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徒凡还待开口,南安王笑盈盈指着柳苒道:“这位小公子,如何称呼?”
柳苒只得再次行礼,道:“东京柳府三公子,拜见南安王,南安王万安!”
南安王笑道:“原来是柳府三‘公子’,真是少年英雄!本王王妃闻名已久,你且跟了老嬤嬤进去后院,让她见一见吧。”
柳苒大窘,愣在当场,几乎忘了回话。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福了一礼,道:“东京柳府三小姐,拜见南安王,南安王万安!”
南安王大笑,伸手招来一个老嬤嬤,吩咐道:“给柳三小姐带路,前往拜见王妃。”
南安王妃比柳苒的继母张氏还年轻,她拉了柳苒的手上下打量,不断点头,末了,对柳苒道:“三小姐辛苦了,后面已经备了汤水,先好好沐浴、去去乏,再来陪我用晚膳。”
沐浴之后,柳苒发现送上来的是女装,也只得穿了,收拾清爽之后,王妃遣了人来传膳。柳苒走进饭厅的时候,王妃已经坐着等候,她的身边依了一男一女两个孩童,都是四、五岁的样子,长得非常可爱。
两个孩子看见柳苒进来,小一些的女孩子仰头对南安王妃道:“母妃,这位漂亮姐姐,就是凡表哥的娘子吗?”王妃还来不及阻止,小男孩已经抢先开口道:“四妹,她不是凡表哥的娘子,是景表哥的小媳妇!”
柳苒闻言,脸色如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南安王妃尴尬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三小姐请勿怪罪。”
柳苒跨进门来,道:“臣女不敢,小孩子有口无心,王妃多虑了。”
一顿饭下来,柳苒汗流浃背,但是她大概也听明白了:司徒凡和欧阳景,都不是什么好鸟!居然吵架让小孩子听见、让她难堪!
晚上就寝时,南安王问:“这个柳三小姐,王妃觉得如何?”
南安王妃答:“配你的外甥,无论哪一个,都绰绰有余。老实说,欧阳景和司徒凡,年纪都太大了,柳三小姐恐怕不一定喜欢呢。”
南安王不以为然道:“柳三小姐是不错,我的两个外甥,也不是等闲之辈。看欧阳景和司徒凡的样子,都不会轻易撒手。我这个小舅舅,可不要蹚这浑水,就让母后烦恼去吧。”
此后三天,柳苒再没有见到那一对小孩子,柳苒感激王妃的同时,心下羞恼难当,连带对司徒凡、欧阳景、连城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直至离开福州、启程北上,再没有单独对他们说过一句话。
☆、煎熬
一行人启程离开福州那天;柳苒依旧扮作男子,自坐一辆马车。司徒凡借口伤重;提出坐车,并且要求跟柳苒同车;被欧阳景一口否决。然后;欧阳景与连城一起;把他扔进了薛振义坐着的马车里。如此;连城和欧阳景骑马,和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二十多个精壮的男子一起;护着两辆马车朝东京进发。
据柳苒估计;他们行进的方式堪比行军:白天天刚亮,便一刻不停往北急赶;只在中午略歇歇,站坐之地或是旷野、或是野林;一行人草草用些干粮之后,便又赶车出发;晚上则在驿站住宿,二十多人分成两班、轮班守夜。如此,五日之后,车马便出了南海郡地界。
只是这样一来,柳苒被养刁了的胃便开始造反,吃什么都觉得没有味道、咽不下去。但是,她知道押解薛振义进京一事重大,便也不吭声,大伙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大伙走她就走、大伙歇她就歇。只是这样一来,眼见着她一日一日地瘦了下去。
这日一早,出发之后不久,司徒凡骑着马出现在柳苒车窗前,“砰砰”地敲她的车窗。柳苒撩开车帘,问道:“二哥今日骑马,这是大好了?”
司徒凡一笑,道:“好了!好了!在车里困了这些天,我都困出霉来了。我骑马快走一步,不陪着你了,我会在前面的歇处候着你们。三弟,午时再见!”
柳苒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刚想放下帘子缩回去,谁知他突然凑近来,低声道:“三弟,我先走一步,午时才能再见了,你不要太想念我才好!”
柳苒听后,陡然沉脸、一言不发,“啪”地放下帘子,飞快地缩了回去。车外,司徒凡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纵马而去,直到马跑出了很远、马蹄声已经几不可闻,他的笑声还隐隐传来。
司徒凡走了,连城突然凑近来,道:“柳三公子,刚才你跟我家四公子说了什么笑话,他居然那么开心。不如,也跟我说说?让我也乐一乐?”
柳苒道:“哪有什么笑话?不过是你家公子闷了几天,闷疯了。今日终于能够骑马,向我炫耀来了,然后看我吃瘪,便得意大笑而去,可恶得很呢!”
连城道:“原来如此。那,柳三公子也想骑马么?前两日,我们得了一匹温顺的好马,若三公子想骑,想来也使得。”
柳苒有些心动,但是又有些犹豫,便问道:“今日的路可平坦?”
