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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缓着急促的呼吸,禾薇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偷了腥的某人,笑容愉悦地揉揉她的头,“吃吧,菜都冷了。”
禾薇:“……”
到底是谁害的!
不过,被他这么一闹,禾薇不敢随便拿话搪塞他了,生怕再来一次“相濡以沫”。
把黎明月手里的画和自己的猜想都如实说了,末了垮着肩膀闷闷不乐地说:“如果真是大表姐不经我同意把画拿出去做了人情,你说我该怎么解决这个事才好?”
贺擎东听是这么个事,心里拿小本本把她大表姐再记一笔:不知轻重!不知所谓!不识好歹!还干扰他和小妮子约会。不可饶恕!大大的差评!!!
嘴上说道:“这事不难办。那画我看你并不准备拿回来,那就让你大表姐埋单呗。看在她是你大姨女儿的份上,就不让她几倍赔偿了,照市面价该多少钱就让她掏多少钱吧。”
禾薇蹙眉想了片刻,不甚肯定地说:“我妈她,不见得会让大表姐真的掏钱。”
“掏不掏钱在其次,主要得让她知道:这事儿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贺擎东擦干净手,给她舀了一碗鳕鱼豆腐汤,劝道:“乖,先吃饭,吃完我再陪你想法子。”
贺擎东最后想出的法子是:
这画是禾薇绣的没错,但已经被买家预定了。之前因为买家迟迟没来取,就挂在家中暂做装饰。如今,买家结清了余款,上门来取货了,拿不出画自然就得赔钱了。
至于杜撰出来的“买家”人选,本想去毓绣阁借个伙计扮演一下的。结果正好碰上南下巡店的顾绪,听贺擎东一说,最爱往八卦事件凑一脚的顾某人,毛遂自荐地非要成为这个“买家”。
“小禾,这事找我就对了,保证把上门讨债的纨绔子弟扮演得活灵活现。”
顾绪眯着细长的狐狸眼,笑拍着禾薇的肩说。
贺擎东俊眉一皱,挥开了顾绪落在小妮子肩上的爪子:“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顾绪回了他一个大白眼。
拍拍肩膀就叫动手动脚了?他就不信贺某人没朝人小姑娘动手动脚过,说不定还上下其手了。
不过看在等下要去的地方正是某人未来丈母娘家的份上,他就大肚不计较了。
在贺擎东不情不愿的臭脸相待下,顾绪笑容满面地坐上“老吴牌”出租车,准备扮演一个付了定金、上禾薇家取画去的有钱少爷。
路上的时候,顾少爷拿着手机,几乎将车厢里的每一个角落,挨个拍了一遍,又对着前排的两人,来了个背影特写,然后发上a打头的联络人聊天窗口,十指翻飞地录入一串字:“福利来了!福利来了!猜猜这两人是谁?猜猜我此刻在什么车上?猜猜我准备去哪儿?猜中有大奖哦!”
第133章 是不是太廉价了?
底下迅速跟出一串潜水人士的冒泡语录:
“男的还用认嘛,妥妥的擎哥不解释啊!”
“这车看着像出租车啊,中间那个是计价器吧?卧槽!阿擎居然在开出租车!!!”
“不会是新想出来的泡妞招数吧?开着出租车去兜风?”
“别说,这招还真不错。你们想啊,阿擎那个小媳妇年纪还挺小的吧?万一被她爹妈瞅见,还能骗说是在打车。”
“对啊,这招好使。哪天我也拿来用用。”
“狐狸顾你和阿擎在一起?看上去怎么像是做了电灯泡啊,还是特高瓦的,没看不该看的吧?当心明天长针眼哦,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顾绪刷屏刷得正嗨皮,那厢听禾薇说:“到了。”
忙神色一正,唰唰输入几句:“猜不出爷去哪儿吧?那就对不住了,大奖取消。照片欣赏够了爷准备删了。”
一听要删,在线众人纷纷右键。
这么稀世罕见的照片,不截图留念怎么成!
顾绪知道他们肯定保存了,删之前,发了个幽恻恻的表情,警告道:“保存就保存,谁要没事发到那家伙跟前,别想再有下回福利。”
他可不想再被某人逮着对练一场。
说好听点是对练,说直白点绝壁是被当成沙包不解释啊。
辣么心酸又丢人的事,还是别再来一次了。哪怕心脏够坚强,他的老腰也吃不消啊。
贺擎东岂会不知道顾绪窝在车后排偷拍了不少照片。
只不过这位爷顶多就发到a打头的联络群里,也就随他去了。
横竖自己和小妮子恋爱的事,已经在家中过了明路。
二叔、三叔两家对这事怎么看他不清楚,也没必要清楚。老爷子那里不反对就成。
是以,下车时,贺擎东一副看穿的表情,瞥了顾绪一眼:“一会儿发我手机。”
“什么?”顾绪收起手机,正要下车,听贺擎东没头没脑的一句,一时没会过意。
“你刚不是拍了很多照片吗?发来我瞧瞧。”
顾绪噎了半晌。默默地掏出手机。把那张背影的合照发到了贺擎东手机上,发送成功后说:“其他的都是车内装潢,你也要吗?”
