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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一大早,京城各世家都得到了暖阳驸马因急病暴毙的消息。一时间,京城里满是往暖阳公主府吊唁的人流。吊唁的人发现,暖阳公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完全打不起精神应答各家夫人、太太,与之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不少人便感慨公主、驸马感情之深,驸马这一去,公主便失了魂。奇怪的是,皇上并没有加封驸马,驸马以原来的三品文臣身份入殓、出殡。欧阳大公子、二公子远在暖阳公主封地,在他们赶回来之前,一直是暖阳的小儿子——欧阳景主持公主府诸般事务,倒也井井有条。
欧阳三公子年纪已大,柳府三小姐已经十五,所有人都认为,欧阳府、柳府会在驸马热孝里举行婚礼。欧阳三公子再不嘻嘻哈哈、整人为乐,看起来顺眼、讨喜了许多,于是,便有人隐约向柳老太太道贺,祝贺她得了一个好孙婿,老太太苦不堪言。
因为暖阳公主势大,她的驸马病逝之后,圣上为表哀思,上元之后并没有为任何人赐婚。柳苒、明灏暂时松了一口气,却依然心如油煎:不知道哪一天,圣命下达、再也回不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放假,9。30…10。5要回很老的老家过节,虽然带上了手提抽空码字,但是不知能否找到地方上网,所以10。6之前不敢保证有更新。如果9。30…10。5无更新,则10。6日恢复更新。谢谢谅解。
☆、放手
眼看欧阳驸马的五七都要满了;柳府既没有收到欧阳府的聘礼,宫里也没有赐婚的消息传来。柳老太太思前想后;仔细嘱咐了柳材家的一番,当日;柳材家的便告假出府、到乡下探亲去了;几日之后方回来。回府那日;柳材家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可是细心的柳路家的发现;她的老姐姐的鞋子上并没有沾上城外的红壤土,头发虽然乱;却像是用手故意搓弄的;不由暗暗纳闷。
柳材家的进了老太太的起坐间;聊了一会乡下的风土人情;逗得老太太大笑不已,过得半个时辰,老太太乏了,道:“柳材家的扶我进去歇一会,你们都退下吧。”
进得里间,老太太一把抓了柳材家的手,急切问道:“如何?红袖怎么说?”
柳材家的一边扶了老太太坐下,一边道:“老太太记得不差,红袖当日的结拜姐妹红线,如今正在太后宫里当差,红线虽不如廖嬤嬤得太后之心,却也是一直近身服侍太后。据红线传出的消息,皇上和太后果然有把明华赐婚给谢家表公子的意思,表公子自毁声誉之后,太后有所迟疑,皇上却不大当回事。上元夜,明华公主微服出宫探查,路遇表公子及其友人,明华公主被表公子的友人羞辱,恼怒异常,已经下了狠话‘就是做姑子,也不嫁谢明灏’。依奴婢看,太后对明华宠爱非常,这桩婚事,恐怕是成不了了。”
老太太默然半刻,叹一口气,道:“皇上的意思,是要把谢家也划拉到自己旗下,这赐婚明灏与明华,恐怕太后也无法做主呢。”
柳材家的低头想了半刻,犹豫道:“老太太,还有一则消息,也许能解明灏赐婚之困,只是——”
老太太道:“什么消息?且说来听听。”
柳材家的道:“上元夜,明华公主车驾侧翻,被表公子的——友人调戏,是我们府上四公子解的围、送的车,公主回宫之后,几次三番对太后提及四公子,言语之间,颇为欣赏……”
老太太想了半刻,皱眉道:“四公子是个上进、知礼的,春闱在即,想来他也能得个进士出身,这尚公主,可是委屈他了。再则,三太太不是正在相看孙家的大小姐?”
柳材家的低头,字斟句酌道:“奴婢听闻,三太太倒是极钟意孙大小姐,只是孙夫人一直不松口,三太太问得急了,孙夫人便说‘进士是最好的聘礼’,要等春闱放榜之后才肯议亲呢。”
老太太闻言,闭上眼睛,缓缓道:“有孙夫人这样的岳母,凭她女儿天仙似的,不要也罢。庆逸那般人才,值得更好的,只是,尚公主……明华公主品性如何?”
柳材家的道:“太后一直把她当花儿娇养着,受不得半点委屈;人却是率真性子,见不得不平。”
老太太听了,睁开眼睛,缓缓道:“你遣人告知门房,三位老爷下朝之后,请他们到裕寿堂,我有事相商。”
柳材家的答应一声之后,转身出去吩咐,回来之时,看到老太太还是满面忧色,心下了然,便道:“老太太,欧阳府不来下聘,恐怕不单单是因为驸马新丧,而是与驸马的死因有莫大关系。”
老太太一惊,问道:“这话怎么说?”
