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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柳府书香世家,却并不排斥练武强身,只是,柳宗焕一辈并不好此道,到得柳庆逸这一辈,因二伯与武将世家谢氏联姻,他们见识过谢家人的英武之后,竟一个个都习起武来。只是,平时请的教习都是看家护院的师傅,几年练下来,也只是练得比常人略强一些罢了。如何能与谢明灏、谢明晟这样以武艺立身的人相比?因此,后园西侧的空地上,谢明灏、谢明晟对柳庆逸真的就是指点而已。
云桥和云桐的祖上,也是读书人出身,后来立功封了侯,读书没有放下,但已不再追求功名,反倒有了闲心钻研其他的。云桥、云桐又特别好武艺,府上曾请过名师教导,倒是比柳氏兄弟强上许多。谢氏兄弟和云氏兄弟谈得兴起,便比上了拳脚功夫,一时之间,呼声此起彼伏,远远传了出去。
朝廷休沐,柳家的学馆也休学,韧儿一早到老太太那请安,被老太太留下用早膳。早膳之后,柳老太太看天气好,便带了众人逛园子,柳苒、柳蓉、庆青、庆韧,四个人簇拥着老太太,看一会停一会,这当下正在亭子里歇着。听得西院那边热闹非凡,柳蓉面上便有些向往,庆青、庆韧两个则已经频频探头了。老太太笑道:“桥儿和桐儿两个,见天的痴迷武艺,把你姑姑急得什么似的。这下好了,谢家公子大家出身,他们可真找着对手了。走吧,我们也看看热闹去。”
柳苒赶忙上前扶起她,搀着她往前走,边走便道:“我的两个舅表兄,也是武痴,他们也是得遇知音了。”
西侧练武场和东院之间,隔着八尺高的院墙,中间一个月亮门隔开,此时门洞两边各站了一位中年仆妇,看见老太太一行人,从容行礼之后,打开了院门。庆青、庆韧跑在最前面,一下就窜了进去。老太太见了,呵呵笑道:“这哥儿两个,小时候身子也弱,这两年跟在老四后头,鸡鸣起舞,也算小有进益了。”
柳材家的道:“老太太说的是,五少爷和六少爷的身子骨,是比以前强多了。自进了学馆,晚上还得读书,真是难为他们了。”
老太太笑道:“有什么难为的,柳家的子孙,可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爷爷那一辈,他们老子这一辈……”
老太太痛说家史,柳苒在一旁听得乍舌:老柳家的男人们真是不易!
不曾想老太太话锋一转,道:“柳家的姑娘,柳家的媳妇,也不可因女流之身自贬,四十年前,我柳家女眷,也是立过大功,受过圣上嘉奖的……”柳苒心中一动,正想细听,老太太却停了话头,柳苒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到了练武场旁边的条凳旁。身边柳材家的,已经指挥着小丫头铺好了锦褥,柳苒赶紧扶了老太太坐下。
练武场中,云桥对谢明灏,云桐对谢明晟,正练得兴起,看见老太太她们来了,也不停手,继续原来的打斗。又过了一刻,这才住了手,五人一起过来给老太太请安。
柳苒看到二表兄、三表兄两人额角冒汗,便知道他们都使出了真功夫,不由对云氏兄弟刮目相看。
谢明灏跟老太太行过礼,抬起头来,看见老太太身边的柳苒,不由愣了一下。锦州之时,平日里苒表妹都打扮得很素净,身上衣裳都以简洁为要,发式也非常简单,头上、手上也很少看见钗环一类东西。如今,三日不见,苒表妹身着飘逸的衣裙,臂上挽着披帛;头上梳着精致的发髻,上面簪着珠花;耳上嵌着珍珠,手上佩着玉环。这样的苒表妹,看着既熟悉、又陌生。但是,他承认,这样的苒表妹,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同时,也比以前美丽了许多。他不由得偷偷觑了一眼三弟,发现三弟也在愣神。谢明灏便觉得有些气闷,又瞥了一眼云氏兄弟,发现云桥低了头在沉思,手指却在偷偷比划招式;云桐则在跟柳四姑娘说笑,不过,却有些心不在焉。谢明灏两手垂在身侧,暗暗握紧了拳头。
老太太待他们行完礼,笑道:“你们继续,我老婆子就是看个热闹罢了。”谢明灏刚要推辞,云桥一拉他的手臂,道:“谢表兄,我细细琢磨之后,刚才我那十招,还有可为之处,我们再演一回,看看能不能精进一些。”明灏无法,只得跟老太太告罪,随他走进了场子中心,比划起来。庆青和庆韧巴不得他们再打一回,欢呼一声,连跑带跳,跟了过去看热闹。庆逸功夫不高,却很有兴趣欣赏,跟祖母告罪一声,也跟了过去。
柳蓉一心想学武,成为先头二伯母那样的女英雄,这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招呼云桐:“二表哥,你跟我一起去,你懂招式,在一旁给我讲解讲解。”云桐犹豫一会,看一眼柳苒,发现她正在跟明晟说话,也只得跟着去了。
