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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熙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才来求你去做中人,让杨家主动退亲。理由我已经想好了,就说‘重新合了八字,犯冲’。”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道:“熙儿,云桥糊涂、老太太糊涂,你岂能也跟着糊涂?往日我教你的,你都忘哪儿去了?云盾虽好,可是也不值得你这样!你不要跟我说,他的几个妾都无所出,他只当她们是玩意儿。我就不信,他宿在别人屋里的夜晚,你没有辗转难眠?”
柳熙的眼眶红了起来,道:“老太太送他的人,他也不好不收。”
老太太道:“他如果不想收,有的是法子。是你当初半推半就,纵容了他,才是最大的祸端。好了,现在说这个也无益,其中冷暖,你心中自有体会。杨家虽不如蓝家,但是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柳熙垂头丧气走了,老太太眉头紧锁,久久不语。柳材家的道:“云家的事自有云家人承担,老太太不必难过。”
老太太叹一口气,道:“我亲手教出的熙儿,竟糊涂至斯!我如何不难过?说来,熙儿与云盾,也是有情的,可是架不住他还有一个糊涂的娘,他又是那样一个大孝子!云家三代不读书,就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令人痛心。熙儿,唉——若不是当初赐婚,我也不会让她嫁到云家。”
柳材家的道:“说来,表少爷和杨家大小姐,也是经过圣上赐婚的,这婚如何退得了?”
老太太道:“玄就玄在这里,当初两家议定之后,云盾曾进宫请旨,哪知道碰上洪灾和战事,皇上只撂了一句话,‘如今多难,诸事从简’,并没有下达赐婚圣旨。”
柳材家的道:“老奴有一事不明,云家既有那样一个老太太在,为何三太太还心心念念让四小姐……”
老太太道:“我估摸着,三太太大概认为,云老太太活不了多久了,云老太太一去,可不就是熙儿当家?姑母婆婆,岂能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可是她也不想想,老太太有可能在孙子成亲半年之后,就给他的孙子抬了姨娘。我提醒过三太太,她听不进去。四丫头既是她的女儿,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我既答应了三丫头的娘亲,就一定得为三丫头寻一家妥当的。否则,她没有亲娘,二老爷又是个男人,我百年之后,谁能为她做主?”
直到第二年春,柳苒到云府喝喜酒的时候,才知道大表嫂已经换成了蓝大小姐。蓝小姐长得娇怯怯的、很惹人怜爱。她看得出来,云桥很喜欢大表嫂,大表嫂也很喜欢云桥。可是,柳苒很敏感,她觉得这位大表嫂,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柔弱。
云表哥二月底成亲,喜庆的日子刚过去,又一年的踏青节来临了。
☆、生机(倒V)
踏青节前一天;柳苒称病;老太太到云深居坐了一会;看着柳苒静静绣花;末了;叹一口气,道:“三丫头,你真决定了不去?”
柳苒抬起头来;道:“我这一阵身子不爽利,就不去了。春天万物生长;满目皆绿;祖母可一定要到上林苑转转。我院里的杨枝儿稳重、刘嬤嬤有力气,我让她们跟着去服侍,替孙女尽孝。”
老太太道:“我是要出去转转,不过身边不缺人。你既不去;你院里的人,就一起陪着你吧。”
老太太走了之后,柳条儿对柳苒道:“上林苑多美啊,小姐,你还是去吧。”
李嬤嬤道:“柳条儿,是你自己想要出去玩吧?”
柳条儿道:“李嬤嬤,上林苑的确很美!”
柳苒剪断线头,也不抬头,道:“李嬤嬤,明日你带着柳条儿,跟在老太太身边服侍吧。”
柳条儿闻言,一下子跑了出去,边跑边道:“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李嬤嬤道:“小姐,换梁嬤嬤去吧。最近你胃口不好,明日我打算揉了嫩嫩的艾草,给你做些艾馍馍吃。”
柳苒道:“也好,柳条儿一向怵梁嬤嬤,她们两人在一起,对柳条儿也算个约束。”
第二天一大早,柳苒带着丫头婆子们,站在府门前给老太太一行人送行。庆韧拉了她的手依依不舍,不断问她:“三姐姐,你真不去吗?”