连城道:“此地离杭州一百里,四下皆是阡陌良田,百姓富足纯善,三公子下车骑马,无碍。”
柳苒闻言,撩开帘子一看,果然,及目皆是平阳大地、小桥流水,顿时高兴起来,道:“如此,我就骑一会儿马吧。连城,把你说的那匹马给我牵过来。”
柳苒上了马,才跑了一小会,就赶上了勒马等在前头的欧阳景。欧阳景等她近了,出手抓住她的马缰,开口道:“三弟,东海郡地面驿站密集,今日我们无需快赶。你这几日人虚,慢点儿骑。对了,这是同庆楼的千层饼,你拿着,饿了先垫垫肚子。”
柳苒接过他递过来的包袱,仔细挂到马鞍上,心下却诧异:这附近哪来的同庆楼?却也不问,只是道:“多谢大哥。”
欧阳景一笑,道:“这几日累着你了,你再忍忍,到了杭州之后,我们休整两天再走。”
柳苒道:“我无碍,正事要紧。”她也不多说,话落,策马便跑了出去。跑了半个时辰之后,新鲜感过去、疲倦袭来,她便把马交回给连城,重新登车歇息。
柳苒盘腿坐好之后,打开欧阳景递给她的包袱,包袱里是一个纸包,解开纸包,果然是千层饼!柳苒拈了一块放进嘴里,闭了眼睛细细品味:酥、软、脆,果然是同庆楼的产品,而且,还是咸香味的!这个味道,除了京城,只有大城市的同庆楼分号才有,也不知道欧阳景从哪里弄来的?
大城市?附近的大城市只有杭州!柳苒仔细一看,纸包的一角,果然有一行篆书:杭州同庆楼。看到这几个字,柳苒突然想起,今日的欧阳景,神情似乎有些疲惫,对了,他的眼睛下方,还有着淡淡的青色。昨晚,他居然跑了杭州一个来回!柳苒咀嚼着嘴里的千层饼,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她一口吞下嘴里的东西,伸手胡乱把纸包重新包好,然后把包袱一系、像怕烫手一般把它推到壁角。柳苒做完这些,靠了车壁闭目养神,脑子里一片混乱,晃晃荡荡中,居然打起了盹。
柳苒是被司徒凡的大呼小叫惊醒的,还未睁眼,就闻到烤肉诱人的香味。她“腾”的坐了起来,然后撩帘、探头一看:马车停在了一条小河流旁边,河岸上架了一堆火,司徒凡可不正在烤着东西?
柳苒还未下车,司徒凡已经快步走了过来,边走边兴奋道:“三弟,我在路上逮到一只野兔,又在河里摸到两条鱼,抹了盐和香料,烤得差不多了,你快下车来,我把最肥的兔儿腿给你。”
柳苒看到他走路不大自然,便道:“二哥,你的腿伤还没有痊愈呢?这便既跟兔子赛跑、又下河摸鱼的,你不要命了么?”
司徒凡凑近来,笑嘻嘻地低声道:“三弟,我倒希望我身上的伤一直不好、一直躺在床上,这样,便可以赖你一辈子了。”说完,看到柳苒变了脸色,立即又道:“不过,想来想去,还是好起来更方便,能跑能跳又能抓兔子,偶尔,也能抓抓坏人,可不比躺在床上一无是处强?”
柳苒“哼”了一声,道:“二哥,看你的样子,恐怕午后又得缩回马车上了。自作孽,不可活!看在你辛苦的份上,肥兔儿腿就留给你了。”
柳苒走到火堆旁,连城刚好切下兔子腿,他打量了一下其余三人,依依不舍把肉递到柳苒面前,道:“柳三公子,兔子四条腿,我们一人一条。这里你最小,本着尊老爱幼,你先请。”
柳苒也不客气,伸手要接过来,半途却被欧阳景截了过去,他一手举着兔腿,一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帕子,裹了底端骨头处,而后递给她道:“兔肉腥味重,这样就不会脏了手。”
柳苒想到同庆楼的千层饼,本想不接,可是他就那么直直递过来,边上连城和司徒凡睁大眼睛巴巴盯着,自己不接反而显得太过着迹,只得接了,而后干笑道:“多谢大哥,多谢二哥,多谢——连城。你们也吃,你们也吃……”
柳苒随着主仆三人北上东京,日日受着生理、心理的双层煎熬。东海之上,明灏却已经与漳州水师统领李向循一起,登上了白龙岛、获得了剿匪大胜。
三天前的深夜,明灏率领缴获的十多艘黑风船,伪装成得胜归来的海盗靠近了白龙岛的北码头。而李向循则率领漳州水师的六十多条大船,兵分三路,趁着夜色由北方顺流悄悄向白龙岛的东、西、南三个码头靠近。三路兵船各自离码头一里远之时,悄悄放下满装淋了松油的干草、枯材的小船。每条小船上四人划桨、两人控帆,飞快向三个码头接近,不过半刻,就与码头上停泊的黑风船只有几丈之隔。小船上的人一边点燃柴薪、由着小船向黑风船冲去,一边一个个跳下海里,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