一下子,老太太身边只剩下了柳苒和明晟,柳苒站在老太太身后,明晟便退后几步,跟她站到一排。大家都看得很起劲,明晟看柳苒却有些意兴阑珊,便跟她交谈起来:“表妹,大伯来信交代了差事,我与三叔、二哥要半年后才回锦州。我们已经住进了京中老宅,日后,表妹有空了便可过府游玩。”
柳苒道:“如此甚好,我本来还发愁,时日太短,来不及给外祖母、舅舅、舅妈和表兄、表嫂他们准备合意的礼物。这下好了,有半年时间,我必定给锦州的每一个人都找到喜欢的东西。”两人便低声议论起锦州谢府内个人的喜好来。
老太太看得入神,也不理他们,随了大家一起叫好,一起惋惜。
过了两刻,云桥和明灏下场,云桐便招呼明晟:“晟表兄,趁着热闹,我们也比划比划吧。”明晟答应一声,跟老太太告了退,下场去了。云桥继续围观,明灏走了过来,先跟老太太行了礼,接着便站到柳苒身边跟她说话。先是说了留京办事,接着道:“三妹临行前点名要的东西,这下可有时间慢慢找了。”
不妨老太太回过头来,道:“姑娘家要的东西,你一个大小伙子,恐怕很难挑到好的呢。三丫头在锦州住了六年,想来对谢小姐的脾性熟悉得很,不妨都交给三丫头。”
明灏笑道:“老太太说的是,苒表妹是再细心不过了。”
老太太道:“如果我记得不差,你跟你三弟,小时候是在东京长大的,七八岁上才去的锦州,如今,应该是长大后第一次回来。你们十来年不在东京,想来原先的朋友都生疏了。过几日便是踏青节,到时,你们便与我们府的小子和丫头们一道吧。”
明灏大喜,道:“谢过老太太,如此最好不过了。”
踏青节?柳苒暗忖,在锦州之时,倒没有听说有这个节日。等等,踏青节,不就是当年娘亲英雄救美的日子么?算算日子,过几日,就是前世的清明节,难道,这里也在清明节扫墓?
晚上,柳苒在灯下看书,原来,踏青节,就是前世的清明节。只是,天启朝并不在清明节这日扫墓,他们扫墓是在七月十五。踏青节时,历来是全家出游赏春,很多足不出户的小姐,在这一天抛头露面,不少人家,也选择在这一天,相看儿媳或女婿。一年一年下来,如今,踏青节近似于一年一度的相亲会。
柳苒在灯下看书,老太太在灯下沉思。柳材家的看她半天都不动一动,便劝道:“老太太,先歇了吧。有什么事,明日再想也是一样的。”
老太太长叹一声,道:“当年,先二太太临走之时,我答应过她,三丫头将来嫁人,必得三丫头自己喜欢了才好。林家的大公子,我先前瞧着不错,可是现下看来,有些委屈三丫头了。今日看起来,三丫头舅舅家的两个表哥,倒是不错,三丫头也还喜欢,可是,谢家却不是读书人家。”
柳材家的道:“京城多少名门公子,三小姐现今长成这般,日后肯定能挑到好人家的。三小姐今年才十三,再拖个一两年也使得,老太太不必着急。”
☆、对手
三月初四至初六,踏青节。这几天,皇家开启上林苑,凡官宦、有爵人家,皆可入苑赏春。当然,进入的顺序是很讲究的,第一日,贵族、世家;第二日,四品以上官宦人家;第三日,四品之下官宦人家。当然,优先入苑的人家,也可继续在后面的开放日入苑,但是,安排在后面日子入苑的人家,却不得提前入苑。柳苒对于这种安排,无话可说:等级森严、门当户对——天启朝一丝不苟,严格执行。
柳家为书香世家,也是官宦世家,柳家子弟,为官者众多。就是柳苒父亲这一辈,他们这一支也是人人为官。大伯父柳宗灿,官居一品,现任着两江总督;父亲柳宗焕,则任着四品御史;三叔柳宗炜,任职户部,官居四品。祖母昨日已经告知众人,三月初四,上林苑开放头一日,全家出游。
她今年已经十三岁,祖母招她回东京,虽然没有说明,但是大家都清楚,这是要为她说亲了。如果在锦州之时,柳苒还对自己的亲事有一丝期待的话,经过这几天的柳府生活之后,她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然而,她也放下心来:祖母行事极有规矩,肯定不会胡乱把她许给不着调的人家。
柳苒坐在锦凳子,任柳材家的帮忙打扮自己,老祖母坐在一边,不断让丫环打开不同的首饰匣子,不一会,柳苒面前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钗环,材质从金、银到宝石、珍珠,应有尽有。最后,老太太挑了一套羊脂玉质地的首饰,让柳材家的给柳苒一一带上:一支玉簪,一对水滴状耳坠,一块玉佩,一对手镯。末了,老太太又选了相配的一对珠花,插在她的两鬓。最后,柳苒被推到穿衣镜前面。柳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熟悉又陌生:粉色上衣,淡绿长裙,娴静又不失调皮的发髻;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