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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先生，这是何意啊？！”
于骞笑着将装着银票的红包向他推一推，“快过年了，这是我家莫爷给大人添新衣用的，这几日莫爷事忙所以派小人过来，等过些日子他再亲自登门拜访！”
莫爷？！
周正仁一愣。
斧头帮里一向是肥猪当老大，这莫爷又是哪位？！
恰在此时，外面脚步急响，一人停在门外。
“大人，小的有急事求见！”
听出是自己手下的文书，周正仁站起身，示意于骞稍后，人就走出门来。
门外，周正仁手下文书见他出来，忙着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
“大人，昨儿晚上出大事了，这会儿，天水街已经易主，听说，肥猪和秃子他们兄弟三个都死了！”
周正仁大惊，“现在情况如何？！”
“回大人的话，现在天水街还和平常一样，街上干净的跟狗舔似的，一点血丝都没有！”文书道。
寒冬腊月，周正仁却是刹间那惊出一背冷汗。
一夜之间让天水街易主，尽斩斧头帮三位帮主，不仅之前半点风声没有，而且还一点痕迹没留下，南城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狠角色？！
挥手示意文书退下，周正仁重新坐回侧厅的椅子，再看着那桌上的银票，眼中便多了几分敬畏。
京城中南北城两个校尉，要是在其他地方，也算是个官。
可是帝都之中，天子脚下，随便扔个包子都能砸中一个三品官员的地界，他一个小小的校尉简单就是屁都不如。
一位少年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周正仁不信！
他很自然地以为，这位莫爷定然是哪位大贵人的手下，说不定还有宫里哪位有什么关系，只怕是手眼通天。
银票虽好，染了血就有些烫手，可是对方巴巴派人送来，不收岂不是不给人家面子？！
这位南城校尉思虑许久，这才再次开口，“劳烦先生亲跑一趟，莫爷一番心意，下官就收下了来，还请先生向莫爷代个话，就说莫爷人贵事忙，下官不敢劳他大驾，回头下官亲去天水街拜访！”
这一番话，当真是客气至极，不仅如此，这位校尉爷还亲自将送钱的于骞送出府门外。
这等待遇，这可是于骞活了这么大把岁数的头一遭。
道别校尉，于骞回梅香戏楼，不远处，一位裹着黑绸棉被的汉子也缩了缩肚子，拉下头上毡帽迅速闪入一旁的小巷。
片刻之后，这位汉子就出现在牛角街，李金虎的厅中。
昨晚的事情，李金虎自然也早已经知道，故此，一早就派人到校尉府外打听情况。
“你可看清楚了，是周大人亲自送出来的？！”
“小的看得清楚明白，是周大人没错！”
李金虎听了，心中越发多了几分忐忑。
这位凭空冒出来的莫姓少年，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南城校尉都要礼让三分？！
第1卷 57。天上掉下的莫小爷！（2）
一夜之间，南城出此大事，街头巷尾，天水街血洗事件，自然就成为人们最热衷的话题。
不要说是南城震动，就连北城这边，也有不少人听到风声。
年初三皇子刚刚被立为太子，几日前又传出百里家满门血案，一把大火将百里山庄烧得干干净净，法宝炼妖瓶下落不明。
现在，南城却突然早出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莫家小爷，一夜之间就端掉在天水街混了十年的斧头帮，这件事对于大贵人们来说，或者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可是这件事情背后可能存在的种种密不见人的事情，却不能不让贵人们好好琢磨琢磨。
一时间，几乎帝都城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位从天上掉下来的莫家小爷，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谁的人？！
而此时，亲眼见证此事的天水街上的商家，却已经是早已经打开店面，正式营业。
包子铺里肉馅飘香，红粉楼里丝竹依旧……
笑话，莫爷可是亲自派人通知过，哪个店家敢不开门？！
消息不径而走，不少好事者亲自跑到天水街来查看，除梅香戏院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今日的天水街和往日并没有任何区别，反倒是增加的客流让四条街的各家商家比白日还小赚一笔。
入夜后。
梅香戏院内早已经是人影绰绰，几层戏台都已经挤得满满的。
戏台上，铺着崭新白虎皮的太师椅端放正中。
戌时整。
莫离带着许子潇大步走上戏台，戏台上的众人俱是起身相迎。
比起昨晚，这些人的面目可是大不相同，每个人都是新衣新靴，满脸油光。
坐到椅上，莫离淡淡环视四周。
“于先生，人都到齐了吗？！”
“回莫爷的话，应到八百九十七人，实到八百九十五！”负责签到的帐房于骞，扬声答道。
“谁还未到？！”莫离声音微寒。
“陈小六、李富贵！”于骞道出未到的二个人的人名。
