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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逗笑了:“那些绒绒花名合欢。”
“合欢花?”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他颔首,却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岔开话道:“再来一盅吧。”
我自是不客气,几盅下肚,酒意半醺;两个人已经丢了茶盅,没什么形象地抱着坛子你一口我一口地牛饮。
我咽下口里的鸡肉,正想再取,赫然发现阿尧抱着剩下的吃得正欢。
“哇,你吃独食!”我扑过去争抢,阿尧忙不迭地将手臂举高,我扒拉着他的肩膀,够来够去够不着,一急之下酒意上头,未加思索地拽着那只胳膊低头便咬了一口。
“嘶。。。”阿尧吸了口凉气,卷起衣袖,两排清晰的牙印赫然在目。
“属野猫的啊你!”他抬手在我头上敲了个暴栗,我晃晃脑袋不理睬,抱着胜利果实发奋大啃。
阿尧转头捞起酒坛继续酣饮,我瞅见,腾出一只手去扯他的衣襟,口齿不清地喊:“我也要!”
他郁闷地看着衣角上的油手印,把酒坛递到我嘴边。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他无奈地摇头:“多吃多占!”
我忙里偷闲地顶回去:“小气鬼!”
“臭丫头!”他作势要来捏我的鼻子,我忙着闪躲,两人正纠作一团时,忽听得院门被拍响。
曦月的声音随着叩门声一起传来:“阿尧哥,你在家吗?阿尧哥。。。”
阿尧正待起身去开门,胳膊却忽地被拽住,他回头,一只小手毫无预兆地捂上他的嘴,凉软的身子随即偎过来,低低的声音随着热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边:“我们装作不在好不好?”似乎觉得自己的提议很有趣,一说完,那人儿已忍不住兀自吃吃笑起来,随即反应过来般地赶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见他看过来,一本正经地作了个“嘘”的手势。
大概真的是酒意醉人,他想着,只觉捂在嘴上的那只小手冰凉,滑且嫩腻,带了一点烤肉的余香,让人忍不住腾起咬一口的冲动。
俩人做贼似地大气都不喘一下,曦月又拍又唤了半晌,眼见无人应声,无奈离去。又等了一会,确定门外没有动静,嘴上的那只小手方才离开,随即是一阵“咯咯”不停的清脆笑声,阿尧低头,看怀里那人儿前仰后合,笑得像只得意的小狐狸。
“怎么,怕她来跟你抢肉吃?”他打趣道,一只手不得不扶着她的腰,免得动作太大跌出去。
“恩。”那人儿瞪大迷蒙的眼看着他,认真点头:“她可唠叨呢,吵死了。”
他失笑,捞起酒坛又饮了一口,那人儿拔高手臂来拿,他不给,只急得那人儿快要跳脚。
“来,叫声‘好哥哥’。”他故意逗她。
“好哥哥!”毫不犹豫的一声唤,倒换成他一怔。
怔愣的空当,酒坛已被趁机抢了过去,他看着那人儿猫儿般贪饮的小样,含笑摇头:“真没骨气。”
“骨气好吃吗?”喝完一口酒,那人儿意犹未尽地侧头问他。
他再次一怔,随即朗声大笑。
一坛酒见底。
“喂。”他勾着她的脖颈,俩人哥俩好似地头碰头凑在一起。
“说真的,你怎么会跟老虎‘对话’?”他好奇宝宝似地问。
“那有什么的,”那人儿很没形象地打了个酒嗝,“我最好的朋友就是只老虎呀。我们在一起好多年,它说什么我都知道。”
“你的好朋友是老虎?”他眼神迷离地扫了她一眼,随即边笑边摇头。
“你不信?”那人儿登时急了,挣扎着想坐直身子,努力了半晌没成功,又歪了回去。
“那你跟我回娇耳山,我带你去见馒头,看是不是真的!”
“娇耳山?”他含糊地重复了一遍,眯着眼费力地思考了一会,摇摇头:“没听说过。你一直住在那儿?”
“嗯,下山前都住那儿。”他只觉肩窝一沉,低头只见一颗脑袋挤了过来,拱啊拱地找姿势。
“哦?那下山以后呢?”
“就到处走走看看,后来就遇到那个坏蛋,被骗得好惨,报仇还找错了人。。。”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垂眸,看到那个脑袋在他肩窝间蠕动了几下,静了下去。
“小蚊子?”他拍拍她的背,只得到一阵细微鼾声作答,不由摇头轻叹,自言自语道:“酒量这么差,早知道就不用这坛原浆了。。。”说话间男人眸色已然恢复澈澄,又哪里有一丝醉意?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那人儿脸颊酣红,鸦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微微张着嘴,被酒色润过的唇瓣嫩色欲滴,诱人采撷。几缕青丝凌乱地洒在他胸前,他随手拨开,不经意地看到几丝银白。
他仔细地将银白拨出捻在指尖,看看睡熟的人儿,又看看指尖的白发,恶作剧地一挑眉,手指轻快利落地一扯,银白被拔落,接连几下,那人儿似乎被扰到,扁着嘴“哼哼唧唧”地表达了一下不满,脑袋蹭了蹭,兀自睡去。
白色的发丝从指间飘落,他一手环着人,一手将坛子举到嘴边,咂干最后一滴酒。夜色阑阑,繁星如萤,风拂枝叶,发出沙沙轻响,衬得一院宁静。
第76章 势在必得
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努力回想了半天,只记得昨晚跟阿尧在院子里吃肉喝酒,喝酒吃肉,至于如何回的屋,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起身洗漱,阿尧早已不在。看了看日头,貌似已近午时,换了衣服背上大竹篓,拿起立在门后的砍柴刀便出了门。
走到庄口时,迎面曦月和一帮少女正唧唧喳喳地走过来。我懒得与她碰面,转身绕到树后,没想到脚下不知踢到什么,身子一个踉跄,手腕一软,砍柴刀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曦月等一帮人齐齐看过来,我弯腰捡起柴刀,直起身时不无意外地看到站在跟前的年轻少女。
“正要去找你!”曦月细细的两道眉蹙着,红润的脸蛋上带着几分懊恼,“你知道昨天阿尧哥去哪了吗?”
