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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飞白比于懿要高大,手臂也长,为了帮她瞄准,孟蜻站于懿身后,扶着她持枪双臂,微微躬身,把视线下移到和她一样高度。于懿觉得自己就如他怀抱中一样,他说话声音,就她耳边。
于懿觉得自己有点晃神了。
虽然他气息还是带着淡淡烟味,不过于懿知道他不是屠飞白,他是可以信任。她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准星与远处目标之上。
“开枪瞬间一定要保持你双手稳定……好了,开枪!”
于懿屏息,扣动扳机。
枪声响过,远处石块仍原处,分毫未动。
于懿脸有些发烫,她对自己说,这是因为没有射中目标而窘迫。
孟蜻她耳畔安慰道:“没事,多练习就能打中。”
他仍然扶着她双手,帮她瞄准。第二枪她打到了平坦岩石上,子弹擦着岩石表面掠过,溅起了几片碎片,一朵薄烟。
“很好,继续瞄准。”
于懿排除一切杂念,让自己双手稳定,当准星与小石块完全重叠时,她扣动了扳机。随着那一瞬间枪响,小石块不见了。
于懿欣喜地微笑起来。孟蜻放开了她手,退后一步,她身后道:“很好,继续打下一块。”
上膛,瞄准,射击,偏了。于懿吸了口气,再次上膛瞄准,射击,中了。
她心中再无其他杂念,只有那块平坦岩石上一字排开小石块才是她脑海中唯一存东西。
孟蜻一手环胸,一手托腮,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于懿专注侧脸。其实这项任务本该由他穿到龚石身上来完成会容易些,但于懿先选了这项任务。波士说让她先试试,接着又让他穿过来援助她,说是让他以后任务中多照顾她些。这不由得孟蜻不暗自揣测,波士对她是否有别样情绪?那么照顾好她就是拍上司马屁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照顾她是一回事,赚取报酬就是另一回事了。孟蜻微笑起来,两者能兼顾当然是理想状态了!
练习了大半个上午后,于懿基本做到十枪里能打中七、八枪了,她轻甩酸胀手臂,回头望向一旁,发现孟蜻不她身边。再向四周找了一下,见孟蜻不知何时找了棵大树,靠坐树干旁,她练得太过专注,竟连他是何时走远都没有注意。
于懿练了许久射击,也觉得有些累了。她缓步走到大树旁,见孟蜻双眸紧紧闭着仰靠一段树根旁,似乎是睡着了,但脸色并不好,眉头轻轻皱着。毕竟是致命伤,哪怕他有神奇药止血疗伤,也是极为伤元气,像刚才那样站得久了,就会精力不济。
于懿没有叫醒他,也没有继续练习射击,自己走回汽车旁,坐车里静静地等他睡醒。
天空虽然很蓝,可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让看人心里也像是有个空洞。
她望着车窗外,不知不觉地愣怔出神。
“笃笃”,车窗被敲响,于懿一惊,看向发出声响方向,见孟蜻弯着腰从车窗外对她笑。见她回过神来了,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一面发动汽车,一面随意地问着:“想什么呢?”
“没什么。”于懿轻轻摇头,“我们要回去了吗?”
“没错,我睡饱了。你也练够了吧?”
于懿便不说话了。
车开了一会儿,孟蜻回头瞧瞧于懿:“刚才想家了?”
于懿沉默着把头转过去,看向侧窗,她已经没有家了。每次完成任务她只能回到那个白色房间里去。母亲还有妹妹们不知哪里,她甚至不知道她们是否还活着,即使活着,她们又是否安好?
孟蜻等了一会儿,见她始终不开口,就又找话说:“虽然吧,你用记忆植入学起来,但有我教你枪械射击,你可省下不少点数呢!”
“谢谢。”
“你不爱说话啊!”
“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可以,毕竟我们现是搭档,多聊聊有助于增进了解,配合起来好啊。”
“好。”于懿自从说了这个“好”字之后就没有再开过口。
孟蜻等了一会儿,扯扯嘴角:“……算我没说。”还是专心开车吧。
于懿弯起了嘴角,这个人虽然是屠飞白模样,性子脾气却截然不同。
接下来几天,孟蜻为了避开屠飞英,每日上午都带于懿出去练枪,丁静曼便让吴妈照顾着。玉桃儿为此已经极为不舒服了,偏偏他从受伤之后就再没她房里歇过夜,让她愈加恨得牙痒痒。
下午,孟蜻则以处理公务名义把自己关书房里,谁也不见,屠飞英虽这个家里住了好几天,却没见过这位大哥几面,连吃饭都不一块儿。
所以这天上午,屠飞英敲响了玉桃儿房门。
孟蜻和于懿外出回来已经是下午了,进门就见屠飞英坐客厅里。
屠飞英起身道:“哥。”
孟蜻见他特意等这里,像是与自己有话要说样子,就摆摆手:“我先吃饭,吃完再说。”
屠飞英马上说:“我也还没吃过。”
孟蜻不置可否地往饭厅里走。于懿则低着头上楼去看丁静曼情况。屠飞英站客厅里,看着于懿上楼背影,直到她转过楼梯弯瞧不见了,才转身施施然向饭厅走去。
第31章 民国军阀(13)
等着饭菜送上时候,屠飞英道:“哥,听说周千霖和郑雄近联络得很勤,还往北山县周围调动了部队,是不是联合起来要对付你?哥你可要小心些提防……”
孟蜻冷冷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打仗怎么打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屠飞英讪讪道,“只不过大哥近不太管军队事,所以飞英有些担心……”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管了?每天下午我都书房处理公务。”实际上孟蜻确实不管,他把自己关书房里面睡大头觉。
屠飞英笑了笑,又道:“哥,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到现也没吃午饭吗?”
