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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的时候,贺先生特地来找我,说以后农场有采收的活,让院里大点的孩子都去帮忙,工钱照工人算;另外还拨了一块地给我们,产出足够院里吃的。我当时真的,太感动了,有你们的善心和援手,我相信老人孩子都会过得很好……”
说到后面,院长妈妈哽咽了。这家福利院最初是她父母一手创办的,本来她底下还有个弟弟,幼年时被人贩子拐走了,找了几年都没消息,父母痛心之余建了这座供无依无靠的孤儿、老人避风遮雨的家,希望弟弟也是被善心人收养了。
她成年后继承了父母的志愿,一辈子没结婚,全心致力于这项事业。父母过世后不久,福利院被划入政府的爱心机构,规模扩大了,人手上有社区拨来的社工帮忙倒是还好,可资金方面总归有限,不可能供每个孩子念书到高中毕业,老人们年纪大了不仅需要人照顾、医疗费上的花销也让人头疼。
可都发展到这样的规模了,性质上也不再属于私人产业而是非营利性质的事业单位了,别说院长妈妈不忍心关门(关了门这些孩子们住哪儿去?这些老人又找谁依靠?)就算想关也不是她能做主的了。想要孩子、老人过得好,只能东拉赞助、西拉赞助。直到几年前,遇到留学回国的陆言谨,福利院的经济现状才渐渐好起来。
“你弟弟若是还在,今年多大了?”老爷子问。
院长妈妈擦了擦眼泪说:“他比我小十岁,被拐那年虚岁四岁,今年的话,按实岁算有三十五了。”
“身上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没有?”潘教授问。
三十五岁,照理应该还在世上,要是有什么明显特征,倒是能发动人帮忙找一找。也算是圆了院长妈妈一家毕生的心愿。
“有有有。”院长妈妈忙不迭点头,“他左边的眉头这儿有一颗黑痣,右边的耳朵背后靠近靠近肩膀有一块青色的胎记,不过比较小,长大了不知道有没有抽淡……”
老爷子和潘教授闻言都点点头。
不管怎样,有特征总比没特征好。华夏人口那么多,三十五岁的壮年男子不知道有多少,没一点头绪地找无疑是海底捞针。
老爷子让小冯记下这些特征,沉吟了片刻道:“这样,我也不能向你打包票说一定帮你找到,但我会尽力。”
潘教授也跟着点头:“我也会帮忙找。但别报太大希望。你和父母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着,早几年天灾人祸又那么多,很难说……”
潘教授没再往下说,但未竟的语意,谁都听得懂,皆在心里叹息。
“我晓得的。”院长妈妈感激地向两位老人深鞠躬,“您二位肯帮忙我就足够感谢了。有生之年若是能找到,下去见爹娘我也能安心了。但若实在找不到,我相信爹娘也能理解,不是我这个姐姐不上心,实在是,尽力了……”
从福利院出来,大伙儿的心情都很沉重。一方面是对院长妈妈的敬佩和对人拐子的愤怒,另一方面是对福利院老人、孩子们的同情。
就在大家沉默的当口,贺擎东拿出手机拨通了农场养殖场的电话:“老魏呢?让他来接电话。”
禾薇不解地看他,被贺擎东捏了捏脸颊。
那厢,电话被老魏接起:“少将,您找我?”
“以后跟着其他人叫我东家就好。”
“……东家。”
车上的其他人听了不禁面面相觑,为个称呼特地打电话去纠正?
贺大少却像没看到似的,继续说:“老魏,你老家哪里的?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老魏沉默了一会儿,说:“老家襄城的,家里……还有个弟弟,不过我和他不亲,回去也没啥意思。”
“父母呢?都不在了?”
“嗯。”老魏显然不怎么想谈家里的事,“东家问这些是……”
“哦,我看你眉头有痣、耳朵后背又有个不明显的胎记,和我认识的一个长辈描述的失散多年的弟弟很相像,所以随便问问。”
车上的众人:“……”这事儿是随便问的么?
