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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鑫回过神,按了按胸口,那里,欢喜又酸涩。
“莹莹,你的身体,允许坐高铁吗?”
“咦?”周洁莹不解他的意思。
“就是,就是冬至前我想回趟老家,你的身体状况如果允许,愿意陪我去吗?”
周洁莹闻言一阵欣喜:“真的?”
他要带她回老家?
丑媳妇要见公婆了?
艾玛好鸡冻好鸡冻!
拜托拜托,心跳别那么快,嘤嘤嘤……
“什么?去海城?这大冷天的,你疯啦!”周洁雯听妹妹支支吾吾地说完,急得直跳脚,“我不同意!”
“大姐!”周洁莹抱着她大姐的胳膊,摇来晃去地恳求,“你就让我去吧,你看爸妈都同意了,刘医生都说,适当出门散心有益无害。而且我的身体好着呢,今年一次感冒都没有,心脏复查也没任何问题……”
“我才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周洁雯瓮声瓮气地道,“我是担心你将来哭鼻子。”
“不会的啦,不就是去他老家看看嘛,当旅游不就好了。嗳哟我都不在意,大姐你别想太多啦。”
见鬼的不在意。到底是谁和禾鑫通完电话兴奋地在大床上一蹦半天,当晚还失眠了整整一宿?
“真这么想去?”
见妹妹点头如捣蒜,周洁雯没辙,又不能硬绑着把她绑家里,再者,她也想看看禾鑫究竟会做到哪一步,只是有一点,“必须多带几个人,不然我不放心。”
周洁莹:“……”拜托,她是去见未来公婆,前呼后拥像什么样。
可这会儿不敢和大姐呛声,免得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溜走了。索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和禾鑫约好的日子一到,没和她大姐说,偷摸地和禾鑫汇合,踏上了去海城的路。
奇怪的是,到了海城,禾鑫并没带她去巴士站,换乘去清市的大巴,而是带她去了墓园。
墓园……
周洁莹隐约猜到一个可能,但不是很肯定。只好默不作声地跟在禾鑫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走。
好在海城这边还没下雪,天尽管有些冷,但走在阳光下,还不至于冻手冻脚。
禾鑫走几步,就停下来等她,有时会扶她一把,但很快就会松手,绅士地让周洁莹想拿包包敲他的头:到底是在矫情什么!
终于,来到一座打扫得很干净的墓碑前,看清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周洁莹扶额,真的是来看“她”的啊。
没错,禾鑫领她来的是“胡洁莹”的墓地。
“她是我高中同学。”禾鑫拉她在石凳上坐下来,低头拔着碑旁的杂草,轻声说起那段让他这辈子走到终了都不可能忘却的回忆,“……这件事,我恐怕一生都会记得,可能有这个心结,我很难跟女生亲近得起来。”
说到这儿,他抬头朝周洁莹笑笑,替她拨正了有点歪的帽子,又帮她系紧了围巾,“不过你除外,知道为什么吗?”
周洁莹与他四目相对,抿唇猜道:“因为同名?”
“不止。”禾鑫摇摇头,“你有很多小动作和她很像……”
周洁莹微微一震,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
第650章 坦白
“莹莹,我不想欺骗你。”禾鑫苦涩地笑笑,“但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回应你。我还没搞清楚,对你到底是单纯的喜欢,还是因为,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傻瓜!”周洁莹一阵哽咽,扑到他怀里,拳头猛力捶打他的肩,“你个笨蛋!傻瓜!天底下最傻没有之一……”
禾鑫有点发懵。
却不知更懵的还在后头——
“如果我说,”周洁莹吸吸鼻子,决定说清楚算了,免得他再钻牛角尖;再者她也不想做谁的影子,哪怕那人其实就是她自己,“我就是胡洁莹,我没死,不!我死了,但是我又活了,换了个身体又活了,你还会接受我吗?”
见禾鑫一直愣愣的,一句话都没有,周洁莹突然对自己没信心了。
“没办法接受吗?”
莫非他心里惦记的其实是死人?得知她还活着,反而不高兴?
失落地攥紧背包带,从石凳上起身,脚步沉重地拖了几步,停下来背对着禾鑫,强扯出一抹笑:“也是,这个事哪是那么容易让人相信的,连我自己到……说清了也好,这事憋在我心里,一直找不到倾诉对象,怪难受的。现在轻松多了,你也不用再有任何负担,你没有亏欠我。相反,得以重生的我,比以前幸福多了,爸、妈、大姐还有身边许许多多的朋友,关心我、爱护我,家里条件也不错,那是曾经的我盼都盼不来的……”
仰头望着明媚的日光,周洁莹眯起眼,声音越来越缥缈,“禾鑫,我喜欢你,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但我明白,感情这个东西,最没有办法勉强。我很感谢你今天的实话实说,而不是欺瞒我。咱们,以后还是朋友对不对?”
没有得到禾鑫的回应。
周洁莹苦涩地咽下喉口的哽咽,吸吸鼻子,打算先行离开。再不走,她怕自己忍不住放声大哭,哀悼她出师未捷的表白。
蓦地,背部一暖。接着是腰部,被人轻柔圈住,冰凉的手被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包裹。
禾鑫将她拉到了怀里。
她僵住了。
禾鑫抱她了抱她了!以情侣独有的姿势抱她了!