孟蜻看着他。屠飞英接着说道:“我去了司令部。”他到司令部后得知,屠飞白已经许多天没有去过。司令部如果有事务要找他,只有打电话过来询问。而这种情形,是从他受伤那天起就开始了。
这时候饭菜上桌,孟蜻转头吩咐道:“弄一份饭菜给阿桔送上去。”接着自己开始猛吃。
屠飞英见他不接自己刚才话头,再次试探:“哥,你要是想休息一段时间,我可以暂时替你管部队。”
孟蜻抬眸冷冷盯了他一眼。屠飞英马上道:“哥你放心,我只是你不方便时候暂时管着,你休息好了我马上交权。”
孟蜻淡淡笑道:“飞英,你比以前懂了不少啊!”
“那是,我现也能为大哥分忧了。”屠飞英见到自己大哥露出难得笑容,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孟蜻收了笑容:“半个月前才是你大哥头痛时候,那时候你哥被人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子,外面多少人骂你哥是卖国贼,他娘那时候怎么没见你这好弟弟来为我分忧啊?!”说着用力把手中碗砸向地板上,精巧薄胎骨瓷碗“啪”一声摔得粉碎,碎片四溅。
屠飞英一愣,见屠飞白摔了碗后就起身向饭厅外走去,连忙步跟上他,“哥,哥,你不要生气,飞英不是不想来,正好那时候走不开,再说了飞英也没想到那件事会闹得这么大。”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跩住孟蜻左臂,另一手则有意无意地他后背左侧拍了一把。
那里是屠飞白受伤地方。
孟蜻脸色丝毫不变,反而左臂一扬,用力甩脱了他,沉着脸道:“滚回你自己地盘去!老子军队,你别想碰一根手指头!”
屠飞英心中极为失望,上午他曾向玉桃儿打听屠飞白伤势。玉桃儿对他没有戒心,他有心探问之下就把她瞧见都说了。
据她说屠飞白当时应该是受了极重枪伤,伤口从胸口直通背后,大量出血把小半张床单都染红了,甚至有一会儿他还昏过去了。怎么才没几天他就像没事人一样了?而且听玉桃儿说当时打伤屠飞白就是阿桔,屠飞白怎么又会对一个打伤自己女佣如此关切爱护?
难道是玉桃儿骗了自己?!
屠飞英脸色阴沉下来,玉桃儿骗自己肯定是屠飞白叫她这么做,为了什么?难道他这次“受伤”根本是假,只为了试探自己吗?
孟蜻大步回到楼上,不一会儿,他房门被敲响:“司令。”
“阿桔?进来。”
于懿是来询问屠飞英特意找他说了什么事,她进了房间,听孟蜻说“把门锁上。”就依言转身关上房门,谁知回头就见孟蜻正脱上衣,不由吓了一跳,赶紧垂下视线。
孟蜻低声道:“你过来。”
于懿却站门口不肯过去。
孟蜻觉得奇怪:“怎么了?”他转身背对着于懿,“过来替我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于懿这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瞎想,他又不是屠飞白,她没必要如此提防。
她步走到孟蜻背后,仔细看他背上贴着止血胶布,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异状。她从胶布一角小心地揭开一半后,见伤口处已经结了疤,但伤疤中间有缕缕血丝渗出,随着她把胶布揭开,伤疤中流出血多,很胶布与他肌肤之间交界处积聚起来。
于懿急忙把胶布再重贴上,“裂开了。”
孟蜻低声咒骂了一句,重取了一片止血胶布让于懿替自己换上,又伤口附近打了一针止痛剂,同时把刚才楼下发生事对她说了。
于懿担心道:“他发现你受重伤了?”
“他没发现。”孟蜻披上衬衣,于懿拎着衣领帮他把手伸进袖子。
他伤口迸裂倒不是因为屠飞英那一拍,而是他用力甩脱屠飞英那一下,不过如此一来,屠飞英怀疑就解除了。若是被屠飞英知道自己受了重伤,难保他不会起杀心,然后屠飞英就可以自辩为大义灭亲,反而能以爱国将领姿态安抚东北数省民心,把屠飞白军队收归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