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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姻缘令在手,圣上便拒绝了公主和亲。西陵国被拒之后请求,两年之内,明华公主不得许婚他人,待他们找回姻缘令,再来天启求亲。
去岁,冥冥之中我到了白龙岛。匪首龙三再一次酒后失言,我听得他嚷嚷 ‘哪天携了姻缘令,也娶个公主’。我这才知道,姻缘令竟然在白龙岛!那时我便想,既然去岁西陵国恳请缓两年许嫁明华公主,那么西陵国人肯定也在找姻缘令,也许,来人就在白龙岛的海盗当中。
我当时便想找机会盗取姻缘令以全太后爱女之情,可惜岛上守卫森严,始终没有机会下手,便打消了念头,打算先逃回岸上再做计较。后来,我在漳州与你重逢,知道——有大变故发生,为了给黑风海盗一个措手不及、找到姻缘令请求太后收回懿旨,我这才说动李向循、立即举兵出海剿匪。苒——表弟,漳州匆匆一面便离别,你没有怪我吧?”
柳苒心潮起伏,当时在漳州,自己在心里的确曾经责怪明灏:在那样一个火光冲天、盗贼横行的晚上,他为了军功离自己而去;第二日,他明知道她已许婚欧阳景,不想法子推拒罢了,居然还立即出海剿匪、把她撂给了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她不敢确定,明灏的喜欢,到底属于哪一种?明灏大义,她一向深知,可是,那样一个惊惶的夜晚,他毅然离自己而去,她觉得自己被漠视了。
她当时急糊涂了、忘了明灏向来做的多、说的少。如今,明灏这样平静道来,她能想像他当时的心情——一边要抑制悲痛,一边还得寻计歼敌。而且,如果一去不成,恐怕就再无回返之机了。她如何还能说出责怪他的话?柳苒抬头,红了眼睛道:“表哥,你受苦了,我不怪你。”
明灏展眉一笑,道:“不苦,我在岛上学了好些本领呢!”
这时店家正好端了红糖姜糖水过来,明灏接了放到自己面前,又问店家要了一个空碗,然后两碗倒来倒去,把糖水降到刚好入口的程度,这才放到柳苒面前。
柳苒望着明灏的动作,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以前在锦州,她有一次偷偷跟了舅舅他们去拉练。她喝不惯凉水,明灏便烧了开水,又担心她烫着,就是这样子用两只碗来回倾倒,把水弄温了给自己喝。
明灏看到她流泪,举了袖子要给她擦,又想起漳州那夜在她脸上擦出红痕的事来,于是便不知如何是好。柳苒看到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自取了帕子拭泪。明灏看着含笑带泪的柳苒,一时呆住。
离开之前,明灏看到柳苒要了两包点心带走,便道:“表弟,恐怕你要白操心了,连城大约需要忌口呢。”
柳苒道:“这些都是甜点,应该无妨。”明灏还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终究作罢。
回去路上,柳苒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一家合意的商店。她把点心往明灏手里一塞,低头道:“你在外边等我,一会我就出来。”明灏低头应了,并不多问。
过了一刻,柳苒拎着一个小布包,逃一般地跑了出来,在经过明灏身边时,也没有停下。柳苒拎着包袱疾走,也不管后面的明灏是否跟上,然后一个人进了客栈,飞快跑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哐当”一声关上。
连城被隔壁的关门声吓了一跳、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明灏拎着点心进来,顿时眼睛一亮,道:“郝公子,这是我家公子特意带回来给我的么?”
明灏把点心往案上一放,对坐在一边的药童道:“丁小哥,你辛苦了,这是犒劳你的点心,请随便用。连城,你需要忌口。”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一大早出差,今晚要收拾东西,更不了二更了,请原谅。
旅店有网络,明日起至周四日更。
☆、暗斗
当晚;明灏就搬到了柳苒左边的隔壁房间,把右边那间让给了连城和药童丁全。此后三天;柳苒除了早、中、晚各去看望一次连城之外,其余时间都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门;一日三餐也都是传了小二送进屋里自用。
第二天中午;连城问丁全:“隔壁的柳公子脸色不是很好;是病了吗?可有郎中来看过?”
丁全道:“柳公子没病,只是长得单薄;大概是累着了。”
连城听了,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丁全发现;这位小厮醒着的时间明显多了;而且;凡他醒着的时候,就竖起了耳朵听隔壁房间柳公子的动静。每逢小二送膳食到隔壁,连城必会遣了自己去看柳公子所用菜式;等柳公子用餐完毕、小二来收盘子之时,连城则必会求了自己去看是否剩菜很多。依丁全看来,连城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如此关心他家公子是否吃饱穿暖,真是对柳公子太过尽心了,不由大是敬佩连城对主子的忠心。然后,丁全又发现柳公子对连城也很是关心,每日早、中、晚必亲自前来探看他的伤势,就是对自己这个服侍的人,态度也非常友好、总是有说有笑的毫无架子,他心里不由非常羡慕他们这一对主仆。
第四天,丁全发现柳公子的精神终于好转,陪连城聊天的时间也明显增多了,这种时候,郝公子总是陪在一旁的。可是,他们三人聊天的内容,听在丁全耳里却似懂非懂,总觉得哪里不对。
比如,今日早膳之后,柳公子和郝公子一起来看连城,郝公子拍了一下连城的肩膀,大声道:“连城,好得真快,不愧是京城第一小厮!”
