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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意怀凉、副编徐主任和助理小肖,一同在看一场全球著名的大牌DM的春装发布会。现场高科技手段的光影效果,运用得淋漓尽致。把整个舞台渲染得如梦如幻,让人目不暇接,是一场真正的视觉盛宴。
助理小肖入行没几年,第一次观看这种顶级大师级别的秀,脸上全是崇拜和入迷。嘴里不断喃喃道:“天哪,太美了!天哪,怎么可以这么华丽?”
徐主任看她的样子,不由好笑:“平时做事看着挺沉稳的,到底也才二十几岁,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
意怀凉也笑道:“正常,大师级的作品,是由内而外地打动人。当初我第一次看这样的秀,也是跟她一样的震动。”当年自己刚上大一,得了两次学校里的设计奖项,便有些飘飘然。寒假里,被人带来看一位大师级的春装秀。彼时心高气傲的她,看完整场秀,除了震撼之外,更多的是一种身为井底之蛙的自惭形秽感,自此决定韬光养晦、扎实苦学。
徐主任又目不转晴地盯着展台看了会儿,看到一件裸色蓬蓬裙的时候,有些疑惑道:“咦,这件衣服。。。我记得好像是去年的主推款。怎么今年又拿出来走秀了?”
意怀凉瞧了一眼说,“是不一样的。”她拿起笔,在自己的记事本上画。“去年那件的裙摆是这样的,虽也有些蓬松效果,但收尾处是细长的,总的来讲,还是偏成熟的女人味。”她把纸撕下来,拿给徐主任看。“今年这个裸色系列,我猜DM家可能换主设计师了。他更想把知性和可爱这两种气质融合在一起,呈现出来。”
徐主任接过她随手而就的画,认真看了看,心中颇为讶然。她虽不会画画,但在这行做久了,好坏还是能看出来的。而意怀凉在这短短几分钟里,随意勾勒出来的,无论是线条、轮廓还是阴影,都十分精细。更别提她对一年之前,只是惊鸿一瞥的一件衣服,能有着如此深刻记忆和理解的专业程度。她想起在台里时,曾听说过的话,问:“据说你以前在法国,学的是服装设计对吗?这么好的功底和悟性,不做设计师太可惜了。”
意怀凉笑了笑,“设计师不光要有良好的功底和悟性,更重要的,是要具备永不枯竭的灵感和勇往直前的决心。这是条一路走到黑,永不能回头的路,而后面所需的这些魄力,我全都缺乏,所以不行。”这就是她在医院的那个晚上,对霍西卖了个关子的官方解释。
徐主任默默点头,没说话了。台上一群欧版的俊男靓女又风采绰然地走了好几个来回,最后停在一件华美得令人窒息的紫罗兰蕾丝雪纺礼服上。这件礼服全部采用蕾丝和雪纺,纯手工制作。香肩半露,后背大开,层层叠叠的裙摆像紫色的祥云一般,把人轻轻托上云端漫步。举手投足之间,全是曼妙风姿,转身回旋之间,全是神秘高贵。
周围的灯光忽然大亮,两位40多岁的设计师走上展台中央,鞠躬致谢。其中一位,果然已不是前几年所见的熟悉面孔。台下一片哗然,许多年轻女孩捧着大大的花束,蜂拥上前,与设计师拥抱合影。
助理小肖犹自呆呆地沉浸在刚才那件紫罗兰礼服的美妙之中,还没回过神来。半晌她叹了句:“怎么就结束在最美丽的这件衣服上了呢?好歹让大家看够了,才完结啊。”
意怀凉低垂着眼眸,唇角扬起一个流畅的弧度。“或许,在最精彩的地方戛然而止,才最能让人铭记于心。”
她这话说得不紧不慢,仿佛信手拈来,却引得徐主任思索地看了她一眼,心中颇复杂。当初意怀凉一个刚毕业毫无经验的小女娃,仗着自己法国留学的背景和台长千金的身份,一回来,就空降成为时尚专栏频道的主编。看她每天上班都穿得漂漂亮亮、耳目一新的,大家明着虽不敢说什么,暗地里,却没一个服气她这个怎么看都是个花瓶的姑娘。
后来,大家在朝夕相处中,渐渐发现这位台长千金全无他们想像中的傲气、清高和目中无人的架子。相反,是个十分开朗、爱笑,又好说话的年轻人。无论谁反驳她,她都能笑眯眯地认真听完,用不软不硬的态度,说些安抚的话。让人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全摸不着头脑。在众人不经意时,这个姑娘又会以干脆利落之势,用事实证明,反驳她的人观点偏颇了。或者,她已经悄然采纳了反驳她的人的观点。
在时尚专栏任职的一年里,意怀凉既没有大刀阔斧地在专栏组里做任何改革,以彰显自己的权威。也没有为搏眼球而标新立异地推陈任何新主题,只是稳稳当当地按照之前既定的那套东西,执行下去。却又在不知不觉中,由浅及深地丝丝掺入一些自己的想法,那是一种静水深流的渗透。而她许多不经意间的想法,比如现在的,比如上次在浔塘古镇的,都可以说是一种大彻大悟后的沉淀和心境。
徐主任想,这个女孩很不简单。倒不是说她有什么特别过人的手段和能力让自己佩服,但显然意怀凉很有些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大智慧和繁华褪尽后的沉静心态。这不禁让徐主任感到由衷地好奇,这个外表美丽,教养良好,家境优越的妙龄女孩,生来便是集了老天宠爱于一身的。她却为什么会带了那样一种似有若无的,宛如老僧入定般的禅意?
