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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没两天,我就在一时冲动的驱使下,从网上发出了招租假新郎的帖子。
我不仅要和他们在同一天结婚,还要在同一个场地,用同样的布置摆设,同样的开场音乐,并选在同一时刻举行。
我太深知程一一的软肋了。
程一一的人生,没有复制,没有抄袭,更没有批量处理。
唯有和她打对台,才能切中她的命门。
而且我知道,程一一在场地的另一头,肯定能听到这边的动静,她一定会忍不住好奇过来查看的,甚至会歇斯底里,不惜损毁她白富美的形象。
将来,我还会将现场录制的DV复刻一百份,寄给每一个同学当愚人节礼物。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表达愤怒的方式有那么多种,程一一会选择这一种。
撕扯、扭打……
更加想不到,促使程一一与我同归于尽的理由,竟然不是因为我和她打对台,也不是因为成大功,而是为了刘备。
这个为我设计婚纱,并兼任伴郎的男人。
还真是……荒、谬。
就像是小米去捷克温泉城旅馆住宿时,在付费锁码频道里看到下面一行滚动中文字“可以到前台开发票”,一样的荒谬。
☆、Chapter 2
我知道,我这两下打,算是白挨了。
我已经输无可输,无处可逃。
可即使我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我也要有倾国倾城的梦想。尤其是面对连高奢Logo都能穿出人生哲学的程一一。
就算是输,我也得输的高调。
******
我走向已经被这场面吓住的司仪,拿过他手里的扩音器走了回来,面对所有宾客,抬手指向不知何时赶到现场,却杵在一边傻呆呆的女同事奥美。
“今儿这婚不结了,所有人都去奥美那里领出场费,前排的七百,其它的五百!准备了台词的一千!”
同时,我还不忘居高临下的俯视程一一。
我在她眼里看到了震惊,我也被自己的炫富惊艳了一把。
但当我看到奥美手里的几个塞得满满的信封逐渐缩水后,我再也笑不出来了。
在我家最常打开的柜橱里,还有两个月量的方便面,和在各大超市门口领取的卫生巾和纸巾试用装。
护肤品我只用郁美净和在医院开的十元一瓶的维生素E乳,爽肤水是在小区的花园里日复一日的偷摘芦荟叶硬挤出来的汁。
我从没见过那么多的“毛爷爷”,它们甚至不肯入我这个穷酸的梦。偶尔在电视里看到国家又从某某家里搜出多少人民币的新闻时,我都会乐的整宿睡不着。
可是现在,我竟然只是碰了碰嘴皮子,就大大方方的将它们送进别人的口袋。
我为自己感到羞耻。
程一一也站起了身,恢复到她万年不变的高冷,将名媛芭比、小国公主和玛丽苏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面具重新戴在脸上。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成大功是玩假的?”
呵,我不仅知道你和成大功是玩假的,我还知道你和刘备曾经的风情艳史,以及当初你们是怎么差点结婚,又是怎么双双缺席婚礼现场的所有来龙去脉。
尽管自那以后,程一一和刘备已经一年不联系了,可是程一一突然宣布要嫁给成大功的“事实”,依然刺激了刘备。
刘备一怒之下,不仅要为我免费设计婚纱,还自告奋勇充当伴郎。
我欣然接受,同时也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直到走进会场,刘备刻意拖慢着步子才使我明白,他和我一样害怕,害怕那个穿着丝缎婚纱的程一一不会杀过来,害怕她会若无其事的嫁给成大功。
于是,我决定将我前两天得出来的猜测告诉刘备。
“如果我告诉你,我怀疑程一一和成大功也可能是假结婚呢?她的整场婚礼都是我策划的,她昨晚才将最终的宾客名单传过来,我找了三遍也没找到她父母和任何亲朋好友的名字,你觉得这合理么?”
然后,便是震惊的刘备与我“深情”对望。
以及,由于程一一的误解,而引发的歇斯底里。
眼下,我正指向刘备,对程一一说:“我不仅知道你和成大功是假的,我还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气他!不过我还是感谢你八辈祖宗,里外里白让我赚了两笔策划费!”
看了一眼表情困惑的程一一,我为她的数学感到着急:“我的这场婚礼也是刘备出的钱,那些……还有这些……还有出场费,都算他账上!”
程一一的眼圈瞬间泛红,不用点珍视明也能哭出特效。
她扯着刘备的袖子摇晃他:“既然你不想我嫁给别人,你为什么不直接阻止我!”
我看了一眼正在漫不经心点烟的李明朗一眼,说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又要当什么又要立什么……”
“这里没你的事!”
