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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龙等二人嘿嘿两声,未再答言。
少停,刘幽香又说道:“方才那两人一脸正气,又颇能守信,倒不像是坏人,怎会那么两个难听的绰号。”
孙兰亭道:“这二人据说是著名的凶人,人称武林双凶,方才我看到他们的行为,也感到很是奇怪……”
说到此处,他突然“哦”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明白了,众人说是坏人不见得就是坏人,众人说是好人也不见得就是好人;先贤孟子所说‘国人皆日不可,然后察之;见不可焉,然后去之。’就是这个道理,越是唯唯否否的乡愿者流,越易得到很好的名誉。”
刘幽香闻言赞道:“孙大哥,你说得对,一点也不差。”
张龙二人只在低头吃饭,未发一言。
孙兰亭看了他们一眼,向刘幽香问道:“在下昏倒排云洞前,如何被姑娘及两位大哥搭救到此,可否将详情见告。”
刘幽香幽幽答道:“那天,我们本来在山下旅店中等候义父回来,义父走后,我们便到山中寻找那生长仙物的排云洞,看看那洞究竟有何奇特处,寻了一天,没有找到,第二天上午,终于被我们寻到,那个地方好险,小妹几次几乎跌下崖去。到了洞前,见你正昏迷在地上,原以为你是身受重伤,走近一看,却是生病,就由张大哥把你背回店中,因为背你,我们还抬了一阵子杠……”
说着她向张龙望了一眼,张龙嘿嘿两声,没有答话。
刘幽香继续说道:“回到店中,诊断不出你的病症,可把我急死了,你的脉搏正常,呼吸正常,就是昏迷不醒,一睡就是七天,病状并无变化,因在店中一切均不方便,于是我们就决定把你抬回来,那知直到今天,你方才醒来……”张龙在旁突然插口道:“孙少侠你这怪病好不了的话,我们姑娘保险也活不成了。”
刘幽香闻言,狠狠的向他瞪了一眼。
饭罢,刘幽香在小环月儿耳边低语数句,月儿点头走出。
这时,桌上般碗尽皆撤去,另有佣女送上香茗,刘幽香并未急着要启程,四个人坐在厅中东拉西扯的闲谈。
少顷,月儿托着一个长方形木盘走进厅来,将木盘往桌上一放,退到一边。
孙兰亭闪目向木盘中望去,见盘内放着文房四宝及各色颜料,另外还有几张上等宣纸,刘幽香笑道:“孙大哥家学渊源,敬请挥毫,作个纪念。”
孙兰亭并不推辞,笑道:“画不好,请别见笑。”
由盘中取出一张宣纸,用手把它展开,并未使用颜料,持笔一阵勾画,不一会,就见他将笔向盘中一掷,笑道:“见笑了!”
刘幽香等三人一齐向纸上望去,好一副墨画,浓淡适度,苍劲自然,却是个中能手非同凡响!
纸上画着一块玲珑山石,旁边生着几叶兰草,另外配了点苔痕,古意盎然,十分素雅。
在山石上方并题了“幽兰吐香”四个字,字的左下方写的是“孙兰亭敬涂”。
不单画画得好,字写得更好,一手赵字,刚健有力。
刘幽香在旁赞道:“孙大哥真是多才多艺。”
孙兰亭忙道:“姑娘过奖了。”
刘幽香未再说话,对画凝视沉思了一阵。很珍重的把这幅画拿进她的绣房,收在箱底;又把自己的应用物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发。
天已渐亮,晓色蒙珑,在眠山北山中走出一行人物,正是孙兰亭和刘幽香他们。
刘幽香心中极为高兴,一路上说说笑笑,每个人都被她影响得喜洋洋的,不觉已出了山口。
张龙突然喝了一声:“止步!”
众人一惊,一齐向他望去,他向刘幽香说道:“由这里到武当山,路途遥远,姑娘别尽步行,请上舆台。”
刘幽香答道:“不,坐在舆台上多别扭,我要自己走。”
张龙道:“姑娘如不肯坐上舆台,若被山主遇上,我哥俩可担当不起。”
刘幽香道:“不要你担当。”
孙兰亭在旁劝道:“姑娘请莫客气,两位老大哥说的对,还是坐上的好。”
刘幽香无奈,正欣登上舆台,忽听孙兰亭道:“张大哥你看,那是什么?”