“不知道。”我眼不眨地答道。
“奇怪,阿爹他们下午就回来了,也没去宵阳哥那儿,不回家能去哪里呢?”她一脸不解,蹙着眉自语,忽地又看向我:“你昨晚怎么也没在家?”
“在睡觉。”
她莫名其妙地望着我:”那么早睡什么觉?”
我耐心告罄,重新背好竹笼,绕开她往前走:“想睡就睡喽。”
背好传来跺脚声,夹杂着清晰的抱怨:“话都不会好好说么,没教养!”
“哎,本来就是个野丫头,你还指望她懂什么礼数啊。。。”
“就是,反正她早晚都要走的,曦月你犯不着跟她置气。”
。。。。。。
我充耳不闻,大步走开。
因为起得晚,上山的时辰本就比平时晚了不好。加之这几日愈来愈明显的无力感,我在山上耽搁了许久,方砍满了一竹篓柴。
将柴刀扔在一旁,我倚着一棵苍松坐下来休息,抬手抹了把额头,薄薄的一层冷汗。
丹田内的寒气日趋凝重,渐渐地向四肢百骸扩散,甚至连五感都不复往常清晰。唯一一只耳档里的火烈果种子被我在六日前吃掉了,接下去,若是再无法与夫君们重逢,这具身子怕是要生生腐朽在这至阴真气里了!
苦苦修炼了十年的内力,却反而成为摧毁自己的凶器,多么可悲!
我捻起胸前垂落的发丝,看着发丝中夹杂的银白,深深叹了口气。
回到小院时,天已经全黑了。刚推开门,便听得一声喝:
“你跑去哪里了?”
眼前一暗,阿尧欣长的身躯挡在跟前,正一脸不虞地望着我。
我有点莫名其妙,边摘背上的竹篓边地答道:“砍柴去了啊。”
他伸手将装得满满的竹篓接下,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以后不许那么晚回来。天暗了山上会有猛禽蛇蝎出没,你一个女孩子多危险!”
“你忘了我是在山上长大的?素来都是猛禽遇到我绕着走,怕我把它们烤来吃了呢!”我笑道。
阿尧大抵亦想起了那天烤松鸡的场景,绷紧的嘴角总算松懈下来,正欲答话,忽地一声带了几分恼意的娇喝,从他背后传来:
“阿尧哥!”
两个人同时一僵,我垫脚从他肩膀望过去,看到曦月正站在院子里,眼带恼意地望着这边。
“你的小管家婆来了!”我冲他扮了个鬼脸,压低声音道。
阿尧气笑,伸手正欲敲我头,曦月已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扫了我一眼,竭力维持着声音的柔和:“她既然已经回来了,可以吃饭了吧?阿尧哥,娘今日做了你爱吃的玉兰鸡片,我还做了核桃酪,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阿尧一手拎起竹篓,不着痕迹地把胳膊从她手臂中脱出,冲我道:“去净手吃饭吧。”
我摇摇头:“你们吃吧,我累了,想去睡一会。”
话音刚落,耳边便听得曦月的一声嗤哼。
阿尧没理会,只望着我道:“可是不舒服?
我依然摇头:“就是累了。”抬步要走,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臂:“再累也得先吃饭。”说罢不由分说,将我拉到石桌边上。
我是真的没什么胃口,全身乏得紧,奈何挣不开胳膊上的桎梏,被他硬按着坐下。
曦月从食篮把菜碟一样样拿出来,“咣咣”地放得山响。
我俩权当没听见,我看着自己的手发呆,阿尧则皱眉看着我:“你脸色很差,是不是病了?”说罢伸手要探我额头。
“咣当”一声响,引得我俩同时侧头,曦月一脸阴沉地从地上捡起食盒盖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扶额,压抑想揍人的冲动。
阿尧收回手,没有再说什么,只帮我盛了饭。
我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菜。曦月在阿尧另一侧坐下,将一碟子鸡片挪过去:“阿尧哥,尝尝这个。”
“多谢。”阿尧客气地应道。
眼见他语气淡漠,曦月咬了咬嘴唇,委委屈屈地望了他一眼,扁着嘴拿起筷子,挟了菜放到嘴里,随即“哎呦”一声吐了出来,捂着嘴叫起来:“娘可真是,这地仙苗忘记焯水了,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