柳苒一边揪他的脸蛋,一边道:“姐姐这阵子不舒服,去了也是耽搁你们的行程。今日姐姐不去,你便替姐姐多看看,回府之后,可要把花魁给姐姐画出来。”
庆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示意柳苒低头,而后附到她耳边,道:“姐姐,你留在府里也好。昨日,我听到我娘和齐嬤嬤说话,她们说,参加了踏青节,姐姐就会被别人家得了去。我不要姐姐去别人家,姐姐,你在府里,一定要把门关严实了。今日,我一定好好看那花魁,回来后就给姐姐画出来。”
柳苒闻言失笑,道:“好,我一定把院门关好了。你也要小心,慢点跑,可别摔了。”
晚上,柳条儿回来,一进门就叽叽喳喳个不停,不一会柳苒就套出了今日踏青节的大概。点花会后,有好几家问起柳蓉,三太太都不是很满意,三太太看上的几家,钟意的却是别家的小姐。欧阳景和司徒凡也出现了,两人却再次闹了笑话:一个衣冠不整就跑了出来,一个居然抱了看中的盆花就走。花如故和花如月兄妹也下了场:哥哥一抬头、一斜眼,倜傥风流,小姐们很喜欢、夫人们却不怎么看好;妹妹一抬手、一投足,俏丽雅致,征服了不少夫人和少年公子。萧五小姐获得了最高关注,散场之后,十几家夫人争着送她回家。最奇怪的是魏国公府的世子洪镜明,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连花签都忘了投;亡魂一般转了三圈之后,别人都走了,他还呆呆的站在上面不动。
白日,李嬤嬤果然揉了嫩嫩的艾草,做了一笼清香诱人的艾馍馍给柳苒解馋,柳苒一时控制不住,多吃了两个。半夜,她的肚子便涨涨的有些不舒服,她不想惊动其他人,便轻手轻脚爬了起来,披了外袍走到院子里,一边踱步一边欣赏月色。天气晴朗,上弦月弯弯如弓。柳苒心里暗道:也不知,明灏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他是否,也在这同一弯月之下,黯然思远?
此时,东海之上,同一轮弯月之下,明灏正与风浪搏斗。
半年多以来,他已经适应了岛上的生活:早晨起来,先练功;待退了潮,就与陆一天一起,到沙滩上捡拾贝类和小鱼虾;午餐之后,歇息一会,他便架了那艘小渔船,出海训练驾舟的技巧。今日白天,他们在沙滩上看见了一头被冲上岸的巨鲸,两人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庞然大物,开始时还有些害怕,后来他们发现,这是一头死亡不久的东西。两人这才凑了上去,试着用石刀、鱼叉去分解它的骨肉。结果费了老半天劲,才戳了一个小洞,又花了半个时辰,才把第一块鲸肉割了下来。两人一尝,味道不错,于是便忙活了起来,打算尽量多割一些放到两人去年挖好的冰窖里面。割肉的过程中,两人发现怪鱼的皮很厚,或许缝制皮衣也不错,便把两大块鱼皮也割了下来。
晚上,两人生了火烤鱼肉,说起生火,这是他们上岛的第三日学会的。当时没有火石,两人便捡了礁石猛敲,敲着敲着就出现了火花。有了火,又找到了一个小岩洞,两人好歹熬过了第一个冬天。
因白日有了大收获,两人轻松了不少,陆一天一轻松,便一千零一次开始了他的艳遇演说:“……东湘国帝京尚屿,计有妓院七十八家,离京之前,我逛过其中最好的四十二家,每家的花魁我都点过……总结下来,女人其实就两种,一种真淫/荡,一种假正经……对了,你的表妹,是那一种?”
明灏没有回答,陆一天还待调侃,突然眼前一暗,接着便觉得鼻子一痛,两道热流随之涌了出来。这时,明灏的声音才响了起来:“陆一天,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的臭嘴,提到我的表妹!”
陆一天无端被明灏打得鼻子流血,也有些恼火,“腾”地站了起来,道:“你这人恁无趣!说说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如果你愿意听,我倒是很高兴把我与那些花魁们颠龙倒凤的细节,一一讲给你听呢!”说完,他“霍”地抬腿,狠狠地向明灏踢了过去。
明灏一闪避开,然后也毫不客气的挥拳揍了过去。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半个时辰还不肯罢休。正纠缠间,突然听得震天的响声传来,两人觉得有异,赶紧停了手,站定了细听。是浪涛声!两人互看一眼,飞快往沙滩方向看去,这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几里之外,几层楼高的巨浪,正汹涌而来!两人什么也顾不上拿,拔腿飞快朝小岛的高处跑。
这绝对是一场浩劫,整个小岛几乎都被巨浪吞没!明灏和陆一天紧紧揪住小岛最高处的矮树,在浪涛中浮浮沉沉。就在他们以为,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大浪如来时一样,突然消失了,两人被留在了原地。
大难不死,两人却没有欣喜:这个小岛,并不如想像中安全,它太小、太矮了!也不知道,这样的巨浪,什么时候会再来?如果,它再来的时候,比这一次更高,持续时间更长,两人怎么办?
两人不敢入睡,一起躺倒在山顶上,谁也不说话,静静盯着那轮上弦月发呆。直到下半夜,实在支撑不住了,两人才眯了一小会。
第二天,明灏朦胧之中被陆一天的大喊声惊醒:“小谢,小谢!快看,船!大船!我们可以回去了!”
这时,柳苒尚在睡梦之中。她醒来的时候,已过了卯时,还没睁眼,就听到柳条儿轻快的声音道:“李嬤嬤,六月份大老爷真的要回来了?呀,府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马上就热闹了。五小姐回来后,跟我