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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顾绪的嗓音:“我说贺大少,你腻歪够了没?我这边宾客都到齐了,你俩一个伴郎、一个伴娘,打算啥时候出来亮相啊?照片到底还要不要拍啦?”
贺大少咬牙切齿:“拍!”
……
顾、周两家联姻,来赴喜宴的除了两家的亲朋好友、官商界同仁,还有不少媒体人士。
当然,媒体人士是经过筛选的,不是什么阿狗阿猫级别的都能进来。允许进来的,也不准携带相机、摄影机。回头想发布文字报道可以,但照片、视频,必须采用顾、周两家的御用摄影师拍摄提供的。
所以,当他们看到携着女伴出场的石大少那张“精彩缤纷”的脸,一瞬间集体呆若木鸡。回过神,无不惋惜,要是能随心所欲地拍多好哇,这八卦里蕴含的深意不要太多啊。像什么和新郎争夺新娘无果被揍啦、和新郎斗殴只为抢新娘啦……
石大少出来之前,哪会不知道自己顶着这么张“色彩缤纷”的脸、必然会引起在场宾客的注意,可这顿揍是免不了的,只是运气不好,在狐狸顾的婚宴现场被贺大少知道了。加上狐狸顾是今天的主角,做为新郎倌,总不能顶着一脸的淤青出去敬酒吧?以至于自己一个人承受了原该由两个人承担的怒火,这笔账,当然要算在狐狸顾头上了。
是以,喜酒喝到尾声,送走大波的宾客之后,顾绪去洗手间小解,顺便洗脸醒酒,石大少捋着袖子。气哼哼地跟了进来,抬脚就往新郎倌的屁股上留了个脚印。
“死狐狸!臭狐狸!这事儿明明是你惹出来的,害爷跟着挨揍……”
“我惹出来的?要没你惹出来的那桩风流债,我家乐乐会和阿擎小媳妇一起被人绑架?还踹我……我还想踹你呢……王八蛋……”
两人都喝了酒,而且喝的都不少。
新郎倌被灌酒理所当然,石大少则是被死党起哄闹的。
喝多了容易发酒疯,原本还算自持的顾绪,被石渊这么一激,挥着拳头你来我往地互揍上了。
等贺擎东一干死党听到动静赶到洗手间时,两人已经打的筋疲力尽了。一个抹着唇角的血渍,撑站在盥洗台边,一个直接躺在地上,瞪着天花板呼噜呼噜喘着粗气。
高高肿起的脸。差点认不出谁是谁。
徐海洋扶额,这现场,已经不是一个“惨”字能诠释的了,简直不忍直视。
贺擎东环臂抱着胸,站在洗手间门口挑眉看着顾绪:“原本念在你今天大婚的份上,你那笔帐我打算先记着。不过现在嘛……”
目光在顾绪身上来回逡巡了一遍,唇角一勾:“反正要养伤,不如一起了吧,省得我另找时间。”
“阿擎,趁人之危不是英雄好汉。”
顾绪和石渊打了一场,十分的酒意清醒了八分,听贺擎东这么说,还能猜不出他想干啥嘛,低头看看自己,妈蛋都这么狼狈了,还来?赶紧地伸手制止。
贺擎东掰着指骨,一步一步朝某人逼进,脸上带着邪肆的笑容:“这怎么是趁人之危呢?明明是——锦上添花!”
“花”字说完,瞅准顾绪的下巴就是一拳。
“嘶——”顾大少抬手抹了一下唇角,边躲边抗议:“阿擎阿擎你冷静点,我事先要是知道冤大头的前女友去了日国,而且会对小禾不利,打死我都不会提议她跟着悦乐去的……”
“我气什么你俩到现在都不知道吗?”贺擎东眉头一拧,下手更狠了。不揍得他们清醒一点,下回难保还会再出这类事。
“不……呃……不是气那个女人和我有关吗?”
石渊打了个酒嗝,歪在马桶门边一脸茫然地问。
顾绪倒是听懂了,贺大少气得是他俩谁都没在第一时间通知他呢,当即苦哈哈地解释:“我和冤大头知道这个事时,悦乐和小禾已经平安了,我和冤大头联手把那个女人送进了监狱,本想告诉你的,可你那时在集训,说了怕你分心,何况事情我和冤大头都处理好了,所以才……等悦乐和小禾回国后,我问过小禾的意思,她也是……咳,这么个意思,所以,咳……”
所以就瞒着他一直到现在?
要不是那个二货导演说漏了嘴,恐怕还要继续瞒下去。
贺擎东气的确实是这一点。
特别是当顾绪说,小妮子主动要求不告诉他,心里恼的不要不要的。
好在喜宴开场之前,小妮子回答了他那个问题,并且爽快地向他保证:日后再有什么事,都不会欺瞒他;第一时间通知的人,也只会是他,这才感觉舒坦点。
抬手往顾绪的脸上又招呼了一拳,看着对方肿成猪头的脸,满意地转身离开,生怕小妮子找不到他着急。
“嘶——”顾绪碰了碰差点被打歪的鼻梁,怒了:“混蛋!就不能打其他部位么,这副德行让老子怎么出去见人?还有老子的洞房花烛,啊啊啊——”
……
“噗……哈哈哈……”
周悦乐看到新婚丈夫的糗态,先是惊愕,继而捧腹大笑。
顾绪没好气地瞪她:“我说老婆,这么笑你老公不觉得很不厚道吗?”
