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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雷伊。」蓝抬起头,表情似乎不很愉快。
从刚才只有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深吻中,他能很清楚感觉到雷伊小有旁骛。
和他在一起,他竟胆敢想其它的事!
蓝不清楚自己付出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但当雷伊不但没有予以回报,还完全没将他看在眼里时,怒气伴随着一股无以名状的苦涩涌了上来。
「我能想什么?」雷伊面无表情地反问。
哼!连他的心思都想掌控?蓝未免太过贪心了吧!
这不算回答的答案让蓝听了更是怒气冲冲,他原想他要是柔顺一点的话,他就不计较这事,但他漫不经心的口吻和冷淡漠然的神情却让他大为光火。
雷伊的不羁他是知道的,自己也早已对他惯有的固执逞强毫不在乎,但现下并不是将他的顽固用在此刻的时候。
向来习惯他人对自己百般依从,蓝从不晓得被人忽视的感受是这般痛苦。
「你以为你把自己的心不在焉隐藏得很好?」蓝生气地抓起雷伊的下颚,语气低哑而忿然。
雷伊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掩饰自己的想法,他又不是那群一天到晚想讨他欢心的手下,所以根本毫不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他是可以控制他外在的自由,但别想连思绪都要掌控。
大胆和冰蓝色眸子互瞪的夜色瞳孔,深邃地传达绝不屈服的意愿。
蓝没料到他会选在这种时刻彻底发挥他冥顽不灵的个性,抓着他的手指收紧,强迫他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他一直是这么做的……
蓝蓦地发觉,他花费不少心神在强迫雷伊注意自己;但很显然的,他的努力有百分之九十九可以说是白费工夫。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准忽视我!」
被紧紧扣住的颚骨传来痛楚,雷伊虽吃痛得厉害,却仍不愿放弃坚持。眼前这个美得不似人类的男人为什么总是这样霸道?
没错,在他的世界里,或许所有的人都乐于对他卑躬屈膝,并且诚惶诚恐地奉献出身心,但这其中并不包括他。
他可没丧胆到连思想都受制于人,只是蓝似乎非常不满他这一点。
「叫我的名字。」
一直得不到任何响应,彷佛对着一面石墙说话的感觉,让蓝感到空虚。
他试着强迫雷伊同其它人一样对他全心服从,却发觉这是个比并吞世界所有贩毒组织还要困难上千万倍的任务。
除非抬出费利斯的性命作为要挟,否则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不会把自己的命令看在眼里。
害怕失去眼前毫无畏惧地回视自己的男人,他甚至下了道连自己都深觉可笑的命令,只因为他害怕他有一天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半个多月前,他生平首次尝到何谓恐惧。
凝视着动也不动躺在病床上的雷伊,他惧怕他会就此不起;而在他终于了解自己内心的惶惑后,他便成了他不可或缺的倚靠。
只是,对雷伊来说事情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自幼即习惯他人无条件对自己全心全意服从,向来从容不迫地位于众人之上,蓝的字典里找不到「讲求」这个字汇。
因此即使他希望雷伊能看着他,他也只懂得下令。
「唔……」听见这和原来的话题打不着边际的要求,雷伊怔愣了下。
他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蓝为何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也不晓得这有何用意,所以他选择噤声。
再说,直呼蓝的名字会让他想起前天那不愿回忆的可耻画面。
撞击在他体内的硬挺是那样地炽热,握住他的手是那般地狡猾,不断地将他逼到尽头。
只为了要他呼喊他……
蓝放开他的下颚,双手改捧住他的脸颊,但脸上仍是那抹威吓的神情。
「你敢不听我的话?」这是声充满魄力的威胁。
妈的!
雷伊的思绪顿时脱离那会引发自已浑身燥热的回想,专注在饱受威胁的眼前。
这男人为什么总是喜欢恫吓他?
