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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名,拜天拜地拜父母,所有礼数一丝儿都不差。进了洞房之后,冰月公主给她揭了盖头,人长得真是俊!当然了,萧小姐怎么也比不过我的苒儿!可是配司徒四公子,她是绰绰有余!萧小姐不但人美,还很贤惠,虽然新郎不在,也并不见她脸上有怨怼,自始至终都笑得很温婉,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可惜了……”
柳苒心道:司徒凡除了鲁莽,硬件、软件其实都很不错,他虽长了一把年纪,人却生得高大英俊,身边还一个女人都没有,就是他在外面的那些荒唐事,多半也不是真的——他与连城、欧阳景肯定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再说了,他还是皇亲国戚、朝廷的四品命官,典型的富多代、官多代。萧小姐是个聪明人,估计也衡度出什么来了,萧小姐有才有貌有智慧,司徒凡恐怕要栽倒在她手里了。
那边,谢二太太终于喝完了一盏茶,她接着老太太的话道:“说起来,萧府小姐都是苦命人呢。萧家的嫡出大小姐赐给了锦阳侯做继室,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二小姐赐给了辅国公的痴呆孙子做媳妇,成亲五年之后,生了两个痴呆儿子、一个痴呆女儿,日子过得真是一点盼头都没有。现下到了萧五,未进门就不受待见——新郎居然逃婚!唉——命苦啊……”
柳苒想起前年暖阳寿宴之前,柳府老祖母对自己的提醒,对照今日萧大、萧二的遭遇,不禁一个寒战:自己与暖阳公主数次交锋,得罪暖阳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暖阳事后没有去奏请太后自己给胡乱赐婚,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自己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
谢老太太道:“有什么样的因,便有什么样的果。萧府的当家人,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日明灏也到司徒府喝喜酒,他到了黄昏才一身酒气的回来,柳苒服侍了他沐浴之后,边给他擦头发、边笑问:“人新郎跑了,你自己倒喝上了,真让人笑话呢。对了,新娘子如何?”
明灏转身抓住柳苒的双手,上下打量了她半刻,而后定定看着她道:“苒儿,司徒大人成亲,我今日是真高兴!司徒大人新娘子的颜色与我的娘子不相上下,我更高兴!唉——要是婚礼再多上两桩,那就更好了!”
柳苒嗅出危险,赶紧道:“踏春节刚过不久,可不是每隔几日就有喜事?接下来一个月,莫说两桩,就是十桩八桩都是有的。那时,不独你,我也要出门应酬去了。”
明灏笑,一边笑一边把自己的俊脸凑近来,轻轻道:“苒儿,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两桩。”
柳苒闻出浓浓的酸味,一边往后躲,一边道:“我可从来没有自诩聪明,我关心的婚事的确也有两桩。一是我四哥尚公主,二十我四妹即将嫁给云家表哥……”
明灏继续往前凑,听见“云家表哥”四字,一把搂住她,道:“苒儿,我如今关心的婚事,又多了一桩。来日你的‘云家表哥’成亲,我可要不醉不归!你‘云家表哥’是你幼年的玩伴,自小就照顾你,我不但要送上大礼,还一定要多敬他几杯!”
这个明灏,真是酸得没边了!柳苒闻着他身上的酒气,隔着衣服感受着他肌肤的滚烫火热,小心翼翼道:“灏表哥,放开我,我去给你端碗醒酒汤来,我看你似乎有些发热呢。”
明灏“呵呵”笑了起来,道:“苒儿,我已经有了最好的醒酒药,不需要什么醒酒汤!话落,双手用力,把柳苒的腰箍得隐隐生疼,她甚至感受到了他衣服下皮肤的呼吸!柳苒正要张口抗议,明灏的亲吻已经雨点般落了下来,先是毛毛雨,接着是小雨,再到中雨、大雨……最后是狂风暴雨……雨水把两人浑身都打得**的,没一处不粘腻、润泽……
其实,京城不独谢府,几乎所有今日见证了萧五、司徒凡婚礼的人,都对萧五小姐怜惜不已。柳老太太虽然有些感慨,心情却又放松了一分,早早就上床躺下,却没到宿头睡不着,拉了柳材家的说话:“绿袖,今日萧五小姐你也见了,长得俊,行事也大方,司徒凡没有慧眼,不管不顾的,竟舍了这样的美人逃婚,我不大心安呢。”
柳材家的道:“老太太放心,萧小姐既已拜堂,便是司徒大人的正式妻子。司徒大人或许以前没有见过萧小姐,等见了她,必定知道她的好。对了,今日三小姐遣人回来,说是恐怕六月中旬就要动身。”
柳老太太道:“你说得也对。还有一个多月,三丫头就要去锦州了么?锦州,唉——希望不要再有战事了……”
司徒府中,萧素颖的随身嬷嬷游氏望着灯下看书的小姐,心里暗暗叹一口长气,站起身再次挑亮了红烛,而后把一杯蜜糖水递给她,低声道:“小姐,夜深了,还是歇了吧。夜里看书伤眼,明日再看更便宜。”
萧素颖慢慢合上书本,仰头对游氏一笑,道:“嬷嬷不用担心我,这书有趣,我看得入神而已,并不是等什么人。”
游氏心疼道:“小姐,想开了便好。”
萧素颖道:“嬷嬷,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想想大姐和二姐如今的样子,嬷嬷就应该知道我是多么的幸运了,我真的很好。”
游氏越发心酸,压低了声音道:“小姐——本来,有更好的人家……”
萧素颖立即打断了她的话,低声道:“嬷嬷,这样的话以后千万不要再提起!再说,哪里真有更好的人家?王家,人虽然长得不错,可是十二岁就开始纳通房,如今屋里都快塞不下了;张家,人长得不错,也没有通房,可是成日只知道巴结逢迎泰王的小舅子,十八了还只是个秀才;李家,倒样样都好,可是你没有听说,李公子频繁出入什么——倌么?嬷嬷真的不用担心,我端午节那日跟太太说的话,句句都发自肺腑。我如今进了司徒家的门,不管对我自己,还是对萧家,都好。”
游氏松了一口气,道:“小姐既如此想,奴婢也就放心了。夜深了,小姐还是歇了吧。这新婚头一夜,可不能让床冷着。”
萧素颖笑道:“嬷嬷,这书真的有趣,莫若,我歪在床上继续看?”
