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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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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昕大哥在运功疗伤,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异样,她要离开,她要先离开再说。
  喉咙微动,她想同昕大哥告别,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踉跄着步子,美仁抚着头跑开了。
  因那浑身如针扎般的疼痛,额上开始不停地有汗珠滑落。为何身体会突然变成这样?前些日子,她只是有些头疼的厉害。渐渐地,头疼的频率越来越高,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地动怒,否则一定会失了常性,几度失手差点杀了人,所以她极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样头疼会减轻一些。虽然这样,时不时还是会如针蛰一下,头痛得要裂开来,而现在,这种痛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
  蹒跚的步伐踩着一地的落叶,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了,涣散的眼瞳根本定不住焦距,一只手按着在不停跳动的太阳穴,另一支手必须扶着一棵又一棵的树身,才能得以继续向前迈步。
  “啊——”脑袋又是一阵刺痛,她双手抱住头,身子逐渐不支,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这时天已朦朦亮,双手支撑着想要爬起来,却看见手背上几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何时受的伤,她怎么不知道?
  爬坐起,她惊恐地对着自己的双掌看了又看,拨去满手的污泥,根本就没有见着伤口。没有伤口,那这血又从哪里来的?
  一滴艳红的血滴在她的掌心,当她想以手抚摸脸上是否有伤口,右手微抬,手腕处细细密密冒出的血珠赫然映入眼帘。难以置信地将衣袖捋起,再看向自己的左臂,那点点血珠正在往外溢,她惊恐地拉下衣袖,以袖抚上自己的脸庞,轻拭了几次,再见到却是沾着血迹的衣袖。
  这是血汗!
  她流血汗了!
  “啊——”
  是都桓,木矅使者都桓,他临死的时候将那一身内力传给了她。刹那间,脑子里竟充斥着心法口诀,这心法都不是她日常修炼的,是什么?是天一圣经。她有翻看那本圣经,她可以过目不忘,原来在潜意默化里,她一直在修炼的都是这门邪功。
  “不!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她尖叫出声,将脸庞深深地埋在两膝之间,轻声地啜泣起来:“呜呜呜……”浑身的刺痛让她承受不住,抱着身子,再度倒在地上扭动着。
  当景升赶到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便是见美仁痛苦地在地上挣扎扭动着。
  “美仁!你怎么了?”大步上前,他将她从地上一把揽进怀中,在见到她那满脸触目惊心的血迹,愕然,颤着声问道:“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是他吗?”
  美仁睁开血红的双眸,映入眼中的人影竟是让她咬牙切齿的景升,双手反射地抵着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无奈浑身无力,只能软软地倒在他的怀中。
  强忍着痛,她咬牙切齿地怒道:“明景升,你给我滚开!”
  “别动,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景升颤着手拨开紧贴在她额前的头发,轻拭她脸上的血泪,和上次一样没有伤痕,再拉过她的手,揭起她的衣袖,依然没有伤痕,但入目的却是那密密点点的血珠,他不禁惊呼出口:“你在流血汗?!”
  “你给我滚开!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我!”美仁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冲着他大吼。
  心中忧虑万分,景升抱着她,她却在怀中一刻不得安分,终于,他也忍不住地吼道:“你给我安份点!你究竟吃过什么东西?中了什么毒?为何会流血汗?!”
  “哈哈哈!中了什么毒?你还好意思问我?殷红如血的樱桃情人茶,不是你下的西域玄冰,我会变成这样?”美仁眸中禽着泪,大声地嘲弄着。
  “你就不能收起你那浑身的刺吗?每一次都像一只张满了刺的刺猬。”扶着美仁的双手不知不觉中加中了力道,景升几乎是处于愤怒的边缘。
  脑袋与身体那种针扎的疼痛,让美仁再度闭起眼忍不住轻轻呻吟起来,两只手不知不觉攀着他的肩,不停地挥打着,她将脸埋在景升的胸前,不停地来回磨蹭,嘴里口齿不清地低吟着很痛。
  “你先忍着,让我看看。”叹了口气,他将她身体抱好,捉过她的右腕,两指探了上去。
  景升仔细地给她把着脉,渐渐地,他的双眉越蹙越紧。
  美仁的脉相忽强忽弱,忽沉忽浮,极度紊乱,体内两股极强的真气,一股平和稳重,一股尖锐阴邪,那阴邪之气每每要破空而出,却又被另一股强压制住。
  喉咙微动,景升困惑地凝视着怀中的这只“刺猬”,会造成这样的情形,分明就是因修炼什么邪魔武功差点走火入魔而至。
  她到底在练什么邪功?
  倏地,她忍不住地张口,一口咬住他的左肩,似乎这样,能缓解她的疼痛一般。
  景升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任由她咬着,脸贴着她的发丝,低喃:“中了西域玄冰,只是不能动用真气罢了,不会流血汗,更不会像你这样乱咬人。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练什么邪门歪道的功夫?”
