑道:“老哥哥仅这手‘大马行空’、‘云里翻’,就足令小弟打从心眼里折服了,哈哈……”说罢,又是一声哈哈大笑!
‘江海钓叟’心中原本有几分怒意,这时经于化龙一赞美,即使心里有气也不便发作了。
怒气虽消失了几分,但仍翻白着一对金鱼眼,满脸不高兴的沉声道:“老兄弟,过门不入,外带着招呼不理,你,你这可就太不够交情,太不给老哥哥面子了!”
于化龙一听,故作不安之容,急忙解释道:“船到河心,回头已不可能,您老哥比小弟我清楚,喏!”
说罢转过身去,继续道:
“老哥哥请看,砸了招牌负了伤,小弟哪里还有脸见老哥哥您?”
‘江海钓叟’看得神色一惊,指着于化龙肩上仍渗着血丝的白布绸扎处,急声关切的问:“怎么回事老兄弟?出了漏子啦?”
因为,‘江海钓叟’是黄河帮山陕豫三省的总分舵主,说了忌语“漏子”刘二麻子也不敢吭气,换了别人,至少一顿呵斥是少不了的。
于化龙见‘江海钓叟’故装不知,心里不由暗骂一声:“好个老小了,唱得差劲儿,演得可倒好。”
心中虽在骂,表面上却愁眉苦脸的说:
“可不是,镖不但被抢了,人还死了一个!”
‘江海钓叟’更加吃惊的问:
“这是在什么地方出的岔子?”
于化龙故意叹了口气,黯然摇头道:
“不要说了,说了反而不好意思……”
‘江海钓叟’听得双目冷电一闪,沉声道:“老兄弟,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在我的地盘上似的?”
于化龙本来就是要掀他的底,因而故意正色道:“可不是,九曲谷!”
‘江海钓叟’一听,双目暴睁,不由大声问:“怎么着?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的地盘上动手脚?”
于化龙故意刺激道:
“说了您老哥哥还不是干瞪眼,也不敢前兴师问罪!”
‘江海钓叟’也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怎能看不出于化龙的目的和心意?但局面僵在抬面上,又不能不撑下去。
是以,一双金鱼眼一翻,怒声道:
“那你说说看,除皇帝老子,老哥哥我这一生怕过谁来?”
于化龙只得黯然愤声道:
“还有谁?‘如玉山庄’白老爷子手下的‘钩练鞭’五人……”话未说完,‘江海钓叟’已怒目切齿道:“好个姓白的老小子,撤鹰撤到我的地头上来了,好,这笔帐老夫给你记上了!”
说此一顿,突然似有所悟,注定于化龙神色黯然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