“对、对不起……噗哈哈哈……我、我实在忍不住……”周悦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顾绪嘴角一抽,牵扯到痛处,“嘶”了一声,见新婚妻子立马止住笑,奔过来看他的伤势,心里总算不那么郁闷了,顺势靠在她身上,边上下其手吃豆腐,边不忘向老婆大人告状:“老婆,你不知道那俩家伙有多可恶……”
……
石渊被徐海洋几个搀扶着交给了罗琳琅,丢下一句“麻烦你送他回家”,挥挥手,结伴去找新郎新娘闹洞房了。
罗琳琅看着脸上青紫交织、人又醉得东倒西歪的石大少,脸皱成了包子。
这么个大活人,又烂醉如泥的,让她怎么送回家嘛。
而且,他家住哪儿她根本不知道啊,只知道是在平安大道那一带,但总不能挨家挨户地叩门问吧。
最后,罗琳琅眼前一亮,喊来一名服务员,拜托他看着石渊,自己跑去前台订房间,打算让石大少在这儿歇一晚,结果听说,今晚整个酒店都被顾家包了,只要是持邀请函前来赴宴的宾客,可以免费下榻。
一听可以免费下榻,不用自己承担房费,罗琳琅开心地笑眯了眼,随即又僵住,邀请函?她木有啊,她是做为石渊的女伴来赴喜宴的。
转念又想,她没有,不代表石渊没有。
腾腾跑回石渊身边,在烂醉如泥的人身上,一通搜找,最后沮丧地发现:木有邀请函的踪影。
此刻的喜宴厅,宾客已经退散地差不多了,想找个熟人哪怕是一面之缘的半个熟人都找不到,无奈之下,罗琳琅只得打电话叫了部出租车,让服务员帮着将某只醉猪扛上出租车,去了她落脚的单间租屋。
第239章 醉酒成话唠的贺士官
石母从喜宴会场出来,一路指挥司机跟踪着出租车来到了罗琳琅的租屋附近。
眼见着儿子被出租车司机帮忙扶进破旧的租屋,没一会儿又折回来开车走了,石母的眉头拧成了结,半晌,吩咐司机老李下车:“赶紧去把少爷带回来。”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个女人阴谋得逞,哪怕她平时的表现,出人意料的好,可罗家那对母女她见过,有那样的继母和继妹,委实不相信罗家能出什么好女人。
之前在喜宴现场,好几个圈内太太追着她问陪在她儿子身边的女人是谁,是不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是和那对极品母女无关,她倒是会大大方方地承认,家境差不要紧,但必须人穷志不穷,可瞧瞧那对母女,把她儿子当什么?自助提款机么?那自己这个妈,岂不是成了银行?
“夫人,这位小姐出来了,那……”
石母听老李这么说,立马回过神,从车窗里望出去,看到罗琳琅提着个衣服袋,拦手招了辆出租车,往另一方向离开了。
“赶紧去看看阿渊。”
石母不放心儿子,让老李撬门进去看看,她也跟在后头。
等进了租屋,打开电灯,石母发现她儿子穿着一件奶白色的T恤衫,打着鼻鼾趴卧在一张狭窄的单人木床上。换下的衣物挂在陈旧的双门衣柜的把手上。
身上的T恤衫和她儿子的体型压根不搭调,仔细看,才看出名堂——原来是件女款T恤,只不过尺码非常大,又因材质是那种最劣质的棉,洗几次就变形了,平常怕是被主人拿来当睡裙穿的吧。
再看四周,逼仄的租屋里,摆着寥寥几件原木家具,简单。却不失温馨,而且收拾的很干净。
她儿子上床之前,应该也被简单梳洗过,可无论是地板还是狭小的卫生间。都没留下水渍。
最后,石母的视线落在床头柜的一张便签纸上,老李眼明手快地将便条送至石母手上。
“你醉了,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儿,只好委屈你住我家。我去同学那儿住了。离开前,麻烦锁好门窗,谢谢!——罗琳琅。”
石母看完便条后的第一个反应是:那姑娘蠢到没边儿了。
第二个反应是:这姑娘合她心意。
于是,石大少醉酒醒来的第二天,接到了太后大人的来电:“带你那个救命恩人兼现任女友来家里吃饭。”
石渊:“……”压根没在状况。
等看清身处的环境,以及身上这件劣质地不像样的女士特大号T恤,忍着头痛牙痛浑身痛,仰天咆哮:“罗——琳——琅——”
……
贺擎东和禾薇两人,喝过喜酒、负责地替新郎新娘将各路宾客送出喜宴会场后,没去参与闹洞房那么无聊的事。直接跟着贺老爷子的车,一道回贺宅了。
“石家那孩子鼻青脸肿的咋回事?你们几个又打架了?”
贺老爷子和禾薇唠了几句家常,转头问大孙子。
小时候见面打一场,做长辈的只会在一旁偷笑看热闹,可都到成家立业这个年纪了,还不分场合点火开炮,就有点过了,难怪石家女主人的脸色那么难看。
贺擎东也喝了不少酒,此刻酒意上头,靠在后排椅背上闭目养神。大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小妮子柔软无骨的小手,听到老爷子的问话,“嗯”了一声,没说禾薇在日国被绑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