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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看着柳苒的背影,对欧阳景道:“事前没有知会三公子,她现下生气了!”
欧阳景冷冷看着他,道:“连城,你观察得真是仔细!只是,你这份心思用错了地方,你还是好好警醒着四周的动静吧,泰王一党,可不会善罢甘休!”
柳苒到了二楼,一眼看到中间的一间舱房门前站了一位老嬤嬤。老嬤嬤看见她上来,一边躬身行礼,一边道:“小姐,茶已经给你泡好了,请慢用。奴婢这就去厨房给您收拾些糕点来,您稍候。”
柳苒愣了一下,道:“有劳嬤嬤了,我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老嬤嬤一笑,道:“老奴知道这个,公子刚才都已经吩咐过了。”说完,给柳苒轻轻福了一礼,退了下去。
柳苒听了老嬤嬤的话,愣愣出神,站着站着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还是眼疾手快扶住了门框,这才站稳了。她皱着眉头慢慢走进屋里,桌案上茶水腾腾地冒着热气,柳苒凑近了一闻,是自己喜欢的普洱!更绝的是,里面加了自己平日素喜添加的茉莉花芽!她顿时觉得头疼,扶着桌沿坐下,坐了一会,觉得口渴,伸手去拿茶杯,刚摸到杯壁,却又像被烫着了一般,快速缩了回来!
坐了半刻,柳苒坐不住,站起来走到窗前,倚着窗边看了出去。夕阳下,司徒凡一个人站在后面一艘船的船头,脚边摆了一个竹筐,他一个个取了筐里的东西,使劲往海里打着水漂。柳苒诧异,凝神一看,竹筐里竟全是金色的柑桔!她转眼,看到自己这条船的船尾,欧阳景和连城一人一边倚着栏杆,欧阳景盯着岸边不语,连城则不知在对司徒凡说着什么。不过,估计连城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因为不过一会,司徒凡手里的柑桔就向他招呼了过来。柳苒失笑,正待收回目光,欧阳景却突然朝这边看来,柳苒赶紧一避、避到窗框后面。
柳苒靠着舱壁站了一会,最后叹一口气,回到桌案前坐下。茶水的热气已经淡去,柳苒取了茶杯,一口饮下所有茶水、呛得直咳。而后,她一手平放桌面、一手支额,沉思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嬤嬤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小姐,这是桂花水晶糕,只放了一些些蜜糖。奴婢尝过了,不甜不淡,刚刚好,小姐趁热用一些吧。对了,奴婢再给你泡一杯茶,这普洱最是养胃,就松软的水晶糕最是相宜。”
柳苒心里堵得慌,却也只得对老嬤嬤道:“劳烦嬤嬤了,只是我吃不了这么多,用两块就够了。嬤嬤辛苦,余下的你自己吃了吧。”
老嬤嬤道:“小姐,这是公子特意吩咐给小姐做的,老奴不敢贪嘴。船上东西本就不多,现下天凉,小姐吃不了可以留到明日。”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最近较忙,身体也不大好,只能隔日更了,谢谢支持,谢谢谅解。
☆、生分
此后三日;柳苒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连用膳也不跟欧阳景他们一块;她只在早晨、黄昏时候到船头甲板上走动半个时辰。司徒凡没有把自己租的那艘船打发回去,而是一路让它跟在柳苒坐的这艘船后头;他虽不许欧阳景和连城登上自己的船;却常常跳到前面一艘船来。但凡柳苒出舱活动;他都像狗皮膏药似的跟着;怎么都甩不掉。
这日是在海上的最后一日,按行程;中午时分;他们的船就会到达泉州码头。几人已经打算好,上岸之后、不进泉州城,登车直接朝福州进发。早膳之后;柳苒照例到船头溜达。彼时日头已经升了半丈高,柳苒倚着栏杆、望着那红彤彤一团,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她想起了上辈子、大学同宿舍的萧飞飞同学对夕阳的形容来:真像咸鸭蛋的蛋黄!萧飞飞是班上年龄最小、长得最为无邪可爱的女同学,父母无限溺爱,总是担心她饿着,每逢周末,她的母亲便会从几百里之外赶到学校,给她带来各式烧好的肉类、小菜。当然,作为同宿舍姐妹,柳苒也享受了不少。柳苒望着红红的朝阳,想起那个冬日里,萧飞飞憨憨的笑脸、清脆的声音,嘴角不由弯了起来:萧飞飞若在,会把这朝阳比作什么呢?鹅蛋黄?鸵鸟蛋黄?还是涂满酱料的大饼?
柳苒沉浸在对上辈子大学生活的回忆里,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一忽儿轻笑,一忽儿皱眉。她正想着那年暑假,怀里揣着为一个富豪孩子做家教赚得的八千元,与同学一起上了峨眉山,然后半道上被猴子拦路抢劫的情形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道:“三弟,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柳苒从迷梦中惊醒,一扭头,看见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旁的司徒凡,冲口而出道:“我想起了上辈子的一些事情,正高兴呢。”
司徒凡丝毫没有想到,柳苒居然给了他这样一个答案,他皱了皱眉,道:“二弟,你胡说什么呢?你今年才多大,哪来的上辈子?”