游氏道:“不行,打翻了烛火可不是小事!赶紧上床,刚才都已经敲过二更了。”
帝京西面的甘州,司徒凡和连城驰骋了一日之后,进了城内最好的一家客栈歇息。两人刚要了房间,刚安顿好,掌柜的亲自把一个火漆封口的牛皮信封送到了司徒凡房间,满脸笑容道:“客官,这是今日下午送到的京城来信,指名给你!”
司徒凡狐疑接过,拿了信到了隔壁连城房间,道:“你看看这个,怎么会有人知道我住到了这个客栈?”
连城只瞟了一眼,便笑道:“新一代风影,不输欧阳景,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往西疆去了。”
司徒凡愣了愣,道:“他们管用?你仔细看看,这可是私信,尽管些蒜皮鸡毛的事,顶什么用!”
连城又瞟了一眼,道:“既是私信,你就自己慢慢看,我可不想掺合你的私事。”
司徒凡三两下打开信封,一目十行扫过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铁青的。他一句话也不说,把信纸连同信封往地下一掼,而后狠狠跺上两脚,一阵风似的刮出门去。连城刚把信纸捡起来、只看得一眼,司徒凡已经提着包袱又进了他的房间,大声道:“连城,西疆你自个儿去,我回京城料理我自己的事要紧!”
连城拉住他,笑道:“不过是萧五小姐进门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你不回去,不就跟没有成亲一样?”
司徒凡一把推开他,道:“若轮到你,你就不会这样说话了!”
连城坐下,慢悠悠道:“轮到我,我一样这般说话。不然,你还有什么法子。现如今,娶谁有什么分别么?你何妨反过来想想,家里放了一个,便再不会有人烦你,不也是好事?”
司徒凡一下子愣住,半刻之后,一屁股坐下,伸手取了案上茶杯,一口喝干里面的茶水,而后把茶杯往地上一摔,道:“连城,你的话虽然有些不大对劲,可是我听着,觉得也有那么些道理!好,母亲既喜欢儿媳妇,萧五就留下陪着她!”
连城不语,他正低头看着地上的那只杯子:杯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之后,居然没有碎,真是诡异!
☆、82分家
五月二十八,柳苒新婚满月、再次回门。由于半个月之后柳苒便要跟着谢家一起回锦州,这晚她便住了下来,晚上宿在老太太的屋里;明灏则被安排到了客房,后来庆逸把他叫了去指点功夫,两人谈得晚了,便都宿在了庆逸那里。
经过柳材家之口,柳苒总算知道了柳蓉许给了云桐的始末。
她出嫁之后半月,云老太太久病无治去世,临终留下遗言:勋贵世家的小姐——主要指蓝大小姐,一点规矩都不懂,以后再不要娶她们做孙媳妇!云桐的妻子,得从读书人家里聘,最好,能聘柳家的小姐——就像侯夫人柳熙这样的。云桐年纪也不小了,聘了就尽快成亲,不要为她守什么孝”
侯爷很孝顺,打算一丝不苟遵照执行,完全不考虑此事的可行性。侯夫人柳熙却有苦说不出:娘家的三弟妹当年看中云桐,被自己拒了,已经被自己得罪到底;如今庆逸高中探花、又要尚公主,柳蓉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姑娘,三弟妹如何会肯把宝贝女儿许给仇人没有功名的次子?
可是侯爷很坚持,柳熙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去求柳老太太,没想到柳老太太不仅没有骂她一顿,反而打保镖,很肯定道:“这事你尽管伏低做小地去求你三弟妹,我在一旁说和说和,没有不成的。”
老太太的话说得满了,三太太一口回绝:“蓉儿是嫡长女,从小按照当家主母的规矩抚养长大。我现今不求她能做什么侯夫人,做个小门小户的能主事的当家太太就好,头上可不能有厉害的大嫂压着。”直接嫌弃云桐是次子,下任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