没想到老魏愣了一下,半晌苦笑道:“说不定我还真是。”
第554章 寸土寸金的珍味馆
老魏打小就知道自己不是魏父魏母亲生的,只是对怎么到魏家的没有具体印象。
魏家人虽然不曾明说过,但不乏村里人背后嘀咕,久而久之他的身世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尤其是家里添了弟弟之后,魏父魏母对他骤然恶劣的态度,更让他怀疑自己是捡来或是买来的。
其间,他也曾偷偷打听自己的来历,但村里毕竟消息闭塞。只知道他是魏家收养的,不知道他是哪家的孩子。
直到他满十八岁,有部队来村里征兵,养父母听说参了军家里能一次性拿到五千块优待金便欣喜若狂。
那时候五千块是笔巨资了,一户农家辛苦一年才赚多少?顶了天也就个千八百。兴许是觉得收养他到最后还能换这么大一笔巨资总算没太亏,于是,他连发表意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养父母赶去体检、然后身无分文地挤上了参军的车。
到了部队后,他一边认真服兵役,一边抓住机会寻血亲。哪怕是头发丝细的线索,也被他刨根究底地用起来。
可仅凭年龄和性别,想在芸芸众生中寻到自己失散十几年的亲生父母,难如登天。
再者,他甚至不确定当年的他到底是如何和家人分散的,是他淘气出走然后被坏人拐卖了呢,还是家里没钱买米了父母狠心把他给发卖了……越是找不到,负面情绪越甚。
直到入伍满两年。他被上头抽中,经过层层考核、调到了特殊部队。
高强度的训练量,让他再没有时间、精力去想这个问题。
渐渐的。他接受了自己是孤儿的事实——亲生父母寻不到,养父母拿了优待金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在特殊部队的日子快的让人恍惚,眨眼就到了退役前一年,养弟弟打来电话说养父母车祸走了,让他出点丧葬费,不然就跑来部队找他领导,让他领导看看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儿子有什么资格当兵。
老魏气得脸色铁青。事后抽空打听,得知养父母是真的车祸身亡了。但对方赔了魏家一笔钱,这笔钱被弟媳妇攥在手里,转身来问他讨丧葬费。
老魏在电话里冷笑:“行!如你所愿!爸妈的出殡费用统统我来出。但从此以后,我和你之间再没有瓜葛。别再用任何借口来烦我。”
可这件事到底还是让他分了心。任务中受了不大不小的伤,导致提前退役。
这下换贺擎东沉默了。偏头看看小妮子,忽而笑了,捏捏她鼻尖,对着手机那头的老魏说:“恭喜你找到亲人了。不过出于保险起见,是不是需要测个亲子鉴定什么的?”
老魏:“……”会不会太快了?他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啊嘤嘤嘤……
两天后。
“啥?老魏真是院长妈妈的弟弟?亲子鉴定没搞错?”
贺颂北惊愕地张大嘴,忘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剥了皮的水蜜桃,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摔烂了。抽抽嘴,“我去!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巧的事啊……那天在车上,我看大哥打电话。以为他真的只是随便问问,哪成想竟然是真的……”
禾薇虽然当时就怀疑老魏没准真的是院长妈妈的弟弟,但这世上同样存在另一种巧合——前面看着哪哪都像,到最后才发现空欢喜一场。
因此在鉴定结果没出来之前,她没敢跟院长妈妈提这个事。万一不是,徒惹院长妈妈白高兴一场。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给人家希望。
如今鉴定结果出来了,总算能让院长妈妈高兴一下了。
“还用我们提这个事?”贺擎东含笑说。“老魏一出医院就直奔福利院去了,喊都喊不停。”
老爷子也替失散多年、如今总算团聚的姐弟俩欢喜,拍着大腿说:“那是不是该庆祝一下?老魏不是在你农场干活吗?要不在农场摆两桌?”
“咱们都去吗?那感情好!我看那大厨房里有烧烤工具,这次去要不烤肉吃咋样?”贺颂北顺杆子上爬地接道。
他去了一次农场就迷上了。或者说,这比他想象中的农场漂亮太多了。要不是大堂兄说怡薇居客房有限,他真想在那里蹭个长期客房,每逢休息天就过去,爬山、钓鱼、拍照、吃不施化肥、不打农药、没有反季的蔬菜瓜果,不要太美好。
老爷子一听烤肉,兴致更浓了,拍板道:“行啊!就这么说定了!回头给老魏打个电话,好事哪能不庆祝!他会喝酒的吧?带些酒过去,我陪他喝两盅。”
贺凌西翻了个白眼:“爷爷,您是自个儿馋酒了吧?”
“臭小子,老子喝杯酒你都管,没事干了是吧?”被戳中小心思的老爷子老羞成怒。
贺擎东无奈地劝道:“爷爷,小西说得对,你这身体不能老喝酒,尤其是烈酒,说什么都不能再喝了,除非你不想抱曾孙子了。”
老爷子最怕大孙子讲道理。为啥?因为有道理啊。他还想活到九十九、看着曾孙、曾孙女们一个接一个地出世呢,这要喝酒喝到嗝屁,不仅郁闷还丢人。
可有道理不代表乐意听,两眼一瞪,好嘛,瞪不过大孙子。转而找大孙媳妇搬救兵:“薇薇啊,你看看他,说就说嘛,板着个脸这么凶,平时对你是不是也这样?这哪行啊,要不换个得了,你看我这两个孙子也不错,打扮一下人模狗样的,关键是脾气好……哎哎哎,你带着媳妇上哪儿去?”
“出去逛逛,今天不回来吃了。”贺擎东没等老爷子撬墙角,就拉起宝贝媳妇出门去了。
双胞胎笑歪在沙发上。
“我说爷爷。我看大哥的脾气很好了,要换成我,没准能跟你对着吼。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和撬他墙角有什么分别啊,噗哈哈哈……”说到一半贺颂北又拍着腿大笑起来。
贺凌西也扬着嘴角闷声笑。
老爷子吹吹胡子,瞪眼道:“笑啥笑啊,我看你俩就是闲得慌!我记得老李家有个和你们年纪相仿的丫头……”
“哎呀我想起还有事,爷爷我出去啦,中午甭等我吃饭……”一听这开场白,贺颂北从沙发上蹦起来。撒丫子跑路。
贺凌西也赶紧撤:“爷爷我跟同学约好去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