柳苒一笑,半真半假道:“二哥,我指的是,我投胎前的那一辈子。”
司徒凡来了兴致,问道:“那,你的上辈子,有没有我?”
柳苒“咯咯”笑了起来,高声道:“有!”
司徒凡闻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欣喜道:“我在上辈子,是你亲近的人么?上辈子的我,是不是比现在还要英武、俊俏?”
柳苒“呸”了一声,道:“上辈子,我是一个村姑。二哥呢,你霸占了我家的猪圈里,却不肯吃、不肯睡、老不长膘,因此日日被我用鞭子伺候呢!”
司徒凡气结,指着柳苒道:“三弟,你太伤人心了!”
柳苒不理,转身,不紧不慢朝船尾走。走出几步,她听到连城的声音道:“四公子,你今生竟能脱胎为人,还长得人模狗样的,看来上辈子积了不少猪德啊!啧啧……”接着,是拳头招呼在人身上的声音——司徒凡又出手了。
柳苒暗笑,低着头慢慢踱到船尾,不妨一个声音道:“三弟,你太顽皮了。”
柳苒抬头一看,欧阳景斜靠着船尾的栏杆,正笑盈盈望过来。柳苒立即低眉,道:“船上烦闷,胡说一通罢了。”说完,退后几步,倚了栏杆、面朝大海,看向远处的几只海鸥。
欧阳景却上前几步,道:“海上是没有什么可消遣的,待到了福州,我们会停留几日,那时我再带你四处看看。”
柳苒抬腿、打算退几步之后再答话,欧阳景却继续说道:“三弟,这些日子流离在外,难为你了。福州之后,北上路途遥远,路上恐怕不会太平,届时还得委屈你作男子装扮。”
柳苒答道:“旧时,我也曾偷偷溜出去、随舅母的士兵们一起同吃同住。与行军相较,这些日子都很平常,欧阳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欧阳景一笑,道:“三弟以前居然这么能干?”
柳苒退后两步,敛眉道:“锦州外祖一家,个个都比我能干,欧阳大人过奖了。”
欧阳景突然上前几步,伸出双手握住柳苒的两边胳膊,道:“三弟,你我也是早早相识,不必拘束,称我为大哥便好。”
柳苒一挣、挣不脱,只得道:“大哥,请放开我。午时靠岸,我该回去整理东西了。”
欧阳景一笑,果然放开了她,道:“不急,如今刚过卯时,还早。三弟散步,前几日均超过半个时辰方回舱;今早三弟出来,现下只过得两刻,还有两刻,大哥陪你再看看海鸟。”
柳苒退开两步,道:“今日我约了劳嬤嬤学做水晶糕,该早些回去,不能陪大哥,大哥自便吧。”说完,也不等欧阳景说话,转身就走了。
连城顾忌着司徒凡的伤口,到底没有认真还手、被司徒凡结结实实打了几拳。司徒凡被柳苒笑话,占了连城便宜之后,看到柳苒在跟欧阳景说话,团团转了两圈,自回自己的大船上去了。连城呲牙咧嘴过来,看到欧阳景倚了栏杆微笑,挨了上去,笑嘻嘻道:“三公子,今早得意啊。”
欧阳景一笑:“连城,你怎么老是不吸取教训?我看,你是挨揍上瘾了!别装了,赶紧去准备吧,码头上还不知道是否平静呢。”
欧阳景多虑了,码头上一派祥和。柳苒一行人弃船登车,马车跑得飞快,途中稍稍歇息了一会便继续飞奔,黄昏时候,一行人便到了福州城的北门外。也不知道欧阳景他们是怎么传的信,南安王早早得了消息,派了两队护卫在城外五里迎接,柳苒他们的车无需排队、直接驶进了城门,而后驰到了南安王府大门前才停了下来。
下车之后,柳苒本打算避到一旁,却被欧阳景拽着胳膊、一起到会客厅拜见了司徒凡一直心心念念的南安王。柳苒行过礼之后,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南安王,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南安王的年纪,居然跟司徒凡、欧阳景差不了多少,顶多年长四、五岁的样子!
司徒凡显然对这个小舅舅毫无尊敬之情,他装模作样行过礼之后,就走上前拍南安王的肩:“小舅舅,我有事求你,一会我们到你书房说话。”
南安王还没有开口,欧阳景上前,道:“小舅舅,我出门之前,母亲给你发了三百里加急传书,想来,小舅舅已经收到了吧?如果没收到,我这里还有一个副本,烦请小舅舅过目。”
南安王一手拨开一个,笑道:“两位外甥稍安勿躁,院子都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先歇息一晚,有事明日再说。对了,本王前两日得报,漳州水师出海剿匪,本王要全力配合,无暇讨论私事。若不是皇上的差事,这两日就不要跟我开口。都出去吧。”
司徒凡还待开口,南安王笑盈盈指着柳苒道:“这位小公子,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