众人一齐循着他所指方向望去,见半里路外山坡上,几块巨石间,正有一堆东西似在蠕动,因距离甚远,看不甚清。
孙兰亭目力奇佳,说道:“不好,是一个人正在那里与虎搏斗。”
语音一落,他立即向那个方向飞跃而去,众人也各展开身形,随后飞赶。
孙兰亭到达后,举目一看,心中一怔。
只见一个巨人,头如笆斗,面如涂漆,正伏在地上,伸出蒲扇大的双后,各按一只黄牛大的猛虎,他并不把这两只猛虎打死,只一口一口的向猛虎身上咬去,猛虎已被他咬得奄奄一息,却尚未死去,每当他咬上一口,老虎就一阵抽搐。
这两只猛虎是背脊朝下,四脚朝天,巨人上身一件棉袄,已变成寸缕,想是被这猛虎利爪撕破。
孙兰亭站在一旁并未出声,刘幽香等人亦随后来到,孙兰亭向他们摇了摇手,示意他们噤声。
蓦地巨人一声大喝,声如雳灵,四山皆应,突由地上站起,双手抡起两只猛虎,向地上一阵狠摔,直摔得血肉横飞,肝肠外流。
巨人一站起身子,众人同是一惊,只见他身高丈二,像貌奇特,众人和他一比,特别显得窈窈矮小。
巨人一低头,看着地上老婆婆尸体,咧开大嘴,哇呀呀一声大叫,双手向上一甩两只猛虎竟如弹丸般的向十余丈外落去,就凭这份臂力,就足以惊世骇俗。
他一哈腰,将人头拾起,凑在嘴上,一阵亲吻,然后又咧开大嘴,放声大哭,声如连珠巨雷,声势确是吓人。
孙兰亭见他哭个没完,向前走了几步,劝道:“这位大哥,人死不能复活,我看还是把尸体掩埋了罢。”
巨人一听身后有人说话,也没听清楚说的是些什么,—声大叫:“傻小子,去你的!”
右手猛的向后一推,正好推在孙兰亭肩头上,孙兰亭并未躲闪,知他力大,早已拿桩站稳,心想你就是能够生搏虎豹,也不见得能把我推动。
那知这巨人天生神力,这一推至少有五千斤的力量,孙兰亭可没想到他当真有这么大的气力,拿桩不稳,被推得登登向后退了两步。
孙兰亭看出这人是个浑傻之人,毫不发怒,反赞道:“这位大哥好大的气力,小弟无恶意,请勿仇视。”
巨人身躯一转,双目瞪如铜铃,伸出蒲扇大手,指着孙兰亭叫道:“咱不叫大哥,咱叫傻大个,你这傻小子,别跑!”
说着长腿向前一迈,伸右手就向孙兰亭抓来。
孙兰亭心知这类浑人,如不给点厉害他看,必会纠缠不休。
傻大个见自己手腕被人攒住,心中大急,猛力往回收臂,想将手腕夺出。孙兰亭顺势向前一送,“噗通”一声,傻大个已推金山,倒玉柱的跌坐在地上。
傻大个并未立即站起,坐在地上,似有所思,突然,咧开大嘴,放声大哭。
张龙在旁说道:“这小子没出息,摔个筋斗就哭,别理他,咱们走罢!”
正说着,忽听傻大个哭叫道:“奶奶被猫咬死,以后傻大个没人管饭了。”
蓦地,他翻身爬起,拔腿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众人不知他何意,一齐循踪望去,只见他跑到很远一块石后,俯身拾起一块木板似的东西,掉头又急忙跑了回来。
待他跑回,众人向那块木板一看,不觉齐吃一惊,原来那不是一块木板,却上一把大菜刀。
这把菜刀长有三尺,宽约二尺,背厚刃薄,不甚锋利,刀把粗如茶杯,长有—尺,全系熟铁打造,刀口镶有三寸宽的纯钢,尚未开口,估计重量,至少在四百斤以上。
他把菜刀向孙兰亭一指,叫道:“傻大个饿啦,你这傻小于管不管饭,如不管饭,就先把你当猪肉切了。”
原来他以前曾帮人家杀过猪,卖过肉,后来打了一把切肉刀当做兵刃,仍没把切肉忘记。
孙兰亭见这情形,心中一动,想道:这人想必是和他祖母一同路过此地,他到那石后去方便,他祖母就在这时候被虎咬死,像这样力大无穷的浑傻之人,如留在此地,饿极了可能真会吃人,何不把他带走,以免贻世人。
主意已定,说道:“以后我管你的饭,你愿意和我起走。”
傻大个听了,心中大乐,叫道:“愿意,傻小子,你真好!”
孙兰亭道:“既然愿意,以后可得听我的话。”
傻大个叫道:“傻大个一定听话。”
孙兰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年龄?”
傻大个叫道:“奶奶说过,傻大个叫做张同,今年二十二啦!”
孙兰亭问道:“你练过武没有?”
傻大个答道:“练过呀!我会‘霹雳叭擦’‘嘻哩哗啦’。”
众人一听不懂,再问他也说不清楚,刘幽香只在旁边用手帕堵着嘴笑。
孙兰亭又问他家住何处,家中尚有何人,他却一问三不知,莫名其妙。
孙兰亭无奈,说道:“以后你不准称呼我傻小子,应称呼我为兄弟,我以后叫张大哥。”
他用手向刘幽香一指,说道:“应称他为姑娘或妹子。”
傻大个果然听话,但他虽把称呼改了过来,却在每个称呼上加了一个“傻”字。
孙兰亭又道:“来,我先帮你把奶奶埋了。”
他说罢向前走了几步,气凝丹田,双掌平举,“嘿”的一声,双掌向下按去,唿的一响,在地面现出一个五尺深,丈余长的土坑。
张龙等人见他竟有这等功力,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就是一片喝采声。
众人帮着张同把他奶奶尸体放入坑内,孙兰亭双手齐扇,扬起大片沙石,将坑填平,积成一座墓。
他又走到一块巨石前,一掌向石上劈去, “轰隆”一声,劈下一块大石头,双手连劈带削,将石块修成碑形,骈指如干,“嗤”“嗤”连声,在碑上刻下几个大字,众人一齐向碑上望去,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