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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斜她一眼,笑道:“柳公子,这么些天以来,你总算问起我家三公子来了,我真替我家三公子不值呢。不过,现在问起也不晚,你的欧阳——大人,已经押着薛振义进入冀州地界,最多五日,他们便能回到帝京。”
柳苒松了一口气,继而想到袭击发生之时,司徒凡也是伤口刚愈合,便继续问道:“司徒凡大人呢?他还好吗?”
连城突然敛了笑容,粗声粗气道:“柳公子,你关心的人似乎太多了!我家四公子没死,只是腿上中了一箭,大概半月之后才能下床!”
柳苒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愣了一下之后,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苦吃,轻“哼”一声,扭头就走:这主仆三人,真是没一个着调的!自己理他们做什么?真是犯贱!
丁全正好端了药进门,看见柳苒气冲冲地往外走,赶紧避到一边。等他进屋、把药放倒到案上之后,却发现连城自顾自微笑,不由开口道:“连城,论理,我是你家公子临时雇回来的,身份跟你一般,可是也不得不说你两句。你家公子自来好性,对你的无礼从不加以责罚,可是,你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刚才你把你家公子气得满脸通红地出门,是你做得太过了。长此以往,恐怕哪一日你家公子会嫌弃你呢,你往后可得收敛一些儿才好。”
连城“呵呵”一笑,道:“丁全,你考虑得可真长远。只是,我与我家公子的缘分,只有半个月了,我不怕她嫌弃我。她从来不生我的气,我就要惹她不快,看看她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丁全疑惑道:“只有半个月的缘分,这怎么说?”
连城道:“半月之后,我就要回到我另外的主人身边去,恐怕再也见不着柳公子了。”
丁全更加疑惑,还待再问,连城已经转了话题:“丁全,把药端给我吧。”
回京途中,柳苒因顾虑着连城的伤势,尽管心内着急赶路,还是尽量放慢了行进速度,一行人走走停停,直走了二十多天,这才回到京城地界。那日傍晚,他们在南城门外十里处停了下来,住进了一家客栈——柳苒已经与明灏商定,午夜之时,先由明灏送了她回凌云寺;第二日一早,再送连城进城。
晚膳时候,丁全发现餐桌上多了两个男人。一瘸一拐的那个,被连城称为四公子。这位四公子说话声音很大,他一出现,吼了一声“三弟”之后,就想去拉柳公子的胳膊,被郝公子一步挡在了前面。另外一个,则被连城称作三公子。三公子的面孔、五官都长得很精致,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他看着郝公子的眼神,很是深沉难辨;然而,当他转脸对着柳公子之时,却笑得春暖花开。
丁全顿时了然,不由同情地看向连城:如此看来,你家的三公子、四公子也都是柳公子的烂桃花,这下,你可还有什么办法护住柳公子的清白?
☆、明争
柳苒看情形不对;干笑几声,而后道:“大哥、二哥;你们来了?不知道你们用过晚膳没有?正好桌子够大、我们也还没点菜,一起进去坐下吧。”
丁全听得一头雾水;连城的三公子、四公子;怎么会是柳公子的大哥、二哥?真是太奇怪了!不过;他一会儿就想明白了:他们一定是结义兄弟。可怜的柳公子,长得不够男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蠢笨,竟然不知道那两位公子与他结拜的真正用意!还好连城是个忠仆、又聪明伶俐;否则;真不知道柳公子是个什么结果呢!唉——
客栈大堂里是圆桌;丁全像往常一样;待柳苒坐下之后,与连城分别坐了柳苒的左右,他自顾自在心里叹息,竟然忘了让座这回事。司徒凡看他一身平民打扮、却坐在柳苒身边不动,心下恼怒,伸手一指,问道:“这个人是谁?”
柳苒淡淡道:“连城伤重,他是我专门雇来照顾连城的药童,名叫丁全。一路上多亏了丁全地悉心照料,连城才没有受更多苦楚。出门在外,你们也别讲究那么多了,都寻了位子坐下吧。你们不饿,我可是饿了一天了,小二,过来点菜。”
司徒凡听得柳苒这样说,赶紧拖过一张椅子、往丁全和柳苒中间一放,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声道:“我也饿了!坐下,坐下!点菜,点菜!”
丁全看到司徒凡虽然很听柳苒的话,但是样子却不像明灏那么好相与,只得往明灏那边挪了挪,然而,他挪一挪,司徒凡便也挪一挪……最后,只把丁全推挤得几乎紧挨着明灏才罢。柳苒的右边,连城也在挪——不是挪向明灏、而是挪向柳苒,最后,在他自己和明灏之间空出了一大片地给欧阳景安放椅子。
柳苒视而不见,取了菜单在手,飞快点了一桌子菜。等到菜端上来之后,大家都傻了眼:除了一盆青菜粥,其余每道菜里都满是通红的辣椒!柳苒眼睛眨也不眨,招呼了一声:“味道闻起来真好,大家快吃吧。”首先举筷向最红最辣的那道菜下手。
连城一愣之后,动手舀了一碗菜粥,慢条斯里喝了起来,根本不动那些又呛又香的诱人菜品。
明灏一愣之后,低头微微一笑,而后举筷,一道一道尝过去,最后出口称赞:“味道的确不错!”