怎么办?好焦灼!
该不会是在做白日梦吧?抑或是幻觉?
总之,她不敢动、不敢回头,生怕一动,一切美好都消失不见。
直到耳畔恍惚传来禾鑫的喟叹:“真好!”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惊起一群栖息在墓地间的乌鸦,嘎嘎地飞过两人的头顶。几片黑色的乌鸦羽毛,飘飘洒洒地落下,其中一片沾上了禾鑫的头顶。
“噗嗤。”周洁莹挂着泪,笑开了。
禾鑫松了口气,不哭了就好,再哭下去,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别的还好,主要是怕她心脏负荷不了这么高强度的宣泄。
“不哭了,啊?”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这还是早先时候他打篮球受伤、她给他包扎用的,洗干净后一直没机会还给她,潜意识里或许是不想还吧,如今轻柔地覆上她脸,先是擦掉眼泪、再擦鼻涕。见她羞窘地不知所措,最后干脆闭上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不禁笑了。
“笑什么!”周洁莹睁开眼,叉腰瞪他,“我不计形象地嚎啕大哭,愉悦了你是不是?”
生怕她动怒,禾鑫忙解释:“我是高兴。”
“哼!”周小姐傲娇地别开头,表示不相信。
“真的。”禾鑫指天发誓,“我高兴你还活着,高兴你愿意告诉我,高兴你喜欢我,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周洁莹扭捏了一下身子:“谁喜欢你了!”
禾鑫面不改色地回答:“嗯,是我喜欢你。”
周小姐果断呛到了。
“你你你、你知道就好,说出来干嘛!”
“有些话一定要说。”禾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忽而笑了,“我若不说,你又该生气了。”
“谁生气了。”周洁莹扭头看别处,恰好撞上那碍眼的墓碑,忍不住龇牙,“你带我来这儿,就是想告诉我我是怎么死的?”
这下换禾鑫呛到了,好不容易才停下咳嗽,好笑地瞅着她说:“不,就是想带你来认识一下我的救命恩人。”
周洁莹清了清嗓子:“不用谢。”
禾鑫扶额失笑。
……
最后一次祭拜结束,禾鑫牵着她手缓步离开墓园。
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周洁莹开心地在心里哼起了歌。蓦地想到一个事,她顿住脚步,有些扭捏地问:“禾鑫,你这趟带我回老家,就只是来墓园看看吗?没别的地方去了?”
“你有别的地方想去吗?”禾鑫不解地转头看她,半晌,恍悟地哦了声,“差点忘了你原来的家也在海城,是不是想回去看看?”
“不是啦!”周洁莹跺脚,可让她直言说出来,她又不好意思。
禾鑫狐疑地挑眉,继而说:“莹莹,你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说了你不能笑我!”
“保证不会!”
“那好,我说了啊。”周洁莹清了清嗓子,难为情地左顾右看,嘴里囫囵道,“你说带我回老家,我以为是去你家……那啥,我还给叔叔、阿姨带了见面礼……”
“噗……”
“禾鑫!!!你说话不算话!说了不笑我的……唔……”
周二小姐这辈子的初吻,发生在墓园。
若是今天之前哪个神棍敢这么说,她指定砸烂他的招牌。
谁特么那么无聊啊,跑到阴森森的墓地来接吻?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她竟然没有半点反感,相反,她好喜欢。喜欢这个霸道又深情的吻,更喜欢吻她的人。点头,这才是重点!
……
禾二伯娘倚在柜台前,磕着瓜子和丈夫商量冬至上坟的事:“今年阿爹阿姆说是要上山给祖宗的墓除除茅草,要不咱俩兵分两路?你跟阿爹阿姆,我去趟海城。”
“不是雇人清扫了吗?冬至又不用怎么祭拜,特地跑一趟干啥?”禾二伯揿着计算器对账目,心不在焉地回了句。
禾二伯娘不赞同:“一塌刮子三百块一年的清扫费,摊下来一天一块都不到,你说那些人会上心伐?自家亲戚也就算了,偏偏……唉不说了,反正我想好要去一趟的,清明到现在大半年了,不去看一眼不放心。顺便去海城百货大楼扫点货,你的秋衣该淘换了,你儿子去年没买冬衣,今年给他买身帅气点的,万一过年带哪家姑娘回来呢……”
说着,禾二伯娘不由笑了起来,促狭地拿胳膊肘撞撞禾二伯:“哎,你说薇薇订婚那次,跟你儿子很聊得来的姑娘,会不会成为我们家的媳妇?”
禾二伯翻了个白眼:“你想太多了吧,你儿子都说不是了。”
“儿子肯定没说实话,我看到他脸红了。”禾二伯娘自我肯定地点点头,随即白了丈夫一眼,“都怪你!催着我上车上车的,要是再给我点时间,说不定就能问出什么来了……”
“啧!这还怨起我来了!”禾二伯无奈地摇摇头。
“不怨你怨谁!过了年都二十五了,连个正经女朋友都没有,出去买菜,碰到个人就问我:‘哎你们家鑫鑫是不是好事近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