☆、第十一章 乔家老三
才出了秀场,霍青青的电话又打过来。最近几日,小丫头天天缠着意怀凉做参谋,从铜锣湾逛到尖沙咀,从太古广场逛到海港城。每天大包小包扫货,走得脚断,拎得手断。意怀凉有时怀疑,这小丫头是不是在她身上按了探测器?否则怎么每次她一走出秀场,她的电话就会适时地打过来。意怀凉更怀疑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小丫头的信用卡就会全被刷爆,她的父母得拼了命同自己算账了。
意怀凉对徐主任和小肖说:“你们先回酒店吧,我等一个小朋友。”说完,就看到远处一个亮丽的糖果色女孩,正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大嫂!”霍青青怕意怀凉没看见自己,边跑还边朝她使劲挥手,引得路人频频回头。而她这一身湖蓝色衬衫,配橘色长裙的撞色装扮,正是前几日意怀凉陪她逛街的时候,为她选的。如今看来,着实吸引眼球。
徐主任笑望意怀凉一眼,“你的小姑子挺可爱的。”话毕,便跟助理小肖一起,先走一步了。
霍青青跑到意怀凉前面,还没站稳就拿出手机按号。“George,我都到了,你怎么还没到啊?还要多久呀你?好,我等你。”
看她挂了电话,意怀凉问:“今天又想去哪里逛?”
霍青青贼兮兮地笑,“今天不逛了,让我男朋友请客,我们去半岛的景观餐厅好好吃一顿!”她转了个圈,“大嫂,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保管George见到我,定要刮目相看!”
意怀凉被这单纯的丫头逗笑,“搞了半天,原来是女为悦己者容啊?”
她正说着,只见一辆极其拉风的火红色敞篷跑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他们面前。车头是一匹竖立着的,亮闪眼的黄底黑马标志。车里探出一张标准花花公子般风流倜傥的俊脸,朝霍青青魅力十足地一笑。“Sindy,你今天很漂亮。”
霍青青被自己男友迷得晕晕乎乎,又被他夸得飘飘然。“真的吗?咦,George你又换车了?”
George笑容更深,“恩,喜欢吗?”
霍青青点点头,却忽然在晕眩之中,发现一个关键问题。“不对,你这跑车只有二人座,我大嫂怎么办?”
George一愣,霍青青把意怀凉拉过来,“大嫂,这是我的男朋友George,我们在英国念书时候认识的。George,这是我大嫂,就是我对你说的,帮我改头换面的专业人氏。”
George抬头,只觉得眼前一亮。车外站了一个五官非常精致的女子,脸型小巧,米色衬衫外披了一块玫红色的披肩,颇有风情。他对她点了点头,对方则回以礼貌一笑。
霍青青愁道:“这可怎么办?George,你怎么就开了辆只有两人座的跑车来呢?”
George无辜地摊手,“你可没告诉我还有别人在。”
意怀凉心想,就他这表演型的车技,就算有位子,自己也不敢坐他的车呀。遂道:“你们告诉我地址,我自己打车过去吧。”
霍青青迟疑了一下说:“尖沙咀半岛酒店。大嫂,那你跟在我们后面吧。”
三人到半岛酒店后,上楼到景观餐厅,点完菜开始闲聊。
George点了支烟问,“Sindy,你这位美丽的大嫂,应该怎么称呼?”
意怀凉直接说:“就叫我意怀凉吧。”George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不像霍青青,父母之中有一个是内地迁徙过去的,因而他国语讲得不太标准。意怀凉听他念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自己的名字发音发准,便说:“叫我Evan吧,我的英文名。”
聊了几句,意怀凉发现George的国语着实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实在是说者受罪,听者受累。于是,她干脆用粤语同他说:“我们还是用粤语聊好了,我会说一点。刚才说到哪儿了?你去英国,然后怎样?”
霍青青“哇”了一声,“大嫂,你这哪是会说一点?简直太标准了,什么时候学的?”
意怀凉喝了口刚端上来的玛其朵咖啡,双手捂着杯壁,恍了恍神。“小时候。。。一位长辈教我的。”
至此,三人的聊天便十分流畅顺利了。他们一路从霍青青和George在英国的相遇,说到意怀凉在法国的学业。三人都曾在欧洲念书,去过不少相同的地方,颇有共同语言。加上霍青青向来热情活跃,此时更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青青,那你不打算找工作吗?”意怀凉问。听了这些时候,她也算弄清楚了,霍青青一个月前才修完英国大学的课程,刚回到香港。
“我Daddy说,工作以后就是大人了,要收心要稳重。所以我向他申请了三个月,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