贺擎东深看了他一眼。半晌,给了个相当肯定的评价:“你真的很闲。”
顾绪:“……”
卧槽!当我听不出来你这是嘲讽啊!爷辣么忙,下了飞机刚到店里,连杯茶都没喝完。就跟着你俩来演戏了,不给出场费也就算了。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净是嘲讽,这日子没法过了!摔!
吐槽归吐槽,一到禾薇家的木器店。顾少爷立马精神抖擞地恢复其平常现于人前的精英范儿,冲着禾母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自我介绍:“伯母好。敝姓顾,单名一个绪字。您叫我小顾或是阿绪都成。我和阿擎老朋友了,听他说小禾会刺绣,就问她定了几幅画,可前阵子忙得抽不开身,一直没过来拿,今天总算有点时间,就跟着小禾上门来取了。”
“你好你好。”禾母受宠若惊地撩起围裙,擦干净手后和顾绪握了握,腼腆地招呼:“店里挤,上家里坐坐。”
她刚听闺女说了,这是她家闺女的客户,没想到她闺女当成兴趣学的东西,还能拿出来卖钱,据说价格还不低,可真了不起。
禾母在心里赞了女儿几句,回头对禾父说了声,便领着顾绪几人上家里去了。
走到一半,禾母记起早上那事儿,把女儿拉到身边,压低嗓音问:“这位顾先生问你买的是什么画啊?还有,你挂书房的那三幅画,妈早上搞卫生时,发现不见了,是你拿走的吗?”
禾薇心里已经猜到了,如今听她娘这么一说,证实黎明月手里的画,确确实实是张燕手上流出去的不会假了。
于是佯装惊讶道:“我没拿啊,而且就是那三幅,正是顾先生定的。我怕放箱子里积灰,就挂到了墙上,既美观,又能经常除尘……”
禾母一听懵了,“那咋就不见了?妈没眼花啊,那画确实不在墙上了,难不成是你哥或是你爸给摘下来了?”
越想越不对劲,禾母让女儿带着客人先上楼喝茶,自己转身折回店里,找禾父求证去了。
禾父自然是一头雾水,哪里知道这个事啊。
禾母见状心更焦了,大腿一拍,索性跑了趟儿子的学校。
禾曦冬被传达室用广播喊到学校大门口,听他娘问及书房里的三幅画,同样一头雾水:“妈你说的是妹妹绣的梅兰菊那三幅?我没拿啊,我拿它们干啥。”
“那会是谁拿的?”禾母急的团团转,“那三幅画你妹早卖出去了,买家今天上门来取,哪成想画会不见啊……”
禾曦冬皱起眉,狐疑地问:“会不会是燕燕姐拿的?如今书房都是她在用,我从她搬进来后,就没踏进过书房半步了,而且我们家四个没拿,也就她有这个可能了。至于家里遭贼,妈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吗?谁家进的贼,只偷那三幅画啊,又不是陈年老古董……”
听儿子这么一分析,禾母越发觉得这画没准儿真是外甥女拿的。
“可她拿这画干什么呀?而且也不说一声……”没说就把东西拿走了,搁不认识的,不就和偷没两样了嘛。
“谁知道。”禾曦冬没好气地哼了声,转身进保安室,借了他们的内线电话,和班主任请了个假,说是家里有急事,最后一节课不上了。
好在学校离家近,娘俩从学校快步到小区门口,只花了三四分钟。
禾薇拿出清明节前师母拿来给她爹喝的特级龙井,给两个男人一人泡了一杯,刚端上茶几。就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以为是她娘回来了,忙走过去开门。
结果是张燕,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正费力地在手提包里找钥匙。
“薇、薇薇?”
张燕见门开了,不禁吓了一跳,抬头见是禾薇。松了口气:“你在家啊。我以为这个点,家里没人呢。”
她一度以为二姨家这会儿不会有人,二姨通常都要等五点左右才回家做饭。而表弟、表妹离放学还早,所以才趁着空档赶回来放东西、换衣裳。
她今天下午向主任请了半天假,翘班去血拼了。
昨天接到闺蜜的电话,说是今晚有个同学聚会。都是卫校时一个班的,如今都在清市这边的大医院实习。还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让她打扮的漂亮点。
既是聚会,又是有男生参加的聚会,不用闺蜜说。张燕也知道要穿的像样点。
可她行李箱净是穿了又穿的旧衣裳,表妹的衣柜里倒是有好几件自己喜欢的春夏新装,可惜都太小。即使穿得下,也怕崩了线。
幸好早上拿到了主任买绣画的五千块。足够买她相中已久的衣服鞋包和化妆品了。
打车去明珠商场,逛了一下午,几乎花光那五千块,才心满意足地打车回来。
打算泡个澡、喷上香水、再上个明艳夺目的彩妆,然后换上新衣新鞋,背上新包,美美地聚会去。
哪想到家里有人啊,不仅表妹在,客厅里还坐着两个男人呢。
其中一个她昨天才见过,既帅又酷还很有型,正是她心目中的男神形象,可惜是个出租车司机。
另一个则是第一次见,带着无框眼镜,既斯文又俊美。白衬衫、黑西裤,领口处的扣子松了两颗,袖口往上翻了两卷,这会儿正支着下巴神情慵懒地靠在沙发扶手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
张燕的脸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