柳材家的道:“上元夜明华窥得表公子的——行径之后,回宫便与太后大闹,太后正安抚之时,暖阳身边的林嬤嬤慌慌张张进宫禀告欧阳驸马受伤之事。林嬤嬤在说到驸马受伤原因之时,太后挥退了服侍众人,只留廖嬤嬤侍候。红线走在最后,模糊听见‘……被公主刺中胸口……’老太太,欧阳驸马的死因恐怕不简单。”
老太太想了半刻,缓缓道:“绿袖,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暖阳公主成亲之前发生的事?”
柳材家的低头沉思一会,猛地抬头道:“老太太的意思,公主、公主杀——刺中了驸马?”
老太太缓缓点头,低声道:“怪道欧阳驸马死后没有追封,原来是这么回事!尽管二十多年来,公主和驸马在人前恩爱和谐,实际上京城世家都清楚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也是,那样的开始,如何会得善终?只是公主已经隐忍这许多年,如何突然发怒、竟然对驸马——上元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果驸马真的——欧阳景也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会如何?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行,我们一定得知道上元夜发生了什么……”
欧阳府中,暖阳招了欧阳景到自己院内说话,母子一坐一站,久久不曾言语一声。最后,还是暖阳开口道:“景儿,你父亲明日就出五七,你既定了亲,过几日便去柳府下聘吧,在你父亲百日之前把柳三小姐娶回来。不然,你今年已经二十四、柳三小姐也已经十五,守孝三年之后再成亲,委实是太晚了。娘如今没有别的想头,只等着抱你给我生的孙子……”
一直低着头的欧阳景突然笑了起来,飞快打断暖阳的话,问道:“母亲,你以为,我还可以得到幸福么?”
暖阳觉得欧阳景的笑声很刺耳,她灰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大声道:“你这么出挑,如何不能得到幸福?”
欧阳景嗤笑:“出挑?母亲,你太抬举自己的儿子了!我何其幸运,既有贪恋荣华、贬妻为妾的父亲,又有夺人夫君、赶尽杀绝的母亲!有这样的父母,你让我如何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抬头挺胸?生在这样的府第,你要我如何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见识如此的肮脏!”
暖阳“腾”地站了起来,大声道:“景儿,事情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成惠菱的确是自请出府,我也不知道她怀有身孕;后来她难产而亡、她的娘家惨遭山匪灭门,我也是毫不知情!我也是上元夜那日方知道、方知道有、有——吴青!至于你父亲,死者为大,他,我现下不想提他!再说,父母是父母,你是你。如果谁敢说三道四,我必不饶她!”
欧阳景上前几步,靠近暖阳、脸对着脸,缓缓道:“母亲,你如何不饶她?别怪我不事先知会,如果她有一丝一毫损伤,我就用剑刺了我自己,就像,你刺父亲一样——一剑穿心!”说到最后,语气森森、面色阴狠,暖阳一惊,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
欧阳驸马满五七之后第三天,欧阳景遣人约了明灏到城外的十里亭喝酒。明灏赶到十里亭的时候,发现亭子周围一里之内空无一人,欧阳景的脚下,已经躺倒了三个空坛子。明灏觉得欧阳景不同以往,却也不动声色,缓缓走进亭子。
欧阳景看见明灏近前,斜眼一笑,道:“谢将军,吟香院、幽然馆进出的次数多了,酒量也见长了吧?不过,肯定比不过我,哈哈哈,我可是进出烟花之地十年呢!来,来,来,先干一坛!”
明灏不说话,抓起一坛酒,拍开封泥,与欧阳景一碰,张嘴就喝了下去。喝完,一亮坛底,道:“好酒!多谢欧阳大人!”
欧阳景脸上泛起桃花,一手托腮,睨着明灏道:“谢将军,左看右看,你长得都不如我,可是,她却喜欢你不喜欢我。人人都说姐儿爱俏,看来不准呢。”
明灏身上泛起鸡皮疙瘩,却朗朗答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各花入各眼,欧阳大人值得更好的。”
欧阳景突然笑了起来,道:“谢明灏,我很好奇,你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到底是如何应付吟香院的倾城姑娘的?”
明灏的脸“腾”的红了起来,却也并不慌乱,他也不忙着回话,而是伸手拍开两坛酒,递了其中一坛给欧阳景,举起另一坛、喝了一大口之后,这才道:“欧阳大人是怎么应付的,我便是怎么应付的。”
欧阳景一愣,而后也喝了一大口酒,讥笑道:“原来谢将军还是个梁上君子!”
明灏一口把酒喝干,而后把酒坛一扔,凑近了欧阳景道:“为了她,莫说是梁上君子,杀人越货也是平常事!”
欧阳景往后移了移身子,道:“谢明灏,离我远一点,你既做过梁上君子,当也知道我并不好男风!”
明灏嗤笑:“欧阳大人,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你才应该离我远一点!依我看,你对璃月的情意,可不像是假装。”
欧阳景突然凑了头过来,笑道:“谢将军,我喜欢美人,你颜色不如我,更比不上璃月,所以,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