当然他大可以就这样和他抗衡下去,但他晓得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蓝只要以费利斯做挡箭牌,他就只能乖乖地听令服从。
从以往的经验中,他学到这个教训。
不想再听到他用妹妹的生命威胁自己,虽然人质要活着才有价值,但谁晓得哪次他会心血来潮地实现他的恐吓。
雷伊皱了皱眉头,暗自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以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缓缓开口:「蓝……」
出乎意料地,蓝对他这仍有反抗意味的蚊鸣声露出淡淡的微笑,降下唇开始在他的嘴边轻啄。
听着那低沉深远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蓝忽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不管雷伊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喊出自己名字的,都无损他现在的情绪。
感觉心中彷佛有种东西缓缓地涨满,那是种柔软得像是棉花,又像是摸不着的云朵般的感受。
很难具体说明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么说的确是很可笑,但他真的觉得自己几乎要飘了起来。
他现在吻着的,是刚才轻唤自己名字的唇瓣。
在舌尖探入那被自己的手指扳住而微启的双唇前,他再次低语:「对,再继续呼唤我的名字,雷伊……」
冰蓝色的眸子缓缓转暗,沁人一丝暧昧不明的青绿色光泽,以无比的热情和温度灌注在自己眼前的身体里……
***
一周后,一行人搭乘私人喷射机回到中美洲的根据地。
位于全年炽热如盛夏的中美洲的某一处,是迪菲尔斯家族的最大根据地。
放眼看去,一望无际的土地全是迪菲尔斯家私人所有,占地广大,是整个梵蒂冈的数十倍,而倚山临海的地理环境则加强其能攻能守的优势。
高压电的外墙中央有道进入此根据地的大门,但能轻易通行的人则是屈指可数,大部分的人都必须经过相当严格的探测和调查后,方能获得放行的入门证。
走进高耸豪华的大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景象是彷如雨林的丛林。
苍郁茂密的木本植物高高地竖立道路两旁,顺着这条和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道同等的路前进,以时速四十公里的速度开车约半个钟头后就到尽头,终点即是比欧洲城堡更具有气势的主屋入口。
随行的安全人员在此刻终于能松口气了。
连着好几个星期没见到费利斯,雷伊不由自主地担心着见不到面的妹妹。
虽说他相信蓝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不会首着他对费利斯不利;但再怎么说,费利斯都是他拿来威胁自己的筹码。
而在长途跋涉归来后,想见见亲人的心情该算是理所当然的吧!
「让我见费利斯。」
下飞机回到那宽广得看不出是私人住处的豪宅里,雷伊连衣服都还没换就先行向蓝提出这个要求。
率先进入久违的房间,原本脸上带着笑的蓝,在听了雷伊这个简单的要求后,脸色忽地一沉。
「不准。」蓝只丢出一句坚决的否定。
「什么意思?」
「不准。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懂吗?」
这太诡异了吧!前一刻他还笑得灿烂,连进门整理行囊的数位女侍都不由得为他迷人的笑容神魂颠倒,怎么下一秒钟就翻脸不认人?
更何况,是他自己允诺过,只要他在工作上的表现令他满意的话,他就会让他和费利斯见面的。
「你答应过会让我和费利斯定期见面的,难不成你打算食言?」
「你该不会忘了我的附加条件吧?」蓝冷冷地提醒。
「我都有达成啊!」
「你违背我订的规则,难道你贵人多忘事?」
蓝摆明的讽刺让雷伊也怒上心头。
他明明是克尽职责,甚至以已命为挡箭牌,险些没成了他的替死鬼,他还对他的表现有何不满?
他是这般义无反顾地为他卖命,为何他还要出尔反尔?
「我何时违背规则?我不是一直都很克尽职责,甚至连命都豁出去了?」
「我说过了,就是这一点。」
「什么?」
「我早警告过你,别以为一死就能解脱,你之前的行为不正是轻生吗?我没让费利斯付出代价你就要谢天谢地了。」
雷伊知道蓝指的正是他为他挡下那颗子弹的事,但在爱琴海时,他不是已用那种让人宁可求死的可耻方式严惩过他了吗?
「你不要过分强人所难行吗?」他烦心地爬了爬头发,「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保镖?」
感受到房内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骤变,一旁懂得察言观色的女仆们连忙暂时告退,门口只剩专司处理蓝和雷伊每夜欢爱过后所留下的凌乱的安妮特。
她并非没有神经,只是衡量眼前的情况,她臆度事态应该不会恶化得太快。
何况,在准备拔腿逃跑前,她还有些非完成不可的工作。
正如她所想,迪菲尔斯先生和修马赫先生虽已起了口头争执,但情况仍处在气氛僵硬的阶段而已。
***
沉吟地凝视雷伊好一阵子,蓝深沉的表情并没有改变。
「安妮特,妳先出去。」
「是。」意外接到这道命令,安妮特有些惊讶事情发展得这么快。空气中的火药味明明没这么重呀?
看着她在门口对两人欠了欠身就关上门离去,雷伊忍不住出言讽刺眼前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的男人。
「你何必打扰她的工作?」
「我可不想让人看好戏。」
「什么意思?」
雷伊抬起头来,还没弄清楚蓝这句话的涵义前,便被他猝不及防地抓住双肩,然后丢到身后的床铺上。
「你干什么?」雷伊不禁气得对他直瞪眼。
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人像老鹰抓小鸡般轻松抓起,他彷佛听到自尊心因受重伤而破碎的声响。
虽说无法否认蓝的体格是在他之上,但受到这种对待还要他装作毫不在乎,就未免太强人所难。
蓝不发一言地整个人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