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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不算晚,换做任何一个人,冯心甜都不会有这样苦涩的感觉。若是没有情意了,为什么喜欢的人,偏偏会是她的克隆人呢?
要她承认自己输给了自己的复制品?冯心甜心里暗暗叫了一声荒唐,这输的,她怎么都不会甘心,太憋屈了,作为冯家千金,冯心甜从出生起都没有过这么憋屈的时候。
仿佛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似的,而安逸之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轻声道:“她和你是不一样的。”
冯心甜脱口便问:“那你喜欢她什么?”说完竟然觉得面颊发烫,她素来矜持自傲,从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今天她心神激荡,竟然管不了那么多了。
安逸之微微笑了:“阿甜,要和你比,她真的一无是处,贪吃贪睡,脾气也不小,和小孩子似的说风就是雨,但是很好骗很好哄,真的,蠢萌蠢萌的。”他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喜欢的,但是我还是喜欢,就是这样没有理由的,我都想不出个理由来。”
他是真的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叶田田,最开始只是怜惜疼爱,但是到后来他却喜欢上了她在身边的感觉,能够保护她,让她快乐,那么他也会觉得很快乐,一想到她身边换了别人,他就会觉得糟糕透了。
真正的喜欢和爱,从来都是没有理由的,就好像男人的变心,同样也是没有理由的。
喜欢过冯心甜,又不喜欢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心意是永远不能揣测的。
冯心甜最后一语不发的离开了,安逸之回到房里,叶田田还在睡,但是显然不如从前那么踏实了,他一进来,她就听见声音睁开了眼,安逸之心疼极了,和她说:“继续睡吧,我就在这里。”
她迷迷糊糊点点头,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衣服被她那从来没好过的睡相折腾得缩上去了,露出白白的肚皮,隐隐都能看见胸了,更别说的内内了,她最喜欢的小熊图案的内裤,屁股上好大一只维尼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真的是嫩得和什么似的,轻轻掐一把就会有个红印子,半天退不下去,好像是婴儿的皮肤。
对此安逸之只能表示:叶田田浑身上下也就是这皮肤雪白得特别想让人下嘴了,她要是现在醒着,他就立马把这块肉吞下去了,但是这不是睡着么,所以他也就只能给她把衣服拉拉好,被子盖盖严实,又出去了。
冯崇已经起来了,他看见安逸之,很平静问了句:“冷静了?”
安逸之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他所有的反应都已经在冯崇的预料之中,昨天的怒火,经过一夜的冷静,他全部都已经预想得到了。
书房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冯崇一开始不谈正题,先说交情:“我和你爸爸,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当初我被人打倒关在牛棚里,他冒着大风雪来给我送吃的和热水,我一辈子忘不了。”
这就是那个年代特殊的环境所造成的了,冯崇也不能幸免,当初也是受够了苦头,倒是因为安逸之的父亲,救死扶伤,仁心仁德,就算是那个时候也是被人们敬重,日子好过很多。
那个时候冯崇也年轻啊,也远没有现在这么老辣,他年轻心热,满腔血气,却渐渐在北方的荒野里被一点点的消磨了,那些年很苦很穷,甚至有的时候吃不饱饭,但是感情却是赤诚的,他没有把程驹当过朋友,两个人不过是合作者。
但是安父是他的朋友,真的是老朋友,否则冯心甜可以嫁更高更好的门第,他却惟独只看重安逸之,叶田田的事情被戳穿以后,他也为安逸之留一线情面。
安逸之本人,哪里够冯崇看的?全部都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
就好像他自己说的,那天的一个窝窝头和一壶热水,救了他的命,他一辈子认这个朋友,也是真的把安逸之当做子侄来对待的,否则哪能那么客气。
安逸之也冷静了下来,冯崇和他谈交情,他能说什么,作为晚辈,长辈说话他就听着呗。
“逸之,我不是狠心的人,也不是非要和她过不去。”联络完感情,冯崇就语重心长开始了正题,“只要阿甜没事,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安逸之明白他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这样,叶田田扣着,他去给冯心甜看病,冯心甜没事,他女朋友就没事,不然的话,也就别怪他无情了,这还是看在他面子上特地优待的呢。
“我明白了。”安逸之说,“我一定尽心竭力。”最后这几个字他咬得很重,显然也没少怨气,可是如今,除了这缓兵之计,他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法子。
冯崇还有事情,安逸之就告辞回去了,回房的时候,叶田田……还在赖床,并且又把她的小熊内裤露出来了。
安逸之朝着她的小屁屁就是一下:“还不起床?”