“莫爷！”台下一人竖起胳膊，“我白日看到他们在红粉楼里喝花瓶，这会儿估计还在那里摸着春香姑娘的奶、子睡大觉呢！”
台下，一片哄笑声。
“啪！”
莫离的手指重重地拍在椅背上，“林牛！”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
“在！”林牛收住笑意，大声答应。
“带人会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莫离一声令下，林牛立刻就带着几个跟班冲出门去，时候不大，就将两个衣衫不整的家伙拉进戏院丢在戏台下莫离的面前。
起身离椅，莫离缓步来到戏台边，看着那两个还是一脸懵懂的家伙。
“血蔷薇帮规第一条，帮主之命，必须依从。此二人视我之言于不顾，应该如何？！”
许子潇捧着写着帮规的纸走上前来，“回帮主，违抗帮主之命者，杀！”
这时，二个家伙也回过味来，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求饶不止。
林牛与陈小六也算有些交情，当下上前一步，“莫爷，您不能高抬贵手，饶他们一回！”
第1卷 58。天上掉下的莫小爷！（3）
“哼！”莫离淡哼，“这一次，他们敢置我之约于不顾，下一次，就敢视我于无物，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坐人上人，就得付出代价，子潇，执法！”
许子潇答应一声，飞身跳下戏台，手中长剑起落，二个人便被斩杀台下。
看也没看倒下二人，莫离重新坐回椅子，“现在，念帮规！”
许子潇长剑入鞘，飞掠回台上，抖开手中字纸。
“血蔷薇帮规。
第一，帮主之命，必须依从，违者，杀。
第二，出卖兄弟，卖主求荣者，轻者逐出帮派，重者，杀。
第三……”
台下众人，一个个只是屏息凝听，仔细将十条帮规牢牢在记在心里。
这二位可是血的教训，谁也不想刚刚过上好日子就被砍掉脑袋。
莫离坐在椅子上，目光隔着深色晶片看着台下众人的表情，唇角满意地扬起。
骨子加大棒，无论在什么样的时代，都是最好的治人之道。
宣布完帮规之后，莫离又将八百多人分成五组，前四组每两百人一堂，分别为东南西北四堂，包括林牛在内的四个杀人最多比较有威望的汉子做堂主，分别负责天水东南西北四条街道，以及周边的属地划分。
然后，许子潇又念出一个九十五人的名字，这九十五人都是莫离从中挑出二十岁上下比较年轻的子弟，留在自己身边备用。
“以后，不管是哪个堂负责的区域出了事，我先问责堂主！”莫离站起身，“四位堂主留下，其他人，解散！”
众人四散而去，自有留守在戏楼的兄弟收拾了地上的尸体又用水洗掉地板，莫离便亲自走下台来，行到林牛四人面前。
“我希望，四位不要叫我失望！”
“莫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林牛第一个抢着说道。
其他三人也是纷纷附和。
“好，我拭目以待！”莫离轻轻挥手，四个人向她行了礼，这才离开戏楼。
“公子！”许子潇行到她身后，“时候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恩！”莫离轻轻点头，“子文伤还未好，还是暂时留在旧居，时间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至于那九十人的培训，我们明天再商量！”
许子潇告辞离回，重回旧居，莫离则掉头上楼，白天时她已经吩咐戏楼里的佣人将之前用来做杂货间的四层楼整个腾出来做她的起居室。
在昨晚的屠杀中侥幸活下的小丫环菊儿早已经为她暖好床被，听到她上楼的声音，立刻去打来热水，又仔细为她拧了毛巾送过来。
莫离接过她手上的热毛巾，“以后你专门服侍我，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我的房间，包括你在内！”
“是！”菊儿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句，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去。
将房门闩好，莫离接下脸上面具，仔细洗了手脸，然后就对镜坐在桌前，例行疗伤。
宝宝跳下她的手指，一点也不客气抱过桌上放着点心果子的盘子就大吃起来。
擦净脸上针孔中冒出来的血水，莫离起身走到它的身侧。
“你之前说我已经突破地阶五星，那么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聚兽？！”
“当然！”宝宝嚼着点心道。
第1卷 59。天上掉下的莫小爷！（4）
下一刻，它怀里的点心盘已经被莫离夺走。
“教我聚兽！”
将点心盘放回桌上，莫离霸道开口。
“这里？不行！”宝宝看看四周，“你刚破五星，玄力尚不稳定，召来的野兽极有可能会失去控制，我们还是明天寻个开阔隐蔽之地再说吧！”
思及之前百里卿召出白虎时的情况，莫离也知道，它不是撒谎，两天一夜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