“怎么没我的事?我还挨了你两巴掌。”
程一一又要上前纠缠,我一个躲闪不及,向后退步时高跟鞋就踩到了后裙摆,“咔”的一声鞋跟歪向一边。
但我连尖叫还来不及发出,身体就突然腾空。
李明朗抱着我在原地转了两圈,裙摆划出波浪般的弧度。
闻到他喷在我头发上的烟草味,我对程一一狐假虎威的叫道:“程一一我告诉你,人傻不能复生,追男人追成你这样,真他妈的丢你爸妈的脸!”
紧接着,我就只能发出“呜呜”声了,即使穿着高跟鞋也高了我半个头的李明朗,正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捂住我的嘴。
我的嘴唇紧贴着他的掌心的爱情线,手脚同时软化。
原本就厚重的西装外套,正从胸前脱落。
连倒吸一口气的时间都不给我,李明朗又一次发挥了他惊人的条件发射,搂在我腰间的手迅速上移,将外套重新拉起。
但在那个瞬间,我们都愣住了。
他一手掌握的何止是外套……
还有我那连成大功都没让碰过,最近正在努力吃野葛根催熟的……半壁江山。
我永远也忘不掉这样的第一次:【二零一零年,十一月十七号,袭胸者假新郎李明朗】
我还记得,就在一个月前,当我发出招租假新郎的帖子后没几天,李明朗就顺藤摸瓜的找到了我。我们在一家咖啡厅里见面,但那并不是我们的初相识。
统共算起来,我见过他三次,他是我们公司的荣誉黑名单客户。
我跟他装傻,说帖子不是我发的,是别人的恶作剧。
他指出,贴吧的号是和我QQ号绑定的。
我立刻谎称前不久刚被盗号。
他却眼皮子也不抬的说,这次假结婚的费用全部由他来出,不仅如此,还愿意给我提供婚纱和群众演员。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着他张副明晃晃的笑脸,我下意识说要考虑。
他却给我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让我边喝边想。
我说:“这里面有酒精,我不喝酒。”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将咖啡杯端起来送到自己嘴边:“可我记得你酒量很好。”
我首先想到的,是在这之前不久,我喝了两杯红酒,晕晕乎乎的被他扔在路边奚落的那一次。
可是下一秒,他就拿出一张粗略估计有二百多口子的彩色集体照片,摊在我面前。
那是我高中时的毕业照,我就站在右边第二排,顶着西瓜盖头。
我顺着他骨骼分明的手指,看到站在左边第三排的某个高个子男生。
“这是我。这是你。咱们念过同一所高中。”
你说是就是?
我拿小眼神瞄他:“所以呢?”
“毕业典礼之后,我们班几个男生和你们班几个女生出去联谊,你喝了三两白的,四杯啤的,还有半瓶红的……”
我立刻恍然大悟了:“哦!对对对,我记得,我记得,我还记得我吐了谁一身来着……”
他露出好看的笑容:“是我。”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李明朗和刘备是一伙儿的。
闹剧过后已经一个小时了,我依旧不敢看李明朗的眼睛,也不敢离他太近,尤其是他后来那句话,刺激得肾上腺素直逼沸点。
“这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当真,只是碰了一下,总比被人看光的好。”
说这句话时,李明朗刚从举行婚礼的会所洗手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张纸,仔仔细细的擦拭他那几根修长的手指,还拨冗斜睨了我一眼,轻慢的神情糅合着宽宏大量。
我差点没把手里的外套扔回他脸上。
可是还不等我发作,他已经率先越过我走向走廊的另一头,同时甩下一句话:“还不走,你不是要叙旧么?”
对,叙旧……
不过不是我要叙旧,是程一一。
闹剧过后,程一一非但没有被我气进焚化炉,还约我叙旧?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原本在推开包间门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和平演变的准备,但当我见到稳坐其中徐徐饮茶的程一一时,瞬间又被刺激的快出戏了。
即使我是楚留香,我也闻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颇有质感的蝴蝶夫人的香水味。
还有在Elle上看过的纯白绣花小洋装,无标价。悦己上看到过的金色高跟鞋,无标价。整套不知是Dior还是Chanel的化妆品,有标价但专柜小姐太圣洁我从不敢问。
而我身上却穿着,休闲款的墨绿色羽绒服,原价三百六,是小米减肥成功后淘汰掉的。深色仿旧牛仔裤,一百八,大学时买的,怕洗得太勤变形换不起新的,就冒充起都市养牛人,穿着它横行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有刚修理过的长直发,洗剪吹十五,但留海是我自己整的。以及整套山寨版化妆品,三十到四十之间,包装盒上还印着Diro和Chanle。
我正在心里努力愤恨着投胎的不公,程一一却视这一切为理所应当,半靠在贵公子的刘备的怀里,柔声细语的问他:“它还能修补好吗?”
她心疼的抚摸着手里的婚纱,然后将控诉的眼神投向我。
你说我怎么克制得住?
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凳子上,和程一一遥遥相望,然后我一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