  顿时,美仁松了口,口中含糊着:“没有……我没有……好痛……浑身都在痛……”
  她还在撒谎,似乎撒谎就是她的本性。
  景升扣住她的下颌,强迫她与他相视,愠道:“你体内的两股真气,一正一邪,若不是练了什么邪门歪道的功夫,怎会这样?你是不是到死都不愿说实话?”
  此起彼落的呼吸声形成一股听不清分不明的声浪,疼痛稍稍减轻了一些,美仁变得也清醒一些,当再度抬眸,猛然发现景升俊美的脸庞正与她面对面,那双浓密有致的眉微微蹙着,眼中迸射着如子夜的光芒似要射穿她,那灼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脸颊。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假若你不想到最后走火入魔暴血而亡的话,就说出来。”景升抱着她,手掌包住她的手指,生怕她忍不住伤了自己。
  “还记得蓝家吗?那个‘秀姑’并不是秀姑,我娘曾救过他,教过他武功,算来,也是算是我师哥。只可惜他练了什么邪魔武功,走火入魔,我去蓝家找他,只是想让他收手了别再害人,可是他知道自己来日不多,却不忍这一身功力就这么废了,强行传给了我……呜呜呜……我也不想这样的……呜呜呜……”美仁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前,开始痛哭起来。
  见着她哭得伤心,景升哄着:“乖,不要哭了。”
  唯有将自己的真气输入她体内,试试能否压制住那股邪气。
  他真这样做了,却听到美仁更凄惨的尖叫声,哀求着他不要再为她运功,这样让她更痛。
  “呜呜呜……”
  景升紧紧地抱住她,见着她这副模样,心疼不已,但自己又不能替她痛。
  沉默地凝视着美仁,景升手却越握越紧,抵着她的发际,急道:“那他临死之前,有没有告诉你他修炼的是什么武功?有何化解之法?”
  一想到那圣经之上记载的化解之法,她便惊慌地垂下眼帘,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她不要失了这一身武功,那样的她和一个废人没有什么区别,昨夜中了那西域玄冰之后,她已经尝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恐惧。
  可是一想这种邪功练到最后,不是功成就是暴血而亡,她的心便更慌乱了。
  因为她更不想死。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停地摇着头,又是一阵疼痛席卷而来,难以忍耐,她惨叫出声:“啊——痛——”
  她那一只手挣脱开景升的大掌,抚住自己的头,正当指甲狠掐在自己的颈间,被景升及时地抓住。
  狠瞪了她了一眼,这种情形真是让他心疼又气愤,倏然,再度以手单扣她下颌,绷着脸,大声威胁着:“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忍着!若是你忍不住,就说一声,我会像前夜一样,给你个痛快,一掌打昏了你。”
  “明景升,你是个混蛋,应该换你受尽这种折磨。”
  “是,我是混蛋,那又怎样?你看看你,满脸的血和泪,哪里像个美人?是要和一个混蛋哭诉你的血泪史吗?哭吧,哭吧,把你的血和泪全都哭出来。我倒要听听你究竟有多少委屈?珍珠?弯刀?还是全身脱光了,被我看光了摸光了?”
  噙着泪光,美仁瞪大了双眼望着他,神情里是满满的不敢置信,这种时候,她都成这种样子了,他居然还这样对她,还提及那个让她倍感羞愤的事。
  “明景升,你……你……你简直不是人。”美仁抽出手,就想给他一记耳光,但景升的手比她更快。
  “怎么?平时的伶牙俐齿,到了今时今日,就只会说一句不是人?”景升不依不饶,仍是在刺激她。
  只要能激起她的斗志,她就不会去想着痛与不痛。
  只可惜这一次他算错了,她没有再与他争辩,而是选择了默默地流泪,无声地哽咽着。
  这无声的哭泣,反倒是让他心更慌,更乱了。
  “别再哭了,乖,就当我什么都不曾说过。”
  美仁不理他,仍是埋头拼命地哭着,发泄着。
  “唉,”景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余,以手抬起她的下颌,却见她紧闭双眸,仍在那不停地哽咽着。那纤长的睫毛之下,缀着点点泪光,两行清泪顺着粉颊盈盈滑落,在白净的肌肤上印出两条淡淡血痕。
  “别哭了,方才那样说,只是想转移你的痛觉罢了。”他的声音低低的,浅浅的,似耳旁轻喃,哄着她。
  美仁仍是不应,默默地流泪。
  以手为她轻轻拭去混着血的泪水,可是却有更多的泪珠滑落,血与泪模糊一片,此刻的她,正如他所说,一点美人的样子都没有,不禁莞尔。
  凝视着眼前这个倔强的丫头,不知不觉,他的双眸逐渐迷离了起来,呼吸急促难平,心猛烈地跳动着,一放一缩。
  情难自控,他将唇贴上了她的眼帘,轻轻地吻去她的泪珠。
  美仁只顾着抽泣,并未察觉。
  他每落下的一吻犹若蜻蜓点水,唯恐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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