连城的身子震了震,皱了皱眉头,而后笑嘻嘻道:“郝公子见笑了,我一个小厮,皮糙肉厚,早说了不碍事。劳郝公子记挂了,多谢。”
柳公子疾步上前,一把拉开郝公子的手,笑道:“连城伤口还没好全,表哥你到那边坐着喝茶吧,我们商量一下启程的事……”
如此几次之后,丁全总算看出来了,那位郝公子明显不喜柳公子对连城太好,而连城一个小厮,居然恃宠生骄,根本不把郝公子放在眼里。柳公子,柳公子的态度则很奇怪;连城对郝公子无礼,他竟然也不责怪自己的小厮,反而总是劝郝公子不要跟连城一番见识。另外,连城和郝公子虽然互相看不顺眼,对柳公子倒是言听计从。
只是,每当郝公子邀柳公子出去走走,连城总是说:“郝公子,柳公子体虚,不宜多动。若果真要出去,待我家三公子寻来之后再出去吧,多一个人,则多一份平安。”
每当连城说了这话,丁全便会看见郝公子和柳公子的脸都红了起来,他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眼花。两位公子被一个小厮辖制、满脸羞愧,真是太奇怪了。
丁全觉得连城未免担心得太过了:以自己浅显的医术相面,柳公子虽然单薄,可是他霞满两腮、很是康健,跟郝公子出去溜达一圈,如何能遛出危险?他丁全,可不相信!不过,连城是忠仆,担心柳公子,也是应当的。
更令丁全觉得怪异的是,每当连城喊出这一句话,柳公子马上便会急步离了郝公子三尺远、视郝公子为洪水猛兽一般,而后低了头道:“连城说的对,表哥,我们等连城好了,带上他一起出去逛吧。”
郝公子往往静立不动,而后狠狠瞪一回连城,道:“如此,那便等连城能够行动了再说。”
丁全看了几日之后,终于似有所悟:郝公子高大英挺、浓眉朗目,柳公子弱柳扶风、唇红齿白,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般配”。丁全理解了连城的担心,他自己也不忍见如此风华的两人误入“歧途”,便不用连城吩咐,平日里便有意无意的插在明灏和柳苒中间,不让他们独处。
柳苒察觉了丁全的用意之后,哭笑不得;对误导者连城,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不过她仔细一想,自己现在的身份,的确是连城“三公子”的未婚妻,的确不宜跟表哥走得太近,于是大多数时候,依然待在自己房间里。
明灏知道自己被丁全看作断袖之后,百口莫辩,心下恼怒之极,恨不得拖了连城起床、痛打一顿,却又不得不按捺住性子:现如今表妹是欧阳景的未婚妻,他们的确不应该太过接近,否则传了出去,表妹的名声可就要受损了。自那以后,明灏也就是在去看望连城的时候,能够与柳苒见上一面。
丁全发现,自从郝公子和柳公子不再单独见面之后,连城明显轻松了许多,他心内不由感慨:做一个好小厮真是不易啊,不但要对主人嘘寒问暖,还要时时警醒主人的一切不良嗜好,一旦出现苗头,必须立即掐断。难,真是太难了!连城能成为东京第一小厮,是有真功夫的,自己没那个本事,还是老老实实学好医术吧。
六天之后,柳苒一行人离开了清河镇。离开之时,带了丁全同路,让他与连城同坐一辆车;柳苒单独一辆车;明灏骑马。
离开之前,柳苒曾经私下问过连城:“是否需要等人寻来?”
连城已经能够坐起来,他懒懒一笑,道:“不必了,赶紧回东京吧。东京这个时候,恐怕热闹得很呢。”
柳苒知道他说得对,早一日回京,便能早一日安心。此时已经是十月下旬,距离自己被劫已经两个多月,也不知道祖母她们是否能够瞒得住?若事情暴露,她直接就不用活了。如今,连城的伤口尚未好全,即使他们出发,行进速度也不会快,回到京城,大概得半月之后了,是必须得立刻启程。
柳苒虽然急着赶路,却更关心更重要的一件事,她犹豫了一下,问连城:“不知道欧阳——大人他们如何?你可有消息?”
连城斜她一眼,笑道:“柳公子,这么些天以来,你总算问起我家三公子来了,我真替我家三公子不值呢。不过,现在问起也不晚,你的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