叶田田缩到被子里:“不想起来。”
“再不起来打你了。”安逸之这么恐吓她,手上的动作却是为她捻了捻被角,“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乖乖的。”
叶田田瑟缩了一下:“我能和你一起去吗?”她一点儿都不想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安逸之无奈地摇摇头:“乖,在解决阿甜的问题之前,恐怕你不能离开这里了,不过冯伯伯答应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好吧。”叶田田勉强答应下来。
安逸之就带着冯心甜去医院做彻底的检查了,冯崇并不是百分之一百信任他,因此让赵医生同行,安逸之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害冯心甜。
叶田田等安逸之走后就起床了,打开门就看到外面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守在那里,吓得她砰一下关了门,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快中午的时候,她饿得饥肠辘辘,冯夫人端了饭菜过来,冯心甜不在家中,如今末世也今非昔比,她常年一人独处,颇觉寂寞,因此想起还有一个叶田田,特地煮了饭菜过来。
一开门,她就看到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叶田田抱膝坐在那里,下半张脸挡住了,看起来就和冯心甜并无二致。
冯夫人心中没来由的觉得心软,她把饭菜放下,温言道:“你是叫……叶田田吧?”
“冯……妈妈。”她本来想喊冯夫人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张嘴居然又出来个妈妈,倒是有些不伦不类,她的脸刷一下就红透了,结结巴巴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冯夫人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柔声道:“你、你不要怕,吃饭吧。”冯夫人是个极其贤惠的女子,纵然身为贵妇人,却很喜欢自己下厨为丈夫女儿做饭,有的时候也是她打发时间的办法。
“谢谢。”叶田田很懂事的道了个谢,走过来吃饭,很家常的两荤一素一汤,她拿了筷子,夹了片青菜叶吃。
一吃就差点把舌头给吞下去了,另外那一小碗的红烧肉更是被她拌着饭吃了个精光,虽然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已经比任何的赞美都要让冯夫人开心。
“慢点慢点,不要着急。”冯夫人温声细语,“没有人和你抢。”
叶田田口齿不清嚼着饭菜:“我从来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她吃得差点把自己噎死,“人间美味。”
冯夫人一直用十分同情和可怜的眼神看着她:“你是在医院里出生的?”
“嗯。”叶田田吃饱喝足之后,对冯夫人亲近了不少,如果人类的亲情是来源于血缘,那么叶田田血管里流淌的,也实打实是她的血脉,她对冯崇和冯夫人的亲近是人类天生的对亲情的渴望,无法用科学来分析,“我有记忆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么大一个箱子吧。”
她比划了一个水族箱大小的箱子:“透明的,我的身上贴满了管子……”叶田田对那段时间的记忆比较模糊,她记得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就是坐在那个箱子里茫然地看着他们来来去去,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他们在窃窃私语,可是她听不懂任何一句话,也意识不到时间会流逝。
因为睁眼和闭眼都是一样的情形,后来渐渐的,她认得出每天都会来看望她,确切的说是检查她的身体数据的教授,她认出来了,然后在她来的时候会对她微笑。
时间久了,他们仿佛也意识到她是有感情的生物,因此有一天,她被人从箱子里抱了出来,第一次穿上了衣服,第一次看到了箱子以外的世界。
“医院里不给东西吃。”叶田田回忆了一阵子,这么说,“只有营养剂,吃进去直接就会被肠道吸收,维持营养,但是都是没有味道的,比水还淡,我不知道味道是什么样子的,也从来没有感觉过肚子饿或者吃饱了。”
冯夫人只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她觉得她是在讲科幻故事:“这、这怎么可能呢?”她尤且记得冯心甜刚刚出生的时候,乖巧可爱,像是一个洋娃娃,受尽了两家人的疼爱,因为天生体弱,吃得都是最精细的食物,冯崇甚至为了迁就女儿的口味在最好的酒店聘请了一位厨师。
叶田田还在继续描绘她的生活:“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世界是白色的,因为仪器是白色的,衣服是白色的,墙壁、天花板、地板、被子,什么都是白色的,看多了就觉得很难受。”
她扯着身上的小裙子说:“这衣服多漂亮啊。”她身上的这条裙子是之前吴萩送给她的,粉红色加蝴蝶结,放在品味高贵一如冯夫人眼里,难免有些恶俗,但是叶田田的品味就是这样了,她看腻了淡色素色,就是喜欢这样大红大绿的,鲜艳得就好像是她一辈子所追寻的色彩。
冯夫人品味高雅,着衣都是黑白灰这种经典颜色,而冯心甜继承了母亲的审美,打扮得素净雅致,她是大家闺秀,叶田田最多就是一个乡村土妞。
但是这样的田田,莫名就激起了冯夫人的母爱,和每个女人都有的打扮洋娃娃的癖好,所以冯夫人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