欧阳景愣了一下之后,看看连城,又看看明灏,微微皱眉。不过,他马上也伸手舀了一碗菜粥,而后也向那盆辣椒最多的水煮肉伸出了筷子,他夹起一片肉,先放在自己的菜粥里涮了涮,然后放进嘴里优雅咀嚼。
司徒凡一愣之后,张嘴就招呼跑堂的道:“小二,过来!我要加菜。”
小二应召过来,柳苒却道:“麻烦小二哥了,这位公子是渴了,请给他一壶白水。”
司徒凡瞪大眼睛,“腾”的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柳苒,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坐下,换了一副笑脸道:“三弟想得真周到,知道我喜欢辣椒的迷人味道,却又受不得那份辣,专门给我一壶白水涮辣,很好,很好,多谢三弟!”
司徒凡笑容满面,说的话也很狗腿,可是一旁的丁全却听得毛骨悚然——他离司徒凡最近,能听到司徒凡的牙咬得咯咯直响。丁全觉得这位四公子的脾气非常不好,如今柳公子不知道为何生气;点了一桌子明显为三公子、四公子所不喜的菜,还不让四公子另点,不知道四公子会不会突然发难、为难于柳公子?这样一想,丁全不由非常担心柳苒,于是,他看了看柳苒,发现她刚吃了这道菜、又举筷去夹另外一道,根本不在乎其他几人的表情。丁全放了心,他自己倒是喜欢辣食,可是桌上气氛明显不对。他便想着自己是雇来的,身份和连城差不多,既然连城只喝菜粥,虽然自己无伤无痛,也还是喝菜粥吧,于是,丁全一连喝了三碗菜粥。
据丁全偷偷观察,整个饭桌上,郝公子偷乐、连城窃喜、三公子故作优雅、四公子强颜欢笑,只有柳公子,吃得最开心。何以见得?一路同行,他从来没有想到柳公子居然这么能吃——一桌子的菜,他几乎每一道菜都要落筷四、五次才肯罢休。吃完之后,柳公子额角冒汗、双颊生潮、嘴唇艳红,虽然他的身形还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整个人却神采飞扬、说不出的豪气以及——妖媚。丁全看了一眼,又看一眼,总觉得看不够,直到脚上一疼,他低头一看:司徒凡的脚正踩在自己的脚背上、使劲碾压。
丁全张开要大呼的嘴赶紧闭上,忍痛换了笑脸,低声道:“四公子,对不起。我的脚放到你脚底下了、害你不舒服,真是对不起。”
司徒凡轻“哼”了一声,也低声道:“你的狗眼,以后不要乱瞟,看清楚自己的脚下就够了!”
丁全不语,偷偷瞟了一眼其余三人,心里很不服气:真有本事,你也去踩一踩郝公子、三公子、连城!只知道欺软怕硬,算什么男人!
晚膳后不久,柳苒对丁全道:“丁小哥,我有急事,需连夜赶回京城,麻烦你好好看顾连城。我此后会一直很忙,恐怕以后再没有机会见到你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进城之后,连城自会打点好一切送你回清河镇。我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丁全看着柳公子上了马、疾驰而去,后面郝公子、三公子、四公子三人都跟在后面,瞬间四人四骑便没入了夜色当中。丁全不由大为着急,他回头找连城,发现连城坐着一动不动,便开口问道:“连城,你好得也差不多了,为什么不跟着柳公子?他们三个都不安好心,柳公子又笨、力气又小,恐怕要吃大亏呢!”
连城一笑,道:“丁全,你多虑了,柳公子从来只会让别人吃亏。不信,不信你想想一路以来的事?想不起来?那么,你就想想今日的晚膳吧,你说,今晚谁真正吃饱了?”
丁全想了半刻,道:“柳公子的确从不吃亏,今晚也只有他吃乐呵了。可是,话是这样说,我还是很担心他。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连城低了头,道:“柳公子有她的表哥,还有三公子——四公子脾气虽然强横,却也不会真生她的气,所以,轮不到我担心。”
丁全觉得连城的声音听起来很寥落,以为他觉得自己被柳公子冷落了,便安慰道:“依我看,柳公子最是关心你了。比如,刚才柳公子点的那一桌子菜,虽然都是你不能吃的,可是,他不是专门为你点了一大盆菜粥么?”
连城依然低着头,道:“那盆粥,不是单为我点的。你忘了,我家四公子也有腿伤呢,他也不能吃辣,喝粥却是无碍的。后来,柳公子还专门为我家四公子要了一壶白水呢。”
丁全完全没有想到,一向豁达的连城,居然会为了一壶白水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